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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月光照到安良和艾琳娜身上,这个祭祀仪式就开始了。这个祭坛并不只是远古低级巫术的重演,而是艾琳娜经过长期实验证实有效的全新“暗黑卡巴拉”秘术。
承认上帝创造光明也同时创造黑暗的一个犹太神秘支派自称为“济缪”,济缪教派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生命之树的根部,隐藏在世界最黑暗的深渊中。济缪教派的祭司认为只有让自己背负起全人类的黑暗和罪恶才可以让世界看到善,只有走进邪恶的魔道才可以看清魔鬼的真相从而战胜,但是自从第一代祭司走进黑暗后,就再也没有人走过出来。
他们从阴暗的反面解读“卡巴拉”的时候明白了一个道理,上帝创造了善和恶是为了让人去选择,恶是上帝创造的,就应该由可以背负的人,得到神谕的人去选择和进入,否则这个世界就失去了平衡。
在这个逆反了生命之树的“暗黑卡巴拉”祭坛里,艾琳娜正高高跪在生命之树的树根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血火地狱,那里跪着李孝贤和躺着安良。
李孝贤把安良从地面拉起来开始向前不跑地奔跑,四周看似无尽的旷野,其实在各个方向的最远处都有一片景色。一头是升上半空的红色月亮,一头是背着约柜的黑衣祭司带着羊群顶着风雪在黑暗中奋力前行。左边是握着权杖头带荆棘环的皇后,她的脸上淌着血,正从无数象活虫一样翻滚的基因链中把双脚抽出来;右边一个穿着长袍手拿着水晶球的犹太“拉比”在迷宫中摸索痛哭,他一直找不到走出去的路,他手上的水晶球闪光透亮可是却没有为他指出迷宫的出口。
艾琳娜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潜意识碰撞。她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而且刚才四个祭司的意识还一直冷静地控制着世界的频率和情绪,她甚至从经验中知道,这将使任何有理由悲观的人突然陷入绝望的情绪中,自杀率和暴乱活动都会增加,而新加坡以至全球的金融市场一定在无可挽回的下跌中。从“暗黑卡巴拉”祭坛中迸发的力量不是第一次影响世界经济,这就象太阳黑子活动周期可以影响人群行为一样,太阳黑子暴发的那天全球股市总会暴跌。
她也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的原因源于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好奇和妨忌使她迟迟没有去控制。
她看到安良牵着李孝贤的手跑过旷野,跑进沙漠,跑出丛林,跳上他的绿色越野摩托车,李孝贤坐在后面紧紧抱着他,把脸帖在他的背上,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一直开过曼哈顿深渊般的街道。他们一直被一团透明的光包围着,艾琳娜不敢肯定这是什么,也许这就是上帝创造的光。
影像切换得非常急速,可是她更急着看下去。
济缪教派投入大量资金研究生物学已经有几十年历史,在生物工程上取得了突破人类科技的成就。他们并没有因此离开上帝,研究越深入,对人体和生物了解越多越细,济缪祭司们越感叹上帝的伟大和精密,而他们更进一步发现拥有特别基因的人最终将以不同的方式影响世界进程,这些人被济缪教派认为是真正被上帝挑选的子民。济缪教派的祭司,甘心承受着把世界变成地狱的宿命,只有在地狱里,上帝才可以甄别出最强大和纯洁无暇的灵魂。
艾琳娜一直在空中尾随着他们,经过长年修练的她有足够信心控制自己的潜意识。在她眼下,安良抱着李孝贤滚落一个枪林弹雨的城市战场,她看到李孝贤的恐惧和渴望;可是当安良用双手把李孝贤护在自己怀里,李孝贤抬起头看着安良的时候,他们无所畏惧旁若无人的表情让艾琳娜的心刺痛。这时达尼尔突然从旁边跑出来,和安良一起拉着李孝贤的手冲出战区,艾琳娜大脑里的神经一下抽搐:“达尼尔为什么会帮李孝贤?”她直觉另一个更大的错误在发生着。
艾琳娜突然看到祭坛变回当年的大卫集团,总裁室和半年前一模一样,安良牵着李孝贤走了进来,两个人那回头一瞥,让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眼神里的关注和一见钟情的心动。
“就是在这里开始吗?”艾琳娜皱着眉停下经文有唱诵,她发现自己在向安良提问:“不,这不是我应该想的事,她在倒述自己的生命,也许很快就会结束。也许倒述结束的时候她就会死……现在过了多久?是一小时还是一秒钟?”
每个时期的祭坛都用当时的最新科技配合着发挥作用,对世界的影响一次比一次巨大,杀伤力和灾难性越来越强,济缪教派的祭司们用这种方式来接近他们的上帝。在安良攻陷使徒会东京基地后,艾琳娜派出第二支科学家队伍进入废墟收集残片,用另一套理论体系重新整合了使徒会开发的脑波武器系统。
脑波武器系统中最让艾琳娜着迷的是思维影像读取技术,在她的改良下,本来用电脑读取的思维影像变成了全息三维播放,这运用在祭坛技术上显得出神入化。通过祭坛中看似镜面的全息数码播放镜头,祭坛可以直接变成潜意识的空间,这使艾琳娜在主持祭祀时更直观更容易控制。
当艾琳娜看到李孝贤走进祭坛时,她马上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祭坛运用了使徒会的脑波技术,可是使徒会的“天使”把脑控终端芯片植入大脑,虽然法兰克福的全球主机被催毁,祭坛的建立无疑等于重建了主机,当正常人受悲观情绪左右时,“天使”脑中的终端芯片却和祭坛调准了频率,距离祭坛最近的李孝贤芯片立刻被激活,象骇客一样闯入了祭坛影像中。艾琳娜知道李孝贤还被控制在祭坛之外,进来是她被放大了的意识。
无论从逻辑推理还是通过“卡巴拉”秘术的占卜,艾琳娜都肯定安良会走进自己设下的圈套,这个祭坛需要属于上帝的基因,而安良正是魔术师之位最好的人选。艾琳娜也知道李孝贤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这时她应该在医院做化疗,苟延残喘那可怜的生命。但是她想不到李孝贤放弃进行任何治疗,却和安良牵着手走进祭坛。
艾琳娜应该下令把李孝贤带走,她的闯入会破坏准备了多年的计划,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相对于把计划完成,艾琳娜似乎更急于看看安良爱着的女人,有着怎样的灵魂。
艾琳娜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这让她搞不清是安良心里的是伟大、愚蠢、还是盲目地需要爱情。安良抱着李孝贤突然转身为她挡住身后飞来子弹,包围他们的白光把子弹挡在外面。他挡开一阵拳脚,把要来抢夺李孝贤的连太郎逼出视线之外,这时安良发现李孝贤矮了许多,她原来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祭坛突然陷入一场东南亚暴乱之中,人人都在狭窄的街道上逃避着印尼人的猎杀,安良拉着小女孩躲进没有开灯的房间,可是火光随即把地上的血和全家人的尸体照亮,小女孩“哇”一声哭了出来。
艾琳娜觉得少了些什么,李孝贤闯进来之后,她可以看到每个人被扰乱了的潜意识,可是安良的呢?难道他是个没有潜意识的白痴?
一个女祭司拦在艾琳娜面前严厉地说:“够了,快解决她,我看到你的意识混乱。”
“我是主祭司,我可以控制,滚回你的位置上!”
艾琳娜粗鲁地尖叫着,安良和李孝贤都抬头看着她。她看到安良的眼神里满是悲伤和怨恨,艾琳娜声调一转幽怨地问道:
“你还有什么可以恨?”
红色的火德庙前跪着一群远离乡土的华人,叩拜神仙祈求一家平安生意兴隆,他们背后的街上是大批为失业和通货膨胀示威的群众,他们在抢华人的商店,烧华人的住宅。
安良牵着小女孩不停地跑,一直跑到宁静的海岸喘着气坐下。那里天空蔚蓝海水清澈,一条古老的驳船在海面上慢慢驶过,引擎声近一点的时候惊起一群海鸥。艾琳娜看到李孝贤披着洁白的婚纱,侧头靠在安良的肩上,一直包围着他们的白光不见了。
“那光就是安良的潜意识?”
那美丽的海滩就是这个男人的心,纯洁的灵魂可以如此简单?艾琳娜抬起头看着安良轮廓的脸,和下巴上那撮仔细修剪成方形的小胡子,安良没有看她,只是紧一紧手臂把艾琳娜搂得更舒适,叫了一声“小贤”。
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和暴怒的喝骂传进艾琳娜的大脑中,声音很大,每一声都让她全身发抖。她听过这种声音,她的幸福就是在这种声音中被催毁,艾琳娜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下来。她这些年来就是为了这个不息的怨恨和愿望在基因研究上沉迷着,她相信一切爱情都是上帝的安排,这安排一定有启示,如果可以找到这个启示,她就可以重新找回自己的幸福。
影像在发白海滩在消失,安良和李孝贤转过头看着她,艾琳娜看到全身赤祼半透明的李孝贤牵着安良的手走到自己面前,伸手为自己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真的愤怒了,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哭喊着刺进一个高大男人的胸膛,他倒下了,艾琳娜骑到他身上双手握着刀不停地刺下去。血花溅红了两个人的身体,艾琳娜喃喃地说着:
“为什么骗我,一次次伤害我……为什么扮成天使走过来……我不如她吗?我不如她吗!”
达尼尔的交易厅里比刚才更吵杂忙乱,五六个保洁员在交易员中间跑来跑去,交易员们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按键盘下单。
一个瘦子拉住刘中堂大声问:
“是不是粪坑被袭击了?你们有没有些可以把臭味搞掉的喷雾剂?”
刘中堂操着中国口音的英语不太流利地说:
“喷雾剂是香的,喷出来之后会和臭味一起吸进你的肺里,很香和很臭……”
“噢……上帝!”
刘中堂又大声说:
“厕所正在修理,抽风机也打开了,我们把这里的窗户打开用排气扇置换空气,很快会解决的。”
他的声音传进玻璃房,达尼尔从电脑堆里抬起头一眼认出了刘中堂,他忙不迭地走出来打招呼:
“嘿!堂,你怎么上来修厕所了?”
刘中堂愣了一下愕然问道:“不是吧,我戴着口罩你也可以认出来?”
“见他妈的鬼了,你那双眉毛和眼睛长得象中国门神,认不出来才怪呢。你不是在卖雪糕吗?”
“啊……哈哈哈哈,你说话粗鲁了很多……”刘中堂挠着头干笑起来:“次贷危机嘛,没人吃雪糕生意不好做,可是厕所总是会爆炸的,所以我换了个稳定点的工作……那个,我去干活了……”
他说完提起两个排气扇走进达尼尔的玻璃房,打开办公桌后面的窗户放上一个排气扇,另一个排风扇放在玻璃房的门口,然后对达尼尔说:
“达达,这门不要关,开风扇吹一会就不臭了……我去开其他窗户给你们换换气。”刺耳的撞击声从楼下传出,通过刘中堂打开的窗户传进交易厅,这是都市银行大厦北方主出口的路政施工声,凿地机正用巨大的机械臂把地面凿开,声音吵得象机关炮。随着窗户一个个打开,交易厅中的噪音越来越大,交易员们显得越来越烦燥,这时成了一片脏话的海洋。
刘中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噪音在风水称为声煞,是非常凶猛而无形的攻击。噪音本来就会影响人的健康和思维,加上在北门太岁方位上动土,又从太岁方传来声煞,这样的双重攻击才可以在一瞬间发出威力。
不过要对付华尔街最强大的龙局,仅仅这样还不够,在安良的设计下,刘中堂准时让23层的全部厕所堵塞发出恶臭。这并不是只是要让金融海盗们难受一会,真正目的在于使出三元风水中称为“山水交战”的杀着。
达尼尔已经入侵了新加坡交易所的主机,也查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多头资金源头,可是他发现这毫无帮助。屏幕上列出一千多个交易所的地址,他根本不能从中看出哪一笔资金是主要攻击力。他对这一招很熟悉,事实上他现在使用的也是这一招,因为布朗给他的巨大权力和资源,他把旗下十个对冲基金提前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交易所,每个交易员都掌握着大量来历不明的帐户,这将使想追踪资金来源的人陷入迷宫疲于奔命,当然做到这点的前提是强大的资金后盾。达尼尔发现自己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个对手,他和自己一样狡猾,一样有钱,而且在防守上还很有章法。
当蝴蝶基金抛出一笔空头交易,对方就会吃进一笔,对方做得及时又不浪费钱,只是一直把指数控制在负15%的2900点上下,根本看不出他还有多少资金和时间,这样持续消耗下去的话,达尼尔今天就不能以盈利结束,如果收市前得不到下跌优势又不能把过多的空头头寸平仓,还会产生恐怖的损失。他无法容忍自己首战失败,大概盘算了一下手头的资金后,他忍着恶臭冲到玻璃房外喊道:
“把空头单的头寸加大一倍,半小时内打下2800点!”
同时他看到刘中堂拿着一张纸在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