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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只不过要先将族人带回司治一一抚恤整顿,这一耽搁就是几个月左右我在司治里头也是闲人一个,便向土王大人求了个恩典,给你送点儿年货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礼单递给小小
不待西兰动手,小小自己便伸手接了,随手放下也没看,嘴里依旧不满地嘟囔道:“你倒是走得干脆,还说什么有事再联络就是,可这路上一耽搁黄花菜都凉了,你瞧瞧,这都几个月的事情了,还非得让你这个时候跑过来”
又兴致勃勃地问他:“你的仗打赢了没?”
这个问题周氏三兄弟也挺感兴趣,周二爷周明忍不住出声问道:“田大人抗击倭寇,这可是保家卫国的不世之功啊”
说起这个田丰兴致倒不高,只淡淡道:“惨胜罢了,哪里比得上周大将军一门双将星,击退外蒙人百余里,这才称得上是不世之功啊”
看他神色,只怕其中另有蹊跷,可是当着周伟等人的面小小也不好细问,撅着嘴道:“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不是说蛮不出峒么?你是怎么跑到北周来的?”
田丰挤了挤眼睛:“山人自有妙计”却不肯多言,想必他们自有渠道,不愿意当着周氏兄弟的面细说
小小顿时觉得无趣,还不如往年在南唐松滋的小院里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回了自己的家,反而束手束脚起来
瞧她那副涅田丰就忍不住手痒,想要揉一揉小丫头的头发,但是当着周氏兄弟的面也不敢伸手,只好言安慰她道:“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过些日子你若是有空陪我出去逛一下这安都城可好?”
这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儿就邀约上了,周伟心里火气腾就上来了,站起身道:“田大人原来疲乏,我这里备下了薄酒一桌,还请田大人赏脸一起喝上一杯”
红果果的怒意不加掩饰,田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一路往安都疾行而来,刚进城就听说这位周大将军也是刚回来没几日,想必对自己要拐了小小出去玩心中不满呢!
周明脸色惭愧,周英扭了头忍不住发噱,这个大哥,都是大将军了,这性子还是跟孩子似的率直,若不是亲眼见着他前线杀敌,这还以为是哪个爱女心切的傻爹呢!
听见父亲说要跟田丰喝酒,小小也不好久留,冲着田丰账折,示意往后再说
田丰也点点头,反正他要在安都呆些日子,有些话要跟周氏兄弟讲,当着小小的面儿倒不好说,也巴不得小小离开
午间便在外院摆了一桌酒,周氏三兄弟款待田丰,又叫了艾哥儿出去作陪,芹哥儿节哥儿听说了羡慕不已不说荷姐儿莎姐儿听说了,也相约去小小院子看南方送来的年货
小小有些不耐烦,她自己都还没有细看,她们就凑拢来了当面又不好说,只说人家刚来,这年货什么的还没送进院子里收拾,待她收拾好了再请姐妹们来玩,哄了荷姐儿莎姐儿转去
指明送给小小的箱笼俱是藤编,半人高的箱笼整整二十只,抬了放到房里占了大半间房林氏瞧着好笑,找小小要了礼单来看,嘴里打趣道:“原来听说咱们小小是土王义妹还没觉得什么,看这架势,还真有点土司公主的意思了这么多东西,别把将军府的家底儿折腾光了也还不了礼啊”
小小笑了一笑,这才拿了单子出来看
原来这二十只箱笼里头倒有两只是赵家托了田丰一路带来的,其余的或是容米土司公中置办的,或是田紫霄夫妇置办的,或是田丰置办的,甚至田琦也置办了一份,零零总总凑了二十只箱笼
不过这礼单只列明哪几只箱笼是哪几个人置办的,却没有列明里头装的是些什么,小小心中疑惑,只得挨个儿打开来看
排在最末的两只箱笼是赵家托人带来的,打开一看,藤箱里头密密地封了一层油布,另有箱内物品的清单,无非是些脂粉铺的香糕脂粉,陈氏给她做的衣裙鞋袜,天赐画的画,天佑写的字等等另一只箱笼里头都是陈氏带给小小的一些杂碎东西,甚至还有用小坛子封好的腌鱼咸菜之类小小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落下泪来,又是愧疚又是无奈,这大老远的,难为陈氏惦记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欺瞒着她,这份心意终究是辜负了(欢迎您来订阅,打赏,,
二百一十六章 图谋(肥章含昨日欠更)
终究是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如今回想起在施州和松滋的目,竟是甜多苦少,小小摸着陈氏给自己做的衣裳,不由发了痴,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林氏在旁边看着叹息了一声,搂了她在怀里抚慰,转脸看见西兰也是一脸唏嘘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大过年的,你们两个倒是别伤心了。”
说得小小和西兰都有些不好意思,郑妈妈忙在旁边说道:“这也说明咱们茹姐儿是个重情义的,不是那种薄凉的人。”
林氏听着这话没应和,知怎么就想到了蕙姐儿,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周妈妈瞧着不好,连忙凑趣道:“不是说还有南边的土王给咱们茹姐儿捎的东西么?好小姐,快打开让老婆子也开开眼界。”
璎珞晓得她是凑趣,故作不屑的模样道:“能比奴婢们大上多少?成天就老婆子老婆子地挂在嘴边,您既然年纪大了,也该是见多识广的,怎么眼皮子就这么浅呢?将军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还要巴巴地……”
话没说完就叫周妈妈一把拧在腮上:“这小蹄子,跟了茹姐儿几天功夫就不把老奴放在眼里了!”
璎珞一声怪叫,往林氏和小小身后躲,嘴里还叫唤着:“茹姐儿快给奴婢做主,您瞧周妈妈还说不得了!”
她们一番笑闹下来,倒是叫小小心中的感伤冲淡了好些,依言打开了容米司治送来的那几口箱子叫大家看。
整整一箱子穿插着金丝银线的西兰卡普,一箱子各色首饰玩物,一箱子各种药材补品,还有零零碎碎一些衣料首饰等等,总共装了十来箱。里头的礼单上清楚明白地列明了哪些是给小小的,又有哪些是送给周府诸人的。
林氏看着礼单,心中惊诧万分,这容米土司的能量实在惊人居然连周府内有几房人口,各房分别是哪些主子统统列得清楚明白,仅仅看到这礼单林氏便白了面孔,低声吩咐周妈妈:“去问问大爷那边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问他。”
周妈妈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小小和西兰都没发觉,她们正向林氏等人展示容米送来的东西。西兰展开了一块花纹古朴的西兰卡普,小小便笑:“这土人的织锦名叫‘西兰卡普,,嗯,倒是跟咱们西兰的名儿一样。”
丫头们看着这花里胡哨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织物啧啧称奇,就是林氏也拿在手中摸了又摸,问西兰道:“这样的织锦是拿来做什么的?这么厚实也不能做衣裳啊。”
西兰笑着解释:“夫人不晓得,这是我们容米特有的,一般是姑娘们给自己织的嫁妆,虽不能裁衣裳,但是用来做被子、坐垫什么的倒是极好。容米是山地,比较潮湿,这西兰卡普最是防潮了。”
小丫头们听见“嫁妆”俱都红了脸,郑妈妈奇道:“难道你们那里的姑娘都是打小就定亲了不成?”
“那倒不是他们土人都是归土王的,有点像土王的奴隶似的,男人们闲时打猎战时打仗,女人们就下地耕田,织布纺线。这织锦也是上贡给南唐皇上的贡品,听说所有的女孩子都会织,说是嫁妆,真到出嫁的时候能攒下来的也没多少。”这个小小知道,看西兰神色有些黯然,便帮她答了一句。
北周倒没听说过这个,就是常年对战的外蒙人,帐下的奴隶也是两军对垒时捉去的俘虏还没有听说过将自己治下的子民当奴隶的。林氏和郑妈妈都听得楞了,西兰倒是浑不在意,在旁边答了句:“是呢,像奴婢就是没有姓氏的。”
“没有姓氏?我倒一直以为你姓西呢,还说这土人的姓氏就是奇怪,跟咱们不一样。”林氏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理解错了。
小小说起这个也有些不太自然毕竟她骨子里是从那个众生平等的世界过来的,因此只对林氏摇了摇头。
西兰倒是一脸坦然地笑着:“奴婢就叫西兰,跟这西兰卡普的西兰一样,都是咱们土语里头花朵的意思,哪里有那福气能得土王赐姓呢。我们土人里头,只有跟着土王出战立下了战功的,才有那个福气赐姓。赐了姓就不是奴隶了,还能住进王城里头去呢!”
不知为何,郑妈妈等人听在耳朵里都是唏嘘不已,两相对比之下,倒觉得自己等人虽然是奴籍,可这日子总是有个盼头。林氏和周伟都不是什么苛刻人的主子,且不说如今将军的声势如日中天,走出去就是那些为官的也要高看他们这些奴才一两分。若是往后做得好,全家脱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哪里像西兰这样,祖祖辈辈都是奴隶的身份,连个姓都没有,自己辛苦做出来的活计还要交给土王的。
看了一回,小小便让西兰领着几个小丫头把东西收拾出来,自己跟着林氏先去吃饭。
虽然原来就晓得小小在南唐的一些事情,母女俩聊天也说了不少,但是见着南唐那头送来的东西,林氏这心里还是怎么都安不下心来。用罢午饭,便遣了服侍的下人,只留了周妈妈、郑妈妈服侍着,俩人说起私房话来。
相处了这些时日,林氏也晓得自己女儿是个直性子的,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她:“你不是去过容米么?那土司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细细与我说一遍。”
小小奇道:“往日不是都跟母亲说过么?莫非是母亲觉得容米送过来的东西有什么不妥?”
林氏叹了口气:“我晓得你是个聪慧的,家里的事情不是我们非要你瞒着,只是这趟容米送来的东西,竟是连咱们府中一个人都没有落下,我这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小小一听,便知道林氏指的是上次往南唐带的信,想来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三叔把内容都告诉林氏了。瞬间便明白林氏的是个什么意思,毕竟自己对人家一无所知,人家远在千里之外,甚至是在朝廷的有意封锁之下对周府诸人都了若指掌,这让林氏非常不安。于是也不含糊,又从搭救了田丰开始,到搬进施州城收留田紫霄,一直到去参加田紫霄的婚礼,认了结义兄妹的事情,细细对林说了一遍。
林氏一直皱着眉细细听着,努力平息小小话语中最初几年的艰难生活让她难受的感觉,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可是听完了还是有些不解:“照你这么说,这容米土司兵力强盛但是南唐朝廷对他们也管得挺严,可怎么这个田丰大人能跑到咱们北周来,还对咱们家的事情这么了解呢?莫非他们有……”
剩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意思小小已经明白了,点点头回答道:“想来他们定是有些路子,而且是有所图谋的。只是不晓得他们所谋为何罢了。”
林氏皱了皱眉没说话。这次周伟的归来也透着蹊跷,先是遣了在边关的陈姨娘等人归来,接着大军归来说是可保北方边境十余年安稳。论理来说北方边境安稳了,圣上会将周伟等人挪挪地方,不可能任他在军中坐大。但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在其他方面有所补偿,但是周伟就是献俘那日入宫面圣,并没有任何封赏或是调令,也没有解下手中的军权。这就透了几分不同寻常,周伟素来也不瞒她什么,这几日两人好得蜜里调油的,只要能告诉林氏的,周伟都说了。
按照周伟的推论,只怕朝廷准备对南唐动手了。
若是这样说来,容米的作为也就有了可解释的地方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小小那话,他们所图为何?
外间院子里头一片饭后的狼藉,桌下横七竖八地躺了十来个酒罐子,男人们推杯换盏,却是越喝越来劲。周伟、周明都是军旅中人酒量颇好;田丰是土人,也是从小酒罐子里头泡大的,不见醉态。唯一有了酒意的,只怕就是周英。两个兄长有意无意的照顾,他倒也喝得不算多,除了有些晕晕乎乎的,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酒过三巡,话也就说开了。
周伟散开了领口,丝毫不见平日大将军的威严,倒是有几分痞气地斜着眼睛毫不客气地对田丰举了举杯:“我女儿叫你一声叔叔,我也就托大叫你一声兄弟,往年在南唐茹姐儿多亏了你照拂,这一杯是哥哥我感谢你的!”
田丰推开了杯子笑道:“周大哥这由头好没意思,之前喝过一杯了不说,我跟小小投缘,照顾她是应该的,哪里值当你感谢?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周明一听哈哈笑着提起了酒罐子:“田兄弟是个爽快人,咱们再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