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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君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扭脸看着杨桃低声吩咐说道:“杨桃,你去把红杏唤来,就说我有事儿寻她。”
杨桃听了,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立马飞奔着去了。
罗绮君看了宋嬷嬷一眼,让她继续跟老马头说。
宋嬷嬷见了,朝着老马头走了几步,笑着大声说道:“老哥哥,你歇会儿,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一说。”
老马头听了,立马停了手中的活计,直起身来笑着说道:“大妹子,有话你就说吧,老马头别的本事没有,马跟田地、药草倒是懂一些儿的,你可是感到哪里不舒服了?”
宋嬷嬷听了,苦笑着对着他招了招手大声说道:“老哥哥,我可是好着的,你还是快过来吧,夫人有话要对你说的。”
老马头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一瘸一拐地快速来到罗绮君的旁边儿再一次见礼说道:“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罗绮君见了,笑看着他说道:“我的丫鬟里倒是有一个腋窝有你说得红痣的,只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已经让人去唤了,一会儿便到,你们先见见,若不是,咱们以后也不遗憾,对吧?不少字”
老马头听了,惊讶地看着罗绮君,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没有闭上。
宋嬷嬷在旁边儿见了,笑着解释地说道:“她是自小进府的,我记得那天,一个悍妇拖扯着两个哭着的女孩子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正好路过夫人的娘家,老太太当时正好站在门口,见了这种情况,就好心地上前劝了一句,没想到那个悍妇瞪了老太太一眼说,这两个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是她路上捡来的,若是可怜她们,便拿银子买了吧,那两个女孩子听了,都乞求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见了,想着夫人需要玩伴,就做主买了。”
罗绮君听了,看着宋嬷嬷问道:“两个女孩子,是红杏和青梅?”
宋嬷嬷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回头又看着老马头说道:“当时我给两个女孩子洗澡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腋窝里有一个红痣,猛然一看,就跟一个冒头的小红杏似得,后来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便说她的名字就叫红杏吧,也是个念想。”
罗绮君在旁听了,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红杏的名字是由这个红痣而来的。”
宋嬷嬷笑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随后扭过脸来看向老马头说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女儿丢的时候有多大,后来问红杏多大的时候,她说是六岁,若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也莫要伤心,回头有机会咱们再找。”
老马头听了,看着宋嬷嬷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已经不奢望了,毕竟过去十多年了。”
罗绮君听了,忙笑着安慰他说道:“你也别灰心,找到了更好,找不到你也尽力了,等京城安定了,咱们再好好地寻她。”
老马头看着罗绮君哽咽着点了点头说道:“嗯,侯爷也是这样跟老马头说的,老马头的心里已经平静多了,夫人根本不用担心老马头的。”
他们这里正说着,远远地便瞧见两个女子急走而来,罗绮君从她们的走路姿势上,便知道来得是红杏跟青梅,遂笑看着宋嬷嬷说道:“青梅这丫头怎么也来了?”
宋嬷嬷听了,笑着回头瞥了一眼儿,随后便猜测的说道:“想来是听杨桃说了吧,便跟着来一起瞧瞧。”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看着老马头问道:“对了,你还记得腋窝的红痣在哪个腋窝么?”
老马头听了,想都不想地说道:“是左边儿的腋窝,就在这里。”说着他伸出左胳膊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起来。
宋嬷嬷见了,回忆了一下,看着远处的红杏说道:“我倒是记不清楚具体在那只腋窝了,等她来了我再问问吧。”
罗绮君见老马头热切地看着远处跑过来的红杏和青梅,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心里倒有些儿替他担心起来,遂扭过脸儿来与宋嬷嬷对了一个眼光。
宋嬷嬷见了,笑看着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嬷嬷倒是有六成的把握,只是印象有些儿模糊了,到底在哪边儿嬷嬷还真不记得了。”
罗绮君听了,安慰地说道:“不急,这不她们来了么?一会儿问问红杏便知道了。”
宋嬷嬷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两个人便都朝着远处的红杏和青梅望了过去。
很快地,红杏和青梅便跑到了罗绮君的跟前,正要施礼拜见,罗绮君忙忙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红杏低声问道:“红杏,嬷嬷说你的腋窝里有一颗红痣,是在左边儿,还是右边儿啊。”
红杏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在左侧的。”
“左边儿!”老马头的目光一直看着红杏,此刻听了,立刻惊喜地问道。
红杏闻言,立刻扭脸看向老马头,深深地点了点头,爹爹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已经很模糊了,只有一个轮廓,她看着面目沧桑的老马头,寻找着依稀熟悉的影子,最后失望的慢慢低下了头。
老马头见了,看着红杏急忙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爹跟娘的名字?”
红杏见了, 抬起头来看着激动的老马头摇了摇头说道:“红杏那个时候太小,不记得了,只记得娘唤爹爹做相公,爹爹唤娘做娘子,名讳红杏根本就不记得了。”
老马头听了,眼中顿时有了潮意,一眨不眨地看着红杏急切地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的名字?你丢失前的名字?”
红杏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老马头说道:“只记得娘亲当初唤我杏儿来着。”
老马头听了,看着红杏再次确认的问道:“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跟你母亲走散的么?”
红杏听了,认真的回忆着说道:“当时爹爹去挖草药了,娘病了,嘱咐红杏坐在她的身边儿,莫要乱跑,红杏当时听话的挨着娘坐着,后来突然有人抱了红杏便跑,红杏见了,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娘,娘见了,追了几步,便被另一个人给阻住了,娘拼了命的要来追赶红杏,可她的力气小,加上抱着红杏的那个人捂住了红杏的嘴儿,喊也喊不出来,被人抱着跑进了一片树林里,树林里有一辆马车,他到哪儿便把红杏塞到了车上捆了起来,当时那车上已经有一个女孩子在了,也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嘴巴也被堵上了,红杏也被那样捆了起来,随后便感到车子动了起来。”
老马头听了,看着红杏立刻哽咽着说道:“杏儿,爹爹终于找到你了啊。”说着便一瘸一拐地奔了过来。
红杏见了, 怔在远处,犹疑地看着老马头低声说道:“我的爹爹腿好好的,你的腿怎么。。。。。。”
青梅听了,在旁儿急忙哽咽着解释地说道:“红杏姐姐,老马叔寻不到你,绝望之下便投军了,腿是打仗受伤致残的。”
红杏听了,立刻看着老马头哭着喊道:“爹爹,你真是杏儿的爹爹么?”
老马头听了,伤感地看着红杏激动地说道:“是的,是的,我的杏儿啊,爹爹找了你十多年啊,没想到在这里寻到你了。”说着便伸手抱住了红杏,父女两人喜极而泣。
两个人哭了好一会儿,老马头一边儿替红杏擦着脸上激动的泪水,一边儿开心地说道:“杏儿,不哭了,今儿咱们应该高兴的。”
红杏听了,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老马头慢慢的点了点头,随后哽咽的说道:“嗯,女儿开心,爹,娘呢?”
老马头听了,心中一沉,看着红杏咬了咬嘴儿说道:“红儿,怪爹爹没本事,你母亲的身体本就病着,加上失去了你,与人争斗中,又受了伤,爹爹虽然及时赶来了,可她一直在埋怨自己,说没能把你给看好,自此之后,她的情绪都很失落,身体是久病不愈,爹爹一边儿寻你,一边儿照顾你母亲亲,身上的银子用完了,便一边儿给人打工一边儿照顾你母亲亲,终是爹爹没本事啊,没能救回你母亲,你母亲在你丢的那一年年底还是走了。”
红杏听了,趴在老马头的怀里哭着低声喊了一声娘后,便止不住的痛哭了起来。
老马头抱着她也是满眼的泪。
罗绮君、宋嬷嬷和青梅见了,眼睛也都湿润了。
青梅怕红杏哭得久了,对身体不好,便过来看着她和老马头劝说道:“红杏姐姐,你如今找到了爹爹,青梅的爹娘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只怕今生是难再见了,今儿你跟老马叔应该高兴的。”说着她倒哭得厉害起来。
红杏见了,忙拉了她过来看着老马头哽咽地说道:“爹,当初杏儿被抓后,便跟青梅两个人相依为命,买家要买我们,便要同时买我们两个,后来倒是被卖到了一户人家,可那户人家不是打就是骂,我们实在受不了,都病倒了,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便商定,如果有机会见到亲人,那怕只有一个,便是我们两个人的亲人,爹,从今后,你不止是杏儿的爹,也是青儿的爹,可好?”
老马头听了,立刻伸手揽着青梅看着她说道:“青儿,从今以后,老马头便是你的爹,你可愿意?”
青梅见了,激动的忙忙看着老马头点了点头,随后她开心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看着老马头立刻爽快的唤道:“爹~”
老马头听了,立马笑着应了一声,随后双手揽着红杏和青梅低声说道:“你们受苦了,都是爹没本事。”
红杏听了,抬起头来看着老马头笑着说道:“爹,杏儿不苦的,后来遇到了老太太,她可是菩萨一样的人的,待我们可好了,不仅吃得饱、穿得暖,活计也不多,就是陪着我们姑娘玩,姑娘待我们也是极好,还有宋嬷嬷,做了好吃的,有姑娘的,也必有我们的。”
老马头听了,感激地看向罗绮君和宋嬷嬷说道:“夫人,嬷嬷,她们多亏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家啊,若不然,老马头到哪里寻她们去啊。”
罗绮君见了,欢喜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有了她们,我的日子过得才开心的,我们一处吃一处睡,一晃都十多年了,红杏。青梅,你们也别哭了,今儿中午你们便跟着老马头一处吃个团圆饭吧,让宋嬷嬷给你们多做几个好菜。”
青梅听了,忙忙地看着罗绮君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不用让宋嬷嬷操劳的,青梅要亲自做几道好菜给爹爹吃的,可以么?”
罗绮君听了,开心地笑着说道:“好啊,那你就亲自下厨吧,对了,记得做你最拿手的啊。”
青梅听了,忙忙地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随后扭脸看着红杏开心地说道:“姐姐,你先陪爹爹回去说话吧,青梅这就做菜去,再给爹爹烫上一壶酒,中午咱们跟爹爹好好吃顿团圆饭。”
红杏听了,看着青梅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扭脸看向罗绮君和宋嬷嬷笑着说道:“姑娘,嬷嬷,红杏今儿终于找到爹爹了。”
罗绮君看着她笑着说道:“是啊,终于见到了,给你几天假,好好陪陪你爹爹。”
老马头听了,急忙笑看着罗绮君摆了摆手说道:“还是不用了,我们都在府里,以后日日随时都能见到的。”
红杏也跟着忙忙地笑着说道:“姑娘,不必了,反正爹爹如今也在府里,想什么时候见都能见到的。”
宋嬷嬷听了,在一旁儿笑着说道:“那就让姑娘给你们一天的假吧,十多年不见了,也该好好的一处说说话儿。”说着便看向罗绮君。
罗绮君见了,忙笑着说道:“我本想着她们父女分开的太久,让她们多聚几天,让他们看着办吧。”
红杏听了,笑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那红杏就请一日假,好好陪陪爹爹。”
青梅听了,笑着看向罗绮君说道:“姑娘,青梅也要假,半日假,可以吧?不少字”
罗绮君听了,笑着说道:“可以,都可以,你们好好一处聚聚。”说着扭脸看着宋嬷嬷说道:“嬷嬷,你现在就跟齐总管商量一下,给老马头也寻一处苑子,这样日后红杏和青梅也好常过去看看。”
老马头听了刚想摇头,听到最后一句话,倒没有意见了,笑着说道:“好,既然如此,就依夫人吧。”
宋嬷嬷听了,欢喜地说道:“好,姑娘,那嬷嬷这就去寻齐总管商量去,咱府里的苑子都是现成的,收拾一下就成了,等说妥了,便让红杏和青梅帮着一起收拾去。”
老马头听了,笑看着罗绮君说道:“夫人,当初侯爷倒是给过老马头一个苑子,老马头嫌住在那里太清净,便搬了出来,与府里的男仆们住在了一起,既然如此,老马头再搬回去就是了,倒不用嬷嬷费心来回跑了。”
红杏和青梅听了,立刻起身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既然如此,红杏和青梅便去帮爹爹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