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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握在掌心之中,望著她,要她说下去。
玛仙在以下的话中,在每一个‘如果’之上,都加重了语气
:‘如果那大石球是活物,对剖会令它受伤害,唐勒就等于救了
它一命。如果一切的山崩地裂劫难都由大石球造成,大石球也不
会害救过它的人。如果大石球有甚么讯息要传递,能够接收到的
人,也只有唐勒一个人!’
原振侠把握住了的雪白小手凑向自己的唇边,一只一只手指
轻轻咬著,想著玛仙的话──大石球要表达讯息,这种假设,实
在很难令人接受,可是唐勒却又一再这样说。
大石球想表达的是甚么讯息呢?从以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来
看,好像和巨大的灾害有关,那么,又可以进一步想到,灾害的
程度如何?只是一次山崩,一次地震,还是如贝沙博士的推断,
地球整个表层要重组?
原振侠想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他感到贝沙博士在嘶叫‘
太迟了,来不及了’时,声音十分可怕,那和他偶然收到的电台
声音,所叫嚷的一字不差。如果那个人在叫的也和灾劫的讯息有
关,那么,地球上至少有两个人,对于地球上的一切生物,要面
临完全绝灭的大劫,已完全相信了!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灾难未发生前,别说两个人,就
算有两万个人在大声疾呼,也不能令几十亿人都相信!
而且,正如那位访问贝沙的记者所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挽
回,相信了又怎么样?反正大灾难一定会来,在地球表面上的一
切,都难逃此劫!
原振侠感到心向下沉,他不禁苦笑起来:‘人间毕竟没有真
正的乐园。本来,在这个岛上,已经可以算是真正的乐园了,可
是一想到那些事,还是免不了心头沉重,唉声叹气。’
玛仙的神情有点迷惘,她先是伸手,指了指原振侠的心口,
接著,又按在他的额角上:‘乐园还是炼狱,都不由外来的环境
决定,而由每一个人的思想,自我决定。’
原振侠没好气:‘想不到你不但是女巫,还是一个大思想家
!’
玛仙故意做出一副当仁不让的神态来:‘当然,巫师的思想
要比普通人敏锐得多,有许多巫术都靠思想集中,调动宇宙之间
的神秘力量来完成!’
原振侠心中一动,在紊乱的思绪之中,理出了一个头绪来。
他挥著手:‘当那个大石球开采出来之后,别人都没有感觉,只
有唐勒感到了异样。这说明了唐勒的感觉,比别人敏锐──’
玛仙同意:‘可以这么说,或者说,他对那个大石球有特别
的感应。’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我忽发奇想:巫师的感觉,大都和常
人有异,若是找到了那大石球,由全体参加聚会的巫师,一起和
它来作感应的交流,那么,大石球若是想表达甚么讯息,一定容
易被理解!’
原振侠在这样说的时候,的确是‘忽发奇想’,所以他也准
备讲了之后,玛仙会哈哈大笑。
谁知道玛仙的反应,却十分严肃认真,她在想了一想之后,
缓缓摇头:‘若真能把那大石球弄来,我想也不必全体聚会的巫
师,只要有四个到五个有巫术能力的人就够了。除非是大石球根
本没有任何讯息发出来,不然,集中那四、五个人脑部活动的力
量,必无接收不到之理!’
原振侠一听,一时之间,心头怦怦乱跳,兴奋不已。他本来
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玛仙的回答,竟然是如此肯定。可是,只
高兴了一阵子,他又叹了一声,很简单:上哪儿去找那个大石球
?
大石球和唐勒一起失踪后,那个地区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
变化。巨大的变动,一定使山区面目全非,那大石球可能又被埋
进了崩塌下来的大山之中,再也没有甚么力量可以令它重现了!
他一面叹著,一面用力一挥手,表示自己刚才的想法一点也
不切实际。可是玛仙仍然蹙著眉在想,过了一会,她又道:‘如
果那大石球真的想向外界传递一些讯息,那么,它的出现不是偶
然的──也就是说,到了一定的时刻,它一定会出现!’
玛仙望著原振侠,像是在寻求原振侠支持她所说的话。原振
侠只是苦笑摇头,因为玛仙的话,他还要好好想一想,才能有结
论。
玛仙又道:‘而如今,讯息的传递还未完成,这大石球如果
负有使命而没有完成,它就不会真正消失,一定可以通过某种方
法而找到它!’
原振侠明白玛仙的意思了,他‘啊’地一声坐了起来,令吊
床乱晃:‘我这就到灾区去!要是能发现那大石球,一定带到这
岛上来!’
玛仙笑得极可爱:‘我不是一开始,就建议你到灾区去吗?
’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午夜之前,一点通融都不可以?
’
玛仙的神情,也十分黯然神伤:‘最好更早一点,午夜月圆
,子夜时分,正是巫师聚会最重要的时刻。你在岛上,我要分神
,而且,你不懂巫术,可能会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
她讲到这里,又伸手在原振侠的心口指了一指:‘像是心口
忽然开裂,心跳了出来之类!’
原振侠喉际发出了一些声响,那是他忍住了一句话,没有说
出来的结果。他本来想顺势说:‘心跳了出来正好,可以献给你
!’
这种油腔滑调、打情骂俏的话,寻常男女之间说说,自然可
以增加情趣。原振侠可以不在乎对黄绢说,甚至也不在乎,对彻
底放弃了地球人形体的海棠说,可是,他却不敢对玛仙说。
因为玛仙是一个女巫,谁知道巫术上有甚么禁忌法门,若是
说了之后,玛仙不认为那是笑话,真要这样做,那未免糟糕之至
了!
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一句话不说,神情未免有点古怪。玛仙的
眼神之中充满了嘲笑,原振侠已一个转身,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
吊床在椰树影下剧烈地摇晃,原振侠和他的女巫,女巫玛仙
和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难分难舍地纠缠在一起,不知时日之既
过。
日头渐渐偏西的时候,他们在柔软的草地上,原振侠每吸一
口气,就可以吸进玛仙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和青草的芳香,混合
而成的美妙无比的气息。闻了这种气息,使人心神俱畅,有异样
的酣醉感,所以他常无缘无故,就深深吸上一口气。
玛仙的声音很轻柔:‘你知道吗?女巫最拿手的本领,就是
使自己喜爱的异性,感到她全身上下,无有一处不可爱至极!’
原振侠又深吸了一口气:‘你本来就全身上下,无有一处不
可爱!’
玛仙笑得令人心荡:‘这证明巫术正在你的脑部发生了作用
!’
原振侠把自己的头向玛仙的怀中乱钻:‘请加强你的巫术力
量!’
满天晚霞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海边,原振侠把一边脸,贴在
玛仙饱满挺耸的胸脯上。这样,他一只耳朵听到的,是玛仙有韵
律的心跳声,另一只耳朵听到的,是海潮卷过来又退下去的声音
。
天籁和人籁,那样奇妙的结合,听得原振侠心旷神怡。每一
下刺激他耳膜震动的声波,都那么美妙,令他闭上眼睛,作无穷
无尽的享受──他整个人彷彿也已化为声波,和玛仙的心跳声混
而为一,又和潮水的卷动合成了一体。
当他终于睁开眼来时,他已在玛仙的怀中躺了不知多久,一
轮明月已在碧空。他仰起头来看,恰好看到玛仙秀丽娇艳的脸,
和银辉流转的满月并列。他竟然难以分得出,那一种美才是千古
被人传诵的,还是两种都是?满月的银辉在玛仙的头部勾出一层
淡淡的银边,那使她看来,更像是才从月宫中冉冉而下的仙女。
他痴痴地看著,不时傻气地摇著头,不相信这一切是事实,
只当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然后,在距离午夜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一下悠悠的汽笛声从
海面传了过来。原振侠十分不愿意地把视线转向海面,在月色下
,海水闪耀著跳跃不定的光芒,像是有无数银色闪变的小精灵,
正在尽兴舞蹈。他看到了一艘极大的船,正在迅速接近,汽笛声
正由那艘船发出来,那船在月色下看来,透著无限的诡异。
那船之所以令人觉得诡异,是由于船身的颜色──船首正对
著小岛驶来的,所以可以看到,船的两边颜色截然不同,一边是
纯白色,一边是纯黑色。
在月色下看来,那种景象也怪异莫名。如果在月黑风高之夜
,黑色的那一半不彰显,这船,看起来,就会像是只有一半!
玛仙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先来了!别人,也会很快
一起来到!’
原振侠这时已经注意到,海面上,在那艘船之后,有许多大
大小小、形状不同的船出现,正在迅速接近。原振侠叹了一声,
知道是他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玛仙牵著原振侠的手,走向码头:‘这船的主人,你是认识
的,没有他,我不会遇见达伊安大巫师,不会有巫术的奇遇,至
今仍然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原振侠‘啊’地一声:‘古托?创办了巫术研究学院的古托
?’
玛仙点头:‘正是他,他的船一半白一半黑,代表了白巫术
和黑巫术。’
这时已可以看到船首上站著三个人,中间的一个,正向岸上
挥手。
玛仙也挥手回应,船更近了,看出中间不断在挥手的那个,
又高又瘦,正是古托。
(古托这个人,因为中过巫术中的血咒,而对巫术有了兴趣
。他的经历十分复杂,无法简介,只好略过就算。在《血咒》这
个故事中,可得答案。)
原振侠还没有看清另外两个人是谁,玛仙已陡然直跳起来。
玛仙就在原振侠的身边,原振侠再也料不到,她忽然一跳,直上
直下,竟然可以跳得如此之高,几乎一下子就可以跳上原振侠的
肩头!所以原振侠也吓了一大跳。
而玛仙一落地,已叫著,向码头伸进海面处直奔了过去,一
面奔,一面叫:‘达伊安大巫师也来了!’
原振侠怔了一怔,跟著奔了过去。船开得极快,当原振侠也
奔到码头尽端时,船上的水手已经抛出了缆绳,船已靠岸了!
原振侠看到,在古托左边的那个,在月光之下,脸上有一小
半阴影,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地在蠕动,正是他曾见过一次的达伊
安大巫师,也就是传授玛仙衣钵的大巫师。玛仙已一跃上船,向
大巫师在行著一种手势古怪的礼节,大巫师则只是随便扬了一下
手。这说明即使在玛仙这个超级女巫面前,他的身分地位,还要
高出许多!
古托在和原振侠打招呼,原振侠一扬起手来,看到了古托右
边的那个人,他不禁‘啊’地一声──那又是一个熟人,是降头
师史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