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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盔甲要挂佩刀的人从院落里的大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场中这群女人,眼光落在了叶凌霜和卓千千身上。
“把那个背着琵琶的和那穿粉红衣服的,押送到“华元行宫”。其余的先关到地牢里。”
叶凌霜和卓千千真不明白,为什么就押走她们两个呢?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第六十六章 瞎眼四道
叶凌霜和卓千千被抓到一个大院落内,其他人都要关进地牢,就她们两个要押往“华元行宫”。
两人被押上了一部密不透风的马车,车内还有两个士兵看着她们。
都不知走了多远,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到了,下车!”一个士兵对她们说。两人走下车来一看。原来她们已经被带到了一所宫殿前。宫门之上写着“华元行宫”四字。这宫殿看上去不算很大,但设计不同寻常,宫门前有回廊,廊柱皆是用整块石头打造而成,上面雕刻着的不是蟠龙而是巨蟒。宫殿顶部是金黄的鱼鳞瓦,瓦当不同于平常,大得出奇,几乎有小脸盆大,飞檐高高上翘有如巨鸟展翅高飞,宫门不是朱红色,而是黑底金门钉。宫殿外围是一个形同广场的圆形空地,四周有两人高的锯齿状围墙。这“华元行宫”造型和平常所见的皇宫有很大的区别。
一胖一瘦两个侍卫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叶凌霜和卓千千一番。
胖侍卫说道:“看来,刘副将干得不错,这一对,比起之前的几对顺眼多了。”
瘦侍卫说道:“再顺眼又有什么用,一群瞎子又看不到。”
胖侍卫说道:“那你错了,他们对相貌没啥要求,但却对身材气质有要求,因为他们看不到,但能摸得到嘛!”
瘦侍卫说道:“哎!可惜了,你看,这穿粉红衣服的小姑娘是多么的漂亮可爱,那个穿鹅黄衣服的身材真是没得说,虽然蒙着面纱,但看她雪白的皮肤和水灵灵的眼睛就足以勾魂摄魄的了,不如我们揭开来看看怎样?”
胖侍卫赶忙摆手说道:“算了,王爷交待过,送来的女人要原封不动,送进去,我们别惹事了。”
叶凌霜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怎么听起来象是把我们两个当妓女送给一群瞎子享用?”
这时一个侍卫领班走了出来,“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们送到四位天师那里?”
两个侍卫赶忙应是,押着叶凌霜和卓千千两人往宫里走去。
边走两个还边在低声谈论。
“自从我们王爷做了一个梦后,就把全国卖艺的女子都抓起来了,害得我们平时想听个小曲都找不到人唱。”瘦侍卫说道。
“是啊!我也不明白,天知道咱们王爷梦到了什么。”胖侍卫说道。
“可惜!可惜!这里有两个,但我们却无福消受。”瘦侍卫说道。
“便宜那四个瞎子了。”胖侍卫说道。
说着说真,已经到了一间大厢房前。胖侍卫敲了几下门。“四位天师!两个新到的“胎娘”已经带到,而且还是两个会弹琴唱曲的,几位道长可以在时辰未到之前先饱耳福,后再饱体福分了。”说着就将两人推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奇怪!这两个怎么和其他的不同,没有哭哭啼啼的?”虽然门关上了,仍然隐隐约约听到瘦侍卫的声音。
两人进了房间,叶凌霜一看不禁又羞又怒。
只见房间里摆了两张奇怪的床,床的上半部分斜斜竖起,下半部分是斜着向两边分开呈叉形。床头和两个分开的叉形床尾都有几个连着铁链的铁环。这床的样子和现代的“产床”没有多大区别。叶凌霜虽然不通世务,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路。一看这床的样子就知道是男女合欢之用。再看看周围,墙上挂了些皮鞭,铁铐之类的刑具,还有一些根本说不出名称的奇怪物品,墙边的几个架子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房间中的一张圆桌旁,坐着四个老道士,个个都是六十岁上下,头发胡须却是乌黑,眼睛闭着,全是瞎子,此时正笑**地面向着叶凌霜和卓千千两个。
卓千千还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两张怪床。有个老道已经说话了。“这次的两个当真与众不同哦,没有让我们费神教训,时辰还没到,你们两个先弹个琴唱个小曲给我们听听。”其他三个老道也在不停地点头。
卓千千一听又想发火了,但叶凌霜按住了她,向她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狡黠的目光。
“既然四位师傅这么愿意听,那么小女子就弹一曲琵琶吧!请四位师傅多多指教。”叶凌霜娇声说道。
“太好了!这姑娘真听话,那么你的手脚就用不上铁链和铁钉了。”另外一个瞎眼老道*笑着说道。
叶凌霜听了这老道的话,望了一眼那怪床和各种刑具,只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咬着牙心想:“哼!看你们一会还笑得起来不?”
第六十七章 玉殒边缘
回头说一下那个雷震天。他是什么人?别看他只有三十五岁且生得“肥头大耳”样子可爱,其实他是须弥国最大的漕运霸主,他的“天下”漕运行垄断了整条合江沿岸的所有漕运业务,其他的漕运商家,只能占有一些他看不上眼的支流漕运。现在须弥国被分为三份,但哪个国家都离不开合江的漕运业。因此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这几个国家里处处逢源的人。
“人不可貌相”应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他义气深重、仗义疏财,帮了很多的人,但又为人低调,在江湖上行走,都是不张不扬的。今天他带了几个家丁从遂京到郦川处理事务,在船上碰到了叶凌霜,一下子就被这个蒙面女子的高雅气质所吸引。后来见段丰竟然上前调戏她们姐妹忍不住就施以缓手。
和叶凌霜她们分手后,他才想起连对方名字都忘记问了。心想“有缘定会再相见”。于是,就快马加鞭赶向郦川。赶了二十几里,见到官兵在沿途专门捉拿卖艺的女子,一问才知道神武王的这个荒唐命令。想到叶凌霜两姐妹不就是卖艺的吗?毫不犹豫就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跑到街市、码头到处问人,方始知道叶凌霜和卓千千已经被官兵抓走了。他又动用了“天下”漕运的人脉网,查到了收押卖艺女子的院落。几经周折,到了院落才知道来迟了,她们已经被转送到了“华元行宫”给四个为神武王炼“不死金丹”的瞎眼道士做“胎娘”。
这下他可吓得半死。所谓“胎娘”就是用于孕育胎儿的女子,一旦胎儿在腹中成形三个月,就剖腹取胎,炼制丹药。这种邪教之术,不知为何竟被神武王所推崇,民间经常丢失女子其实就是神武王暗中派人所为。以雷震天的眼线早熟知这件事,但他再厉害也始终是个商人,没法和一方霸主抗衡,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这次他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自己说不清楚为何对一个刚刚相识的女子会如此紧张。
雷震天赶忙带着人就往“华元行宫”赶去,都没赶到,就见到“华元行宫”方向火光冲天。待到走近一看,见到“华元行宫”已是一片火海。他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处一看,只见火光掩映之下,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粉红衣裙的女子跪在地上,正怀抱着一个躺在地上的鹅黄衣裙女子放声痛哭。
雷震天忙冲上去一看,躺在地上鹅黄衣裙的女子正是船上见到的那位蒙面女子,而那个跪地痛哭的就是她的妹妹。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姐姐怎么了?”雷震天焦急地问道。
卓千千抬头一看,见是船上遇到的雷震天,抽噎的说道:“雷公子,我姐姐,胸口中了一剑,剑上有“血梨花”毒,恐怕命不久矣了。”说完又是放声痛哭。
雷震大惊失色,“血梨花?”这是毒中之王,相传已经灭绝了三百年,怎么可能会出现?
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忙蹲下身体察看。
只见叶凌霜胸口有一片血迹,但并没鲜血流出,想来已被卓千千止住了血。她脸上依然还是蒙着面纱,但双目紧闭,露在面纱外的脸色泛着青黑色,印堂正中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血红印记,形如盛开的梨花。据雷震天所知,光是印堂有“血梨花”印记还不能证明就是中了此毒。他又看了看叶凌霜露在裙外一双穿着白面暗花绣鞋的玉足,却是为难了。
卓千千见他如此就说道:“你不用看了,我已经看过,姐姐的双足足心都有如印堂的“血梨花”印记。”这么说就已经很明显了,印堂和双足足心出现“血梨花”印记,必然是中了“血梨花”毒无疑。
“中了这毒有多久了?”雷震天问道。
“半个时辰了。”卓千千哽咽地答道。
“不对啊?中了“血梨花”症状的确是如此,但据我所知,中毒一炷香后就会全身溃烂只余白骨。这位姑娘都中了有半个时辰,为什么还没发作呢?”
卓千千道:“一个,是我姐姐内力深厚,压制住了,另一个,是我给她吃了“百草丹”。但姐姐武功再高,“百草丹”药力再强也抗衡不了“万毒之王”啊!姐姐还是支持不住晕过去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说完再次痛哭失声。
“内力深厚?”雷震天有点纳闷,内力深厚怎会在船上被段丰欺负?又怎会被人抓到这里来呢?一定是另有隐情。但现在已经无暇推敲。
“姑娘别急!如果你信得过我雷震天,就马上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救治你姐姐!”
卓千千虽然在“红离院”为拿回医经“卧底”三年,但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遇到大事不免惊慌失措,现在看到有人依靠当然是求之不得。留着眼泪向雷震天点了点头。
“姑娘,在下救人要紧,对不起了!”说着俯身抱起叶凌霜,卓千千也拾起地上叶凌霜的琵琶。
雷震天抱着叶凌霜上了马,一个家丁分了一匹马给卓千千,自己和另一个家丁合乘一骑。随着马蹄声的渐渐远去,五骑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六十八章 梅花三弄
叶凌霜和卓千千被人送到四个瞎眼道人的厢房中,听侍卫的意思,是给老道们享用后充当“胎娘”,叶凌霜决定要出手惩治。
她解下琵琶,摆好姿势,略一思索,弹出一曲“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为东晋大将桓伊所作。原为笛子曲。后来演变成琴曲。一般是以古筝弹奏,用琵琶的不多。此曲歌颂梅花傲雪凌霜的高洁品格,曲中少有地采用完整重复三段泛音。《律话》中有言:“处处三叠阳关,夜夜梅花三弄”。清代广陵琴派五大琴谱之一的《枯木禅琴谱》对此曲有赞誉:“曲音清幽,音节舒畅,一种孤高现于指下;似有寒香沁入肺腑,须从容联络,方得其旨。”
叶凌霜的琵琶弹奏技艺是天下无双的。而四个瞎眼老道因目不能视更惯于用听觉去感知事物,听出来的感觉又比常人更胜一筹。他们只听到摇头晃脑如痴如醉,几乎连耳油都出来了。
叶凌霜起初并没有灌注内力于琴音中,待见到三个老道已经进入痴迷状态,手掌一压琴弦,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
众人,包括卓千千在内正听得沉醉,琴音突止,让几个人都打了个冷战。
“怎么不弹了?快弹啊!我要听!”其中一个瞎眼老道气极败坏地说道。然后其余几个老道也在鼓噪起来。
“四位师傅,小女子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了就弹下去。”叶凌霜不慌不忙地说道。
“好!好!,快问!这曲子实在太好听了,问了赶紧弹。”老道们真急死了。
“小女子想问的是,一会你们怎么处置我们姐妹两个?”
“这个嘛——,等等,我们商量商量。”说着四个瞎眼老道嘀咕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个老道说道:“本打算等我们快活后就把你们关起来留做“胎娘”的,但见你琴技如此高超,我们实在是舍不得。就让你做我们的女奴,以后天天弹琴给我们听,服侍我们四个,至于你妹妹嘛,如果也有你的技艺也就一同留下吧。”
这四个瞎眼老道是被叶凌霜的琴音迷住了。瞎眼的人耳朵成了远距离感知事物的唯一器官,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让他们听觉享受的方法,又怎么舍得毁掉她。
叶凌霜差点笑出声来,竟然异想天开让她们做女奴?心想:“这几个瞎子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四位师傅说话可要算数哦!”叶凌霜有意在逗弄他们。
“我们麟、凤、龟、龙“四灵真人”说话当然算数了。”一个老道傲慢地说道。
““胎娘”有什么用?”卓千千接连听了这个名词几次,非常好奇。
“她们没用,但肚子里的胎儿是炼丹圣品。”另一个瞎眼老道说道。
两个女子一听都火冒三丈,这几个根本就不是人来的。
“你们是等小孩生出来,就拿小孩去炼丹药?”叶凌霜压下怒火问道。
“哪用这么繁琐?怀胎三个月,直接剖腹取胎!”有个瞎眼老道得意说道。
叶凌霜两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