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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周围的眼光渐渐平淡下去,因为我的出现,伊诺儿身旁基本上没有什么陌生人再来搭讪,美好的时光就这样在欢笑中度过。”
“完了?”他们两个竟然同时发问,陈浮说的是中文,而齐埃尔讲的法语。
“完了,我们3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总不能一天天讲吧,我又不是电脑,那记得那么多?”我反问道
“你们发现什么异常了吗,从哪一点听出伊诺儿是老妖婆了吗?”我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了几遍,对往事的回忆,我越发相信伊诺儿只是一个曾经带给我欢乐,如今却离我而去的可爱又可怜的女孩。
“先不说这个,请您回忆一下,你们在一起时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事”陈浮还是一幅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样子。
“特别的事?”我一阵沉吟,既然坚定了对伊诺儿的信念,我试图用更多的事实来证明伊诺儿的清白。
“也没别的了,在中国的大学里,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捡记得清地说吧”
看样子,以陈浮为代表的F国人不把事情弄明白是决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即使回国了,说不定还是会拿这些无聊的事烦我,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都讲清楚。
我歪着脑袋,看着脚下如云朵般图案的精美地毯,忽然想起一些事来: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经常躺在草地上,看天上轻盈灵动的云”
身旁的两个人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然后她会跟我探讨很多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问题?”陈浮一幅迫切的样子
“对,比如说,她曾问我:人为什么会背叛,这似乎是地球上所有生物中,人所特有的属性;人为什么有组织且大规模的去研究如何毁灭人类本身,而对人体一知半解,尤其是大脑;人为什么会将文明进步建立在对地球的毁灭之上,而且认为理所应当,地球毁灭了文明还会有吗?类似的问题我至今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如果不是知道伊诺儿是学计算机的,我肯定会认为她是哲学系的”
“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齐埃尔忍不住问道,陈浮也有些疑惑
“她曾经举例,比如人的衣食住行,人吃的东西,归根到底是从地球得来的,随着污染等的加剧,地球的土地和海洋营养层在逐渐消失,假如人以自足为标准,地球能养活人类1亿年,1亿年人类致力于进步,说不定能免于毁灭,但人善于奢侈浪费,那人类历史可能只有0。5亿年,文明没有达到底线,最终还将毁灭;
人穿的衣服,原料除去生物性的基本属于化学性的,生物性的归到地球营养层,而化学性物质又从哪里来----地球蕴藏的资源,而人的虚荣正加速地球资源的枯竭。
人的住房,就是将地球上的资源采掘出来加以处理最后出现一座高楼,但人却并不希望建筑寿命过于长久,而是以二三十年为标准,似乎为的就是推倒了重建,垃圾越来越多而采掘的资源却永远无法重建;
然后就是人的行,熙熙攘攘的汽车,那是什么,是钢铁,是石油,是地球的骨骼与血脉。古人说的‘敲骨伐髓’就是对现代人诸多浪费行为的贴切形容。
我还记得伊诺儿曾经问过我,是否觉得现在的人类文明像一辆高速路上只会挂一档的汽车,发动机转的很热闹,却跑不动路,那发动机就是当今的世界”
听完我一席话,陈浮和齐埃尔一言不发,整个厅堂里一片死寂,无尽的压抑与沉思将我们三个人包裹起来。
“如果伊诺儿小姐没死,我真希望能认识她,木先生,您很幸运。”陈浮忽然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等到后来我对他的经历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才知道,伊诺儿的几个问题确实深深触动了他。
“木先生,我能问一个小问题吗”齐埃尔也从沉思中回转过来
“请讲?”
“那个被你坏了好事的许公子没有找你麻烦吗?”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
“有啊,但不知道算不算麻烦?”我想起那件事
“我与伊诺儿的关系被大家认定后,曾经遇到一次不算车祸的车祸。”陈浮刚收起的笔记又拿了出来,似乎很感兴趣。
“那天,我跟伊诺儿从学校北门出去,伊诺儿要去新开的超市帮我买鞋,那段时间我一直自嘲,自己是吃软饭的。刚走上马路,就听到后面有辆车似乎在跟着我们,等到我们横过马路的时候,后面的车突然加速,冲着我们就撞过来,我当时不及多想,等把伊诺儿推开,车已经来到我面前,我当时就闭目等死,结果你们猜猜”
“不用猜,肯定您没死”齐埃尔狡猾的一笑。
“等我睁开眼,感觉脚面有些疼痛,看到有一块石子砸在我脚上,而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多大洞,也不知道那个施工队搞得豆腐渣工程,路面竟然塌陷了一块,往洞里看,那辆车正车头向下,车尾刚刚露出地面,崩起的一块石子正好砸在我脚上”说到这里,我哈哈大笑。
“后来呢”齐埃尔惊讶的瞪大双眼
“后来消防员把车里的人弄出来,听说直接就运往火葬场了,里面是四个人,就是那天被我打得几个家伙。至于许公子,我一直再没碰见过,听说出国了。”
“木先生,谢谢您能与我们分享您的秘密,至少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隐私方面的,不知当不当讲”
陈浮又开始客气起来。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我发现一旦他讲话文绉绉的,一般没好事。
“你说吧,我能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
“那我就直说了,您跟伊诺儿的恋人关系发生到哪一步了”
我足足盯了陈浮5秒钟,没想到堂堂的少校会对这个感兴趣,我是已婚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就像问我与伊诺儿有没有同居。
“东方人的传统是根深蒂固的,至少对我而言。虽然伊诺儿租住在校外,但我们更接近柏拉图式的爱情,拥抱亲吻肯定是有的,但并未同居”
陈浮用手摸摸自己的耳垂,接着到:
“那您是否接触过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比如说心脏”
我心里对这个家伙的动机有点怀疑,说什么接触心脏,女人的心脏藏在乳房下面,他干脆问我有没有摸过伊诺儿的乳房的了,说不定他下一个问题就问,“手感怎么样了”。这个色坯,我心中一阵嘀咕。
“没有,伊诺儿一年四季都穿着那件银色的连衣裙,所有连衣裙盖住的地方我都没有碰过”我说完,鼻子里还哼哼冷笑了两声
“你是说她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套衣服,你们在哪里读书?”我有些怀疑自己眼睛,因为我分明看到陈浮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竟然有一丝闪光。
“是,一年四季,而且是自始至终如此,我们母校在苏北,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活,贵国的苏北属于四季冷暖分明的北方”
“对,这跟连衣裙有什么关系”,我随口答道,再看看齐埃尔惊讶的表情和陈浮炯炯的眼神,我呆住了。
第三章 江南逸事
古堡的夜深了,在异国的土地上,我久久难眠。
躺在三楼本属于伊诺儿的卧室里,高雅的古桌上,一点烛光跳动着,将旁边放着的精致像框拉出晃动的影子。像框里的我与伊诺儿靠在一起,身后是公园的游船。烛光中,仿佛浅浅微笑着的她正要向我倾诉,我多么希望她能从像框里走出来,像从前一样傍在我耳边,悄悄的告诉我答案。
半个小时前,我像石雕一样凝固在高背椅上,那么多年,我竟然从没有思考过,伊诺儿一身银色的连衣裙度过了数个春秋冬夏。
我本打算用“多套同款衣服、雇人清洗”来敷衍两个法国人,但他们的神情已经将答案写在脸上。
那一刻,就像时间静止了半分钟,然后陈浮开了口
“木先生,我想您可能同我们一样疑惑,刚刚听了您的经历,我不妨跟您交流一下我的看法。”说着,他将笔记本翻到首页
“第一点,她第一次将你错认他人时说过一句话‘没想到能看到你,你终于看懂那本书了’这句话我想大胆的假设,她是见过那个人的,而且是本人,可能不是您所想的画像,后一句话,那本书是指什么,我猜测肯定不是一般的书,似乎读懂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二点,您所说的两本拳经相同,我有些疑问。相同有多种,比如完全相同,比如内容相同,但存在先后顺序,这一点可能对解开谜底有所帮助。
第三点,我怀疑您经历的那次死里逃生恐怕不是巧合(正是这一点果真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甚至还救了我一命)
第四点,我知道,那件银色的衣服已经在您手中,希望您能对其进行检测,如果不介意,我们愿意为您提供相关的设备和人员。”
说完,陈浮脸上写满了对那件衣服的迫切。
“你所提出的疑问等我回国后,一旦有答案我会告诉你,至于衣服,我相信我国有足够的技术能力给出一个结论,到时候我也会通知你们的。”我考虑了一下,回答说。
“那也好,不知道木先生是否在本国多逗留几天,或许我们能一起找到更多的线索”陈浮眼神里有些失望,但很快平静下来
“不必了,办完善后的手续,我准备明天就回国。伊诺儿在贵国的情况,我不会比你们知道得更多。相反,我回到国内,到她所说的江苏老家去,或许会有所收获,而且假如我能找到她的亲属,一切自然明了了。”我说完,陈浮和齐埃尔都微微点头。
“也好,明天让齐埃尔办理相关手续送您到机场,但希望我们今晚关于空难的讨论,您能够保密,毕竟全球的媒体都在关注。”陈浮显得有些疑虑
“好的,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我想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我们刚才讨论的是伊诺儿而不是空难。你刚提出的几点疑问也是建立在‘伊诺儿是经历过几个世纪的神秘人’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猜测上的。假如你的猜测成立,那么我不认为一个能征服时间、曾视几代人的生死荣辱如过眼烟云的神秘智者,会无聊到跟一架飞机过不去。”
我的态度,让两个法国人出乎意料但又无法反驳。且不论伊诺儿的身份来历,任何人推断这样一个曾与我多年朝夕相处的恋人,会去毁掉一架飞机连同上面无辜的生命,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木先生,请不要介意,您说得有道理,我们也尊重你的看法,相信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伊诺儿小姐的迷题以及空难的起因都会弄清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浮很是诚恳。后来才知道他对中国人对原则的执著早就见怪不怪了。
之后,齐埃尔把我带到三楼的主卧,点亮蜡烛后就去了陈浮所在的客卧休息了。
就这样,朦朦胧胧之间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有亮光一闪一闪的,睁开眼,却是湖水将清晨的阳光投射进窗户,已然是第二日了。
接下来的行程十分简单,与陈浮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与齐埃尔一起踏上归途,经过一晚上的相处,这个法国人一路上活跃了很多。到空难善后中心后,我找来了西蒙,让他拿来最后一份协议,让其在受益人条款处加了一句话“在未找到伊诺儿小姐其他法定继承人前,所有协议受益人暂定为木子易先生”。
当天晚上,我回到国内的家,齐齐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我。等我将伊诺儿的遗嘱、几份协议和天价的古堡照片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吓坏了,没想到我出了一趟国,回来就变成千万富翁了。
躺在床上,我将所经历的原原本本告诉齐齐,跟她商量我要去江苏的事情。齐齐听完我的经历,也是一脸的惊讶和好奇。虽然对我有些不舍,但还是支持我前去,而公司的事情还仍然托付给小梁。
次日中午,我就踏上了常熟的土地。
常熟位于江苏省东南部,长江的西南岸,东倚上海,南邻苏州,西接无锡,北与南通隔江相望。
它依山傍水,古城坐落于虞山东南山麓,城外湖泊怀抱,城内琴川古运河纵贯南北。民居枕河而筑,小桥流水人家,街巷幽深静谧,至今仍保持明清时的格局,古典园林点缀其中,山水城园有机地融为一体。
因为伊诺儿的原因,我才对这个城市多少有些了解,但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下了车,面对周围环聚的高楼大厦,多少有些不辨南北。
来之前,我曾经打电话给我母校,想查询档案里伊诺儿的准确地址,但奇怪的是,我的那位同学忙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我手中只有一张当年伊诺儿留给我的风景照,说就是她住的地方。
照片上右边的大部分是一个古宅。前面一排是禁闭的黑院门,院门上方是一个高出左右墙的突出飞檐;两侧是短墙,白墙皮,墙上也有瓦片覆盖;短墙两侧是两间房,一样的白墙深瓦。从照片角度看只能看到院子里是二层小楼的瓦片。
院门前就是有些泛黑的河堤,有一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