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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拙劣,就不怕逸公子查出真相后来个五马分尸?所以,这件事极可能不是庄肃这一支人做的。这是第一种可能性。
第二种可能性排除了庄肃这边的人,就剩下远道而来的庄严等人。但是两个孩子能威胁到庄严那边的人吗?这位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回来,不过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要对付本家的谁谁,也该是首先对庄卓然下手,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孩子们?
以上两种可能性都很牵强,这便衍生出了第三种可能性。这一次孩子遇险跟庄卓熙的案子无关。
想到这里,雷彬瞥了眼一旁正在商量什么的逸公子和俊阳。见他们的状态倒也还算冷静,只是……
雷彬忍不住低声吐糟:“居然那么温柔的看着别人,你还算是狡诈冷血的逸公子吗?”
“喂,警犬,我可听到了。”
雷彬白了一眼:“贼耳朵!”说着,便走过去,“失踪的司机我们这边也会帮忙找的,但说实话希望不大。”
闻言,卓逸坦然地笑道:“我也没指望过刑侦大队能有什么作为。”
看吧,果然是想要一把掐死的孩子!雷彬偷偷腹诽着。
不再跟雷彬斗嘴,卓逸走到房门前弯下腰跟鉴证组的人说话:“有结果了么?”
“差不多了。”这人说,“很遗憾,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这把锁没有被换过。”
失望之余,卓逸并没有因此而沮丧。他招呼着俊阳:“走吧,我们出去。”
这时候,雷彬抢先一步走出阁楼,拉着卓逸到角落那边说悄悄话。他告诉卓逸:“在地毯上还发现点儿东西。是很小很小的一片木头,经过化验证明这个小东西价格不菲。”
卓逸倏然瞪起了眼睛,面色有些苍白。俊阳也跟着眉头深蹙,拉紧他的手,提醒道:“走吧,外面快要下雨了。”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小雨夹着中雪洋洋洒洒的从天上落下来,把整个城市淋的湿湿漉漉。没有在空中融化的雪落在地面上,渐渐的形成了白薄的地毯,道街小巷显得更加亮眼,人们步履匆匆穿街过巷,很快那层薄薄的白毯子被踩的面目全非,泥泞污脏。
卓逸坐在车里双眼发呆地看着车窗前的雨刷器刷刷地摇摆着,已经停好车的俊阳略有些忧心地观察着他的状态,许久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无疑,在地毯上发现了那块小木片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俊阳俯身趴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着他,说:“现在还不能肯定什么。”
“我知道。”卓逸淡淡地说,“也许我该去看看爷爷的拐杖。”
现在?俊阳摇摇头:“不是时候。”
对方的态度引起了卓逸的注意,他问道:“为什么?”
“我们都认为你爷爷隐瞒了一些事情,而现在两个孩子刚刚脱险,这时候去见他,会被察觉。”言罢,他探过身子打开了卓逸手边的车门,“过几天去比较合适。”
车门已经打开,卓逸也放下了心里的纠结。他这脚刚刚挪动出去,一眼看到脏污的地面不禁皱起了眉头:“脏死了。”
这时候,俊阳已经走下来绕到他那一边,不由分说拉着他扯下来:“回家我帮你刷鞋。”
“不要了。”卓逸下来车,嘀咕着,“回家就扔了,这么脏。”
败家孩子!俊阳回头笑着,也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脸上的笑尽是一味的宠溺。
他们两个人此次出来是要找道上的朋友小六子帮忙,只是可惜的很,小六子兄弟前几天去外地了,据说要个把月才能回来。卓逸闷在心里的怨气无处发泄,一时间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帮忙寻找那个失踪的司机。一直不温不火的俊阳忽然说:“找郭笙。他还欠我一次人情。”
对于找郭笙帮忙这件事卓逸并没有感到抵触。这是俊阳的关系而不是他的,对他来说,郭笙那个混蛋不足为惧,既然自家木讷狼有把握,那就一定没问题。所以,这事只是在他脑子里打个转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想的更多的是案子。死亡时间是8号的02:00——02:30,庄书离开庄严房间的时候是01:55。从主楼到后院的阁楼急行的话至少需要三到五分钟,假设他们在01:55结束谈话,其中一个必须等着另一个完全走远才能出门。假设这个“走远”的时间是一分钟,那就是在01:56分开始行动,走到阁楼是02:00。
在时间上庄书和庄严都有作案的可能性。想到这里,卓逸也必须肯定卓霖也有相应的作案时间。但这些人仅仅是在时间上无法给出明确的证明,若是从这一点出发来看,其他同样可疑。
问题还是出在两点上,一,卓熙是什么时间离开房间;二,凶手如何出入案发现场。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索,看到陌生号码的时候不免一怔。电话里传来卓霖的声音,这更让卓逸觉得意外。他按下扩音键,问:“找我有事?”
“是啊。”卓霖说道,“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谈谈吗?”
“谈什么?”
“关于我们两家和卓熙的死。不要急着问我为什么,电话里不好说。”
卓逸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俊阳,对方无声地张张嘴,像是在说,家里。卓逸点点头:“好吧。但是现在我有事,两个小时后我再联系你。”
挂断了这一通电话,卓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俊阳,说:“你猜,他的目的是什么?”
“变被动为主动,至少不能再让我们暗中调查他。”
“俊阳,你啊……”
狐狸这一声说的实在有点挠心,俊阳不免纳闷了一些,追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卓逸浅笑道:“庄家没有省油灯,不管是看上去无所事事的庄灵,还是阴沉的湿嗒嗒的庄书,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份企图。这跟卓熙的死无关,只因为他们是庄家人。”
“我不懂。”
他的确不懂。卓逸看到俊阳竟会有这般纯洁无垢的表情,他的心猛地揪紧。无意识地伸出了手,正了正俊阳头上的帽子,说:“我也不想你懂。但你知道的,现在我们在一起,有些问题你必须要明白。就像你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一样,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在身边提醒你。”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一时间,俊阳有些迷茫了。
再见郭笙,这家伙竟然表现的像是多年的友人,既热情又周到。卓逸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如何,只专心打量他身边年轻的男子。这男子看上去并不是有多漂亮,只是干干净净的容貌配上他温雅的淡笑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感觉。而且,这男人认识他家木讷狼!
“齐先生,又见面了。”
俊阳并没有回答男子的问候,转而告诉卓逸:“调酒师泉飞,在卡片游戏案那时候见过一次。他以前在那家酒吧做事,郭笙的卧底。”
卓逸挑挑眉:“泉飞?我记得在道儿上有一位被称为‘千面君子’的神秘人物,据说四年前忽然失踪了。”
完全被无视的郭笙终于找到机会插嘴,横移一步站在卓逸的面前,煞有介事地说:“泉飞就是泉飞,你少胡思乱想。赶紧说吧,你来干嘛?怎么,打算把俊阳给我了?”
不去理会郭笙的调侃,卓逸坐下来之后双腿放在桌子上,气焰嚣张!泉飞忍着笑靠近郭笙,小声警告:“比传闻中的还不好惹,你自求多福吧。”
“泉飞,你别不够意思,不准走。”言罢,他有些不耐烦地问卓逸,“你到底来干什么?”
卓逸微昂着下颚,笑道:“当然有事。坐下吧,我给你这个荣誉。”
郭笙转头很认真的问俊阳:“我能杀了他吗?”
“好了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泉飞笑眯眯地走到他们中间,“难得相互久闻大名的人都见了面,有事说事。”
“泉飞。”卓逸道,“我知道俊阳在以前去过那家酒吧,所以你和郭笙才能提早吞并了他们。今天来就是讨这份人情债的。”
泉飞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地耸肩一笑:“郭笙,看来你没得选择。”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当然了,如果有人不按规矩办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作为垄断黑道的龙头来说,失信于人和知恩不报都会被别人说三道四,戳痛了后脊梁骨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说俊阳出手那次并不是打算帮他,结果却是他捡着了大便宜。如果逸公子不来讨要这份人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人家既然来了,郭笙也没办法当做无事发生过。
又是郁闷又是不甘,郭笙大咧咧地坐在卓逸面前,拉开了谈判的架势,说:“就算欠人情,也是我欠了俊阳老弟的,跟你有个狗屁关系?”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不分彼此。”
“你这脸皮也够厚的,上次咱俩相处的并不愉快,你还敢来。”
“有什么不敢的?”卓逸继续在他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笑道:“你要搞清楚,是你欠我们人情,这笔账我不跟你要岂不是太浪费了。郭笙,明人面前不说废话,小事一桩,只是找个人而已。“
“找人?”
“对。”卓逸点点头,“我也希望有这件事能够改变对你这种人渣的看法。毕竟到现在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大茶壶而已。”
卓逸真是一点不跟郭笙客气,而这位大茶壶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卓逸:“行,你有种。敢骂我这话的估计也只有你逸公子了。不过,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你来找我,就要清楚总有一天也要被我利用的事实。”
卓逸耸耸肩:“‘利用’对聪明人来说永远是相互的。”言罢,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面的俊阳一伸手,对方立刻拿出司机的资料给他。他放在郭笙的面前,“48小时之内找到这个人,要活的。”
要求非常苛刻,郭笙竟毫不犹豫地拿起资料转交给泉飞:“你去办吧。”
卓逸和俊阳是走在泉飞身边离开的,他们跟郭笙并没有什么客套的告别。只是郭笙看到桌面上一滩泥水的时候,愤愤地骂着:“你他妈的在别人家就没有洁癖了!?”
郭笙为什么会帮助他们,卓逸心里明白并不是完全因为那次俊阳的无意结果。郭笙是个聪明人,他懂得如何把握一个可以利用对方的机会。就像卓逸说的,“利用”对于聪敏人来说永远都是相互的。
下一站该去哪里?俊阳想起了他们已经约了庄卓霖,但卓逸却说:“让他等一会吧。等耗尽了耐心我再跟他谈。现在嘛。”
卓逸说出地址,俊阳不免略吃惊了些。
91
91、20 。。。
俊阳无法完全明白卓逸要去见那位设计师的理由,但隐约中还是可以想到有一半的原因是在自己身上。就像卓逸分析的那两种结果,不管是二十年前的凶案还是前几天的凶案,都找不出凶手是如何做了一间密室的线索。自己曾经提出过两种可能性都被否决了,他只是没有想到卓逸还在坚持着其中的一部分。
“别多想。”卓逸说道,“虽然你的第一个假设无法成立,但是我相信你以自身经验给我的建议。这也是我要你记住的一点,在没有任何证据、线索能够支撑你的推论时,就要另辟蹊径。不要顾虑这是否过于荒唐,你必须大胆的做各种假设。所以,在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密室的真相,我就会怀疑是那所房子本身有问题。”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他们的车停靠在小区门口,在旁边的一家店买了些好茶当做见面礼。
一点十五分,他们走进了十号楼三单元的楼门口,上了二楼卓逸抬起手准备去按响门铃,身后的俊阳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他回头诧异地看着对方:“怎么了?”
“有血腥味。”俊阳毫不犹豫地说,“看,门镜好像打开过。”
观察了一眼与额头相平行的门镜。上面有一个约有巴掌大的小开门儿。开门儿并不是严丝合缝的,在边缘部位稍稍欠开了一点,就像是没有关好的样子。
俊阳警惕起来,把卓逸拉到身后,说:“也许你闻不到,但我的确是闻到了里面有血腥味。”
对于俊阳说的情况卓逸丝毫没有怀疑。他相信这是俊阳无数次游走在生死之间得来的经验之谈。他也跟着警惕起来,问:“怎么办?”
“你退到楼下去。”
“不。”
“听话。“俊阳头也不回地说,”万一有突发情况,我在没有武器的状态下未必能保护你。“
闻言,卓逸把永远随身携带的电击棒抽出来交给了俊阳:“我在一楼半,你小心。”
下到了一楼半的位置,卓逸的眼睛紧紧盯着俊阳。见他侧身贴在墙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小开门儿,随后,静心听着。十多分钟过去了,俊阳纹丝未动,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像似的。卓逸看得直心急却又不敢打扰他。
门旁的雕像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