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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正(早上十点左右),她才懒懒地起床梳妆,中午一般是直接提了食盒给天赐送去,夫妻两个在衙门里头用餐,完了回来倒头又睡,直到天赐散衙前才将将醒来
自九月底到余杭,这一个多月以来,小小也没好生歇过几天,不是忙着安顿家中的事务,便是忙着替他分忧天赐公务繁忙,虽然有了温皙和张孝武两个帮忙,到底还是刚刚入手,许多东西都还在摸索,没有多的时间陪她,心中自然愧疚不已吩咐灶上莫要舍不得花销,捡那些好的做来吃,也让小小好生补补身子
倒是郑妈妈觉得有些不对,怀疑小小是有了身子,问了管着小小衣裳的紫玉,也说是小日子没有来郑妈妈顿时喜出望外,叮嘱紫玉不要乱说,惊喜中没发现紫玉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接着便是旁敲侧击地要小小请大夫进来摸脉,小小不肯:“好好的,请大夫做什么?”这个时代的人都挺忌讳这个,没事儿谁也不会请医生到家里来我之穿越:虚空大武仙
见小小不肯,郑妈妈自然是百般劝诱,小小被她烦的不行,只得点头答应了
请了余杭最有名的“妇科圣手”,那大夫也晓得帐内躺着的是贵人,目不斜视地请了脉,沉吟片刻郑妈妈便急着上前问道:“怎么样?可是喜脉?”
大夫摇摇头:“夫人身子康浆只是大概初到余杭,有些气血不调罢了,吃点补补气血的就好,倒不用另外开方子了”
郑妈妈顿时失望了,还是强打了笑脸送大夫出了门,回来小小便问:“可叮嘱了大夫?”
她恹恹地点了点头:“嘱咐过了,他不会出去乱说”
小小便叹了口气:“妈妈,您是我母亲身边服侍的人,自从跟了我咱们相处也好些年了有句话我心中不吐不快,还请妈妈莫要见怪”
郑妈妈赶紧起身肃立,低着头道:“老奴愧不敢当还请夫人教诲”
小小指了椅子让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往日不提,就是今儿请大夫上门,您又急着询问是不是喜脉,这要是传出去还说我急着要孩子,的地位不稳什么的老爷初到余杭不过两月,万不能闹出什么让老爷那看您这样做,也太过心急了些”
这些道理郑妈妈哪里不明白,只悔她也是为小小身子着急,见她月事没来又贪懒渴睡,自然就联想到了那方面也不敢再坐着,起身跪下红着眼眶道:“夫人都是老奴不明事理,太过性急了……”
小小赶紧亲自扶她起来,温言劝慰:“妈妈不必如此,我自然晓得您是为了我好,只是这孩子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况且我与天赐成婚连半年也没有您这样着急,若是让旁人晓得了,少不得又有闲言碎语咱们出门在外的,能小心一些是一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妈妈又是愧,又是悔,面色通红,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小便趁机说道:“郑妈妈,我虽然年轻,也不是那等万事不晓的再者说了,我跟天赐之间的事情,有的您也不好插手,倒不如丢开手儿,由得我们去做平日里不用妈妈说,有什么我都要求教与您,毕竟您年纪长,又是伺候过我母亲的,我一回周家,就是您照料着我,咱们之间虽无母女乳母的关系,我也是把您当做长辈一样敬着的”
这些话,她早就想跟郑妈妈说了自从新婚郑妈妈要天赐搬回新房,还有后头一些琐事,她对郑妈妈的做法说不出的膈应虽然也晓得这个时代,贴身的仆佣有些比亲人之间还要亲,更甚者还有主子行房,丫头婆子在床边伺候的可是小小感觉不同,一个外人插手自己的私事,怎么都让她不舒服更何况她脑子里头,对于这些私隐的事情,总有种不愿教人窥视的感觉,如今逮着这个机会,自然要从郑妈妈开始说教
孙嬷嬷和庞嬷嬷到底是后头来的,又是宫里赐下来的,行事谨慎,一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就觉得挺好再将郑妈妈敲打了,自己与天赐之间无论发生什么,在余杭都不会有人插手乱来
听说把自己当长辈一样敬着,郑妈妈心里愧意更甚,膝盖一弯又要往下跪
小小赶紧把她拉住了,笑着说:“瞧您,刚说把您当长辈一样敬着,您就又要往下跪,哪里有长辈跪小辈的道理?往后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些个虚礼了,我心里记着您的好呢!”
郑妈妈除了点头,还有什么好说的?
倒是小小忽然想起一事,同郑妈妈商量道:“听说圆哥儿很是聪明伶俐,您何不送他去上个学堂?”
郑妈妈生有两子两女,大儿子已经娶了亲,跟着郑管事管着小小的嫁妆铺子等杂事,两个女儿一个出了嫁,一个还只有十岁,圆哥儿是郑妈妈的幼子,今年七岁听见小小说送圆哥儿上学堂,郑妈妈摇摇头:“上什么学堂,老奴这样的,倒不如等他大些,依旧进府跟着老爷跑跑腿,也长些见识”
小小摇头笑道:“府里人多,还缺圆哥儿一个孩子跑腿么?就是跟着老爷跑腿,也不能大字不识啊您艾就放心地送圆哥儿去学堂识字,若是学得好,我就把你们一家人的身契给消了,让圆哥儿也下场去考个状元,给你挣个诰命!便是不成,多识几个字,府里也不能少了他一口饭吃”
“啊”郑妈妈真是愣住了,巨大的惊喜一下子把她给砸懵了,她都不晓得作何反应的好
她和郑管事都是周府的家奴,自然也是奴籍按照大周律,奴籍也是贱籍的一种,不得参加科举考试,甚至没有主人家写的手书,都不能离开户籍所在地
若是真能放了他们一家子的籍,圆哥儿也就不在是贱民身份,自然也下得超入得仕,再加上跟周府的关系,若是真能考中举人,做个官还不简单?
郑妈妈回过神来,激动地跪倒就冲小小磕起头来:“多谢夫人恩典!”
这可不是一般的恩典,只要有小小一句话,自己一家连带子孙后代的命运都将完全不同虽然还只是个画饼,也足够郑妈妈感动的了,因为她晓得自己伺候的这位小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
直到回到自家住的小院儿里头,郑妈妈都没有回过神来
二妞如今在外院帮忙做些杂事,大概是带着弟弟去府里玩怂,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若是往日,郑妈妈早就开始忙活着做饭了,可今日她坐在桌前,一遍遍回想夫人的话,越想越是惊喜,越想越是难以置信,忍不住憧憬起之后的美好生活来
郑管事回来,家里冷锅冷灶的,天已经黑了一半,屋子里头连个灯也没有他以为郑妈妈那边还有事,正打算取几钱银子寻了儿子女儿出去吃饭,进屋却发现郑妈妈呆呆地坐在桌前,吓了他一跳,忍不住便骂道:“这死老婆子,回来了灯也不点,饭也不做,傻坐着是干什么呢?”
话虽如此,到底还是怕郑妈妈在里头受了委屈,一边取了火折子点火,一边小心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一声不吭地傻坐着,莫不是被夫人训斥了?”
灯光亮了起来,郑妈妈回过神来,一把抱住郑管事大哭起来,吓得他手一抖,差点儿将火折子掉在了桌上忙推开郑妈妈七手八脚地收拾了,回头没好气地问道:“哭个什么?到底出了何事?你快说啊”
郑妈妈脸上带着泪,嘴角却满是笑:“夫人说了,叫我送咱们圆哥儿去上学呢!”
郑管事狐疑地点点头:“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不过咱们圆哥儿是个聪明的,自然是上学得好,便是往后出去管个铺子,也要看得懂账本才行啊”
“不是!不是铺子!”郑妈妈满心欢喜,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夫人说了,若是圆哥儿学得好,过几年就给咱们放了籍,也让圆哥儿下场考个状元,替我挣个诰命回来!”
郑管事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后的凳子也没察觉,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夫人真这么说了?”
郑妈妈斜他一眼,见他比自己当时更加失措的样子心中好受得很,骄傲地点点头:“夫人说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郑管事激动地手都不晓得往哪里放了,在屋内走了几步,回头冲郑妈妈笑道:“走!去把二妞和圆哥儿接出来,咱们今晚上外头酒楼吃饭去!”
二百九十八章 游湖【一更】
小小给郑妈妈画了个大饼,换她往后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不要插手自己与天赐之间的事情。这样想来,算是解决了长久以来心中的一个疙瘩,小小心里舒坦,脸上神情也就轻松了很多。
墨兰和粉桃今日当值,自然晓得之前大夫进来请脉事情,有小丫头朝他们打探,也只是说夫人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让人来瞧了瞧,好在只是有些水土不调罢了。
如今盯着安园的人不知凡几,不过三日,各处的乡绅,天赐的同僚便送了不少各色补品之类的进来。小小看着摇头,只得打叠起精神一一回礼,倒是郑妈妈满心愧疚,只得更加小心地伺候着,期望能补上自己的过失。
天赐见状不由好笑:“不过是听说而已,就都巴巴地赶来示好,看来你在余杭的人缘还蛮好的。”
小小正叫青竹将东西往库里收拾,闻言回头笑道:“哪里是我人缘好?明明是你的人缘好才对。我成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的,谁知道我来?都是冲着你的面子罢了。”
这倒也是。自从有了温皙和张孝武两个助手,尤其是张孝武,自小就是跟着父亲在衙门里头长大的,过来之后,找天赐要了两个能说会道,酒量又好的小厮,支了二百两银子,竟是把衙门上下人等都打点妥帖了。便是跑腿的衙役,提起天赐也要伸个大拇指说声:“老父母仁义!”
至于衙门里的各房司吏,则让温皙几个回合便收拾下来。笑话。当今陛下钦点的新科探花郎,敏茹郡主的郡马爷,这么大的一面旗子拉起来,足够温皙对各房司吏施加压力了。一番敲打之后再施以小恩小惠,便是那些心思活络的,也暂时歇了下来,不敢再闹腾。
这么一来,衙门里头的事情上了正轨,便是放告日也没有几个老百姓上门击鼓递状子上门的,天赐的威信树立了。日子倒逐渐悠闲起来。
听见小小说“成天呆在家里”。天赐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问:“要不过几日没甚事情,咱们去西子湖玩吧?”
“西湖?好啊,我早就想去瞧瞧西湖十景了!”小小一听也来了兴致。
天赐却迷糊起来:“什么西湖十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小小登时紧张起来。额头微微冒汗。心中暗道自己不小心。这西湖十景是她前世的说法。起码都是形成在宋朝以后,要不然哪里来的“苏提春晓”?可这个时空的历史走向完全不一样,自然也就没有了西湖十景的说法。
她攥了攥拳头。笑着答道:“是西湖诗景,我在京中的时候,听一位朋友说,这西湖美轮美奂,只要见着,就不由自主地想作诗,所以管西湖的美景称为‘西湖诗景’,借此形容西湖之美呢!”
天赐笑了起来:“好好,看来你倒挺想去的,不如到时邀了温皙和张孝武两家,一同去游湖可好?”
见这一节搪塞了过去,小小自然不愿意再提,跟他商量起来游湖的事情。
小小既然肯了,天赐也来了兴致。温皙长袖善舞,这苏杭一带的好玩的好吃他都了如指掌,自然是将这事交给温皙去办。
待到那一日,安园阖府上下齐齐出动,前后六七辆马车,二十来个护卫,格外引人注目。
温皙早已安排妥当,租了一只极大的画舫,此刻正停泊在码头上,因是初冬,天气渐渐寒冷起来,船行之时风浪颇大,画舫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关闭起来,但上头却装上了琉璃,在舫内便可看到看到湖面上的风景,晶莹剔透。
小小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咦了一声问天赐:“那些窗户上是什么?”怀疑有穿越同仁到了此间,小小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天赐扶了她在船上坐下,亲手替她解开斗篷,笑着回答:“是琉璃。南唐旧地果然奢华,这么大块的琉璃,怕是要卖到上百两银子一块,也舍得拿来装在窗户上,不过倒是极好,又挡了风,又挺透亮的。”
小小不肯坐下,站起来走近了些,发现这些琉璃并没有现代的那么透亮,微微有点浑浊,但是也能看清外面的景物,伸手抚摸,却是同玻璃一样的触感,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此乃何人所制?”
这个天赐倒真不晓得了,他也是到了余杭之后才发现,举凡高档酒楼的雅间,一到冬日便换了这个,瞧着有些新鲜问了两句,可要是再说得具体点,他就不晓得了。
隔着薄薄一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