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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不错不错。”南原点点头。“最后笑的人是赢家。你也别放弃哦。很快地,幸运就会降临在你身上的,一定。”
“嗯。”
“无论如何都要当面向大家说声谢谢。”南原巡视众人的脸。“下次务必——”
口袋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对不起。”南原从口袋取出手提电话。“——喂——嗯,是我——现在就来。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去到你那边——帮我留住客人吧——好的。”
南原把电话放回口袋,站起来。
“待会我有地方要去。失陪了。改天我再来看你们。”
“谢谢。”传来他对大冈宏子的说话声。
——暂时谁也不开口。
晴美发现福尔摩斯一直坐在房间角落,注视那一幕“人间喜剧”。
做了总经理以后,南原变成一个非常平凡而俗气的男人——所有人都这样觉得。
有苦恼和怨恨时的南原,是一个有个性和人情味的男人。可是,一旦成为重要人物时,南原跟这里的人之间形成一道墙壁隔开了……
“好极啦。”则子说。“南原先生整个人都变年轻了。”
“无聊。”相良一说。“那样子多无聊啊。”
阿一坦率的说话,谁也不否认。
——敏江觉得,幸好南原了,途中打断了她的说话。
真的应该说出来吗?
可是……那样实在太悲惨了……
我太过可怜了。
敏江蓦地感觉到什么人的注视。
那只猫——三色猫正在目不转睛地看自己。不可思议的眼神。
那眼神使敏江的心平静下来。
尽管如此,那并不能打消她心中萌生的意念。
以前从未有过的意念——对丈夫的杀意。
第十三章 交换传真
“片山兄!紧急传真!”
在自己位子上打盹的片山,听到那句不可思议的说话时,居然完全理解。
我也相当认真的嘛,他径直佩服自己。
“发生什么事?”他甩甩头,望望墙上的时钟。半夜两点。
“写给片山兄的——杀人预告!”
“你说什么?”片山连忙一把将传真抢过来看。
“晚上好!我所爱的义太郎!
还在工作?不要感冒才好。
如果抱住我的话,很温暖,不会感冒哦!
我的房里有传真机,号码是(XXXX)XXXX——等你回音。
片山瞪着那名笑滚在地的年轻刑警。
“喂!”
“片山兄!不好吗?”说话的是石津。“搜查一科收到那种传真,是太平的证据呀!”
片山像吃了黄连似地板起脸孔回到座位,埋怨地说,“我是为你才留下来的!快点!”
“对不起。”石津正在整理地造访K电机所问到的口供,须要费功夫。
“不过嘛,片山兄。”
“干什么?”
“何不给人家回个信呢?”
“那种事不要你管!赶快把报告整理出来!”
“是!”石津摇摇头。“毕竟对女孩子有过敏反应哪。”
“你讲谁?”片山撅着嘴巴说。
——江田美香。
现在的小孩怎么搞的?在自己房里有传真机?我家没有哦。
片山打着呵欠,喝了一口凉茶,太苦了,完全清醒过来。
电话响起,随手接听。
“哥哥?”
“怎么,是你呀。”
“收到传真没有?”
“什么?是你把号码告诉她的?”
“她说用传真讲话比电话清楚嘛。不是很可爱么?”
“有什么可爱的?”片山再看美香的传真。“你还没睡?即使没工作,也该好好睡觉。”
“别用家长的口吻说话。对了,有关今晚心理辅导会的事。”
“哦,又有事发生了?”
“我听到一些有趣的事嘛。”晴美把相良一和村井敏江的事概略地说了一遍。
“那样可以治疗么?”
“那叫相良一的小男孩,因着把心事告诉大家,开始很有把握地找到自己啦。”
“啊——什么?”随即有一张传真送到他面前。
“义太郎?
你怎不回应我爱的呼唤?
若是那样,我就死到你身边去!
美香。
“怎么啦?”
“什么也没有。”
片山取出一张白纸,用签字笔潦草地写道;
“小孩子要早睡!
会被妈妈骂的!明天上学迟到怎么办?
片山
“你等我一下。”他对晴美说,放下电话筒,来到传真机面前,把自己所写的传真出去。
“——这样可以了。”他回位,拿起电话筒。“喂?好了。还有什么?”
“福尔摩斯呀。他对这次的辅导会好像有点在意哦。”
“所以怎样?杀太川的不是南原。事发当日,南原去了老朋友那里托人帮他找工作。”
“哦。那么,有动机要杀太川的人是谁?”
片山用嘲弄的眼光望着正在用食指敲打文字处理机的石津。
“你问石津吧。他已经花了五个小时去制作报告书了。”
石津霍地站起来。
“是晴美小姐!”他跑过来。
“你怎知道?”
“我知道!我闻到晴美小组的味道嘛!”石津从片山手中把电话筒抢过去。“喂!我是石津!晴美小姐,好久不见!你好吗?”
“什么好久不见,啧!”片山咕噜着。
然后,电话中传来一声“喵!”,吓得石津魂飞魄散。
“失礼了!我不晓得是福尔摩斯小姐!”
听见晴美的笑声。片山离开座位,随便走来走去。
这是搜查一科事务室的关系,还有几名刑警留下。即使不在这里,也有好些人在外面做监视工作。
“——我老啦。”片山喃喃自语着。“咚咚”地敲着腰骨时,传来“咯哒咯哒”的声音,传真机有信进来了。
喂……不可能是……
看到那带圆的字体时,片山叹息——真是地,搞什么玩意嘛!
也许须要直接打电话骂她一顿才行。
纸张“哗”一声切断。接收完毕。片山悄悄打量一下周围,把它拿起来。
找了就近的空椅子坐下,片山开始读信。
“多谢回信!
知道你有看我的信,我好高兴!
让你担心了,抱歉。明天学校放假。真的!上个礼拜天,学校有节目,所以明天补假。
至于什么节目呢?你猜。叫做‘学校创办人追思会’!在我出生之前卅年死去的人。我该怎样追思他?
然而大家还是带着奇妙的表情,听现在的校长先生说话。不久,一个睡着了,两个睡着了,最后几乎所有学生都睡着了。事后,我们被班主任骂了一顿。
不过,从校长先生的谈话就听出来了,虽然校长先生是他的学生,但也看不见他怎样尊敬创办人。
我们不能热切地听人家讲假话呀。睡着也是没法子的事。我是这样想的。当然,这种想法不能告诉别人。
我写到哪里去了?
片山先生跟那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也许是我没有谈话对象的关系。一定是。
目前,我爸爸人在纽约。他去了好几个月了。我的房里有传真机的原因,是为方便我爸爸有空就写信给我的关系。
妈妈从昨天起,跟朋友去四日三夜的温泉旅行了。我不太清楚是怎样的朋友。我妈妈有许许多多的朋友哦。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独生女?
我不觉得寂寞。习惯了嘛。不过,不管学校发生了任何有趣的事,都没有人与我分享就是了。
如果妈妈回来的话,我会讲给她听,不过到时就忘了。为免忘记,我把要说的话都记下来。可是每次当我想告诉妈妈什么的时候,她都在讲电话,而且一讲就两个小时。她完全不听我的……
抱歉。你那么忙,而我让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要睡啦。不打搅你了。
晚安!
美香”
——读完那封长长的传真后,片山有点迟疑。见到石津还在跟晴美讲着电话时,他从那张桌子拿出白纸和签字笔,写了一封信,传到美香那里。
如果还要给你传真的话,改用另一个号码(XXXX…XXXX)。过去你用的号码要接很多外面的消息,万一有紧急联络时,被私人占用了不太好。
我有时间读你的传真的。
——有时间?
唉……片山见到石津终于讲完电话了,他也回到自己的位子。
“喂,晴美说了什么?”片山问。
石津笑眯眯地:“她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晚安’。”
“是吗……”
回去问晴美好了。
片山摇摇头.开始重读太川的验尸报告。
我的酒量那么好?
村井贞夫佩服自己——喝了那么多,居然一点也不醉。有这种事吗?
可是,寒风透骨,就像酒精从丹田把身体冻僵了似的。
好冷……而我在路上走着。
明明可以截停一部计程车回家的。然而,我在路上走着。
走在黑暗的路上——在寒风中,回家的路好象远了一倍的感觉。
村井知道,自己是故意这样做的。
敏江大概在家吧?她说她在接受心理治疗专家的辅导,使村井觉得内疚。
折磨敏江并不快乐。他也不认为当敏江知悉真相后,会像电视剧那样马上知错并表示忏悔。
让对方知道真相,对方反而因此恨你。
算了。过不久,她会谅解自己的。
路上没什么街灯,好暗。很快就要过河了。当然是从桥上过去。平时不知不觉就走过了,突然从脚下传来水声,然后察觉了。
对……听见了。
那道桥只容一部车子经过。当桥上一刹那间亮起车灯时,这才发现它出奇地接近。
村井在桥上停步。他从栏杆俯视下面的流水。流水沉淀在漆黑的夜里,
只有静静的水声飘上来。
这样子倾听水声时,使现在的村井有某种心平气静的感觉……
车灯“啪”地照住村井,村井目眩地眯起眼睛。
他以为那车子要从身边过去;然而它在桥头前面停下——干什么?
传来引擎的声音。
听起来有点像猛兽在攻击前发出低吼声般。
灯光熄了一下,然后再度点着,一口气提高引擎声往前开动。
村井看到车灯急促地朝向自己——怎么回事?
几乎不假思索地,身体作出反应了。村并没有选择余地,他越过栏杆,纵身跃进脚黑暗的流水中。
车子“吱”一声擦过栏杆直冲过去。
可是,那声音并没有传进沉在冰冷流水中的村井耳里。
“片山先生:
谢谢。
这个号码,没问题了吧?
我还没睡。女孩子在临睡前要预备一番的!
我重读刚才的传真,觉得好羞愧!请把它扔掉!
我一个人在家时,家里的灯都开着。一方面是谨慎起见,不仅如此,更因为我害怕黑暗。
其实我是很胆小的。说出这个秘密,片山先生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今晚也是。我把每个角落的灯都开启了,浴室和厕所的灯也亮着,亮一整个晚上,也许浪费电费,可是这样做时,我才不会有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感觉。
窥望一下明亮的客厅或饭厅时,好像妈妈就在那里似的……
不过,今晚没关系。看到传真机时,我知道片山先生就在另一边。
好,这回真的晚安啦。
美香”
村井不顾一切地捉住他手上碰到的物体。
幸好那是攀上河岸梯子的一部分,连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地幸运。总之,当他攀上去的时俟,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幸运”。
喝了好多水,全身湿透,身体很重。因为不顾一切,这才爬得上来,可算是从死里逃生吧。
终于爬到岸上,村井把喝到的河水吐了出来。
他蹲在原地,全身动弹不得。风很冷,吹在湿透的身上仿如针刺般,胸口很辛苦,只有等候那种痛楚平息下来。
那是怎么回事?
那部车不是幻觉。它真的冲向我而来,准备撞死我!
可是,到底是谁?
马上浮起敏江的脸,但她不会驾驶。那么——是濑川吗?
那是一种想法。但总算逃出生天了。
回家……回家吧。这样下去一定会冻死的。
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能走吗?一步,再一步.踉踉跄跄地总算能走了。
看到丈夫的脸,敏江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村井回到了原来的道路。
接下去,总有办法走回家的。
正在迈步的村井,被车头打从正面照住,不由停步。
那灯的其中一边被打破了。
村井继续站着无法动禅——真的动不了。
车子龇牙裂齿地向他冲过来……
敏江赫然抬头。“老公——”
玄关好象发出声响。
还是心理作用的关系?
伏在厨房的桌面睡着了的敏江,站起身时有点头晕。
出玄关一看,没有丈夫的鞋子。那么,他还没回来。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老公?”敏江喊,穿了拖鞋,开了门锁,打开门一看。
冷风迎面吹来.那里谁也不在。可是——脚下有什么掉在那里。门上的名牌?为何会掉下来呢?
敏江弯身抬起来,在玄关的灯光下看看名牌,吓了一跳。
“村井贞夫·敏江”的文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