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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跟著进来的‥‥‥’
原振侠望著他,李加道:‘情形又有进一步发展,我必须立
刻赶回去──在地动山摇的时候,有人目击了一个十分奇异的景
象。’
李加略停了停,望著原振侠。原振侠作了一个‘请说下去’
的手势,李加才道:‘在矿区的一个山峰上,就是那个矿洞上面
的山峰。那山峰的形状很奇特,有一个高达一百多公尺的、十分
尖削的主峰──’
原振侠随口道:‘那主峰在震动中倒了下来?’
李加摇头:‘不,有人看到,有一个大石球悬空在那主峰之
上,和峰尖相距不到一公尺,那大石球像是还在转动──’
原振侠皱了皱眉,没有表示意见。
李加的声音很乾涩:‘原医生,这种异象,应该是你探索的
目标──’
原振侠自然绝不可能改变他的行程。在巴哈马,一个小岛上
,玛仙正在等著他,他要和那个美丽无双的女巫,完成他们之间
不可避免的劫数──或者,称为‘孽缘’,那也是很中国传统的
说法。
他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否定李加的话──就算他决定要到
巴拉圭去,他也会那样说。他的声音相当诚恳:‘通常所谓“目
击者”的话,不是很靠得住。请问,所谓目击者,究竟有几个?
是只有一个人,还是许多人?’
李加苦笑:‘不知道,长途电话之中,不可能了解太多的情
形。我会回去,找到目击者,我想,那个在峰顶上空,空悬著的
那个大石球,多半就是我们开采出来的大水晶瑙──’
原振侠毫无感情地道:‘太神奇了──如果你见到了那个目
击者,我提议你先问他,在地动山摇的大地震时,他如何还会有
这份闲情逸致,去遥观山景──如果不是那样,他看不到峰顶上
的奇观!’
李加自然听得出原振侠话中的讥讽之意,他涨红了脸,赌气
道:‘我会问,而且我相信,如果真的曾出现那样的异象,目睹
者一定不止一人──’
原振侠‘嗯’了一声:‘没有红云缭绕、霞光万道?’
李加大声道:‘我会回去详细了解,现在我所得到的资料太
少了──’
原振侠摊了摊手,李加叹了一声,低下了头一会,忽然道:
‘这些怪现象‥‥‥加在一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振侠也叹了一声:‘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之中,有很多是
人类知识无法理解的,非但无法理解,而且无法想像──嗯‥‥
‥这次地震,对矿务公司的损失,一定十分巨大?’
李加垂下了头:‘是,矿区的破坏不算大,可是不会再有工
人肯进矿区工作‥‥‥谁敢进入发怒的火山中,去自取灭亡,所
以,总公司已经著手,在草拟解散的方案!’
原振侠轻拍了一下李加的肩头:‘别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一
间矿务公司解散,算不了甚么大事!’
李加苦笑一下:‘是啊,那位先生的名言之一是:地球毁灭
了,不过是宇宙之间,少了一粒微尘而已!可是,对地球人来说
,这粒微尘就是一切!矿务公司对我来说‥‥‥’
他摇著头,难过得说不下去。
原振侠笑了一下:‘猜测和传说,有时无稽得可笑,有时又
自相矛盾得叫人吃惊。如果大山因为它的精灵被开采了而发怒,
那么既然有人看到大石球出现在峰顶,就表示大山已得回了它的
精灵,那还发甚么怒?’
李加望了原振侠半晌,才道:‘原医生,你有心事?’
原振侠呆了一呆,他的确有心事,他愿意把所有的思想,都
集中在想去到了巫师岛之后的风光。所以,李加这样问,他自然
而然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李加,为甚么会那么说。
李加叹了一声:‘真对不起,我真是打扰你了!原医生,刚
才你说的话不能成立。试想,你突然失去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
固然生气,就算失而复得了,难道你就不惩罚盗窃者了吗?’
原振侠心神恍惚,根本没有集中精神听他在讲甚么,只是随
口问:‘谁是窃盗者?怎么惩罚?’
李加闷哼了一声:‘人!人是窃盗者,所得的惩罚,应该是
毁灭!’
原振侠没有表示甚么。李加还想说甚么,但是看原振侠的神
情,只怕说了也不会听得进去,所以叹了一声,转身走了开去。
原振侠也没有在意他的去留,盘算著在漫长的旅程中,怎样
才可以打发时间。一直到飞机起飞,他遇上玛仙的希望才算是破
灭──他心中很有点责怪玛仙,为甚么要分别旅行上万公里,而
不结伴同行。
那么遥远的旅途,两个人结伴,和一个人独行,有趣与无趣
,差得太远了!
那是原振侠又一次长而热闷、心焦又不耐烦的长途旅行。等
到飞机在拿骚降落时,原振侠早把巫师岛所在的位置记熟了──
它在群岛的极东南端,接近海地,所以原振侠必须先搭机到海地
的太子港,再租船只到那个巫师岛去。
他不打算多耽搁时间,他想到过,从接受邀请起,到到达目
的地,他采用的旅行方法是最快捷的了。除非玛仙有私人飞机,
不然不会比他更快。
他知道玛仙多半有私人飞机──别说她自己是超级女巫,她
的义父,更是亚洲超级大富豪,私人飞机对富豪来说,早已不是
奢侈品了。
就算玛仙早到了,他也是早到一刻好一刻。所以他不离开机
场,等候两小时之后飞往海地的飞机。
原振侠知道,海地是巫术的大本营,著名的巫都教所施的黑
巫术,就源自海地。
原振侠生平第一次和巫术有接触,在好几年之前,就是从一
个中了黑巫术血的咒语的人开始的。他感到,那个巫师岛离海地
不是很远,可能对海地的巫术发展,有相当大的影响。
在热带风情布置的候机室中,人不是很多。棕色皮肤的女侍
,递了一大杯颜色看来很艳丽的酒给他,他翻阅著杂志,被一篇
报导的标题吸引了视线:
‘巴拉圭西部山区的奇异地震──不可解释的山岭怪异变动
’
原振侠心中‘啊’地一声,心想:这本杂志的工作效率好高
──这场地震发生了没有多少天,就居然有文章刊出来了!
文章并不是很长,原振侠用心看著,不到二十分钟就看完了
。看完了之后,他不禁呆了半晌,转动著手中的酒杯,看浮在酒
上的冰块轻轻相碰,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他听到对面有一个相当嘶哑的声音,用不是十分
纯正的英语,说了几句话:‘想不到那么枯燥的一篇文字,也能
使人看得那么用心,而且,看完之后还会出神!’
原振侠正在发怔,所以一直听到了那几句话的最后部分,才
知道话是向他说的。他抬起头来,看见就在他的斜对面,坐著一
个老年绅士,穿著一套不入时、但是剪裁十分得体的白西装,在
他的身边放著公事包,和一柄白色的手杖。
在巴哈马,很少人西装笔挺,但这老绅士服装整齐,却更显
得他气派非凡。他正盯著原振侠,原振侠向他礼貌地笑了一下:
‘阁下也看过这篇文章?’
老绅士笑了一下,作了一个手势,指了指原振侠手上的那本
杂志:‘我就是这篇文章的作者。’
原振侠‘啊’一声!
这种情形虽非绝无可能,但总也是一种巧合。他在看这篇文
章之前,注意过作者的名字,所以他立时道:‘贝沙博士?’
老绅士显得十分高兴,伸出手来,原振侠一面和他握手,一
面作了自我介绍。贝沙博士十分奇怪:‘医生怎么会对一场奇异
的地震有兴趣?’
原振侠道:‘相当特别的原因!嗯,你文章中说,这场地震
,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
贝沙博士摇头纠正:‘不是绝对,只是说它不应该发生。理
由在文章中已说得很明白了──’
原振侠点头:‘因为那地方,不是地球上的地震带,从来未
曾有过地震的纪录──难道不能有新的地震带产生?’
贝沙伸手在鼻子上抚摸了一下:‘我是一个地质学家,从三
十年前开始,专门研究地震学,地球板块理论的建立,我出了相
当的力。我熟悉地球的结构,何况,热感应的高空摄影,把地球
上会发生地震的地区,调查得清清楚楚;人造卫星一直在高处监
视,每四十八小时,就有报告传到研究中心──’
贝沙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了一停:‘青年人,你还认为,
有突然产生新地震带的可能吗?’
原振侠摊了摊手:‘可是,事实上,的确是有一场地震发生
了‥‥‥’
贝沙的神情变得极迷惘:‘是,里赫特级六点二,极强烈的
地震!事实上,我宁愿相信,不知甚么政权在那山区进行了极强
的地下核爆,也不愿相信那里曾发生过一场地震,因为,那不可
能──’
贝沙博士说到这里,神情激动,陡然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
,原振侠才注意到他有点跛,所以身子倾向右边。他顺手抓起了
手杖,用杖尖在地下顿著,发出啪啪的声响:‘要是找不出原因
来,人类的地震学,将完全被推翻,不能成立‥‥‥’
贝沙的大声和动作,引得贵宾室中,人人都向他望了过来。
原振侠忙和他作了一个手势:‘别激动,博士,我倒觉得,人类
科学之中,地震学是相当薄弱的一环。至今为止,人类还不能准
确地预报地震,大地震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是所有灾害中最强
烈的──’
贝沙博士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有一种失败者的沮丧。他喃
喃地叫了一句:‘所有自然灾害──有许多人为的灾害,能造成
比任何地震不知大多少倍的损失,例如世界大战!’
原振侠也很同意他这个见解,所以点了点头:‘既然人类对
地震认识不多,那么,一场不知原因的震动,也就可能发生。重
要的是,它已经发生了──’
贝沙博士无话可说,只是苦笑,用手在脸上用力抚摸著,现
出疲倦的神情来。说话的神态,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见他心情十
分沉重。他道:‘那里是一个矿区,在地震过后,许多矿洞都震
塌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望著原振侠:‘你或许不知道,在
地震时,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是矿洞之中──’
原振侠点头:‘我知道,被建筑物倒坍压死的人多,矿洞上
面是整座山或整个大地,反倒不易崩塌。所以,在可怕的唐山大
地震之中,当时正在煤矿矿坑下工作的三万多个矿工,遇难的不
过几十个,而在地面上,遇难人数超过三十万人──’
贝沙感到有点意外:‘想不到你对地震的新闻,那么注意─
─’
虑振侠苦笑:‘那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惨剧,多少要有点了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