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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云尘的眼神中看出,我称呼他公爵远比叫他云尘部长更让他快慰。
云尘那身充满贵族气息打扮的服装和这间屋中怀旧而华贵的陈设,让我感觉到云尘似乎是个缅怀过去贵族辉煌的历史生涯的人。
我依然用尊敬的语调道:“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就算我手中有赤候峰与我的谈话录音,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云尘的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我帮助你是因为你有值得我帮助的价值,明白吗?”
云尘接着道:“告诉我,为何你要在几天前将赤候峰与你的谈话录音寄给云翼?不要告诉我你是对云翼忠心耿耿之类的蠢话,我喜欢诚实的人。”
我身躯一震,被云尘一针见血的问话弄得方寸大乱。
略一思索,我缓缓地道:“因为我希望为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在云翼上将与赤候峰之间,我更信任前者。”
云尘的双目爆出比壁炉的火焰更炽亮的眼神:“不错,因为你知道,云府对你来说更有可供利用的价值。”
望着我有些不安的神情,云尘微微一哂道:“你无需感到这是什么可耻的想法。有没有利用的价值,本就是人与人之间联系的纽带。你选择云府,是因为如此;我帮助你,也因为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有被利用的价值。”
我猛然感到一阵心悸,面前这一个少女般柔美的男人,应是一个绝对冷酷理智的人,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内在的利益,才是他选择决定的唯一因素。
云尘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我一阵,道:“告诉我,你心中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我不卑不亢地道:“我想公爵爷是知道天石的想法的。”
云尘拿起镶金橡木桌上的银制烟盒,点燃一根雪茄,徐徐吐出一个淡蓝色的烟圈,道:“昨天商牙茂已亲口供认你是他的同党。”
“什么?”我失声叫道。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在赤候峰的严刑逼供下,他什么都会承认。何况你与他搏杀时,并没有第三个人看见。”
云尘淡淡地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用那盘磁带,我已与赤候峰谈妥了交换的条件,商牙茂对你的口供被视作无效,而一周内军部会下达任命你为少将的委任状。”
我心中一阵狂喜,略带疑惑地问道:“难道凭那盒录音磁带还不能加罪于赤候峰吗?”
云尘轻蔑地一笑:“扳倒赤候峰谈何容易?他的背后有整个郝连家族的支持,何况单凭那盘磁带,也定不了赤候峰什么罪,不如让它变成你向上爬的阶梯,赤候峰也会大力支持你的。”
我感激地道:“无论如何,天石都要多谢公爵爷的青睐。”
云尘森然道:“不过赤候峰已经将你视作眼中钉,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我心中一凛,云尘的脸上现出疲倦之色,挥挥手道:“我很累了,你出去吧。”
我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云轩依然在门外等着我,他好奇地瞪大虎目道:“我大哥跟你说了些什么?要知道,他可是轻易不接见外人的。”
我苦笑一声,云尘无疑是我所遇见的人当中最厉害的角色,他之所以帮助我,完全是因为我的才干有被利用的价值,就像一件利器,可以为云府厮杀效命。
他最后的话无疑点明一旦我离开了云府的护翼,就会成为赤候峰斩除的对象,让我不得不为云府效忠尽力。
眼前的云轩却是个豪爽的直肠汉子,他亲热地搂住我的肩膀,刚要再说,忽然怀中的手机响了,接听过后,云轩皱眉道:“天石,三哥让你马上回军部一趟,说是有特殊任务。”
三十分钟后,我和突击营的全体士兵在军部总署基地整装后迅速出发,按照商牙茂供认出来的叛党隐匿在鹰眼市的密巢位置,分三路包抄。
绿色的吉普车呼啸着向市北的花园广场高速驶去。
管逸和王懿各带一队士兵,从城市的左右两路环形驶向叛党密巢,虽然管逸在突击营中的官衔要高于我,但这次剿灭叛党的行动由我全权指挥,这也是赤候峰默许,云翼特意为我做出的安排,以便我能名正言顺地荣登少将之职。
十辆满载士兵的军用卡车在花园广场的喷水池旁停了下来,纷纷跳下车的士兵全副武装,正忙着疏散广场上的人群。
我走下吉普车,仔细地观察着喷水池旁的一个窖井盖,根据商牙茂的口供,大约一千名左右的叛党就躲藏在地下纵横交错的污水道中,而商牙茂正是他们的首领。
想起与商牙茂在墓地的一场生死搏斗,我不寒而栗,这家伙的古武道功夫还在我之上,据说是沙岩星球的叛军中的古武道第二高手,十年前混入鹰系军部,因为十几天前我们在森林星远征叛军,所以他伺机冒充吸血鬼动乱军心,并在叛军失利后大肆杀人采取报复。
信号官走到我面前,敬礼报告道:“管营长与王懿副参谋长已到达广场另一端的两个窖井盖前,正等候总指挥官阁下的命令。”
我点点头,毅然道:“立刻行动!”
灰色的窖井盖被立刻撬开,我身先士卒地跃下窖井,一股浓重的臭气扑鼻而来,我和身后的士兵戴上防毒面具,沿着窄长的下水道向前疾行。
下水道里漆黑一片,顶上的照明灯似乎已遭人破坏,两侧墙壁呈圆弧状,坑坑洼洼地粘附着古怪的液体。
透过鼻梁上的红外线眼镜,可以清晰地看到泛着污浊泡沫的臭水沟中,不时窜起一只只肥大的水老鼠。
我对花园广场下水道的地图早已熟记在心,下水道共有三条主道和十八条岔道,我与王懿、管逸各沿一条主道前进,肃清路上遇到的所有叛党,然后在交合处汇合,向十八条岔道分散进攻。
“叮当”一声,一名士兵脚下踢倒了一个饮料罐头,咕咚咕咚地滚下污水。
我沉声道:“这里附近一定有人,准备战斗。”
三条更为窄小的岔道在眼前分开,我命令一个排的士兵守住岔道口,继续带人向前直行。
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正前方,士兵的机枪迅速开火,中年男子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便打着旋“扑通”一声坠入水沟。
队伍在枪炮声中闪电般地向前推进,士兵排成三个纵队,两队贴紧水道两侧湿滑的墙壁,利用昏黑的光线向前突击,一队在我的直接带领下,推动着几架小型的镭射炮,用猛烈的炮火进行正面的进攻。
几个手执机枪的叛党刚刚出现在前方的视野中,便纷纷溅血倒下。
犹如虎入羊群,几百个枪口隆隆地喷出火舌,交织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呼啸着扑向闻声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叛党。
在突如其来的迅猛攻击下,猝不及防的叛党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其余的奔逃恐呼,乱成一团。
这实在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十分钟后,我们踏着地上叛党的死尸,来到预定与管逸他们的汇合处。
圆形的三条水道交汇处,管逸和王懿正带领着士兵,枪口指向畏缩成一团的叛党人群。
我目光缓缓在叛党身上扫过,不禁一愣。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都是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女,露出惊慌不安的目光。
管逸道:“我们已经清除了一些手执武器意图顽抗的叛党,剩下的就是这些妇孺,是否也要将他们全部剿灭?”
望着这些瑟瑟发抖的叛党,我想起云翼交待的全部清除叛党的命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我真的要下令杀害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可怜平民吗?
可是一旦违背了军部的命令,我很清楚会有怎样的下场。
近千双士兵的眼睛紧盯着我,手指扣住了扳机,只待我一声令下,将这里变成血腥屠场。
一个老人突然从叛党的人群中冲出,发疯似地向外奔跑。
“砰”的一声,不知是谁第一个扣响了扳机,老人惨叫着倒下。
叛党的人群顿时惊叫着四处逃散,士兵的枪口喷着无情的火舌,惨呼声,脚步声,枪炮声,隆隆地在耳边震荡。
一瞬间地面上躺满了老人与妇女的尸体,殷红色的鲜血流满了水沟。
屠杀很快结束,没有一个叛党活着逃出去,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尸体,心中泛起苦涩的滋味。
王懿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道:“天石指挥官,是否按照原定作战计划向十八条岔道展开搜索?”
我心中像是压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无力地挥挥手,道:“你们先去吧。”
士兵迅速向来路退回,开展第二轮的围剿行动。
我茫然地立在空荡荡的下水道中,开始怀疑自己的所做所为。
眼前这些人究竟该不该杀?
为了我个人的野心是否就要无情地将他们牺牲掉?
这些可怜的生命是否只能以他们的尸体来堆积成我向权利巅峰攀登的阶梯?
长久以来,我一心想要建立功业、出人头地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和阴险恶毒的赤候峰,又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砰”地一声,我身躯猛震,一枚高速而至的子弹穿过我的左肋,另一枚子弹擦过我的头皮,击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我闪电般地滚倒在地,负痛向后瞧去,管逸与王懿脸色狰狞,手中的枪口正急速地向我射出一串串子弹。
我大惊失色,猛然滚入污水沟,左掌拍出一道激射的水柱,蓄满纵横剑气射向飞扑上来的管逸,右手拔枪迅速向王懿还击,。
管逸的身体向右侧急速移闪,手中的枪频频怒吼,在我身旁的水面上激起数道的小水柱。
王懿已侧闪到下水道向内微陷的墙壁处,配合着管逸不断向前的冲击,对我采取猛烈的火力压制。
在我肩膀又中一枪的同时,王懿也闷哼一声,被一枪击中左腿,踉跄着半跪在地上。
我双手猛拍出两道水柱射向王懿,身体从水中一跃而起,炮弹出膛般狠狠撞向已逼近我不到两米的管逸。
管逸的枪口呼啸着火光,我体内运行的纵横剑气猛然向下一沉,急速撞去的身体以不合物理常规的轨迹突地沉落地面。
“嗖嗖”的子弹在头顶擦过,我腰部一拧,再次向管逸疾扑过去。
人还未至,右掌的手枪脱手飞击向管逸,接着手中爆出一个小型火焰球,向正欲偷放冷枪的王懿射去。
管逸刚扭头避开我势大力沉掷去的手枪,我的左掌已猛切他的颈部,右腿巧妙地无声踢向他的小腹,右拳则连环击出,向王懿催动激射而出的纵横剑气,打得他左闪右挡,狼狈不堪。
虽说管逸再要开枪已经来不及了,但他显然也擅长古武道的近身搏击之术,神色不乱地低头弯腰,将身体向内蜷缩,左腿一弯再直,猛然踹向我右腿的膝关节。
我冷笑一声,充沛的纵横剑气从膝盖的足三里穴暴涨而出,双方足膝狠狠地相撞,只听到一声闷哼,管逸面露痛苦之色,向后跌去。
我左手一伸,五指如钩般扣住他的咽喉,右肘猛然横敲他的头部,抓着他身体急速转动,以免被一旁的王懿伺机射出的冷枪击中。
“别动!”王懿的声音在左侧响起,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移到了有利的位置,头发凌乱地搭在前额,双目喷火,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我。
“快放了他,快!否则我马上开枪!”王懿恶狠狠地道。
我悄悄地将右指的戒指对准他,嘴里跟他胡扯道:“我马上放,不过你要先放下枪。”
“妈的!当老子是白痴啊?我数到三,再不放人我立刻开枪!一!”
有意识的思维闪电般地退去,在神奇的第六感操控下,体内的纵横剑气龙卷风似地全部涌向戒指,一道惊虹般的红光射出,王懿连哼都没哼就倒地毙命。
管逸呆愣地望着地上僵硬不动的王懿,惊骇中竟然错过了这个可以挣扎逃生的唯一机会。
纵横剑气从戒指上倒流回体内,恢复了平常意识的我暗叫一声好险,刚才利用戒指射击王懿的一刹那,体内不剩丝毫内气,如果管逸那时对我全力一击,很难说现在躺倒在地上的是谁了。
左手五指一紧,管逸立刻脸色胀红,我厉声道:“说!你们为什么要刺杀我?”
管逸似乎也是个硬汉,急喘着粗气道:“我们就是你们眼中的叛党,要杀就杀,何必多言?看看刚才你杀了那么多的妇女老人,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我心中一阵颓然,紧扣管逸的手不禁松了开来,管逸突然暴喝一声,猛然挣脱了我的擒拿,一头撞向水道的石壁。
“砰”一声,墙壁上溅出红白的脑浆,管逸像一个破麻袋般缓缓地倒下,鲜血在墙上擦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血迹。
好半天我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既然商牙茂已经向赤候峰供出一切,想必不太可能不说出他在军队中隐藏的同党,就算他没有说出,以管逸、王懿与商牙茂同住一个宿舍的身份,应该也会遭受到军队执法处严密的调查。除非是赤候峰知情不报,利用这两个叛党在此次行动中将我剪除。
若我应公殉职,云尘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
我怒骂一声,余悸未消地望着眼前这两人的尸体,好一招借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