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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斯叹了一口气,“我需要看一下车胎。”
“我去办吧。”文森特马提内说道,他已经做了3年警察,但还没有成为正式的警探。
寻找目标(5)
“真的吗?”
马提内站在几张桌子的外边,穿着整齐干净的制服,旁边的墙上挂了一块白板,上面挂着纽约市地图,还贴着基恩的照片。地图上标着基恩的每一步行动和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想做,而且我能做。”
诺斯说了声谢谢。这时南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人找过你。”
“是谁?”
“一位心理医生,他留下了一摞电话记录。”
“一位心理医生?”诺斯感到一惊,“他说什么了吗?”
南希把电话记录放在他手上,诺斯立即翻看起来。
——噩梦已经开始了吗?
诺斯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有身份证吗?”
“你可以问他,他就在楼下大厅。”
“让我去问问。”马提内着急地往外走去。“你已经被盯上了,不能让他轻易见到你。”
诺斯不感兴趣,“我必须亲自和他谈谈。”
“我们一起和他谈。”马提内走了出去。
诺斯见到一位老人安静地坐在那儿,他从一个旧的皮文件箱里抽出一张纸,是一份大概200字的简历,颤抖着双手递给诺斯。
诺斯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噩梦,这就足够了。
马提内站在诺斯的桌子旁,大声读着简历,“威廉姆波特,62岁。”
诺斯不悦地拿过简历,简历上说波特是英国人,在伦敦大学医学院上过学,在牛津获得了心理学博士学位。目前正在“人格分裂研究所”的资助下进行研究工作,这个研究所是弗吉尼亚大学心理医学系的一个部门。
“他说的是实话吗?”
“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做出一份这样的简历。”
“噩梦开始了吗?他什么意思?你想起什么了吗?”
诺斯什么也没说。
“这家伙可能就是个骗子,不过是看了一点报纸上的信息。你想让我吓吓他,把他扔到街上去吗?”
诺斯坐在桌子上,“让我来处理。”
“嗨,我现在没事,我可以帮你。”
诺斯走到计算机旁,把波特的简历放在桌上,马提内看得出来,诺斯心里有话,但是不愿说出来。他想了良久,怎么办呢?
马提内好像不知该如何打开话匣子,眼神里透着痛苦。“曼尼和我是表兄弟。我在教堂里见到了他的妈妈,我答应她我会查清案子,查清楚发生的一切。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我一定要破案。你知道,我,曼尼,我叔叔,一家人都是警察,就像你和你爸爸。这是遗传,我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你和那个叫基恩的家伙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诺斯快步走开,“没什么事。”
“不是什么老案子里涉案的人吗?”
“我不认识他。你查阅以前的老案子也不会找到他,我们根本不认识。”
“可是他却点名要你去谈判。”
“是的,这一点我也很困惑。”
“这不符合逻辑,他点名要一个他不认识的人,难道他疯了?”
“也许你是对的,他仇恨警察。他在报纸上随便看到一个名字,就叫了这个人。这里面没有任何的逻辑。”
“这个叫波特的精神病医生呢?你觉得他有办法找到那家伙?”
“我们会知道的。”
“你还查过其他人吗?这座城市里有一万多名精神病医生。”
“我已经选择了一个人,今天下午就去。”
马提内记下了人名和地点。“嗨,要不要我问问法医局,看看你的血检结果出来没有?”
诺斯感到恼怒,不经允许就查看案件卷宗是不对的。但是诺斯不能指责他,因为海兰德中尉一直支持马提内的工作。
“还有录像带里那个喷香水的女人。我想我们应该让技术服务部的人员从录像带上拷贝下清晰的照片,纽约警察局的技术服务部已经成功地从录像带上截取了一张清楚的基恩照片。”
寻找目标(6)
“还有什么事?”马提内问。
“你去查查博物馆里的头骨。”
“什么头骨?”
“有证人说见到基恩从展柜里拿出一个头骨,然后他就突然发作起来,还痛哭流涕的。之后头骨就不见了,得好好查查头骨的去向。”
“你认为是基恩拿走了?”
“我想应该没有。我猜想博物馆的人可能藏了起来,但我不确定,你有必要找他们谈谈。”
年轻警探的纸上差不多记满了,“就这些吗?”
诺斯想了想,“你还在办理其他案子是吗?”
马提内从椅子上站起来,“是的,别担心,我不会影响案件的进度。”
诊断(1)
中午12点01分
诺斯没打算去波特的母校,但验证他的身份总是必要的。诺斯打开UMI数据库检索(UMI公司在密歇根州的安阿伯市,在数据库内可查到缩胶的报纸、书籍、期刊和学术论文等等),数据库资料丰富,使用简便,最早可以查到19世纪60年代的数据,如果波特是货真价实的博士,他的论文就会列在上面,然后诺斯只要花上30美元就可以读到整篇论文。
很快数据库就显示出了诺斯想要的东西——威廉姆波特,牛津大学,1972年毕业,论文题目是《宣泄、记忆及错觉》。宣泄?这是什么意思?诺斯又看了一遍波特的简历,看了看他最后的工作单位,简历上没有“人格分裂研究所”的联系方式,但弗吉尼亚大学在电话本上很容易就能查到。他拔通了大学总机,等了很久电话才被转过去,对方回答道,威廉姆波特曾经在大学工作过,但因为他拒绝发表其研究成果,校方已经取消了对他的资助,就学校所知,他目前在中东地区进行研究。
中东?“我想咨询一下,有关‘人格分裂研究所’是什么样的研究机构?”
对方好像吃了一惊。“在这方面,我们学校是全国领先的科研中心,这个研究是为了确定人类是否存在前生。”
“就像有些人声称自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这还有科学根据?”
“不一定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过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中午12点36分
诺斯拿不准波特的资料是否与案子有直接关系,是警局里最小的一间屋子,诺斯开始了他的询问,“你是心理医生?”
波特把手放在木头椅子的椅背上,答道:“是的,我做过6年的心理医生,有可能的话我可能会继续干下去。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出了什么事?”
波特脸上显出愁容,看上去有些悲伤。他没有想到诺斯会追问,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妻子死了。”
诺斯沉默不语,波特笑了笑,但是诺斯看出他有一种负罪感,明显有事不愿意透露。
“我知道你觉得奇怪。”
诺斯尽力表现得不以为然,“人们读报纸就会有一些想法,我限制不了他们。”
“探长,你没必要逗一个老头儿。”
“我没时间逗任何人,也没这个心思。”
“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是来帮你的。”
“你来帮谁?”
“当然是帮你。”
诺斯冷漠地说:“你知道噩梦?”
“是的。”
“你错了,我没有做噩梦。”
“我不相信。”
诺斯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波特语气肯定,他看到诺斯把黑色的笔记本放在桌上,多少有些好奇。但诺斯没有打开笔记本,他把笔放在上面摆弄着,拿来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在上面记着一些有关心理学的东西。
“我想你认为基恩在宣泄,对吗?”
“是的,”波特语气里有些兴奋,“我想你完全明白什么是‘宣泄’对吗?”
诺斯有些脸红,希望波特不会看出来他只记得字典上的解释。“当然,是受压抑的情感的自我释放,通常表面上看荒诞离奇,有点像多重人格之类的状况。”
“全美国真正多重人格错乱的病例不超过30例。你有没有想清楚,我们在和谁打交道?”
“不是我们,波特医生。”
“你怀疑我的动机。”
“我怀疑每一个人的动机。”
“这真是一个悲观的世界。”
他在隐瞒一些事情。“这是个现实的世界,你我都有一些秘密。我只和两种人打交道:我现在要抓的犯人,我将来要抓的犯人。你属于哪种?”
这个问题明显让波特不舒服,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紧张地笑了笑,“都不是,我不属于任何一种。”
诺斯什么也没说,他在等着波特采取主动。
“宣泄分为几个阶段。一开始只是出现幻觉,也会出现白日梦或噩梦。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出现实际的东西。受害者会画出或写出很怪异的东西,最后会彻底发作。”
诊断(2)
“发作?类似精神病的行为?”
“它反映的是一种心理,受害者并不觉得他们所体验的是不存在的。幻觉非常生动,受害者会同并不在场的人交谈,会使用记忆中的语气和语言,但是这些人只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之中,但在他们看来,这些记忆又是异常真实的。”
“记忆和这些行为有什么关系?”
“一些很久被遗忘的记忆和相关的强烈情感被唤醒,从而直接导致宣泄行为的出现,这种唤醒会导致人失去方向,内心也会感到困惑。”波特的话尖刻而又准确。
“有趣。”诺斯心里感到不舒服。
“基恩就是这样。他可能满脑子错觉,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
波特一副权威的口吻,“在外行看来可能是这样。”
“除此之外还会出现怎么样的状况呢?”
“错觉只是幻觉,而宣泄行为却要实际得多。人们突然掌握了一种他们不知道的技能,说出他们原本不会的语言,这些都是真实的记忆标志,而不是幻觉。你有没有想过基恩为什么对博物馆里的头骨那么痴迷?有没有可能他认识那个人?”
提到头骨,诺斯不由得深思起来,“那头骨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
“他为什么在城里骑马而不用马蹬?从基恩在马背上的动作来看,他颇为精通骑术。”
“他有可能是马戏演员,在马戏团长大的。”
“你认为这个可能性大吗?”
“总比说他是前世转生要可信些。”
波特无言以对,不过他没有放弃,“那为什么你也在经历同样的事情?”
这下让诺斯哑口无言了,他心里掠过一阵罪恶感,几乎扰乱了他的思路。他觉得波特很可疑,可能是基恩派探听底细的人,他还不能讲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波特显得镇静了许多,他明显感到了诺斯的慌张,这种情况给了他信心。他伸手从文件箱中拿出一份报纸和一个绿色的笔记本。他把报纸放在桌上,轻轻说道:“你也被用了同样的药,你的腿上也插着同样的针管。”
诺斯看了看报纸,显然并不想发表意见。
波特往前探了探身子,“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经历过,而基因也正在经历同样的事情。你不用害怕。《纽约邮报》的一位证人说他听到探长喊着有一头公牛在追赶他。”
诺斯心里一阵恐慌,“一定是他弄错了。”
波特打开笔记本,翻开了前几页,露出他多年前画的图画——一个面目狰狞的牛头。
“这幅画你熟悉吗?”
诺斯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公牛正在他心里咬着,这幅画的笔迹看上去几乎跟自己的一抹一样。
“我七岁的时候就遇见了这头公牛。”
波特把本子放在诺斯手里,让他翻着,本子泛黄,画满了图,一层层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写着字,不同的文字。
波特看出诺斯认出了图片,他看了看诺斯的笔记本,“你总是用黑色的笔记本吗?”
诺斯说不出话来,这头公牛缠住了他,使他无法抽身。
诺斯‘啪’地合上黑色笔记本,扔给波特。“我不想要这个。”他把手里的笔转来转去,控制着心里的恼怒。
“没错,我想你也不想要。”波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笔,在名片后写下宾西法尼亚旅馆的电话,放在桌子上,推给诺斯。
“以一个七岁男孩的眼光想想你正在经历的事情。多么可怕、怪诞、扭曲的噩梦,强烈、混乱、令人恶心,和自己的母亲做爱。那令人作呕、充满了罪孽的兴奋感,情感记忆告诉你,你喜欢那样。”
“闭嘴!”
“你不用羞愧。那些不是你的记忆,是你父亲的。”
诺斯感到满腔的怒火,身子向前倾着,波特靠在椅背上。“去你妈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波特没有动,他在等着诺斯。
“我没有我父亲的记忆,我不可能有。”
诊断(3)
“为什么?”
该怎么说?“因为他还活着。”
“你没弄明白。”
“我很明白了。”很明显,两个人都不能再说什么了。
波特以医生的口吻说道,“我们今天谈得够多了。”
“出去。”
波特站起来,点了下名片,“如果你想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