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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来自这三个人的消息。
佐伯看了看手表。
11点整。
再过17分钟,“山彦13号”列车就要到达盛冈车站了。
7
福岛在有餐厅的9号车厢打完电话,回到4号车厢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同伴佐川一边熄灭香烟,一边问道:
“有什么消息吗?”
“田中在盛冈车站袭击了‘山彦11号’列车上的标的,但失败了。”
“他不会打不中吧?他从百米远的地方射击15厘米大小的标的是十发十巾呀!”
“对方是伪装的三浦。”
“那么,田中呢?”
“被警官打死了。”
“是吗……?”
“佐伯叫我们马上搞清这趟列车上的是真三浦还是假三浦。”
“他自己呆在饭店里边,说的倒容易!”
佐川不满地说。
“我也挺生气的,但佐伯说的也对,若不封住三浦的嘴,我们的头头儿就要被投入监狱,所以必须搞清楚6号车厢里的家伙是不是三浦。”
“可是,他用上衣蒙着头,怎么去搞清楚啊?而且,他左右有两旁都有刑警保护着,我们一接近他们,就要被他们抓住。”
“这的确是个难题。”
正在福岛咂嘴犯难的时候,中央通道上吧嗒吧嗒地走过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男孩儿手里拿着一个激光玩具枪。
小孩儿的父母一定也在列车上,但却不见有人管他,他一个人在车厢里乱走。
情绪紧张的佐川喊了声:
“真讨厌!”
若在平时,福岛一定会敲打小孩儿的头,但这时却制止住佐川,说道:
“等一下。”
福岛不但没生气,反而抚摸着这个看起来很顽皮的孩子的头,说道:
“小孩儿,你真勇敢!你是用这个激光枪打坏蛋吧?”
“是。”
小孩儿红着脸点点头说。
“那么,叔叔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5号车厢里有一个坏蛋,你去打他好吗?”
“好。”
“他是个坏蛋,怕别人看他的脸,就用上衣将头蒙了起来。”
“呃。”
“在他的脸上,在脑门儿这里,有一个坏蛋的记号,所以他把脸蒙了起来。你过来一下。”
福岛拉着小孩儿来到5号车厢的门口。
福岛把小孩儿抱了起来,叫他从门上的小窗户往5号车厢里看。
“看见了吗?有一个用上衣蒙着头的坏蛋吧?”
“嗯,看见了。”
小孩儿很高兴地说。
“那好,你悄悄地走到他身旁,将他蒙着头的上衣拽下来,看看他脑门儿上有没有坏蛋的记号。你勇敢,一定能办到。”
“呃,能办到。”
“好,你去吧。”
福岛啪的一下拍了一下小孩儿的屁股。
小孩儿手拿着激光枪,怀着使命感走进了5号车厢。
福岛斜着身子从门窗上注视着小孩儿向前走去。
8
石本刑警看到了一个手拿激光玩具枪、顺着通道向这边走来的小孩儿。
石本也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孩儿。
“好长时间没有和儿子在一块儿玩了。”
石本这样想着的时候,小孩儿来到他们身旁停住了。
他们坐的是三人一排的座位。坐在石本旁边的是日下刑警扮装的三浦,他用上衣蒙着头。靠窗坐的是小个子谷川刑警。
“怎么啦?小孩儿。”
石本搭腔道。
小孩儿不说话,奇怪的样子看着日下刑警。
石本笑了笑说道:
“他怕见人,所以把头蒙起来了。”
这时,小孩儿忽然用手去拽日下刑警的上衣。
因为出乎意料,日下赶忙想制止小孩儿,但已经来不及了,上衣被小孩儿拽下来了。
“没有呀!”
小孩儿茫然的样子说。
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儿,日下也不好生气,苦笑着说道:
“什么没有呀?”
“你脑门儿上没有坏蛋的记号呀!”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石本凝神注视着通道一头儿的门。
他看到门上的小窗户外边有一个人脸,一闪就又消失了。
“糟了!”
石本对日下和谷川说。
“什么糟了?”
“日下的脸被人看见了,不是三浦的真相暴露了!”
“唉呀!这个小孩儿……”
“是坐在这趟列车上的川田组的人,叫小孩儿把日下君的上衣拽下来的,他们想看看是不是三浦。”
“是谁让你来干的?”
日下抓住小孩儿的肩膀问。
他这样大声一问,小孩儿撇嘴要哭的样子。
“一个孩子,斥责他也没用。总之,伪装暴露了。我去和总部请示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石本这样说着,向有电话的餐车走去。
当他来到4号车厢的时候,他扫视了一下车里的乘客。
三分之二的座位有乘客,川田组的人一定在里边,但哪个是川田组的人却认不出来。
而且,现在伪装已经暴露,即便认得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石本来到餐车给搜查一科的本多科长挂了电话。
“再过一会儿就到盛冈了,可是伪装已经暴露了。”
石本向本多报告说。
“是吗?没办法。”
“我想川田组的人也一定向上边报告了‘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是伪装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呀?我们再去札幌也失去意义了。”
“不,你同谷川君、日下君按原定计划去札幌。”
“可是……”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正在带着三浦奔赴札幌,你们从侧面予以协助。”
“明白了。但是,十津川警部他们现在在哪儿呀?”
“这,连我也不知道。”
“是吗?”
“是真的不知道,但他们正在去札幌的途中是不会有错的。”
“那么说来,有可能也在这列‘山彦13号’列车上吧?”
“是的。不过你们在车上见到他们也不要主动打招呼,因为川田组好像也猜到是十津川警部押送三浦,因而正在设法调查他在什么地方。”
“明白了,即便见到他们,也只是从侧面协助他们。”
9
佐伯接到了福岛在盛冈下车后打来的电话,
“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是伪装的三浦。
福岛在电话里得意地叙述了他指使小孩儿揭穿了对方伪装的经过。
“你干的好!”
佐伯夸奖了福岛,同时又考虑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标的A和B都不是三浦,那么,乘坐出租飞机的标的C是真正的三浦吗?
但是,标的C会不会也是伪装的三浦呢?这个问题必须尽快弄清,以决定下一步的对策。
福岛还在电话里自吹自擂。
佐伯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在考虑这时候出租飞机飞到什么地方了。
上午11点警察租用的飞机从他台机场起飞,立花和平野当然会跟踪在后。
那两架飞机很快就要到青森机场了。假若三浦坐在那架飞机里,决不能让它飞过津轻海峡,不能让它飞到北海道去。
“律师先生,你听见了吗?”
福岛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急忙说道:
“听见了,你干得很好。”
“你说的什么呀,我在问你我和佐川下一步怎么办?”
福岛以顶撞的口气说。
“你们仍然去札幌。立花和平野现在坐飞机去青森,就快要到青森机场了。你们俩也和他们一样从青森到函馆再到札幌。他们捉住真正的三浦时,你们助他们一臂之力。”
“明白了。可是……”
福岛压低了声音说。
“可是什么?”
“刚才有铁路警察从我们身旁过去了,他们也在‘山彦13号’列车上,真是戒备森严。”
福岛在电话里咂了咂舌头。
“有铁路警察在车上有什么可怕的呀?那是他们的工作。”
“说是那么说,可我一看见那黑制服,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福岛脱口而出地说。
佐伯指示他们按预定计划去札幌,然后放下电话笑了一下。他大概是觉得福岛的话可笑。
过了11点半的时候,去成田机场的三个人第一次来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川田组的组员江木。他23岁,虽年轻但很沉着,甚至经常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还没有发现三浦。”
江木像个女人似地尖声尖气地说。他身材很苗条,皮肤也很白。
有一次他一个人去喝酒,被一个职业棒球选手误认为是男招待,遭到一番戏弄。他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酒馆儿。就在那天深夜,那个棒球选手在喝醉后回宿舍的途中,遭到袭击,一只手被砍掉了。
警察尽力调查,凶手至今尚未抓到。难怪有一种传言,说大概是江木回家以后拿了日本刀,埋伏在路旁,等到棒球选手来到之时,便一刀砍掉了他的一只手。
据说这是一个前途很有希望的预备选手,这下掉了一只手,当然他的棒球生命也就完了。
佐伯在和江木谈话的时候,总要想起这次事件来。
“没有错吗?”
佐伯叮问了一句。
“唉,没错。我们三人一直在监视着,没有发现三浦,也没有看到有人蒙着脸坐上飞机。”
“‘山彦11号’和‘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A和B都不是三浦。”
“佐伯先生不是说警察要坐国铁将三浦送到札幌去吗?”
江木的语气中带有讥讽的味道,又女声女气的,使佐伯听了心烦意乱。他说:
“标的A和B都是伪装的三浦,真正的三浦乘坐出租飞机去札幌,或者从成田机场坐飞机到关岛的可能性就大了.你们继续进行监视。”
“你怎么知道的标的A和B不是三浦呢?”
江本问道。
“标的B是福岛君在列车上巧妙地指使一个小孩儿看清了不是三浦,而标的A是田中君误认为是三浦进行了袭击,但结果发现不是三浦。”
“那么,田中先生怎样了?”
“被刑警打死了,在盛冈站的站台上。”
“他算命归西天了。”
江木说着,微微一笑。
佐伯不觉一惊,他虽然不认为组员之间有生死与共的感情,但江木对同伴之死付之一笑的态度,的确使他不可理解。
第五章 青森机场
1
11点40分。
立花和平野他们乘坐的双引擎赛斯那四O一型飞机在青森机场降落。
青森机场离青森市内约有汽车走40分钟的路程,它是一个只有一条跑道的地方机场。
青森机场有东亚国内航空公司经营的青森——东京间每日往返6次、青森——千岁间每日2次的航班。因为跑道太短,不能使用喷气式客机,使用的全是YS11型飞机。
今天因为罢工,只有一架YS11型飞机停在跑道的一端。
立花和平野在飞机着陆的时候,从窗子里向外观看。
他们看到警察租用的S航空公司的双引擎飞机停在那里,那是一架机身涂成白红两色、写有S航空字样的航空指挥官型号的飞机。
“停在那架飞机的旁边。”
立花对驾驶员说。
他们乘坐的飞机响着高昂的螺旋桨声,缓缓地向航空指挥官飞机靠近。
机轮一停下,螺旋桨急速降低了转速。
螺旋桨还没有完全停止转动,立花和平野就打开机门走出了飞机。
平野手里提着装着毛瑟自动手枪的提箱。
立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叼着香烟向航空指挥官飞机那边走去。
但是,飞机的休息室挂着窗帘,对里边什么也看不见。
“他妈的!”
立花咂了咂嘴。
在仙台机场也是挂着窗帘,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二人向机场的建筑物方向走去。
候机室很小,和火车站的候车室差不多。
出售土产品的商店在营业。
东亚国内航空公司的营业所关闭着。
机场的职员在和两个男人谈话。
那两个人,一个是航空指挥官飞机的驾驶员;另一个,从他犀利的眼神中可以推断是一位刑警。
立花和平野相互示意了一下,便在候机室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对方说话声音很小,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
一会儿,航空指挥官飞机的驾驶员和一个刑警走出了候机室。立花看到他们进了停在那里的飞机以后,向机场职员那边走去,并很有礼貌地说道:
“我是刚才着陆的D航空公司的人。”
“啊,是吗?”
对方回答,带点东北口音。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飞?”
“你们的飞行计划是……?”
“从这里起飞以后,经由重馆到千岁。”
“啊,和刚才那架S航空公司的飞机的飞行计划一样。”
“他们什么时候起飞?”
“他们和你们都得等到下午才能起飞。你们大概也知道,今天航空管理官较少,各机场出勤的职员也很少。”
“要等到下午几点?”
“大概要等到下午2点以后。S航空公司的人也同意了。”
“我们也没意见。”
立花说。
机场职员离开候机室进到里边房间以后,立花和平野用候机室里的电话和佐伯取得联系。投进百元硬币以后,电话接通了。立花说道:
“到下午2点飞机起飞,还有两小时零12分钟,问题是能不能弄清对方飞机里的人是否是三浦。”
“要设法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