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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皮肤。还有是粗壮的小腿,看来有点笨拙的走路姿势,说话间不自觉的口腔呼吸,等等。总之,内行人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所以,当加丹一走进来之际,人人可以看出这个陌生人不是潜水人。也所以,当加丹装著十分熟络,向酒吧中各人打招呼之际,反应十分冷淡。
加丹看出了这一点,他在柜前坐了下来,老情人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就不再充内行,老老实实地问:“我应该叫什么酒?”
老情人先不回答,只是反问:“那要看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加丹故意提高声音:“我想招请几个有经验的潜水人,工资可以出到一百美元一天。”
加丹的话,立时引起了一片口哨声,有七八个人,向他走了过来,老情人没有说什么,拿了一瓶啤酒,在加丹的面前一放。
加丹也不知道在这里,越是和潜水外行的人,喝的酒就越淡,老情人这是表示看不起他的意思。他不知道,很高兴地喝著啤酒,问那几个围上来的人:“你们都是潜水员,有兴趣应聘?”
那几个人都不出声,只是望著加丹。他们显然对每天一百美元的酬劳有兴趣,那兑换起土耳其里拉来,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但他们也同样,先要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没有一个有经验的潜水员,会因为高薪而一下子答应下来,他们一定先要知道任务是什么。因为许多潜水任务,都有高度危险。若是有生命危险的任务,一百美元一天,自然又不算什么了。
加丹不是很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老情人倒很有同情心,提醒他:“你先得告诉他们,你要他们干什么事情。”
加丹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事情和一个失了踪的潜水人有关,这个失踪者的名字是班提斯──”
他才讲到这里,围上来的那七八个人,早已各自走了开去,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位置。加丹愣了一愣,提高声音:“大家一定还记得他,就在不久之前的事,他出海,他的船被人发现在‘魔鬼暗礁’附近──”
当他讲到这里时,他自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整个酒吧之中,根本没有人在听他说话!
他停了一下,大声叫:“两百美元一天!”
一样没有人睬他,他再叫:“三百……四百……五百!”最后,他声嘶力竭:“一千!”
老情人在他身后叹了一声:“先生,请问,一个人若是死了,一百万美金对他又有什么用处?”
被所有的人,当做是透明人一样,像是根本不存在,这种滋味,自然不是很好受,加丹有点激动:“不单是酬劳的问题,曾发现有俄国潜艇,那是一种入侵行为,多少也该为国家做点事!”
加丹这几句话,才一出口,更引起了轰笑声,有人叫道:“有俄国潜艇?叫海军也派潜艇出来对付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加丹和许多人争辩,威胁利诱,可是一直到午夜,大多数人已经有酒意了,仍然没有人肯应邀去寻找班提斯。
加丹不得不承认失败,当他黯然离开酒吧之际,老情人追了出来,道:“你是政府工作人员?”
加丹无精打采地点著头,老情人摇摇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是政府工作人员,如果要寻找什么俄国潜艇,那就应该动用军队的力量!那地方是‘魔鬼暗礁’,没有人敢去的,那地方传说有满载金银珠宝的沉船,也没有人敢去!”
加丹叹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军队的力量十分有用,可是他不能不顾虑到微妙的局势:要是土耳其的潜艇,真的在领海之中,发现了俄国潜艇,那该怎么办呢?反而更糟!开火吗?可能导致大战,装聋作哑吗?国家的颜面又何存?
若是民间的潜水员发现了,而又有了确凿的证据,通过外交途径,令苏联把潜艇驶走,一场大灾祸,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可是,根本没有潜水员敢去作冒险,这实在是令人沮丧的。
他在气愤之余,“哼”地一声:“我到现在才知道,土耳其人的勇气,远比不上葡萄牙人!班提斯敢去的地方,我们就没有人敢去!”(奇*书*网。整*理*提*供)
老情人炉火纯青,哈哈笑著:“错了,这只证明葡萄牙人的愚蠢,先生,你能把一个从三十层高楼向下跳,希望可以奇迹生存的人,叫作勇敢吗?”
加丹眨著眼,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老情人一直笑著,走回了酒吧。加丹走向海边,一个人站著,望著在黑暗之中,闪耀著细小亮光的海面发愣。他无法在当地组成一队潜水员,只好怏怏回到酒店,想来想去,心想要是有设备良好的深水小型潜艇,只要会操纵潜艇,一样可以深入海底去探索。
于是,他和海军方面联络,可是第二天,海军方面的答覆是:“本部并无此等设备。”
加丹只好暂时离开锡诺普,他是准备去向小纳求助的,美国情报机构,多半可以调动这样的潜艇。在离开之前,他在锡诺普的电讯局中,和小纳通了一个电话,把他的新发现,向小纳说了一遍,也提出了他的要求。
小纳听得大感兴趣,因为在他那一方面,也有了新的情报。
小纳当时,在电话中,并没有向加丹说及新的情况,只是答应加丹,尽快安排,并且建议加丹留在锡诺普,尽量留意潜水人在海中的异常发现,并且每天保持联络一次。
加丹当时十分兴奋,答应了留下来──不过,他没有做到“每天联络一次”的承诺,因为在那天早上,他离开了电信局之后,又发生了一些新的情况,使得他无法和小纳联络。
事实上,加丹在离开了电信局之后所发生的事,只是零零碎碎的一些叙述,没有人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加丹失踪了,和他同时失踪的,是两个由英国来的潜水专家。
有人见到,加丹在回到酒店之后,在酒店的大堂中,那两个英国潜水人在等他。三个人交谈了片刻,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些什么,但是看到的人,都注意到了加丹的神情十分兴奋。
他甚至没有回房间──虽然他才回酒店的时候,看到他的人,都说他倦容满面,而这时他突然兴奋了起来,自然是两个英国人带给了他好消息的缘故。
是什么好消息,倒也容易知道,因为加丹立时用柜台上的电话,向一家租船公司联络,需要一艘船,和良好的三个人的潜水装备。
可想而知,这两个英国潜水人,是想赚一千美元一天的酬金,答应了加丹的要求。
接下来,三个人一起离开了酒店,他们再被人看到时,是在码头,很多人看到他们登上了一艘设备良好的船只,驶出海去。
由于昨天晚上,加丹曾在酒吧中大发议论,所以码头上很多人都认识他,当船只缓缓驶出海去的时候,还有人在大声问:“嗨,真的到‘魔鬼暗礁’去?”
加丹没有回答,看到他的人说他一脸傲然之色,对于人家的问题,像是不屑回答。
那时,是当天的上午十一时。
这艘船当晚并没有回到码头──这已经成了当晚酒吧中的话题,甚至有好事者,穿梭来往码头和酒吧之间,以便看见那艘船一出现,就可以向众人报告,但一直到凌晨两时,酒吧打烊了,那艘船还没有出现。
船,后来是被发现了的,第二天下午,船被人发现在海面上漂流,是空船,情形和班提斯的船被发现的时候完全一样。
十分之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船上供三个人使用的完善的潜水装备,包括新型的水肺、水中推进器等等,全都原封不动地留在船上。根据出租这种器材的公司职员称,一定未有人动用过这些器材。
这实在是不可想像的事──在锡诺普的潜水界、渔业界……以及一切和海有关的行业之中,甚至引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三个人,或者连班提斯在内,四个人,若是在“魔鬼暗礁”的海域中潜水而失了踪,那绝不足为奇,因为人人皆知那一带海域千百个大小的漩涡,每一个都可以把潜水人吞到海底去。
可是,这四个失踪者的潜水用具却全留在船上。
这说明了什么呢?只可能是两种情况:
一、他们根本没有潜水,他们的失踪,和潜水无关,是在一种不明的情况下,在船
上消失的。
二、他们不曾用潜水装备而下水去。
所有的人,宁愿相信第一种情况,因为不用潜水设备而下海,这不能想像,就算是白痴,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才引起了恐惧,因为在“魔鬼暗礁”的海域中遇险,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不到那地方去潜水就是了。但是,如果无缘无故,人在船上会消失的话,那是无可避免的,这种噩梦一样的事实,可以发生在每一个出海的人的身上。
所以,当那艘空船被拖回码头,消息一传开来之后,人人大惊失色,接下来的几天之中,根本没有人敢远航,大都离岸三浬,就折回岸上。
加丹失踪的报告,很快由土耳其情报机构,转到了小纳的手上。
那是加丹和小纳通过了电话之后的第三天,小纳办事相当快,已经和法国方面联络好,一艘性能极完善的深水小潜艇,已经自法国南部的一处海军基地出海,驶向锡诺普。
从法国到锡诺普的航程,并不算太远,由地中海,经黑海海峡,就可以直接进入黑海。
黑海海峡是由土耳其控制的,但由于这是黑海通向外海的唯一通道,所以订有国际公约,一九三六年订定的“蒙特勒公约”,至今有效:黑海国家的舰只,除航空母舰和潜艇外,可航行黑海海峡。
非黑海国家的限制相当严,只准小型舰只通过,如果在战争时期,限制自然更严。
不过,这艘小型潜艇,通行当然没有问题,是经由土耳其军方特别批准的。
可是,小型潜艇还未进入黑海,加丹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小纳接到了报告之后,不知该如何才好,他所能做的只是调查和加丹一起失踪的那两个英国潜水人,调查的结果是,那两个英国人来自英国的朴资茅斯港,的确是专业潜水人,如此而已。
或者应该说明的是,我和这件事发生关系的时候,是加丹已经失踪,空船在海上漂流,地点几乎和发现班提斯空船处一样,被拖回锡诺普,但是小纳还没有接到加丹的失踪报告之前的某一个晚上。
五、盖雷夫人
那时,我在美国有事,小纳神通广大,由于我在美国进行的一些事,必须和一个相当奇特的、专负责追寻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有关的一个部门接洽,又和太空总署的官员打了一些交道,所以消息灵通的小纳,知道了我的行踪,硬邀我去参加一次聚会。
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聚会,大约有十来个人,每个人见到了我,都表示十分亲热,可是这些人的身份,却一听而知,全是假的,什么“巴黎女服公司营业代表”,“伦敦拍卖行公共关系经理”之类,鬼才会相信那是他们真正的身份。
自然,他们真正的身份,也不是很难猜,所谓物以类聚,像小纳这样身份的人,召集的聚会,既不会是饮食专家的聚会,也不会是音乐家的聚会就是了。那些身份刻意掩饰的人,自然全是各国的情报人员。
这种聚会,我没有什么兴趣,虽然我在美国进行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没有什么事在身,但我也宁愿去做点别的事情。
小纳盛意拳拳,我本来准备一到就走的,可是一去,第一个话题,就引起了我相当的兴趣,小纳提及了一个名字叫“盖雷夫人”的人,说她是如今华沙公约组织的最高情报首长,并且指著我说:“我和卫先生有幸和这位夫人打过交道。”
我才坐下不久,一听得小纳这样说,不禁直跳了起来,抗议道:“小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什么盖雷夫人。”
小纳笑道:“你忘了?那个石矿场开山开出来的石头,显示了苏军在阿富汗的秘密导弹基地,全世界情报人员集中和你打交道的那一次?”
那次事,我自然记得,那是一桩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全世界特务来找我麻烦,却是一出闹剧。
(整件事,记述于题名“命运”的故事之中。)
可是,我仍然想不起什么盖雷夫人。
小纳哈哈笑著:“那个又乾又瘦的老妇人,当时她曾使用立陶宛的语言,你用相同的语言回答她,她对你另眼相看,说很希望和你再见面。”
我想起来了,那个瘦小乾枯,看起来像是风都吹得起的老妇人,我在当时就知道她大有来头,但却想不到来头如此之大。
我笑道:“我才不想和她再见面──”
由于明知在场的全是情报人员,我自然也不便太直率地表示我对特务的厌恶,所以话只讲了一半,就没有再讲下去。
小纳道:“听说盖雷夫人在KGB的地位,更是神秘,有人甚至说她已届一百高龄,还有人说她是被处决了的秘密警察头子贝利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