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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面,两人站起来,像巡逻的保安员那样光明正大地走向其中一座像是会有人出入的大铁皮仓库。
铁皮仓库大得可以放下一架民航飞机,前面有两扇大铁门,大铁门下又有小铁门,小铁门外还有个密码键盘,两兄妹一看就傻了,这怎么进去呀。不过他们不敢停留在门前,只好沿着连接各建筑物的光秃秃荒路漫游着商量。
安婧警惕地感觉着四周的情况,远方也有警卫正在慢慢巡逻,他们一直和真正的警卫保持着距离,人家往东他们就往西,人家往南他们就往北。安婧看到警卫也不是很注意自己,于是对安良说:
“哥哥,他们是研究风水的,这里应该是按风水布局,我们没有密码进去的话,只能用风水算出漏洞在哪里,我们再钻进去。”
安良摸出手机看了看卫星罗经:“不知道他们是按哪一派的风水布局……”
“先用三元风水试试吧。”
“切,要是试错了我们很麻烦呢……这个山谷座南向北属于坎局,出口开在东南不合洛书四局的原理,以三元八大龙局来看,这个东南出口又开在天劫大凶之位;大门向着东又是宾位,专主喧宾夺主,主家不利。不像三合三元两家的布局,会不会是玄空风水……”安良说着就翻出手掌推算星运来对照这个布局。
“不对,我看就是三元风水。”安婧小声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你想23楼大卫集团总部还不是看起来没事的格局,可就是突然死了两个人,这里看起来很险的地方,如果你用平常思维去看,可能也会中计的。”
“对,我们从三元风水的吉位摸进去,一般在吉位上他们都会布下重要的设施,正好可以看看。如果不行的就马上撤退,反正球赛打完我们也必须要走,时间不多了,快去吧。”
两人一边小声说话,脚下步子越走越快,向着全局最吉利的正西方小路跑去。这里是坎局的先天水方位,专主人丁兴旺,也就是说这里是研发中心最多人的地方,安良和安婧做好了面对千军万马的心理准备。
正西方是一台足球场般大小的蜘蛛型建筑物,十多条输送带纵横交错到达大蜘蛛的顶端,人站在下面像一只小蚂蚁。安良一指西方的输送带,兄妹二人就像猿猴一样飞快地冲上去,一直冲到大蜘蛛的顶部。
拱形建筑物的顶部有几个像电梯井大小的方形物料口一直深入地下,两人从上向下看去,深不见底,只觉得一阵眩晕。安良蹲到安婧身边小声说:
“这是入口还是出口?”
“看不出来,入口和出口有什么区别?”
“这些输送带呀,送东西进去的话一定会有检查和监控,可是送东西出来的话,我们从这里进去就会简单很多,因为没有人会在倒垃圾的通道装监控的。”
“也没有人在先天水大吉的方位设置垃圾通道。”
安良往鼻梁架上接着夜视摄像的风镜,拍拍安婧的膝盖说:“你不是说了嘛,大卫集团的局要反着看,我进去,你在这里把风。带上耳机,检查一下无线电……1234OVER,我下去了。”说完在屋顶的架子上套上小滑轮,绑好尼龙绳系在腰带上,纵身滑入深坑。
坑道的钢壁上全是巨大的刮痕,安良就着天空的微弱星光慢慢下滑,几十米后仍然没有到底的迹象。安良开始有点心寒,他不担心绳子不够长,而是担心要是出什么事的话,从这里向上爬几十米逃跑就不容易了。
脚下仍是深坑,大概在地表以下六七十米的高度,他听到钢壁的另一面有人大声说话,再小心摸索四周的钢壁,发现有一道仅可钻过一个人的小门。安良聆听了一会钢壁那边的说话,谈话内容只是啤酒和女人,所用的词汇语法都比较粗俗,可见不是高级职员。与其到不知道还有多深的大坑下面去,还不如到有人接待的地方,毕竟这次进来是要了解情况而不是看风景。
他抽出电棍敲了敲小钢门,外面的人马上停下对话,安良听到他们怀疑地走到小钢门旁边,于是大声叫道:
“通道安全检查!开门,要填交班报告!”
小钢门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一张白种男人的脸。安良当着他的面对着对讲机说:“请记录,我到达小钢门了,用时一分十七秒。”然后对那白人说:“嘿老兄,快帮忙拉我进去,你要帮我填个安全检查表。”
白人看到安良全副武装,头上还戴着飞行员似的大风镜,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装备很专业样子不友善,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安良:“你是哪个部门的?”
安良用电棍上的电筒往自己胸前晃晃,映出一个和李孝贤一样的工作证。白人一看是总公司的证件,马上把安良接入小钢门,进入一个放满仪表的大车间。
“你是安全检查员?”一个中等身材穿着全白色连体工作服的白人,看着穿保安员制服的安良,一脸怀疑地问:“没有人通知我们要检查分解通道。”
安良大大咧咧地用电棍这里敲几下,那里捅几下,说:“对,我也是突然被通知过来,因为主机发出管道爆裂警告,总部立刻要进行检查,怕引起爆炸……”
这个车间很安静,可以从这里听到外面发出的各种机器声。车间里并不宽敞,有几个工装制服的职员和很多电脑控制的重型机器,对安良来说这些全是平生没见过的怪东西。他不理会几个工人奇怪的眼光,用自以为专业的表情和动作摆弄了几下大机器。
他正想冲口而出问“这是什么地方”,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说出来变成了这样:“我说……出口在哪里?”
一个憨厚的家伙不识相地说:“门在那边……不过,你不是说要填什么表吗?”
安良眼睛瞟了一下车间的铁门,心里后悔死了,说什么填表嘛,现在从哪里变一张表给人家填?他在身上摸了几下,按工人们的语言习惯破口骂道:“Shit,表没有带下来,本来有你们这个车间的栏目要填,你们这里是……那个……那个……”安良瞪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几个新同事,提示着他们回答问题。
“残余分解矿物同步分析室,Shit,你写上‘闻垃圾的狗’就行了。”
安良从这话里听出一点怨气,他顺口接下去:“工资太低了,再这么干下去我们可要到华尔街游行示威。我先上去把表拿下来,一会找你们补上。”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为了增加效果,他还按着耳机对麦克风说话:“老兄,你把我的表扔到哪里了,我没有带表现在白跑一趟,你在外面等等我……”
几个白衣工人互相看看,有一个还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无线电信号的吧?”“他的对讲机可以收到外面的信号吗?”“不会吧?”
原来这里是地下一层,为安全需要整个建筑物都不会透入任何无线电波,内部通讯只用有线电话,几个工人立刻发现有问题。
“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良一听被工人们察觉,伸手拉开铁门撒腿就往外冲,哪知门外并不是一条直通出去的路,一道铁栏杆突然横在安良腰间,他收势不及弯腰就向栏杆下摔去。
四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一个庞大的空洞出现在安良眼前。还飞在空中的他发现脚下是五六屋楼深的垂直巨洞,一台复杂而可怕的“绞肉机”塞满巨洞底部,而且正在绞动着。
安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倒大霉,他全身毛孔瞬间发冷放开,疯狂地尖叫着,在空中扭身回头抓住铁栏杆,用力荡回分析室门前的通道。
工人们正在向门外涌,要捉住这个不速之客,安良顺着从空中荡回来的力道,从栏杆最下层的空隙钻回通道,脚刚到地就撑着栏杆站起来,同时发力向分析室大门侧踹。这招侧踹是李小龙的成名杰作,也是脚法中最有力量的一击,加上安良那双硬梆梆的登山鞋,重重踢在最先出来的人胸口上,那人闷哼一声飞回分析室,把几个工人撞翻在地后立刻昏死过去。
安良绝不敢恋战,就算他自己不要命,妹妹还在输送带上呢,要安婧出了什么事,安良死掉了都没法向芸姐交待。他对着分析室大叫一声“对不起”,然后顺着环形通道离开。
他上下看看四周的形势,发现这个建筑内部是个大圆筒,圆筒中间是一个垂直的空洞,围着直桶洞的四周有多层环形通道和无数小门。在直桶洞的最下方,就是刚才几乎把自己吓死的“绞肉机”。这台不停转动的机器有一个垂直的中轴,四条横轴连着四组滚动的圆形铰刀围着中轴转动,每一组铰刀都有一辆巨型货车般大小,铰刀的头部还有大钢钻,分别向四个方向放射而出,全部零件和刀刃都在缓慢地旋转着,这种运动轨迹让安良突然想到佛教的卍字符号。
向下走是死路一条,要离开这里只有向上冲。他拔腿冲向环形通道另一侧的铁梯,同时注意着哪里的门关得最快,最多人防守,只有对方最重视的地方才值得自己拼命冲进来看。
建筑物里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四周突然亮起了许多白炽灯。安良看过的美国电影里面,响警报时无一不是红灯在忽明忽暗地闪动,现在这大铁桶里灯火通明变得像个指向正午太阳的炮筒,和电影里完全不同,Qī。shū。ωǎng。让他大为意外和吃惊。
他右手抽出合金伸缩电棍用力一甩,不足半尺长的小棍甩出一尺多长,左手捂着对讲机不断呼叫安婧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可是他收不到任何信号。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看,同样没有任何服务信号,连卫星导向的罗经也失效了,这下他只能凭天生的方向感绕出这个大铁桶。
在不停尖叫的警报声中,环形通道上的工人纷纷退进车间或者离开蜘蛛形建筑,和安良穿着同样制服的警卫员不断涌进大门。安良注意到上一层通道有一个车间,里面有大幅玻璃窗,从里面可以看到整个桶形车间,那里很可能是主管人员的监控室。安良想,反正这里没有无线信号,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冲出去一件事了,临走前无论如何也要冲进那里面看看,于是左手也抽出电棍,向上一层通道冲去。
上一层通道是地面层,那里有安良想看的控制室和逃命的出口,也有大批警卫员冲进来.安良刚刚从铁板梯子钻出头,就听有很多人在喝令他脸朝下趴在地上,他抬头看到在狭窄的环形通道上挤了二十多个警卫员,全都拿着枪指向自己。
这可是平生没见过的大场面,他几乎想试一下让对方朝自己开火,因为他的风镜上有摄像机,他现在眼中所见的一切都会被录下来,也许二十几支真正的手枪正面开火的镜头会灿烂得像烟花。这种求死的直感其实并不变态,人就是有自杀性的动物,就好比人站在高楼的边缘向下看,深渊一样的马路面会有诡异的吸引,让人想往下跳。
安良惊叫一声控制住自己求死的欲望,他明白在人的死亡期中最大的对手不是上帝和死神,而是求死的自己。想什么都可以想错,手脚上可不能做错。不知什么时候哪一位长辈教过他,手上有枪的时候就要用枪去思考,现在他的手上有电棍,当然要用电棍去思考。
他在大量手枪的指吓下,急速用手扳了几下身边的铁门。铁把手是扳动了,可是门却推不开,很明显有人在里边用力顶住门。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安良向上帝祈祷,请求他老人家宽恕自己,然后对门后的工人大哥道过歉,用电棍的尖端点向锁头。
下一秒钟,门上响起霹雳声,门后传出一声惨叫,安良同时撞门而入,门外响起一片枪声。
“喔!差点就死掉了。”安良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拉起一个奄奄一息,不过还可以勉强走动的大个子白人,挟持着他挡在自己身体前向门外冲去。
安良的第一目标是有大玻璃墙的主控制室,可是控制室的前方就是大批警卫员,于是他推工人向警卫员们急冲。那白人身后被两支冷冰冰的电棍顶住,已经吓得全身发抖,还听到安良急促地喝道:“GO!GOGO!”他顺从地高举双手不停尖叫着“不要开枪”,向警卫员的方向跑去,警卫员不敢向自己的工人随便开枪,只好用枪压住阵势向出口退去,同时有部分人向环形通道的另一个方向跑去,试图对安良前后夹击。
安良推着洋人很快经过大玻璃窗,他麻利地用嘴咬住一支电棍,腾出一只手捉住大个子白人的后领,把他拉停挡住自己。安良只需要用一秒钟把风镜指向里面,就可以把控制室的情况录下来。
他拉停大个子工人转头向玻璃窗里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方框黑边眼镜的年轻白人坐在转椅上看着自己。安良看不出他有多高,只看到他身材匀称,相貌温文尔雅,长着一头深棕色的短发,加上眉骨和颧骨特别突出的脸形,让安良直觉这个年轻人有俄罗斯血统。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