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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休息十五分钟才跳好了。”绫子说。“懂吗?只十五分钟哦。”
“是。”知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答。
“那我侍会儿再来。”绫子吧搭吧搭地走了几步,又挠着头跑回来。“糟糕!又搞错方向了。”
“老师,可别迷路罗。”松山裕子说。
不是开玩笑,在这间范围不大的女校,绫子曾经迷路三次,需要学生们到处找她。
“没问题的。总之,若是不懂路就出到校园,然后寻找校舍方向,就晓得应该往哪儿走了——再见啦。”
绫子得意洋洋地说明自己发现的“不迷路新法”后就离去。这样下去,在没学好“不迷路法”之前,想不迷路都困难了。
“她真好玩。”知子说。
“喂,知子。”裕子吃吃笑着捅一捅知子。
“干什么?肚脐又跑出来了?”
“不是啦。看看时钟!她说休息十五分钟,可是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啦。”
“嘎?——噢,真的。”
“那教师真是失策!我们赚到啦!这样子今天不必太累就结束啦。”松山裕子咚地瘫坐在水泥地上。“累死了!回去时,我想吃五碗红豆汤!”
知子仿佛在想东西。
“知子!怎么啦?”
“不,我想不是这样。”知子摇摇头说。
“什么不是这样?”
“教师晓得的。晓得还剩下十五分钟的事。”
“是吗?”
“因此她唠叨地说只休息十五分钟。一定是的。”
“有什么关系?不必跳就好了嘛。”
“对。所以……”知子看看绳子。“哎,休息十分钟再跳一回吧!”
“喔?为什么?”
“老师交给我们处理呀。可以休息十分钟,也可以习跳多一会儿。让我们选择。”
“是吗?”裕子一脸狐疑。
那位老师不是有这种特点么?她让学生自己选择。对绫子〔也许不是正式教师的关系,所以教得轻松〕是个集体学生的“稀种”教师。其他教师认为“一不注意时,不知道学生在搞什么”,但她不同,她认为“若是不去看住的话,学生不晓得自己能够做什么”。
绫子并非从一开始就期待学生完全百分之百去做自己交代的事,因她懂得设身处地。
成年人想偷懒怠工的多的是,若要小孩子完满地实行的话,反而有点可怕。
知子对于绫子所想的事——其实绫子没那种“想法”—开始感受到了。也许是因那椿“营养剂”事件而把她们两人拉近吧。
“裕子,随你喜欢好了。”知子说。“我休息十分钟,跳五分钟。”
“好啦好啦。”裕子嘟起嘴巴。“陪你跳不就是了。”
“一直休息会发冷的呀。又冒汗了,哎,我去洗手间一下。”
“嗯。我拿绳子。”
“好热。”还在哈哈声喘气的她脱下运动棉衣。“替我拿住。”她把棉衣交给裕子。
“嗯。”
知子走开后,坐在水泥地上的裕子把知子交她保管的棉衣披在肩膀上挂着。
胖人容易流汗,同时又怕冷。
“好累!”裕子把脸埋在抱膝的地方,闭起眼睛。
知子最近变得很认真。
其实裕子和知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怕上体育课,于是跑在一起……
啊,屁股痛……为何世上会有体育课?
不妨看看成年人吧!不是所有人都有运动,一到中年就开始发胖,然而还是照样喝酒,打通宵麻将……纵使打高尔夫球,肚子还是收不回去。
然后啰唆地叫孩子跑呀、游泳呀、跳呀的。真想叫他们自己去做!
不过——只要忍耐几年,就能不顾一切地大吃大喝……
吃就是她的生存意义罢了。
传来脚步声。知子回来了吗?
裕子不想抬起头来,以这个姿势开始打瞌睡了。
还是不跳的好。整整休息十分钟有何不可?我动五分钟,等于瘦的人运动三十分钟那么辛苦。
随知子喜欢好了,我会替她看住……
不是知子。因她发觉脚步声不是上体育课时穿的胶底鞋声。
那声音是……
当裕子想抬起脸时,那个人捡起放置一边的绳子,大力捆在裕子的脖颈上。
当她想发出声音时,绳子一下子拉紧,深深吃入裕子的脖子里。
裕子的身体失去气力,往前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裕子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寒冷。
脚步声急急远去不久,知子回来了。
“裕子,去那边再跳一会好吗?裕子,你在那里干什么……”
13、坚定的沉默
“怎会这样……”国友喃喃地说。
当然,每次站在杀人现场时,禁不住愤怒的事也常有,然而见到如此年轻的少女被人如此残忍地杀害时,更加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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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天黑了,风也转冷。
松山裕子的尸体上盖着布。相机镁光灯在闪亮,监证人员跑来跑去。
“国友。”有声音说。
“是你。”
夕里子跑过来。“很严重啊。”
“嗯。绫子在上课中发生的事。她大概情绪十分低落吧!”
“姐姐没事。无论旁人说什么都一样。”夕里子摇摇头。
“被杀的是谁?”
“松山裕子。跟吉尺早苗同班的女孩。”
“你认为有没有关连?”
“大概有吧。尸首没有搏斗的痕迹。从她背后接近,迅速勒住脖子致命的。”国友看看掉在地上的绳子。“是这条绳子吧。”
“那是很明显的蓄意杀人了。”
“我想的是。好像没有喧嚷,如果大声喊的话,大概会有人听见才是。”
“松山裕子……有出席那个派对吧!”
“嗯。不过……”
国友的话没说完,有声音说“对不起”。过来的是事务局长大内。
“麻烦大家了。”大内向国友谨慎地行个礼说。“可以让学生们回家了么?”
“好。只是请吩咐她们,不要过度喧染案情,因为一旦新闻界采取行动的话,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这点我们也有同感。我会透过各班的主任老师,叫学生们注意的。”
“我只想到死者的班上问问话,可以叫她们留下么?有三十分钟就够。”
“遵命。”大内的表情木衲而慎重。
大内走开后,夕里子说,“他来过我家。我没见到他,据珠美说,是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人。”
“有同感。”国友点点头。“这件事会很破坏学校的形象,大概内心大受打击吧!”
“校长呢?”
“今天他去了文部省。来电说立刻赶回来。”
“凶手的线索呢?”
“怎样呢?”国友摇摇头。“不知从这绳子能否取到指纹。我想凶手是个相当大胆的家伙。当然,我们会试试看。”
“有没有目击者?”
“上课中发生的事,很难会有人看见。而且学校校园太小了,一次不能有两班一起上体育课。”
“其他班级的学生全都在教室里呀。”
“还有一班的体育老师今天请假,提早一小时回家了。即是只有松山裕子班出到外面。”
“原来如此。”夕里子点点头。“且慢!”
“什么?”
“从另一个角度看来,这反而成为线索啦。”夕里子说。
“因为那个时间内在上课的老师不能杀松山裕子。”
“话是这么说……不过,首先还是从动机着手才是。”
“对。我想也有可能与小西荣一命案无关,而是私人恩怨所致。”
“问题就在这里。”
国友说着时,夕里子突然察觉姐姐绫子就站在旁边,吓了一跳。
“姐姐!吓死人了!怎么走路没有脚步声?”
“我已经死了。”绫子静静地说。
夕里子觉得不可能,但还是要证实一下绫子有没有脚。
“不是姐姐杀的。这点不会搞错了。”
“等于是我杀的。假如我不提议跳什么绳的话——”
“那样的话,凶手就会使用其他方法的了。”
“还有,如果不玩跳绳,而是打排球之类的活,就不至于让松山和原知子两个单独在这里了。”
“等等。”夕里子皱眉。“你说原知子?”
“对呀。”
“是的。”国友说。“松山裕子和原知子一组,在这里跳绳。”
“她们两个身型相似,在这里互相勉励,一同加油的。然而——”绫子说。
“你向原知子问话了没?”夕里子问国友。
“待会才问。她好不容易才刚刚平静下来。”
“那么,发现尸体的也是她?”
“是的。你想有没有可能?”国友的想法,夕里子猜到了。
“可能。”夕里子点点头。“姐姐,你也一起来。”
“好。”
绫子出奇地平静,夕里子反而不安起来,因此希望她留在身边。
“带我去哪里都可以。”绫子说。“任何刑罚都行。进监狱时,应该预各什么?洗脸用具这类……”
“为何把你送去监狱?”国友温柔地搂一搂绫子的肩膀。
“我一定找到凶手的,你不需要怪责自己。”
换作平时的夕里子,一定有点酸溜溜地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引起绫子产生任何奇怪的念头。于是她捅捅国友,大方地说,
“对姐姐更温柔也无妨。”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原知子说。
“是吗?很遗憾。”国友点点头。“即是说,当你去洗手间回来时,松山同学已经——”
“起初我以为她在打瞌睡。可是走近一看时,她脖子上捆着绳子……”
虽然脸色依然苍白,说话时却很坚定而沉着。
他们借用学校的会客室。房间并不太大,然而所有人都沉默寡言的关系,房间的空间显得出奇宽敞。
国友和知子在谈着话,夕里子和绫子也站在角落上旁听。
“怎样?你和松山是不是很熟?”
“也不太熟。”
“是否听她提过被什么人狙击的事?”
“没有听说。”知子摇摇头。
“是吗?”国友和夕里子飞快地交换一瞥。“你——是否认为凶手所狙击的其实是你?”
知子直直地回视国友,问,
“为什么是我?”
“不,只是问问看而已。”
“我没有被袭击的感觉。”知子说。
“是吗?——谢谢你。可以了。”
知子说。“我可以回去教室了么?”
“嗯。一—想起什么,随时跟我联络。”
“知道。”
知子走出去了。
国友舒一口气,说。“那女孩应该什么才是。”
“对。”
夕里子也有同样的感觉,国友认为知子回答时过于无表情。大概不想被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吧!
“但她不说出来。为什么?”
“是不是害怕?”
“晤……假如这件事跟吉尺早苗的失踪有关的话,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何被狙击吧!”
“若是这样——”夕里子说到这里时,会客室的门打开了。
“警察先生。”探脸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咦,佐佐木老师也在呀?”
“三村老师。”绫子终于回过神来。
三村昌子向国友自我介绍之后,说。“其实,是我班上的学主说的,她说这件事还是让警察先生知道的好。”
“哦?”
“进来吧。”
在三村昌子的催促下,一个戴眼镜,稍微柔弱的女孩走了进来。
“当时我刚好上英语课。”女孩开始道来。
“英语?”夕里子反问。“老师是不是姓宫永?”
“是的……有什么事呢?”
“不,没什么。”夕里子飞快地望了国友一眼。
“途中我想上洗手间。于是照会了宫永老师,走出教室。”
“那是第六堂课。刚好是松山同学被杀的时候。”三村昌子说。
“原来如此。然后呢?”
“我从洗手间回来时,偶然瞥见某人穿过走廓而去。我觉得奇怪,心想那人上哪儿去。”
“何以觉得奇怪?”
“因为——从那儿直走,就出到体育馆后面。”
“你认得那是谁么?”
“嗯……”女孩似乎有点踌躇。“我认得——她就是早苗。”
“肯定吗?”国友提醒一句。
“是的。肯定。”女孩说得非常自然。“可是——不可能是早苗杀的吧!”
“是啊。”三村昌子拍拍女孩的肩膀。“别担心,以后警察先生会好好调查的。”
“是。”女孩松一口气的样子。“说了真好,宫永老师叫我不要说出去的。”
“宫水老师叫你不要说?”国友说。
“他真的说了?”三村昌子问。
“嗯。当我把事情告诉老师时,他说。多余的话不说比较好……”
这时门又打开,当事人宫永探脸进来。
“怎么,你说了呀。”
“宫永先生。”三村昌子表情严峻地说。“你叫她不要说出去,意图何在?”
“我没叫她不准说出去,只说随便说的话,反而使警方混淆罢了。”
一想到这家伙曾经想侵犯夕里子时,国友的眼神自然可怕起来。
“已经可以了。你回去吧。”三村昌子把学生送走。“宫永老师。你有什么理由去堵住那个学生的嘴巴不成?”
“随便说个借口罢了。我只是——”
“证词是很宝贵的东西。”国友说。“如果企图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