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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绢又作了极为广泛的调查,查清楚了近年来,根本没有一张这样的椅子,在古物买卖市场上出现过。这使她断定,椅子还在南越的手中。
她派出了一队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在这群特工人员之中,甚至有几个,是经过严格的日本忍术训练的人。
(日本的恐怖份子组织“赤军”,早已归纳在卡尔斯将军组织领导的全世界恐怖份子大联合之中,黄绢的手下,有日本忍术的高手,不足为奇。)
这一队人员可以说是世界上暗杀、刺探的精英,他们若要谋划暗杀什么人,这个人大约是死定了的。黄绢派他们去查那张椅子的下落,可以说是把事情看得重大之极了。
黄绢并且下了命令:“任何人,发现了那样的椅子,都要不择手段把椅子弄到手,用最快的方法交到我的手中。奖赏将出乎成功者的意料之外!”
所以,当那一队特务人员展开工作之后,南越这个古物买卖商人的生命,真比什么都没有保障,随时可以死在那些人的千百种杀人方法之下。
可是,不论那队特务人员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得知,是不是有这样的一张椅子存在。
报告不断送到黄绢那里,直到黄绢肯定,这些人也找不到那张椅子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张椅子已根本不存在了,二是南越另外有十分妥善的方法,把那张椅子藏了起来。
(在这里,必须加一点说明。由于《灵椅》这个故事,牵涉到的事件、时间、空间太过广泛,所以在叙述上,相当困难。平铺直叙,会使人兴趣大减,所以在叙述的方法上,十分多变,但是那也有缺点。)
(缺点是,一看到这里,人人都会问:这张椅子,前面不是已经说过,南越把它放在原来发现它的那个小空间中,只是用了一幅明代的绣花锦幔把它遮起来而已。那么,黄绢派出去的搜索队,怎么会找不到呢?是不是搜索队的成员能力太差?)
(当然不是搜索队的成员能力太差,那几个人,要是藏在屋子中的东西,经过他们搜寻,还找不到的话,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事实上,搜索队所作出的报告之中,有些连南越自己都忘记了放在何处的东西,也列在其中。)
(可是,搜索队又确实未曾发现那张椅子!)
(其中,当然另有奥妙。奥妙何在,下面自然会解释得一清二楚的。)
(自然,可以想象得到的是,黄绢派出去的人,要是发现了那张椅子的话,明抢暗夺,一定会将那张椅子弄到手的。在抢夺的过程之中,南越和他两个仆人,只怕早就进了鬼门关了wrshǚ。сōm。要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杀死三个没有保卫自己力量的人,对那队特务人员来说,简直比踩死三只蚂蚁,还要容易得多了。)
(即使连南越自己也不知道,有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一只脚,是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之中的了!)
黄绢在她派出去的特务人员没有发现那张椅子之后,她考虑到,南越一定将这张椅子收起来了。椅子收在何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特务之中,有一个向黄绢建议,把南越绑架了来,用最先进的特务逼供方法,叫他吐实。
这对于掌握了世界恐怖组织,进行恐怖活动的黄绢来说,本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黄绢考虑再三,还是没有采取这个建议。
(南越这个人的运气真好,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逃过了凶险莫名的一劫。)
黄绢是怕万一南越因此而死亡的话,那么好不容易有了那张椅子的下落,又会变得没有法子追寻下去。这张椅子,失踪了两千七百多年,又会有了消息,那实在是一个奇迹。
当黄绢和卡尔斯将军讲起时,卡尔斯将军一口咬定,这种奇迹,已经是天神所显示的力量。这张在记载中,能使君主的权力野心得到满足的灵椅,一定是命运中归他所有的,不必要轻举妄动,破坏这种“神的意愿”。
所以,黄绢决定,还是从和南越打交道着手;所以,才有甚么国家博物馆成立的事;也所以,才有写给南越,托他购买古物的电文。
黄绢想诱之以利,再慢慢自南越的口中,套出那张椅子的下落来。谁知道南越脾气古怪,根本不为利所动。黄绢在无可奈何之余,想到了原振侠,要原振侠去接近南越,这就是原振侠两次见南越的来由。
另一方面,为了肯定一下,那张椅子是不是在南越的手中,黄绢又另外玩了一个小小的花样,叫人打了一个电话给南越。
黄绢知道,南越如果有这张椅子在手,而他又严格保守秘密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发现了这张椅子有某些灵异之处。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南越一定渴望知道这张椅子的来历。
在推理上,这一点成立的话,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南越已经对这张椅子的一切全知道了,二是一无所知。
黄绢的判断是南越一无所知,所以她叫人打电话给南越,告诉他,原振侠有这张椅子的详细资料。那么,南越就会去找原振侠。
黄绢的判断十分正确,南越在一接到了电话之后,果然前倨后恭,来找原振侠。黄绢本来的计画,是要原振侠和她联络,她一知道南越曾去找过原振侠,便立时要原振侠去看看那张椅子的。
可是就在这时,事情又有了新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这个变化,导致黄绢要汉烈米博士,立即来找原振侠,把原振侠带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去。
黄绢如何对付南越的种种经过,是连汉烈米都不知道的。那些经过,只是为了叙述的层次结构,所以加在这一部分的。
原振侠当然也不知道那些经过。
事情再接续前面──汉烈米仍然在沙尔贡二世的陵墓之中,从事研究工作。他对考古学有这样的狂热,这些日子来,他根本是住在那个陵堂之中的,他的办公桌,就架搭在那个石台之上。
沙尔贡二世的遗体,已经被从黄金战袍之中,移了出来,安放在一角。
经过研究,沙尔贡二世在世时,身形十分高大,有一百九十二公分高。他曾受过伤,有一次腿骨断折的痕迹,在胸口的肋骨上,也曾受过伤,推测是曾经中过箭,伤痕是锋利的箭镞留下来的。
那件黄金片缀成的战袍,无疑是两河文化中极品中的极品。每一片金片,都呈椭圆形,同样大小,一共享了一千多片缀成,整件战袍,重达四十三公斤。
这样沉重的战袍,当然只是为了殉葬而设计的。任何人体力再好,也无法在生前穿了它还能打仗。
(卡尔斯将军在黄绢的陪同之下,就曾秘密地在这个陵堂之中,穿起这件黄金战袍来。当他吃力地站起来奇+书+网,想作一个统治全世界的手势之际,就一下子倒在地上,挣扎半晌,爬不起来。)
除此之外,汉烈米动用了大量探测仪器。
汉烈米采用的是声波探测仪,利用声波在不同的物质之内,传播的速度各异,可以探测出岩石之下藏着的异种物体,这种声波探测仪,一般都用在探测石油蕴藏上。由于整个陵墓,都是用岩石筑成的,所以应用起来,效果也十分好。
在探测的过程之中,测到了用来砌成这个大陵堂的岩石,厚度都接近一公尺。当时不知是采用了什么工艺技术,竟然可以把那么坚硬的石块,凿成几乎同样大小。
探测工作也在地面之上进行,那石板广场上的四个大圆石墩上,有了使人不可理解的新发现──那些在表面上看来,经过燃烧的痕迹,使得石墩上半部的石质,发生了变化。
这说明,在石墩上的燃烧,曾产生过极高的高温,估计超过摄氏八千度。如果只是在石墩上,进行普通的燃火仪式,是无法产生这样高温的。即使是经年累月的燃火,也不能使石质发生如此的变化。
当汉烈米博士说到在石板广场之旁,那四个大石墩上的这个新发现之际,原振侠不禁皱了皱眉:“我也无法解释在这四个石墩之上,曾进行过什么样的燃烧。就是为了这个发现,你才叫我去的?”
汉烈米立时道:“当然不是!”
他在讲了这一句话之后,静了下来,脸上现出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神情来。他的那种神情,使原振侠意识到,他的发现,一定极端怪异。但是原振侠仍然想不出,为什么一定要他去参与。
汉烈米在静了片刻之后,才道:“原医生,我们需要一位医生,而事情又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黄将军想到了你,我才来找你的。”
原振侠怔了一怔,汉烈米的话,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相当程度的伤害:“找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一个医生?”
汉烈米摇头:“当然还有别的原因。黄将军说,你对于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有超卓的见解,发现的怪异现象,要你设想和解释。”
这几句话,令得原振侠的心中,多少好过了一些。他盯着汉烈米,汉烈米道:“纯粹是偶然的。声波探测仪一直只在探测陵堂的四壁、上下,我忽略了那个石台,就是那个本来放着椅子,君主的遗体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大石台。”
原振侠没有接话,只是用心听着。汉烈米又停了一停,才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工作得十分疲倦,下了石台──我是根本睡在那张石台上的。那时,探测工作已停止了,探测仪就放在石台附近,我走过去,顺手拨动了几个掣钮,开着了探测仪,联结探测仪的萤光屏上,突然出现了异常的波纹。这些日子来,我早已看惯了岩石的波纹,所以一出现异样的波形,一下就可以分得出来!”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道:“出现了异常的波形,那表示什么?”
原振侠“嗯”地一声:“那不用问,自然是表示声波探测仪,测到了在这个石台的中心,有着有异于岩石的其它物质!”
汉烈米连连点头:“当然是,这发现很令人兴奋。这座陵墓之中,应该蕴藏着巨大的秘密的,现在终于又有了发现!我立时叫醒了探测工作人员,他们也感到十分兴奋。
声波探测的原理,你是知道的了?“
汉烈米忽然这样问,原振侠自然只好约略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声波由于在各种不同的物质之中,行进的速度不同,所以在示波萤光屏上,会有不同的波形显示出来,这就是声波探测的最简单原理。
由于声波在同样的物质之中,速度是固定的,所以显示的波形,也是固定的。例如在岩石中,各种不同成分的岩石,都有各自一定的波形,各种不同的金属,也有各自一定的波形。
所以有经验的专家,一看到了示波萤光屏上出现的波形,就可以知道,在岩石之下,藏着的是什么。
如果在石台的石块之中,有大量黄金在,那么就会现出黄金应有的波形来。就算石台之中,藏着各种不同性质的宝石,专家也可以将波形固定、分析,而得知里面藏有什么种类的宝石,其精确程度十分高。
汉烈米又现出那种怪异的神情:“经过了几乎一整夜的研究,竟然不能在显示的波形之中,认出石台之中的是什么物质来!”
原振侠挥着手:“或许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合金?”
汉烈米反问:“为什么你肯定是金属?”
原振侠不禁哑然:“只不过是猜想,在石台之中,总不成还藏着石块,猜想是金属,比较合理。”
汉烈米缓缓摇着头,原振侠忍不住问:“是什么?”
汉烈米道:“不知道!”
汉烈米的这个回答,倒很令原振侠感到意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曾把那石台拆开来看看?一拆开来,就能知道了!”
汉烈米的怪异神情更甚,原振侠想了一想,自己的话并没有讲错。石台一定是用大石块砌成的,要将之拆开来,不会是什么难事,要就只有一个可能──原振侠一想到了“这个可能”,震动了一下:“这个石台有多大?”
汉烈米望了原振侠一眼,一副“你终于想到了”的神情:“长十公尺,宽六公尺,高两公尺。”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那石台……是一整块的大石?”
汉烈米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忽略了对它的探测?我想一整块大石中,是不可能藏有什么的,但是偏偏就在里面,有着不可知的东西!”
原振侠尽量使自己想象一下,那个成为石台的大石究竟有多么大。根据汉烈米的形容,这块大石头的体积,达到一百二十立方公尺,它的重量,可能达到三百吨,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
当他想到这一点之际,他不由自主道:“那是不可能的!一块接近三百吨重的大石头,两千七百多年前的人,用什么方法来搬运?”
汉烈米瞪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这个问题太幼稚:“原医生,关于古人的智能和能力,我们了解得太少了!众所周知的埃及大金字塔,是如何建成的,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可以解释得出来!”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