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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逸分析了一下,案发是八号,当天自己就把大爷爷气到住院,但是爷爷前去探望的时间对不上,那时候并不是傍晚。
很多警察叔叔?也不对啊,当天雷彬只带了三个人去,而且在雪恒回来之前就走了。看来雪恒拿回相机并不是八号当天。
“9号。”俊阳忽然说,“8号立案,9号雷彬没去,但是警方去了不少人勘察现场调查情况。大爷爷也是在近六点半左右离开的老宅。”
“那就对了。”想到此,卓逸就着打开的电脑,记录了时间日期等等信息,回过头来继续问:“太爷爷走了之后,你就去拿相机了?”
“还没有去幼稚园啦。”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了乱了。卓逸挠挠头,摘下眼镜放在一边,把雪恒抱在腿上,故作慢条斯理地问:“太爷爷离开家之后,你都干了什么?”
雪恒好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我跟太爷爷一起去医院了喵。”
“一起去的?那相机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都说没有去幼稚园啦。”
这回,卓逸听明白了。恐怕九号当天相机并没有拿回来,雪恒所说的时间应该是十号。故此,又问:“你从医院回来是不是没去拿相机?”见雪恒点了头,卓逸心下欢喜,“第二天早上拿的?”
雪恒继续点头。
“几点?”
“婶婶去给我们准备包包,雪睿都懒着不起床,我就偷偷去后院拿相机了。”
听到这里,卓逸告诉俊阳:“通常他们都是六点起床,六点四十分从家路出发,七点半到幼稚园。从时间上推算,雪恒去后院的时间应该是不到六点。”
“你确定吗?”俊阳问道。
“确定。”卓逸点点头,“保姆要在六点之前起床,准备孩子们去幼稚园要带的分享小食品和园服,她忙完这些才会叫醒孩子们。雪恒说那时候雪睿还没起床,那肯定不到六点。”
“好,假设保姆五点半起床,雪恒跑到后院的时候应该是五点四十分左右。“言罢,俊阳看着电脑上的照片,细想一个疑问,案发时间前后孩子们都在睡觉,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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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33 。。。
这个问题卓逸自然也想到了,但是他没有像俊阳想的那么复杂,从照片的取景、角度上来分析,这张照片很可能是无意间拍下的。故此,他问雪恒:“你取回相机的时候爬到树屋里面了吗?“
“没有哦。“雪恒摇摇头,“因为相机就在地上嘛。”
在地上?俊阳和卓逸面面相觑,难以理解这个“在地上”究竟是什么概念。暂且放下这个疑问,卓逸比较关心的是:“雪恒,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你们啦。”
不对。孩子们被袭击明显是因为这张照片,但是没人知道的话怎么会发生袭击事件?他试着用各种方法询问雪恒,怎奈小家伙不是摇头,就是说不知道。
这时候,在外面的雪睿溜溜达达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好大一个苹果,戳戳雪恒的脸蛋,又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我们去看大太爷爷,我说过哦。”
“你说过什么啦?”
“就素偷偷藏我相机啊。”雪睿咬着苹果,很乖巧的摸样,“我一直想和大太爷爷还有新叔叔们照相的嘛,但素相机都找不到所以才哭的。你把相机还给我,我很生气呢。然后就偷偷告诉大太爷爷,雪恒是个坏孩子哦。”
卓逸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清楚,但门铃声打断了他。他气馁地咂着舌,嘀咕:“爷爷的消息太快了。”
门外的正是爷爷的两个保镖,来此的目的自然是接孩子们回去。卓逸也不好说什么,只偷偷叮嘱两个小家伙,都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等着孩子们离开之后,两个人也坐在客厅里继续讨论下去。
从照片上分析,照片很可能是在无意间拍摄的。那么,照片上的两个人极有可能不知情。问题是,被藏在树屋里的相机是怎么掉落在草地上的?是有人故意这么做,还是巧合?
“暂时不考虑这个。”卓逸说,“当务之急必须先了解这个案子。”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你不是也知道了。”卓逸笑得暧昧不清,“而且早我一天知道。”
俊阳倒也不在乎被他说穿,反正狐狸就是狐狸,有些事根本躲不过他的眼睛。当下的问题是,证据。
“我没证据,你有吗?”
耸耸肩,卓逸似乎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道:“你跑一趟红门,问问郭笙给马尚荣打款的账号查到没有,顺便去看看敏姑姑。”
俊阳一怔,反问:“为什么?”
“你好像忘了点事。”
忘了什么?他不解地看着他,他仍笑道:“案发当天我给你一项任务,为什么敏姑姑坚持说是我父亲回来了。你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答案吧?”
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是事实,但俊阳有些不明白案子眼看就要结束了,他忽然提起这个干嘛?但是,既然问了,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便点点头,说:“好,我尽快查清。”
一天下来发生了很多事。俊阳离开之后,卓逸并没有急着出去,他坐在工作室里看着处理过的照片发呆,一直到日落月升才意识到肚子饿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赶到红门的俊阳被当做贵客接待,他在郭笙的办公室等了不一会儿,郭笙和泉飞急匆匆回来。郭笙看上去似乎有些郁闷,倒是泉飞还是如往常那样笑眯眯的。他赶走了几名手下,关了门,才说:“是不是要问账号的事?”
俊阳点点头。泉飞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郭笙,对方则是很大度地笑了起来,说:“不想了不想了,那点破事就算过去了。说逸公子这点破事儿吧。”
看他这意思,账号似乎有了着落。俊阳便问:“查清了?”
“当然。”郭笙笑道,“但是,有些鞭长莫及。给马尚荣汇款的账号在国外,是一家Z行的分行。”
“哪个国家?”
郭笙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泉飞,泉飞转交俊阳手中。俊阳搭了一眼,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泉飞好奇地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这样才合理。”
闻言,泉飞回了头看着同样好奇的郭笙,言道:“他们俩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了。要不要参与参与?”
郭笙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摆摆手:“得了吧,逸公子的家事不会让咱们知道的。虽然我也很有兴趣。”
这时候,本不爱说话的俊阳忽然开口道:“你帮我个忙,结案后我告诉你始末。”
郭笙马上回道:“好。你想我帮什么?”
“有铅笔和白纸吗?”俊阳问泉飞说。
很快,泉飞找来几张A4纸和铅笔,俊阳略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很快,一个身穿半大风衣,戴着帽子墨镜的男人跃然于纸上。
泉飞在惊叹俊阳居然还有这份手艺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素描放在办工桌上,简单说明跟这个男人的两次交手情况,遂道:“估计不是本地人,如果查不到真正身份,至少要告诉我他经常在哪一带活动。”
尽管俊阳的素描很到位,但真能看出长相的只不过是鼻尖以下而已。要找这样的人,不简单。
见郭笙面露难色,泉飞摸着下巴,跟没事儿人似地说:“行,找这样的很简单。”
“啊?你说梦话呢?就露了嘴巴下巴你能找到?”
“就是这样才好找。”说着他拿起素描来认真观察,“如果俊阳画的很准确,这个人的年纪不小喽,已经有法令纹了,大概在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间。告诉兄弟们,找一个看上去很普通,身材高大,右手总喜欢揣在口袋里的五十岁左右的混血男人。”
不知道泉飞的这些话有什么根据,他问:“为什么?”
泉飞指着素描,含笑看着俊阳,“他那一身的装束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卸掉,就是说,他在遇到你之前就是这个样子。伪装也不是为了避开你的眼睛。那么,一个人为什么要在平时伪装自己?不外乎两种原因,一,害怕别人认出来;二,与众不同。如果他是你的熟人,你会有所察觉,这一点不大可能。那么,他的容貌就是太富有特点,与众不同。”
这番说明令俊阳对泉飞大为改观,又问:“为什么说他是混血?”
“面部骨形。”泉飞道,“如果你的素描面部比例没有错,那么。”说到这里,泉飞似有些不耐了,“做个比较吧。我遮住自己的脸,你只看鼻尖、嘴和下巴,能看出我是哪个人种吗?”
俊阳打量一眼,便说:“亚洲人。”
“你再看素描。”
最先,俊阳还没有留意这一点,现在和泉飞的做一下对比,还真是有些区别。泉飞笑道:“是不是不一样?这人的五官很突出,这一点从你画出的半个鼻子、鼻尖、嘴以及下巴就能看出。而且,你刚才说这份肤色偏白,我可以肯定他是个混血。”
“为什么说他的右手习惯插在口袋里?”
“首先说,你第一次遇到他,他双手都在口袋里,我也怀疑他口袋里有武器;二次遇到他,他从右侧的口袋里掏枪,证明他随身携带武器。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在哪里,装束如何武器不会离身。就算是离身了,他也会习惯性的把右手揣进经常放武器的地方。”
不等泉飞的话音落地,郭笙一个虎抱扑上去:“飞飞,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泉飞照旧笑眯眯,给了郭笙一记狠拳。
俊阳对他们的交流方式没啥兴趣,道了谢准备离开。不想,泉飞开口道:“帮个小忙如何?”
“你说。”
“城北那边有一家娱乐会所,因为有外地的势力介入发展的很快,大有准备取代红门的意思。我家老板因为一些旧情不方便出面,如果你能铲平了他们,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俊阳想都没想,便说:“地址给我。案子结束后我去处理。”
等俊阳离开之后,郭笙苦着脸说日后逸公子肯定又会来讨要人情债。泉飞却不以为然,他说:“齐俊阳这个人你怎么看?”
“怎么看?”郭笙想了想,“可能是特种兵出身,犯了点事儿,接人待事都很多忌讳。没什么大不了的。”
“错。”泉飞笑眯眯地说,“他看上去像个被人指使的二等货色,但我告诉你,别说你我,就算在逸公子面前他也至少隐藏了大半的实力。这人是个帅才。但他甘心屈就于逸公子名下,不是因为要躲灾,就是因为已经心灰意冷。一旦激起他全部的能力,我们没人能管得住他。这样的人才,即便不能招安他,也要在他身上下点成本。别忘了,咱们是生意人。”
郭笙眨眨眼,试问:“那你估计逸公子看出来没有?”
泉飞一笑:“当局者迷。”
与此同时。
卓逸推开了老宅的后门,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地上,把枯萎的草坪映出几分油亮。他的脚步不疾不徐,走到阁楼后面那棵大树下面。仰起头看了看树屋,貌似并无异常。他围着这棵树转了几圈,伸出去的手迟疑了半响,终究还是垂在身侧,没去碰那凹凸不平的树干。
这案子有多久了?半个月还是二十天?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深夜九点整。郊区别墅内,庄肃仍坐在书房里没有休息。手中拿着的照片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眼中的湿润早已退去,迟暮的苍老爬满了他满是皱纹的脸。当传来敲门声时,他恍惚了一下,赶忙把照片放回抽屉里,问道:“谁啊?”
房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庄肃面对着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孙子毫不惊讶。只道:“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摊牌。”卓逸冷静地说,“爷爷,我们之间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我早就说过,没什么好谈的。卓熙的案子警方会处理好,你不必再过问。而且,卓然下午已经回来了,你大爷爷明天有重要的事宣布,你不要多事。”
卓然回来了?怎么没跟自己联系?
卓逸暂且搁下这个疑问,关上门,走到书桌跟前,有些心疼爷爷的疲态,他说:“二十年前,真的是他杀了母亲么?”
闻言,庄肃一怔。许是没有想到卓逸谈论的竟然是二十年前的案子,这彻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眉头微蹙,拿起手边的烟斗点燃吸了一口。貌似等着卓逸的下文。
卓逸道:“二十年前,你找心理学家催眠我,抹去了一段记忆。老李头告诉我的那些都是您允许他说的,真正隐瞒我的他半句没说。我不想逼他,他也不容易对吧?”
“那你还想说什么?”庄肃镇定下来,淡淡地问。
“您的态度。卓熙死后您的态度实在反常,最后竟然不准我再调查案件。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