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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宁本身剑理通达,剑技之要更是深明要旨,这四季剑法,经过二年也算是精而纯之,可以说,进入这个世界第一流的境界。
现在借着这个世界规则薄弱,也开始领悟剑气,观此春意,她也有所悟。
边说边笑,这一顿饭,就吃了一个时辰。
这数人悠闲自在,而在那里等待的诸人,却个个心急如焚。
要知道,人要集中精神准备作战,这是极消耗精力的事情。
终于,席子收起来,似乎准备动身了,埋伏的人,才舒了一口气,方信就吩咐了几声,见跟着自己的人,都已经消化完毕,才笑地说着:“众位,等得够久了,辛苦了!”
这话一说,顿时,埋伏的人都吃了一惊,开始时,他们还是不动,但是,见得方信拿起剑,却专门在死角上走,顿时使人明白,自己的确被发觉了。
“杀!”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刀客猛地扑了上去,其余人也跟着上去,只有那持着十具弩弓的人,并不上前,手上的弩弓隐隐瞄准着方信。
人影纷纷现身,共出现二十名武者,后面的剑手不由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方信的速度猛地加快,人影若隐若现,出入在草丛中,根本无法瞄准,这情况一出现,刀客就喝着:“一起上,别给他分开的机会,杀!”
大哥一声命令,众人奋勇疾进。
面对这样的情况,弩弓只怕会射到自己人。
两队交锋,在石块和草木之间,开始拼杀。
方信身影就如山猫一样敏捷,剑光一闪,第一个冲上的人滚了下来。
“围上去……”为首刀客长刀而发,虽然没有真正的刀气,但是也带着凛然之意。
“杀!”后面那个剑手,猛地刺出,一丝剑气若隐若现。
这两人都是一脚踏在宗师境界上面的高手。
方信根本不惧,身影飘动,剑光闪动,如春蚕吐丝一样,既脱离在包围之外,又死粘着敌人的外围不放,根本不给他们调整的时间。
比起上次杀薛昱珍,方信的武功又高上了一层。
上次作战,方信虽然举重若轻,击虚避实,瞬间杀人,但是却还是要脱离一段距离,这不但给了自己调整的机会,也给了敌人调整的机会。
但是现在,死粘着包围圈外围,若离若近,却是极细微的绞杀之术。
战斗本身,就有力量的起浮,一盛二衰,出现破绽,这是宗师都难以避免的事情。
“铮!”抓住机会,剑光流逝,入影乍分,又有二个人猛地中剑,扑倒在地。
“六妹,七弟!”后面有人嘶叫着。
人一混乱,又是剑光,一人冲到半途,上身一挺,跌到地上。
方信杀了此人,却是人影一闪,向后飞退。
就在这时,十支弩箭射来,似是流光,落在了地上,插入地下。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弩弓五十步内了。
这一击无功,诸人变色。
两方面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隔着十米,草丛已经一片狼藉,角落中弥漫着杀气和血腥。
就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有八人被杀,其中有二人,还是相对骨干分子。
弩弓无效,这十人一咬牙,放下,拔出剑来,与下面的人汇合。
二十六人,对上七人。
“大哥,六妹和七弟死了。“后面检查的人,带着悲声说着。
刀客咬着牙,举刀而上,说着:“到了这个地步,杀上去,这次不能退,要不就是我们全部死了,要不就是他死了。”
说到这里,声色转烈。
第八卷 似曾相识的现世 第250章 … 县令
山坡下的战斗,如火如茶,却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分成二堆。
十六个对上方信。
还有十个绕过去,攻击萧安宁等六人。
刀客高声喊着:“林成宵,你看见了没有?我们的人就要围上你的女儿了。”
一人就接口说着:“这个女人不错,可不能杀了!咱们兄弟可是好久没有尝尝这种女人了,带回去大家享受!”
这就是乱方信心神,方信冷笑,突地转折,对着一人就挥剑。
这人应变奇快,剑光同样迎敌。
侧边两人,已经抓住机会,猛地出刀出剑。
但是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方信左手一送,一道淡光猛地穿过,那人眼角瞥见异光,不假思索就扭转,却还是慢了瞬间,这道光贯入小腹。
“啊……救我!”这人全身一震,跌在地上,一时不死,双手掩住小腹。
这其实是一枚铜纽扣,贯入小腹,透体而过,一时间还不会死去。
就这破绽,方信剑光一闪,侧边一人就觉得胸口一麻,转眼又是一痛,肋骨顿时炸开,外面炸开一个窟窿,里面内脏尽碎,顿时扑地惨死。
方信说着:“又杀了二个!”
这种事实,比刚才威胁更是淋漓。
刀客和剑客大怒。
就在侧坡上,二人望着下面,却是脸色深沉,一个是中年人,脸上不怒自威,一人却是文士打扮的人物。
只见下面刀光剑影,不时就有惨叫而出。
“想不到林贼的武功如此之高。”这个中年人说着。
“是,大人,其实弩弓无效,就知道这次不利了。”
“弩箭虽少,也有五发,为何不用?”
“大人,太少了,只有十具,一旦被发觉,只要留在三十步外,威力也是有限,而且上弩非常麻烦,换箭的时间,被各个击破,也是无用,如有三十具,情况又不一样了。“文士带着点苦笑说着。
“弩弓是朝廷管制之物,动用十具已经是本官的极限了。“中年人说着:“如是再多,本官也无法隐瞒,一旦被上面查知,就会抄家灭族。”
文士点头不语。
这个武功社会,朝廷能镇压武林,靠的是利器,所以对弩弓之类非常重视,十具弩弓的偷窃和损失,还可以在府级压下去,多了必惊动省阁,事情就闹大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惨叫地倒下,下面身影,方信身如流光,所向披靡,稍有差错,就被格杀,就说话之间,又倒下三人,包围圈越发稀薄了
而寄希望的十人,对上六人,却不占多少上风,四个公府剑手,受到指点,虽然武功还差上几分,但是却也与这十人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萧安宁剑法高妙,有三人围攻,也拿之不下。
按照方信的目光,如果不是她心还不狠,杀意不浓,实战经验不足,早就可以格杀一个或者二个人了。
再看了片刻,又有一人长声惨叫,这中年人叹地说着:“看来,这些要全军覆灭了。”
“大人!”文士试探地说一句。
“哼,侯府和公府斗法,我们不能介入太深,找上来,叫我等协助,这是可以,卖给侯爷一个面子,而公府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我等直接介入,那公府未必就不能把我们开刀——走吧,下面的战斗不必看了。“这中年人举步说着。
为官,最善于审势,眼见大局已定,他却不愿留在现场,以免被人发觉。
文士叹了一下,不过200两银子还不足以让他拼得性命,他也跟在了中年人后面,从另一面而下,背后,杀声惨叫连绵不绝。
萧安宁深深地吐气。
在战斗中,她最初的慌乱已经平息下来,萧家和主世界完善的兵法剑法,一一浮现在心上,许多精要都真正明白了。
但是四个剑手,已经快撑不住了,至于六竹,更是染血拼命了,从她口中传来的一声闷哼声,使她下了决心。
萧安宁估量着,对方是三人。
——必须杀得眼前的人,以破这局,不然的话,等父亲杀光了敌人前来支援,自己这几人也撑不到这时了。
她所欠的,只是经验和决心,论得武功的渊博和精要,剑气之外,这个世界少有人敌,因此在决心下了之后,很快就抓住了机会
“噗!”的一声,一剑将一个激进的人手就斩了下来,这人惨呼半声,急急后退。
萧安宁伤得一人,顿时压力大减,长身拔起。
这一拔起,就脱出了被包围的圈子,就在这时,敌人反应神速,一刀砍至,只听“噗”的一声,长剑点出,正好点在刀锋上,萧安宁借得力量,疾退五尺,就到了后面数人的作战范围内,身体就向后一倒,就是反身一剑。
这一剑是萧家的剑术,出手之快,匪夷所思,只听“噗”的一声,剑尖猛地刺入,将一人刺得前后洞穿。
一伤一死,十人去掉二人,压力大减。
翻滚而出,格开二剑,才起身,突地身影一闪,一人一刀砍来。
萧安宁举剑一挡,“叮”一声,星光四溅,她到底内力浅薄,登时被震倒于地,几乎同时,她手中之剑,注力掷出。
这一脱手剑,取之于密传,顿时贯入胸口,那人仰天而倒。
萧安宁就地一滚,立即抓住了一把地上的剑,反手一剑,一人就倒跌而入,带着满蓬的鲜血,而这一滚,却也避不了全部,身上终于噗的一声,多出一个血口。
又杀得二人,对方变成了六人了。
萧安宁喘息着,持着剑,不知从何而来的痛苦和恶心感,贯穿了身体。
但是,这时,的确不用她战斗了,突然之间,听见了父亲的长啸声,在场的人都不由望了过去,就见得了三个僵立的人。
片刻,刀客和剑客,都扑到在地,那边十六人,已经全部被杀。
一见到这个,余下的六个,都是变色,疾向后退去,分散而逃。
方信却毫不犹豫,扑了上去,如猛虎抢入羊群,一声接着一声,片刻之后,这六人立刻被斩杀。
回来之后,方信身上也多了二处血口,发觉剑手,已经熟练地清洗伤口和包扎了。
“情况怎么样?”
“先生,并无大碍,六竹和沈平伤得比较重,但是也没有生命危险,小姐中了一剑,却没有大事。“廖成禀告地说着。
“恩,先迁移到前面一段,然后我们包扎清洗,最后我们再起程。“方信吩咐地说着,走到了一处,那里,是脸色苍白的萧安宁,她正在呕吐——黄水都吐了出来,连同刚才吃的中餐。
方信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第一次杀人,有这种情况毫不意外,但是对方信来说,他还是相当满意——这次他其实保留了几分力量,就是让女儿能闯过这关,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来作。
萧安宁的武功,其实已经第一流,唯欠了这点经验和杀意。
等萧安宁开始平静下来,方信这才吩咐地说着:“这里离曾明郡的册高县还只有十五里了,六竹和沈平伤得比较重,就到马车上,我们上马。”
“是,谢先生!”廖成谢恩说着。
“还有,这些武器和尸体罢了,弩弓必须带走,我们到了册高县,这个案件还是要报上去的!”方信平淡地说着。
报了上去,多让一些人有些麻烦也是好事。
“是!”廖成应着。
现在路径,在册高县西郊,溪变成河,溯流而上,沿途景色十分不错,再过了一个时辰,就越过了人口稀少的地区,而来到县城外肥沃的田野之地。
虽然耽搁了一个半时辰,但是还是在下午四点左右,赶到了册高县城。
册高县,背山面水,一个典型的县城,既不特别繁荣,也不荒芜,从山区、田野,进入这座县城,就立刻被巡检司的人发觉。
出示了腰牌和公文后,方信一行人,被迎接入县城内的驿站。
县城之中,当然不是没有落脚的地点,但是受到袭击,而且还有弩弓参与,更死了三十余人,这无论怎么样是大案了,连县令也被惊动了。
与其扯皮,以及一些麻烦,不如老实地配合,而且住在了官方驿站,也可抵消一些隐患,要知道,驿站是半独立的机构,虽然也才九品,但是当地县令却也不能直接任免,也干涉不了内政。
由于喊医生,安排地点,治疗等等,县里一个巡检陪同,带来了县城中的医生。
方信银子也发了下去,让着酒菜和伤药弄了上来。
县令今天,就不直接来了,吩咐了下来,明日上午,前来驿站,让诸人等候着。
虽然是公府的人,但是也不得不应是,等待着明天解决事端。
一阵忙乱后,驿站的伙房送来晚饭。
对方信来说,是一盘肉片,一盘肉炒菜,还有肉馒头,其他的人也差不多,毕竟安置和治疗,现在天已经黑了,谁也没有心思大鱼大肉了。
稍等了片刻,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夜来春雨多,竟然淅浙沥沥地下起雨,方信望了一眼,见得庭院廊下侧房,几个巡捕在那里看着,他无声冷笑,没有在意——这是县里安排的保护,也是监视。
回到房里,里面点着蜡烛,方信也没有多事,解了衣服,吹了蜡烛,然后就休息了。
次日一早,方信就起来了。
驿站处于县城西面,门前有条河,过了桥,便是官道,就是城西门了,那里有着酒楼和药店,购买一些用品十分方便。
驿站,面积不算很大,只有十余栋屋舍,分成三重,却有着厚墙,四周还种植了一圈枣树,其实,这防些小贼,还真管用。
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