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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马洛」。一旦我下了命令,你要和新兵一样谨慎戒惧懔遵不误,否则就双手反绑和新兵一块关禁闭!明白吗?」
政党领袖咽了口唾涎,勉强答道:「我道歉。」
「我接受!会害怕吗?」
马洛的巨掌握住庹遐瘦弱的指头。庹遐道:「我的动机没错,总不忍心就这样把人送出去听凭宰割。那个软脚虾首长还是什麽的根本救不了他。这简直是谋杀!」
「没有办法。讲实话,这件事很不对头,你没注意到吗?」
「注意什麽?」
「太空航站位在无人地区的深处,突然间冒出一个逃亡的教士,那儿来的?
跑到这里,是巧合吗?大批群众聚集,又是那儿来的?大大小小城镇最近的也在百里之外,可是他们不到半小时就来了。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庹遐应道。
「嗯,也许这个教士是给带到这里当作饵放掉。我们这位拍马教士朋友,看起来相当糊涂,似乎还没有时间恢复理智。」
「是酷刑━━」庹遐痛苦地咕哝道。
「也许!但更也许是有人打算让我们表现骑士风范和侠义精神,好笨得去保护这个人。他在此地违背了高瑞和基地的法律,如果我庇护他,等於向高瑞宣战,而基地根本没有立场来保护「我们」。」
「这━━这太牵强。」
扩音器抢在马洛回答之前大吼:「报告!收到官方通信。」
「马上传过来!」
闪亮的圆筒在通信槽中发出喀一声轻响,马洛打开後摇出里面的银质信纸,用食指和拇指抚摸监赏道:「首都直接电传,大统领用笺。」
一眼瞥过之後,马洛发出浅浅一笑:「我的想法太牵强,是吗?」
他将纸团丢到庹遐面前,补上一句:「交还教士之後半个小时,终於收到非常礼貌的邀请去谒见大统领━━先前还等了七天。想来咱们是通过了一场考验。」
5
高大统领以人民领袖自许,灰色发梢散披肩头,衣著随便,讲话带鼻音。
「此地不讲虚伪矫饰,马行商。」他道:「不允许浮夸不实。拿我来说,只不过是这个国家的公民领导,大统领就是这个意思;而我也只有这个头衔。」
看样子他对这一点异常满足:「事实上,我认为这是高瑞和贵国之间,最坚定的结盟因素之一。我听说贵国人民和我国一样,也享有共和政体的恩典。」
「完全正确,统领阁下。」马洛庄容应对,心下却大不以为然:
「敝人以为这是大力维持两国政府间和平友谊的最重要因素。」
「和平!啊!」大统领稀落的白须,随著多愁善感的表情扭动:
「边区再没有别人的心比我更爱好和平了。我可以真心诚意地说,自我声名显赫的父亲,将国家领导的地位交付给我以来,和平时代就从未间断过。也许我不该提起,」他轻笑一声:「但有人告诉我,民众━━应该说公民同志━━都称我做「敬爱的领袖」。」
马洛的目光在细心照护的花园之中游移。那些配带造型古怪但显然十分厉害的武器、潜伏著的一干壮汉,也许可以说是用来防备马洛的;这点不难理解,尽管布置的方位有些怪异。但是环绕宫殿的钢骨围墙,则显然在最近加高补强过━━这项工作和「敬爱的领袖」似乎不怎麽相称。
他说:「统领阁下,和您打交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周遭各国未曾受益於开明统治的专制暴君和独裁者,总是缺乏得以广受万民爱戴的高贵气质。」
「你是说?」大统领话中有试探之意。
「像是关爱子民,为之谋取最大利益。您,不消说,一定会了解的。」
他们在碎石小径上闲步而过,大统领双眼看著地面,两手在背後交握、轻轻摩挲。
马洛以圆滑的语调进言:「到目前为止,贵我两国间的贸易,由於贵国政府加诸於我国行商的种种限制而难有进展。当然,对阁下早已显而易见的是,无限制的贸易━━」
「自由贸易!」大统领咕哝道。
「就是自由贸易,阁下定然发现对双方都有好处。贵国出产许多我国需要的东西,而同样的,我国也出产许多贵国需要的东西,只要彼此稍加交换,就能互利互惠促进繁荣。如阁下这般的开明领袖,人民的朋友━━我应该说,是人民的一份子━━根本不需要对您说这许多陈腔滥调,再多提半个字也是侮辱阁下的智慧。」
「没错!我是了解。但你呢?」他的嗓音似有牢骚满腹:「贵国总是不讲道理。我赞成一切我国经济所能支持的贸易行为,但不是向你们屈服。在此地我不是唯一的主人,」他提高声调:「我只是执行人民意愿的公仆。我国人民绝不会接受随商品挟带而来,强制遵奉的宗教信仰。」
马洛挺直腰杆:「强制的宗教?」
「事实上一向如此。当然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在亚斯岗发生的事。起先他们买了一些你们的货物,然後你们就要求全面的传教自由,以便使机器正确运转。
於是保生大庙林立,随即设立宗教学校,赋予教会各级执事自治权,结果呢?
亚斯岗成为基地体制中牢不可分的一部份,而祖师连自己的内裤都保不住。噢,不行!不行!独立民族的尊严绝不能如此蒙羞。」
马洛插口道:「我的建议和阁下提到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
「没有。我是行商长,金钱是我的宗教。教会玩的那些神秘把戏令我厌烦,很高兴阁下也拒绝支持,使我们的观念更趋一致。」
大统领笑声有如枭啼:「说得好!基地早该送个像你一样能干的人过来。」
他将手掌放在马洛的厚肩之上以示友善:「不过老弟,你只说了一半。你告诉了我好东西不是什麽,却还没说它是什麽。」
「好东西就是,统领阁下,你马上就要为数不清的大笔财富而烦恼了。」
「是吗?」他哼道:「但是我要钱干什麽?真正的财富乃是人民的爱戴,而我已经有了。」
「财富和爱戴可以两者兼得,您可以用左手收钱,而用右手接受民众的欢呼。」
「这个嘛,年轻人,听起来倒很有意思。假设可能好了,你要怎麽做到?」
「噢,方法很多,唯一的困难只是在其中选一个罢了。咱们瞧瞧,嗯,比方说高级品罢。这里有样东西,看━━」
马洛从内衣口袋里轻轻拉出一条平滑闪亮的金属锁链:「拿这个做例子。」
「这是什麽?」
「得要实际示范一下。可以找位女士吗?任何年轻女孩都可以。还有,一面全身镜。」
「嗯……,那麽我们到房子里去。」
大统领称自己的居处为房子,但是老百姓必定都管它叫宫殿;而马洛的直接印象则是,看起来简直像座要塞。建构在俯瞰首都的高地,由厚重加固的高墙围绕,入口有重重警卫,结构体则是设计用来防卫的。好个房子!
马洛心中恶感陡生:正适合敬爱的领袖高大统领。
一个小女孩上前向大统领一鞠躬。大统领道:「这是统领夫人的侍女,可以吗?」
「好极了!」
当马洛将锁链扣上女孩腰身时,大统领小心翼翼地注视,然後退後一步。
他哼道:「嗯,就这样?」
「请将窗帘拉下,统领阁下。小姐,扣子旁边有个把手,请向上扳一下好吗?没关系,不会害你。」
霎时由女孩腰间漾出一片冷冽彩光,源源泛过身周、漫上头顶,流萤星火聚成一顶五光十色的闪亮珠冠,看起来就像扯下天上的北极光铸成斗蓬一样。
女孩走向长镜,一张眼便神魂颠倒,再也不肯眨上一眨。
「来,还有这个,」马洛递过一条黯淡的水晶项链:「挂在脖子上。」
女孩照做了。所有水晶一进到光圈之中,都立刻散放金黄血红的耀眼光芒,粒粒闪烁弹脱如星丸跳掷。
「你觉得怎样?」马洛问道。女孩虽未作答,但眼神露出满心爱慕。直到大统领摆了摆手,她才依依不舍地拨下开关。光彩顿时隐没。女孩离去了━━但心中充满回忆。
「送给您的,统领阁下,」马洛道:「给统领夫人。就算是基地的小小礼物罢。」
「嗯……嗯,」大统领将腰带和项链拿在手上反覆把玩,好似在掂称它的重量:「是什麽做的?」
马洛耸肩道:「这得问我们的技术专家了。不过这玩意儿用不著━━提醒您,用不著教士协助,就能使用。」
「呃,毕竟这只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又有什麽用?那里又能赚到钱?」
「你们也有像是请客啦、舞会或是酒席这一类的场合吧?」
「有啊!」
「你知道女人肯花多少钱来买这种珠宝?最少一万。」
大统领像是挨了当头一棒:「嗄!」
「而且因为这种东西的供电装置最多也用不到六个月,所以常常需要换新。
而我们可以无限量供应你,每一组的代价只是相当於一千元的精铁。对你而言利润是百分之九百。」
大统领拉扯著自己的胡子,令人肃然起敬的面容之下似乎正在热切地算计:「银河啊,他们还不争得头破血流!我要压低供应量来哄抬价格。当然啦,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自己━━」
马洛道:「只要您想这麽做的话,我们可以虚设行号来替你销售━━然後还可以顺便多卖些东西,把我们全系列的持家用具搬出来。我们的折叠式炉具可以在两分钟内把最老最粗的肉,烤到随你喜欢的柔软度;我们的刀不需要磨;我们有全套的洗衣设备,由洗清到叠好完全自动,只有一个衣柜大小;还有同样功能的洗碗机,同样有用的地板清洁机、打腊机、除尘机以及灯具━━噢,要什麽有什麽。想想,要是你让民众使用这些设备的话,你一定会更受爱戴。再想想,要是你让政府以百分之九百的利润专卖的话,你的财产一定快速增加得自己都来不及数清楚。对民众而言,花在货物上的钱已经很值得了,他们不需要知道你本人付了多少。而且,再告诉你,这些东西没有一样需要教士监管。
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只除了你以外,这麽看起来。你又有什麽好处?」
「就是每个行商根据基地法律所能得到的利润:不论卖出多少,我和手下取得利润的一半。只要你买下所有我想卖的货,我们都会有很多好处。相当的多。」
大统领沉浸的自己的思绪中:「你说要用什麽付账?铁?」
「对,或是煤、矾土之类,洋芋、胡椒、硬木材或是镁都行。没有那样是你不盛产的。」
「听来不坏。」
「是啊。噢,又想起另一样东西,统领阁下,我可以改造你们的工厂。」
「哦?怎麽做?」
「嗯,就说你们的炼钢厂。我有一些掌上型的冶钢小工具,可以将制造成本降到原先水平的百分之一;把售价杀低一半,厂主还是有极优渥的利润。告诉你,如果你允许做一个示范的话,我可以把刚刚说的好好表现一番。这个城市里有没有钢厂?不会花太多时间。」
「可以安排,马行商。不过明天━━明天好了。我们一道进晚餐吧?」
「我的手下━━」马洛开口道。
「叫他们都来,」大统领说得豪爽:「做为两国同盟友谊的象徵,也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讨论进一步的友谊。不过有件事情,」他拉长脸板起面孔:「不提宗教。别以为教会可以偷偷混进来。」
「统领阁下,」马洛淡然以对:「我保证宗教只会降低我的利润。」
「就这麽说定了。我会派人送你回船。」
6
统领夫人远比丈夫年轻,皎白的面庞矜持而冷漠,黑亮的头发平整密实地扎在脑後。她的话声尖刻:「你们可讲完了吧,我尊贵伟大的夫君?可终於讲完了吗?我现在只想进花园走走,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别像唱戏的一样,亲爱的丽雩。」大统领温言道:「那年轻人晚上会到家里用餐,到时候你爱和他聊多久就聊多久,还可以尽情听我开讲。房间要打理一下好招待客人,星辰保佑人可别来得太多。」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肚大如牛的大食客。这下你一算起花费来,又要连著两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眠了。」
「嗯哼,也许不至於。且不管你的评语,这顿晚餐务必要力求丰盛。」
「哦,我知道了。」她眼露轻蔑:「你和那些野蛮人是好朋友,也许这就是不让我一道谈话的原因,也许你的小坏心眼在打算对付我父亲。」
「没有的事。」
「是啊,说不定我会相信你,对吧?这世上要是有个可怜的女人,给当作政治祭品被迫下嫁,那就是我自己了。在我生长的星球,随便那个巷子里、垃圾堆上打滚的男人都比你强。」
「哼,告诉你,小姐。也许你会喜欢回到母星去,只不过呢,我会留下你身上让我最熟悉的部份当做纪念品。首先割下你的舌头,然後呢,」
他懒洋洋地垂首打量:「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