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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便露出欢喜地笑容来:“那再过上几日,咱家就可以吃上今年的新米了?”
陈氏看她高兴,也忍不住露了笑:“你这丫头,就惦记着吃!”说罢想起另一桩事来,带了几分犹豫道:“今年听你的法子,在稻田中喂了不少的鲤鱼,这松滋又不差鱼吃,到时可怎么出脱?”
在稻田中养鱼,小小是前世看电视节目的时候晓得的,这个时空还没人这么做过。本来前年就提了出来,可赵明礼和陈氏一直犹豫,并没实施。去岁收成不错,禁不住小小一番央求,今年种了稻子之后,陈氏便叫人买了些鱼苗放进稻田里头。这鲤鱼吃着田里的土坷垃什么的,也不用特别伺弄,没想到倒是长得极为肥美。
在田庄避暑的时候,陈氏看了心里就有几分欢喜,可欢喜过后又忧愁起来。这么多鱼,自家吃用,送礼什么的,都用不完的。这稻子收完,鱼也该捉起来了,到时该怎么处理呢?
小小早有成竹在胸,闻言笑道:“吃不完就买些盐回来,腌了干鱼就是,到了寒冬腊月的,还愁销路么?”
陈氏还是有些不解,尤待再问,却听见外间摆好了饭,叫吃饭了,只得按捺了不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五章 夏夜
外间张大娘已经摆好了饭,谦卑地朝众位主人行了一礼,便退下了她虽未卖身,到底是个下人,没有坐在席上吃饭的资格,自然是往后厨吃饭去了
近来陈氏正教小小规矩,她也不吃饭,拿了双筷子往陈氏身后站了,服侍陈氏吃饭
这布菜还是挺有讲究的,幸好陈氏自己原本做姑娘的时候,也是偶尔服侍嫡母吃饭的,还知道一二,不曾抓瞎小小又是个伶俐的,只教了几遍就学得有模有样的,旁的只用稍加点拨就成
这布菜需得站在被服侍之人的身左侧,身子微微前倾,左手挽住右手的袖子,右手执筷,虽不出声,却要仔细打量被服侍之人的需要眼睛往哪盘菜上瞟了一眼,便拈来放在小盘中,若是吃着喜欢,便再夹一点;若是要喝汤或是要盛饭,便得立即放了筷子去添汤盛饭既要服侍好,又不能出声,还得不干扰旁的人,倒也有些意思
本来赵家不过四口人罢了,赵明礼本是庄户人家出身,并不讲究这些陈氏教小小布菜服侍,多少还是存了些婆婆对待媳妇的心理,这种心理相当微妙,许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小小也不在意,总觉得自己对这异世并不了解,总存了些畏惧之心,反正陈氏教什么,她跟着学就是了
今日她刚取了筷子往陈氏身后一站,赵明礼便咳嗽了一声道:“去庄子上住了这么久,难得一家吃顿团圆饭,就不要闹那些个虚礼了小小你也坐下吃就是”
赵明礼开了口,陈氏自然不会反驳,转头顺着赵明礼的话就对小小说:“你去坐下吃吧”
小小微微杆一礼,放了筷子便去下首坐了也不多看旁人,规规矩矩的样子教陈氏看着暗暗点了点头
天佑却偷偷冲天赐做了个鬼脸,天赐还正待瞪他上首赵明礼的呵斥声就传了过来:“天佑,如今你也是进了学,有功名在身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儿作态?君子坦荡荡,有什么话不可说得,这般鬼祟的样子是做什么怪?”
赵明礼也只说一句罢了,天佑却将头一耷拉立时就一副委屈的涅做了出来,陈氏便赶紧圆场道:“不是难得吃个团圆饭么?相公发什么脾气,吃饭,吃饭!”说罢目含警告地瞪了天佑一眼
赵明礼也只得住了嘴,说了声“吃饭罢”一家大小这才举了筷子吃起饭来
陈氏看着两个儿子并肩而坐,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苦恼天赐倒还罢了,斯斯文文,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了赵明礼八成,可天佑就让她有些头疼若不是一直养在眼前,她简直怀疑这孩子是被调了包的既不像赵明礼一般刻板守礼,也不像自己性格柔顺,完全就是一匹脱了缰的马儿说话油腔滑调,做事阳奉阴违,不晓得是哪里学来的脾气
去田庄小住之前,赵明礼就跟她商量过送天佑去江陵书院附读的事情,她却想着孩子刚在松先生那里几年读完,好容易考中童生可以放松一段时日,若是又去书院,就是一个月才见得一次,有些犹豫可现在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前些日子在田庄小赚这孩子便常筹了出去玩,有几回还趁着她午睡的时候跑到金江边去凫水几个孩子怕她的,瞒了下来,可这庄子上到底只有这么一点点大的地方,她怎么会不晓得?只是见他们相处融洽,又有天赐和小小看着,没出什么大乱子,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这不过放松了几日,天佑竟敢当着赵明礼的面儿就做起怪来,看样子是不得不严加管教了
想到过几日便会送天佑去读书院,陈氏就有些不舍,拣着桌上他爱吃的菜多布了两次,结果让身边坐着的赵明礼看了一眼,晓得相公又是在腹诽自己“慈母多败儿”,便讪讪地住了手
撑着用了小半碗饭,陈氏还是觉得疲累,便丢了碗去休息赵明礼看她脸色不太好,也吃不下去,匆匆扒了几口进去看她,仕几个小的坐着,天佑立即长叹了一口气道:“憋死我了”
天赐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小小就笑着悄声说道:“小声儿些,莫叫姨父听见了,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天佑往嘴里扒着菜,含糊不清道:“怕什么?刚一进家门就已经训了我一顿了,多说两句也没什么,难道还掉了块肉不成?反正他天天都要念叨,我都习惯了”
天赐听他二人说起话来,忍不住轻声斥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天佑便拿筷子指着天赐对小小说:“你看看,好生无趣这才多大年纪就这般了,往后你做了我嫂子,岂不是更加无聊?”
小小听得这话就恼了,拿手戳了他脑门儿一下道:“赶紧吃饭罢,一桌子菜还塞不住你的嘴么?”
天佑却放了筷子摸摸肚皮道:“饱了,你们慢些用,我出去耍耍回来,记得给我留门儿!”说罢就蹦跳着跑了
小小想喊他,又怕声音大了惊动了里头的赵明礼夫妻俩,恨恨地看他去了,一跺脚道:“就把门儿给锁死,看你进不来门叫姨父打死你!”说罢加紧了扒饭的速度
冷不防天赐突然说道:“我这就告诉父亲去!”说着就真站起了身往内室去小小凰一跳,赶紧丢了碗去拉他,将将拽住了他的袖子便把他往回扯,嘴里说着:“姨母身上不爽快,何必去添乱?左右天佑耍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天赐顺势走了回来,在桌边坐下,低了头不说话,小小以为他不快,尴尬地松了手道:“你可吃完了?我去叫张大娘来收碗”说罢也一溜烟地去了
剩下天赐一个人坐在厅里,半晌才听他自言自语道:“很无聊么?”
小小却不晓得,先告诉了张大娘记得照看天佑归来的事情,又烧了水,同张大娘收拾碗筷等物,张大娘自然不会叫她伸手,赶紧收拾了起来小小看着无事,将水缸里头镇着的西瓜切了,又泡了两杯茶,给陈氏的卧室和天赐的书房里头分别送了过去
陈氏跟赵明礼正在说话,听她敲门,便叫她进去放了东西她又转身往书房里头去
天赐果然在书房里用功,她一进去,天赐便顺手拿了书本放在书案当中小小看书案上铺了纸,磨了墨,一支笔沾满了墨放在笔山上搁着,晓得他是在写什么东西,可这作态看起来不想让自己晓得便暗笑这孩子也长大了,有心事了,面上却不显,远远地将西瓜和茶放了,也不说什么,转身便欲出门
谁知天赐叫住她问道:“你这几日可曾习字?拿来给我看看”
小小翻了个白眼自从在松滋落户定居之后,闲暇时天赐便教她习字她本就识字,认起来倒是飞快,可对这毛笔毫无办法,几年下来,写出来的字依然只是认得,其他什么骨架笔锋的,统统欠奉可天赐似乎做这老师做上了瘾头,隔三差五地就给她布置功课,过几日还要检查一番,倒也成全了她日日练字只是这字儿写得太丑,就连天佑成日里戏耍的,一笔字都比她好看得多
自从上次天佑见了她的字,取笑她写字连刚开蒙的学童都不如,小小就深以为耻,平日练字都是躲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更别说拿给其他人看了可天赐教她写字,又布置了功课,要看她的东西,她到不好推辞了
撅着嘴回房取了字纸过来,往天赐书案上一丢,立在旁边等着听他的挖苦
天赐拿了字纸,入手倒是厚厚一叠,可见小小从未偷懒,每日都是十张大字写满了的,再看她俏生生地立在旁边,心中就是好笑说来真是奇怪,小小习字已经五年有余,可这笔力始终不见增长,估计也是天下头一份儿了
若说进步,可能就是往常一张纸上只放得下十来个字,到如今能放二三十个,而且个个看得清楚,不像刚习字那会儿,一个字能叫她生生写成两三个,偏旁部首散在各处,怎么看也和不拢来
小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听天赐的评价,谁知天赐挨着翻看之后,竟点头道:“不错不错,比十日前略有进步”
这真是奇了,往回哪次让他看,他不是指着这个字说运笔不对,就是指着那个字问是什么字,今日怎么还夸奖起自己来?莫非还有后话?
天赐也只夸了这一句,再也说不下去,实在是小小的这一手字可供夸奖的地方太少,他勉强赞了一句,越是翻看,越是皱紧了眉头,忍不住还是扬扬手中的字纸问道:“这一个‘鹅’字你怎么能写成这样?你过来,写给我瞧瞧!”
看,果然挖苦来了小小伸头看了一眼,自辩道:“怎么了?我觉得写得挺好的啊”还是走过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鹅”字天赐看着就摇头,指着她刚写下的字说:“你看,这里要收一些,这一横不要太长,你这写出来,哪里是个鹅字,分明就是我鸟两个字了”
忍不住就从后头抓住了小小的手,带她写这个鹅字(欢迎您来,
一百四十六章 闯祸
一百四十七章 铁板【粉红20加更】
赵明礼心中的思量自然无法同家人直言陈氏只忧心天佑入境的状况,埋怨赵明礼对天佑不够关照小小却觉得赵明礼没担当,都让人欺负到鼻子上而论也没一点儿火气
正思量着,天赐回来了他一双布鞋都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着,紧贴着头皮,看起来分外狼狈他来不及擦一擦头上的水滴,上前冲赵明礼道:“父亲,王捕快来了,就在门外”
赵明礼端着茶的手一抖,他也着急知道天佑的下落,一边迭声叫着“快请进来”一边挥手叫陈氏下去
陈氏扶着小小进了内室,哪里肯坐下,靠在门后偷听起来
小小赶紧去后厨端茶,出得厅堂与这位浑身湿漉漉的王捕快擦肩而过,只觉得他个头并不是很好,与印象中威风凛凛的捕快形象相去甚远其实王捕快也算是子承父业,加上自小就是街面儿上混大的,对这松滋县城内外的三教九流都有些交情,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稳稳当当地从趟子手做到了捕快一职
傍晚王慕白和天佑刚出事,他便得了消息,一路寻访下去,才发现这事儿只怕自己出面解决不了,晓得赵家也要找赵天佑,便往赵府而来正好就碰上了赵天赐,立马就跟着过来了
小小奉了茶上来,那王捕快却已经说完了话,正等着赵明礼开口小小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看天赐和赵明礼的脸色都很不好,只敢轻轻将茶杯放在了几上
这轻轻一声却恍若惊醒了赵明礼一样他对王捕快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王捕快着急地上前一步唤道:“大人……”天赐也着急地唤了声:“父亲!”却被赵明礼猛一站起打断了,吩咐天赐道:“送客!”
小小眼瞅着天赐将满脸不甘的王捕快送出门去,陈氏便从内室奔了出来~问道:“老爷,快派人去打听消息啊”
赵明礼沉着脸只是不出声,定定地坐在主位上不吭声
陈氏抽噎着哭了起来小小赶紧低声相问原来王捕快已经打听清楚,这华服公子一行人是日落关城门前自西门入的城,在金福楼闹出动静之后,直奔东城陈宅而去这陈宅只不过是个空宅子,平日也只有一些仆佣看守,可问题在于这宅子是朝中兵部尚书陈大人的祖宅,若是没有猜错这华服公子多半是陈大人的家人因为王捕快的手下去门房打听,门房说今日并没有客人既然没有客人,那就是主人回来了无疑
这可真是一块响当当的铁板,赵明礼不过一个小小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