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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受伤,只是精神上的冲击,入院了。”
“——我不晓得。”
“她被强奸了,在办公室。很大的打击。”
“究竟是谁做的,知不知道?”南原探前身体问。
太川在手中轻摇酒杯.说:“——据冈枝君说,做的人是你哦。”
“怎会呢?”
“什么意思?”
“冈枝君不可能说那种话……”
“约定的吧。你恐吓她,如果讲出来就开除她。”
“什么……冈枝君是那样说的吗?”
“是的。”太川点头。。
南原终于领悟到,这不是开玩笑。可是,实在难以置信。
“——怎样?”太川问。
“我完全没印象。”
“可是,冈枝君说肯定是你。”
“我不知道为何冈枝君要诬赖我。总之,我没做。我要直接见到她说个明白。”
“那等于威胁了。”
“南原君,冷静。”
“谁还能冷静?”南原喊着站起来,然后叹息。“——我没做那种事。冈枝君如果要报警也无所谓。”
“可以吗?”
“我没做。我不怕。”他昂然挺起胸膛。
“可是,事情公开后会怎样?的确,她可能拿不出是你做的证据。不过,只要冈枝君坚持是你做的话,两个人的意见就会成为平等线了。”
“但——”
“听我说。结果对你来说,即使你赢了,世人会怎样想?即使没证据,大家也会想说可能事你做的。太太呢?即使她相信你没做。可是心头上的阴影是除不掉的。结果,不是永远留下一道阴影,无法消除夫妻隔膜了么?”
听着听着,南原的睑也逐渐转白。
“——总经理。”他欲言又止。
太川滔滔不绝地说话。意味着他预先想到事情会这样子发展。
“南原君。这件事,交给我办好吗?”
“什么意思?”
“让我来跟冈枝君谈判。当然,她会因此而辞职,条件是不可外扬有关事件的一切,由我交给她一笔钱。”
“钱?”
“是的。那不是最和平的解决办法吗?”
“那笔钱由谁支付?”
“我,怎么说呢?我把它算进公司的经费中。”
南原更不耐烦了。
“你要我怎么样?请说清楚。”
“也好——简单地说好了。”太川把酒喝光。“其实,公司出现一笔无法忽视的亏损。房地产投资失败了。怎么做都无法填补的数额。”
“房地产?我们是电机公司哦。”
“是社长的兴趣。如果真的话一定赚钱的。”
“那个与我何干?”
“即是说,须要有人负起责任来。社长知道,在股东大会上一定起争执,正在苦恼着。所以——希望你负起责任。”
南原哑然。
“太胡闹了!”
“我懂。不过,这是为了公司好。如果现在的管理层负起责任的话,公司会发生大混乱。现在是重要时刻,不管股价还是减低成本方面都在努力。这个时候如果爆出这宗丑闻……公司本身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我……”
“不会开除你的。这点我答应。暂时把你送去分公司,玩一阵子。一年左右,你会回到比现在更高的位置。”
“总经理……太荒谬了!我没做过的事,干嘛要我负起责任?”
“因为必须有人负责的缘故。”太川泰然说道。
“如果拒绝的话呢?”
“冈枝君大概以强奸罪起诉你吧!要花好几年打官司,也花钱。你将被人当作犯罪者。你太太和女儿——高校生吧。那种事在学校传开来的话,你想会怎样?”
南原终于理解事情的真相。
一切都是太川策划的。包括冈枝靖子的事。
冈枝靖子怎会答应他们做出那种卑鄙肮脏的事?
恐怕太川本身也跟房地产亏本的事有所牵连,所以设法逃避责任吧。
“——怎样?”太川说。
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揍太川一顿,拂袖而去。
必须做好被革职的心理准备。可是……即使答应了,太川也没有给他任何保证……
“对你来说,这是好机会。”太川继续说下去。“上总经理职位的最佳捷径。对你绝对不是坏事哦。”
对于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的太川,南原一方面愤怒,一方面觉得他很可怜。
拒绝他,然后离开。很简单。
可是,太川多半会照他所说的去做吧。然后把责任推给南原以外的什么人,用来警戒南原说“你想变成那样吗”……
何等下流的手段。电视剧的恶人也会自叹弗如。南原想悠闲地想。
事情似乎越出常轨,可能产生不了真实感。
“怎样?”太川的逼问,愈发呆露他的弱点。
就跟三流的地产营业员想卖公寓,告诉人说“快要卖完了”,以期待叫人早日签约一样。
如果真的那么好卖,他就用不着强行推销了。
若妥协太川的做法,而且用钱解决的话,就等于承认是自己的犯罪行为。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南原说。
“没有时间了——好吧,今晚一个晚上好了。”
“知道。明天回覆。”
总之,应该有其他办法——冷静地思考,一定有办法的……
第五章 陷阱
“咦,这个人是谁?”在大楼的夜间出入口准备记名的岩井则子,见到那个没印象的名字,不由这样问。
“这叫片山的吗?”保安员中林周一笑眯眯地说。“她是跟着那女演员——丹羽刊小姐来的,又不能说不准进来。”
“好吧。我上去见见她。”则子搞下手套,塞进大衣口袋,脱掉大衣。
“还有一个呢?福尔摩斯,外国人?”
“是猫。”
“嘎?”
“三色猫。这个片山——晴美带来的。”
“那么,这黑黑的圆印是……”
“它把前肢放在印台上按的印。”
则子笑了起来。看样子是个相当独特的人。
“那我走啦。”则子往电梯迈步。
“医生。”中林喊住她。
“呃?什么事?”她回头。
“不……今晚,你很漂亮。”说完,他脸红了。
平常的话,则子一笑置之,今晚她却“唰”地羞红了睑。
“中林君……不要取笑大人!”她快步走开了。
则子的反应,令中林意想不到。
“嘿……”他不由喃语。“岩井医生好像在谈恋爱。”
——则子乘电梯上八楼的诊所。
悸动的心仍未平息。
可是,对现在的则子而言,那个感觉甜滋滋的,就像年轻怀春少女一样难为情。
昨晚,则子罕有地告假——她和同一幢公寓的推销员田口约会去了。
离过一次婚,有个九岁的女儿。双亲知道了,大概叹息连连吧。
可是,跟田口在一起很愉快。他的话题广泛,上穹碧落下黄泉,似乎有说不完的有趣话题。
说是约会,只不过是两个人一起吃饭、喝点儿酒、谈谈天就回去了。同一幢公寓,应不应该邀请他“到我房间坐坐”呢?
不必焦急。
重要的是,彼此能够称对方是“朋友”……
诊所的门打开时,跟以前一样,大冈宏子坐在接待处。
“医生,晚上好。”宏子微笑。“有什么喜事吗?”
则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难道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偶尔啦——听说来了稀客?”
“很独特的客人,一只不普通的猫。”
听到说话声吧,丹羽刊从里面的房间跑出来。
“医生,我带了朋友来。她可以旁听吗?”
阿刊的后面,站着一名年轻女子。
“片山晴美。”她致意。“突然来访,对不起。”
“喵。”
放眼一看,片山晴美的脚畔,有只体态轻盈的三色猫。
“晚上好,是福尔摩斯吧。”则子打招呼。
“辅导开始后,我会出去,因为大家谈的都是私人的事。这猫可以旁听吗?他有使人心情稳定的效果的。”
晴美的说法,使则子有好感。看来这女孩虽年轻,却善解人意,知道“人的伤痛”。
“没关系。你在这边等好吗?”则子说。“不过,在大家到齐之前,请到里面的房间坐。”
则子和阿刊谈着话剧的趣事,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晴美尽量不干扰他们谈话,在边端的沙发坐下。
“——晚上好。”来了一名有点气喘的女性。
“噢,敏江女士,今晚好早呢。”则子说。
“嘎!我想早点说出来给大家听嘛。”村井敏江仿如弹簧似地蹦跳。
“哎呀呀!看来是喜事哪。”
“呃。昨天,我和那个人约会了!”
则子露出惊诧的表情。那一瞬间,晴美看到的不是“职业脸孔”,而是则子的原本面目。
“那就恭喜啦。”
“哎,我好害怕呀。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而我是个有夫之妇,居然和别的男人约会……别人认为我偷情也是没法子的事。对吗?”
“那个……因人而异吧。”
“外子是绝不容许的。即使我没做什么,但他绝不承认有人比他优越呀。”敏江发现了晴美。
“新来的伙伴?”
“不,我是陪丹羽小姐来的,还有这只猫。”晴美抚了一下蹲在脚畔的福尔摩斯。
“噢,好可爱。”敏江弯下身,轻轻用指头摸一模福尔摩斯的毛。
“猫真好哇。没有结婚的麻烦事儿……人做的尽是一些自己掐住自己脖子的事哪。”
这时,大冈宏子探脸进来。
“医生,南原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吧。”
“他……”宏子迟疑着。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推开宏子进来的是个上班族中年男人。
“南原先生,你醉了吧?”则子的语调有点谴责意味。
“一点点啦。可是,如果不醉一点,我无法好好说话呀。”南原说。
“发生什么事?”
“请听——先说明,这是高度机密。说了也没用。可是愈是机密愈是想说出来,乃是人之常情吧。”
南原把身体陷进沙发里。
“怎么啦?”则子催促他。
今晚的南原跟平时不一样。
晴美准备起身。南原说:“请留在那边!没关系。我希望大家听到。”
晴美望望岩井则子。则子点一点头。
晴美其实很想听。于是她再次坐在沙发上。
“那个男人。”南原说。“太川恭介——他设计陷害我!”
“——他欺骗你?”
“嗯……我相信他,也许是我糊涂。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他威胁我叫我选择。这样说,你们不会明白的吧。让我从头说起好了……”
南原从太川叫他去,把他自己的下属冈枝靖子被强奸的事,以及硬把投资失败的责任嫁祸给他的事原原本本地说明一遍。
“——好过分哪。”村井敏江说。“那件事,你答应了?”
“没法子呀。即使我说没做过,却跟受害者的意见成为平行线——思前想后,只好照太川的话去做了。可是……”
南原带着沉重的步代,走入会议室。
因为屈服于太川的恐吓,他陷入自我嫌恶的情绪。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一面告诉自己,一面打开会议室的门。
然后,南原呆立在那儿。
他以为太川一个人在等他,谁知社长、董事长、各部门总经理,一字排开坐在那里。
“进来。”武村社长说。“坐。”
南原在正面的椅子坐下。
“我读了你的告白书。”武村说“擅自进行房地产投资,擅自使用总经理的印章,等于背负罪名。可是,如果本社的名字出现在新闻媒介,就会伤害公司的形象,我希望避免发生这种事。经过商量得出结果,我们决定免职惩戒你。不过,不起诉。也不要求你补尝公司造成的损害。取代的,有关这件事,你一句话也不准泄漏出去。假如说出去的话,我们将起诉你,并要求赔偿损失。”
“还有,身为总经理的太川君。必须负起管理责任。要加以谨慎地注意,以后三个月,减薪处分——可以吧。”
“是。”太川一脸严肃地。“万分抱歉。”
武村看着南原。
“处分由今日起生效。你已不再是本社的职员。从明天起不必来上班了。”
南原一直盯着太川。太川不敢迎接他的眼光。
“还有什么要说的?”
被武村一说,南原终于回到现状——他慢吞吞地站起来。
“这是……”他想喊。
这是陷阱。他想骂,卑鄙下流,不然就对他们吐口水。
可是,他知道了。太川从一开始就准备这样欺骗南原。
不管怎样辩说都好,现实里有他“是我一个人投资房地产造成公司大损失”的告白书,还有签名捺印了,谁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太川和他私下的谈话,太川只要否认一切就一了百了。
南原不觉得委屈。只有无力感蔓延全身。
“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没有。”南原说。
回到位子后,南原呆然坐了片刻。
这么简单……就被革取了?他中计了——怎会这样?
为何相信那种人所说的话?他明明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科长先生。”女孩说。“你的电话。”
“我不是科长了。”
“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