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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执着是否已经过时,就如同在本世纪初黑格将军的教条主义一样的愚蠢。也许他们是错误的,而政府把情报工作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则是正确的。
他摇响了“后甲板”那扇结实的橡树大门外面有名的古老船钟,前来开门的是M 本人,他感到格外高兴。看起来他比以往更加健康,他那双灰色冷峻的眼睛清澈极了,就仿佛最近没有生病一样。
显然M 非常高兴见到邦德,他用异乎寻常的热情表示欢迎,让他坐下,为他端来一杯雪利酒。随便聊了一阵,M 严肃地看着他的部下。“你到这里来只是为看望一下你的老上司呢,还是有什么事?詹姆斯。”
邦德首先告诉了他弗莱蒂的状况,M 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亲爱的孩子。我什么都知道。你干的很漂亮。她垮掉了。我建议你自己生活下去。
经常去看望她,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时间总会医治一切的。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让自己沉沦在那次不幸之后,哦,……你妻子去世时出现的绝望中。”
邦德发出了一声叹息。他也非常清楚M 说的是什么,正如他知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悲哀一样,只有在特莱西去世后的几个月里,他才感到如此悲痛。
“我已提议让你长时间休息一下。那个该死的委员会已经批准了。因此,你从现在就自由了,直到明年的1 月1 日。松弛一下,詹姆斯。到某个令人愉快的地方过一段时间。给电池充点儿电。我说过,时间会给你的姑娘弗莱蒂带来宽慰。”
在这个时候,邦德除了到弗莱蒂躺着的诊所去,任何地方都不想去,她像个睡美人一样躺在那儿,等待着他的亲吻去唤醒她。当他驾驶着他的绅宝到诊所去的时候,他还在诅咒自己。他在想,这是个多么愚蠢的相似啊。
他到诊所时,弗莱蒂毫无起色。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几个月的日程。7 ∶30准时起床,淋浴,做一套锻炼动作,多年来他都做这套动作:20 个慢动作俯卧撑,踢腿,弹跳。然后吃早餐,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顿饭。
事实上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生活,心理医生将会如何判断这些呢?他是不是正在寻找某种内心的平静?在弗莱蒂·冯·格鲁塞和他同居的日子里,他就已经被拖出了正常的生活。她失去了知觉,是不是这种状态又把他送回到往日的安宁中?
每天早晨大约10 点钟,他都要到医院去,坐在弗莱蒂身旁度过几乎一天的时间,她一动不动地躺着,面对一扇窗子,窗外是一片起伏不平的原野,这里那里散落着一片片矮小的灌木丛。
有时他也和她说一些话,希望她突然之间能够做出回答。他常常握着她的手,有时用力压一压,期待着有压力反弹回来。弗莱蒂没有任何摆脱昏迷的迹象。
星期五下午,他离开弗莱蒂,径直回到家里,黑色的绝望依然像一片浓重的云追随着他。回家后,他拿出那天早晨到医院前没有吃完的早餐——日常生活的中断让他感到恼火。
他拿着这些早餐走到他当作书房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开始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那儿有几份帐单要付,他的俱乐部来了一封信,(他认识那个笔迹,那是一位年轻姑娘的笔迹,他目前一直都回避她。)那儿还有从拜丽·布鲁斯… 巴德酒店开来的最新帐单,从佛里欧协会来的一个厚厚的信封,美国特快专递的一封信告诉他某些只对会员提供的特殊的重大节日优惠。
最后他看到一个带有意大利邮戳的小包裹。他把皇家海军突击队使用的匕首当做裁纸刀轻轻地把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一盒盒式录音带,上面写着:
詹姆斯·邦德先生亲启。此信系私人密件。
他好奇地回到卧室,拿着他的专业随身听很快又返回来,把磁带放到里面。邦德把耳机戴到耳朵上,他按下了播放键。
“詹姆斯,你好,我非常希望你能记住我。如果你忘了,我就要用我们在一起度过的奇妙、甚至危险的日子里你曾经用过的一个代码。赫尔金,詹姆斯。想起来了吗,赫尔金?”
赫尔金。他怎么能忘呢?她的声音就像蜂蜜一样注入了他的耳朵,他又能够看到她了,仿佛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就像她第一次站在那不勒斯湾伊斯基亚岛上的别墅外面一样。
那一天,她让他目瞪口呆了,她穿着一件紧身背心和短短的牛仔裤。他回想到当时他是多么惊愕,因为她的牛仔裤裁得太短了,几乎到了她的大腿和臀部交叉的部位,清楚地显露出她那两条修长、光亮、苗条的大腿和那娇小优美的身段。
现在他仿佛又看到了她:跳动的黑色眼睛,圆圆的鼻子,一张非常宽大、仿佛永远微笑着的嘴,浓密的黑色卷发。当他听到她的声音时,他能够想起她第一次是怎样做自我介绍的——比阿特丽斯(发音时念做贝… 阿特雷… 切。)
比阿特丽斯·玛丽亚·达里奇,她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英国人。她在牛津的本纳登和马格丽特夫人学院受的教育。后来被秘密情报局录用,然后销声匿迹,在他们称之为圣诞老人洞穴的地方工作,那是位于总部地下的电脑室。最后,她被派到外面的世界来,而那时还处于冷战时代——至少是处于冷战时代的后期。
他记得她的吻,她那裹在他的身躯中的身体,那默默的誓言和恐怖,有一度他以为她已经死去了;还有他多年来魂牵梦绕的思绪。比阿特丽斯可能惬意地爱着他的生活。他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
他必须把磁带倒回来,听听她说了些什么。说过开场白以后,她的声音沙哑了。“詹姆斯,打扰你了,我非常抱歉,但是,你可能知道,我还是老样子,尽管某些人断言我们绝对不会见面了。现在我接受了一项任务,我不想在电话里面说。我想你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感兴趣的。我是在罗马录这盘磁带的,通过特快专递寄给你。星期五我将到瑞士,我盯住的目标就是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东西。那就是叫做COLD 的东西。
“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三天晚上我将在日内瓦的卢恩旅馆,504 房间。到楼下先打电话。”这时出现了一个很长的停顿。“詹姆斯,如果你能来,请你来找我,这对我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要赢。我不想输,也不想死。谢谢。”
打电话是不明智的,因此不到10 分钟,他就回到自己的汽车里——拿着公文包和行李——朝着住在“后甲板”的M 驶去。一个多小时他就会到那里,如果他得到允许,再用一小时,他就能从M 家赶到希思罗机场。如果运气好,他最迟也会在7 点钟赶到希思罗机场。如果他的记忆是准确的,飞往日内瓦的最后一趟班机是瑞士航空公司在8 点钟起飞的飞机。
他在街道上风驰电掣,在交通拥挤的星期五傍晚以自己最大的胆量全速飞驶,他又听到了比阿特丽斯的声音,感觉到声音后面急迫的心情,这就像一股他无法逃避的潜流。
在日内瓦的卢恩旅馆504 房间他会遇到什么情况?比阿特丽斯的声音是害怕的,而她是个非常能干的特工,轻易不会害怕。
16应该知道
当他驱车前往“后甲板”的时候。下起了濛濛细雨,即使在这令人不悦的英国11 月的傍晚,他也感到自己的精神活跃了,他认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错误。长期的休假给他带来的懒散,加上他对弗莱蒂·冯·格鲁塞的关切,这一切都使他陷入了自私的绝望。从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长时间脱离工作的生活与这种生活带来的危险,造成了他只能称之为“退缩症”的情况。
他渴望返回竞赛,正在这时他的机会出现了。他必须说服M 允许他今晚飞到日内瓦,这样他就有可能得到清算旧帐的机会。
到“后甲板”的路程让他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前来开门的又是M 本人。
“詹姆斯,我的孩子。”老人的面孔显然愉快得放出了光彩。“请进,请进。今天晚上我独自一人,戴维森夫妇都到温莎堡参加音乐会去了。”戴维森先生和太太负责照料M 的生活起居。
他跨过门槛,闻到了熟悉的松木壁板的气味,看到了维多利亚式的衣帽架和桌子,桌上摆着奇妙精致的英国舰船瑞帕尔斯的复制品,这是M 在皇家海军最后指挥的舰船。前面大门外面挂着的就是瑞帕尔斯的舰钟。
“你吃点儿什么,詹姆斯?戴维森夫妇给我留下一份冷食,火腿,口条,沙拉,诸如此类的东西。咱们俩足够了。”
“谢谢您,先生,不吃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请您帮忙,我需要您运用权力使我在几小时之内到国外去。首先,我想请您听一盘磁带,这是今天邮递到我的信箱里的。我听过以后立刻赶到您这儿来了。”
他看着M 的眼睛,这双眼中掠过了一片云,他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一道关切的皱纹。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M 说他要坐到靠火近些的地方,于是他们来到劈剥做响的木柴前面,端着一小杯雪利酒,邦德播放了比阿特丽斯·玛丽亚·达里奇的录音带。
“如果我能出发的话,先生,今天晚上我就能到日内瓦。我只需要您的指示。您知道录音带上说的情况了?”
M 的目光盯着壁炉的火焰,面容严肃,仿佛他正准备做出重大的决策。
最后他说道:“是啊,詹姆斯。是的,我确实知道这是谁,你过去曾经和她一起工作过。”
“哦,先生?”
“你让我为难了,詹姆斯。另外,你知道,在这样的时刻,我无法给你下达明确的指令,或答应你进入现场。世界发生了变化,你像我一样清楚这一点,我担心的是:比阿特丽斯认为直接和你联系是合适的,这违背了我们目前的所有现场工作规则。”
“您仍然可以批准我的行动,先生。归根结底,我现在还在休假,直到明年年初……”
M 抬起手臂,仿佛要阻挡那些话进到他的耳朵里面。他再一次盯住火焰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清了清喉咙。“这件事是值得了解的事,詹姆斯。
严格地讲,你不应该去。如果——这很有可能——我把这件事提交小太阳1 号的上司,他们要花几天时间才能做出决定是否让你去。我可以答应你,请求让你参加这次行动,这次行动现在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但是我担心比阿特丽斯·达里奇已经妥协了。她在现场是非常出色的,而这盘磁带很可能是引诱你回到你不太了解的一件事情中的某种试探。比如说,我确实知道某种恶魔般的东西正在接近外面的一个人。某种事情必须加以制止。这里有些人正在进行工作,我相信他们会加以制止的。另一方面,这种求援的呼唤太不正常了,很可能意味着事情已经出了岔子。”
他谈到旧时期情报局关于调查那些值得了解的事情的规则,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他可以冒险向邦德介绍情况的全部细节。“但是,你,反过来,绝对不能让我栽跟头。我要向你透露的是绝密情况。我会否认向你说过。懂吗?”
“绝对没问题,先生。我能不能这样认为,无论您承担什么责任,都能允许我按照我预订的时间赶到日内瓦,可以这样说吧?”
“你如何对待这个信息,那是你个人的事。你不会从我这儿得到批准的,而现在肯定没有时间提交到委员会了。不管怎样,如果你最后确实决定进行追踪,而且急于赶到日内瓦去,我要极力强调的就是你很可能会使自己陷入极端危险的境地。我还要告诉你,这是我们私下的秘密,当你回来的时候,在外交部或小太阳1 号……我可能就没有任何权力了。”
“您确切的意思是什么呢?”
“现在我成了菜墩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邦德。看起来,干这行我太老了,老朽了。已经有人通知我准备退休了。可能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在年底,但是,我基本上结束了,就要解甲归田了。我甚至知道谁要来接替我——而且,如果我了解你的话,你听到了肯定不会觉得美妙。他们打算让一个女人来接替我。”
他又停顿了一下,仿佛要让这件事沉静下去。但是邦德可能仍会继续工作下去,而不管在这个老机构里当官的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或者是被人议论纷纷的僧人。
“先生,您下面对我讲的无论是什么,我可都不是从您这儿听到的。这以后,如果我决定到瑞士度一个短期休假,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们的账清了吧?”
“一有工作你总是欢天喜地的,007 。即使当你服从那些规则的时候,你也能我行我素。”
M 曾经领导过这个旧日的00 行动组成员,这是他得意的事。
“把你的思想转回到那次恐怖行动吧,那是针对可怜的哈利·布赖德波雷飞往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的首次航班的。当时你代表秘密情报局被派去工作,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