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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李孝贤不断地对自己说这句话,她的体温血压脉博甚至意识和记忆,一切身体情况都受到组织的监控,如果情绪变化太大就会引起组织的注意。
她放缓呼吸看着安良滑到悬崖底下,于是转头向马特维的方向追去,一路上不时用开山刀劈断面前的树枝,留下明显的追踪痕迹,这样安良就可以轻松地发现自己走过的路。
李孝贤跟在马特维后面毫无困难,她一直用高倍电子望远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把望远镜录下的影像随时发送给组织。
马特维也穿着全副装备的登山服,不过身上的装备都是地质学专用的小锤子小铁锹,其余的是野外生存的装备,滤水壶小瓦斯炉罐头绳索气灯帐蓬一应俱全。
他的生活很有规律,仍然按照一天三餐,每天八小时休息地在丛林中前进。李孝贤检查过马特维留下的残余物,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环保主义者,除了在林中留下排泄物,其他用过的东西他都放回自己的背包里,而且一切排泄物他都会认真地挖坑掩埋,这是徒步旅游者的基本操守,除了脚印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孝孝贤好不容易在马特维宿营过的地方找到一张蔬菜罐头标签纸,因为被水泡过所以掉在地上。从这个小细节李孝贤可耀心安排好了。”
“她也是你们的人?”
“她不是组织里的人,只是你们想知道的事,我们也想知道。”
安良有点意外,不过不是对艾琳娜的身份:“不会吧,原来你们组织也不知道裂岩谷的事。”
“所以组织决定把你拉进来一起调查,当然还有其他原因我不能告诉你。”
连那个神秘的组织要也拉安良一起研究问题,这让安良的自尊心很满足,他高兴地问另一个问题:
“你会告诉我大卫是怎么死究床坏侥愕难樱愫诘孟蟾龉怼?
“明天天亮我就上法庭告你种族歧视,黑鬼这个词已经被立法确定为岐视用语……”
达尼尔看也不看安良,一边操作另一台电脑一边和安良斗嘴皮子:
“还有你的办公室灯光不足,我还要告你虐待员工,我认为办公室的灯光应该亮到可以看清纯种黑人的脸。”
“Shit……”安良无声地骂了一句。
这时桌面的电话响起,盛卫国一听是技术部打来的电话,马上打开了免提功能,让全办公室的人可以听到技术部的汇报。
原来安良把李孝贤在马来西亚古木村基地作战时交给他的“小闹钟”带到北京,一个给盛卫国马上拆件研究,扣扣叼回来那个速递纽约交到达尼尔手上,他相信有中美两方的强大技术力量支持,一定可以揭开这件神秘兵器的谜底。
据技术部汇报,这是超强功率的幅射发射器,近距离使用会使人类脑部严重受损,远距离使用可以使脑部神经知觉钝化,最直接的症状就是昏迷。要做到这样并不需要很高科技,可是技术部看不懂的是在发射器里有超乎寻常的遥控微调装置,也就是说这是可以针对某个特定波频进行攻击的幅射器。
安良拿起茶杯碟子遮在自己头上说:
“大卫就是这样死的,在二十三楼会议室的天花板上扣着这个幅射器,同时在二十二楼的装修单位屋顶再安装一个,把大卫的座位一上一下地夹住,在开会时向大卫发出和他的脑电波同频的攻击波,一起开会的其他人不会受影响,可是他却会脑部受到严重冲击造成脑溢血……议员的死也是同样道理。”
安婧问道:
“可是议员是脑水肿然后发狂死去的,和大卫的情况不同呀?”
盛卫国说:
“这可能是杀手不知道议员会固定坐在什么地方,于是用了另一种更强的频率去攻击,所以做得更残忍。”
屏幕那边达尔尼呼叫安良:
“Yoho,良,我查到长与连太郎的背景了。他爷爷是长与又郎,1934年曾任东京大学校长;父亲是长与敏新,是东京大学著名的哲学学者;他和东京大学也有很深的关系,十年前曾经主持过工学系研究所,后来辞任失踪了。”
安良翻查着达尼尔发过来的资料,一张长与连太郎的小相片出现在屏幕上,这是一张年轻干练的脸,一头刺猬短发给人精力极为充沛的感觉。安良对达尼尔说:
“我要找到他,我要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地址、父母的位置,你能不能黑进日本警视厅?”
“噢……”达尼尔惨叫起来:“日本人写的程序有一半是日文,那是给日本人看的东西,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我进了数据库看着满天日文也不知道用什么去查。”
“废物……”
“什么?”
“我说你是废物。我的钱怎么样了?”
安良把自己全部私房钱交给达尼尔在金融市场上操作,达尼尔很快把他那一点点资金连翻五倍,让安良乐不可支,现在他看到达尼尔就看到大把的美元。
“英镑暴跌……”
“啊?”安良马上觉得唇干舌燥,可是达尼尔却邪恶地笑起来,视频上只看到一个大黑影在不停地抖。
达尼尔得意洋洋地说:“我反手做空了,现在又盈利五倍。不过还没有平仓,所以这只是帐面利润。喔!可是我是废物,不会计算平仓价位,良,你有时间自己看看盘吧……”
“不!”安良立刻制止达尼尔这种自卑的心态,他真诚地说:“你是最好的,亲爱的达达,你是最好的操盘手,你不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
安良哀求讨好地说:“对,我的朋友,你喜欢什么中国礼物吗?我给你带一份。”
哄过达尼尔,安良马上对安婧说:
“婧修女,因为现在日本人还没有和我们联系,估计他不是要向我们勒索,他的目标就是芸姐,所以我们等下去是没用了。现在我们要主动出击,所以又到了你发挥的时候,起个卦算算芸姐的下落吧。”
母亲的安危至关重要,安婧不敢随意起卦,她带了纸笔自己走进一个小会议室,关上门后闭目向上帝祷告。祷告的作用相当于中国古代焚香沐浴的效果,可以让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保证卦象准确。
过了一会她拿着纸走出来,大家一看,纸上写着“无妄之随”。
安良和刘中堂一看卦象都异口同声说:“日本?”
安婧说道:“日本东京,在皇宫附近的西北方。”
安良马上在电脑上查出日本地图,刘中堂问道:
“无妄卦代表无妄之灾,肯定不是一个好卦了,而且代表方向的下卦为‘震’,‘震’代表东方,北京的正东方不是韩国就是日本,我们当然会想到日本,可是婧修女怎么算出这么细致的地点呢?”
安婧皱着眉说:
“因为事情严重,我用了比梅花易数更复杂的文王卦,你们的第一推断目标在日本,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另一方面无妄卦上九爻有变化,而上九爻的纳甲地支是‘戌’,戌的类象是帝都和形胜之地,所以地点上可以精确到首都东京和天皇的皇宫附近。”
安良也看出卦象极为不祥,他担心地问安婧: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芸姐现在怎么样?会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在过去安良绝不会这样问,每一个算过命的人对自己的死期对有所了解,安良也知道母亲不是短命的人,可是这个月以来经历的事情让他打破了这种信念,一个个命中没有走到死期的人相继死去,可是本来注定要死的自己却侥幸活到今天,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每一个突发事件。
安婧在纸上快速演算,一边给大家讲解道:
“这一卦以初爻父母宫为用神,同时初爻也是应位,这个爻位在卦中处于得令的强旺状态,也就是说芸姐有很强的生命力,而且随时可能占得上风。不过‘无妄’之卦最后演变成‘随’卦,这是一个代表被动驯服和跟随的卦象,代表对方最后会转移芸姐,如果我去晚了可能会再也找不到芸姐。”
安良紧张地站起来说:“那快订票去日本,先去东京大学查出连太郎祖宗八代,这种名人之后想干坏事太显眼了,一定可以查到的。”
刘中堂叉着腰低沉地说:“其实这样也只是大海捞针,要是对方失踪的话,连警察都找不到他。”
安婧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说:“先到了那里再说,这种时候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
这时安良的手机响起激动人心的摇滚电铃声,来电显示是大卫集团的金发美女工程师艾琳娜。
艾琳娜从电话里给了安良一个信息,丹尼的死讯已经传到华尔街,大卫集团的股票在当天极速崩盘,一个上午就下跌了70%,可是在下午收盘前出现了庞大神秘资金进行收购,价格在收盘前十五分钟稳定下来,不过也没有回升的意愿。
安良知道这是意料中的事情,马特维对他说过,大卫集团在共振机上的研究已经消耗得差不多,最后一年的资金完全是靠秘密贷款和做假帐来维持,一但大卫和丹尼都死了,新老板就会马上入主。不过以新老板挽救大卫集团所动用的财力来看,他对这个人去楼空的公司倒是非常重视。
艾琳娜对安良说话仍是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安良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这样,不过艾琳娜的挑逗充满辣味却不下流,倒是很让安良受落。
安良知道艾琳娜不是关心公司,而是关心自己的研究,对于她这种人,在哪个公司并不重要,只要有地方提供资金,有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她可以随时跳槽。安良也不会忘记艾琳娜隐藏在背后的资历,她和自己是同行,大卫集团的每一个工程项目都是由她考察地理选址确认,而大卫集团在警戒山一号和二号两个山头的研究中心,都是隐蔽的风水布局,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艾琳娜是一个在研究基因的地理学家,而且她有意向安良隐瞒自己会中国风水。
最让安良重视的是,艾琳娜在自己的生物工程研究中心布下的风水局,处处以女权优先,以风水支持女性入主公司管理权,那么现在艾琳娜到底掌握了多少权力?安良若无其事地问道:
“新老板是什么人?他们会大裁员吗?一般新老板接管都会这样……”
艾琳娜的声调一如既往地慵懒,就象一个刚起床的少妇在抽一天里的第一支烟,事实上艾琳娜有烟不离手的习惯:
“呼……新老板是美洲联合投资公司,他们是外行,别说裁员了,连谁是应该被裁掉的都不知道,哼哼……他们觉得全部接下来公司就会为他们赚大钱,谁知道呢,也许真的会这样。良,你在哪儿,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安良不能被她请喝一杯,也不能被她知道自己在中国,安良打发她说:
“唔……我要睡觉了,你的研案有什么进展,知道大卫的死因了吗?”
“做了很多种实验,发现用低频幅射会产生比较接近的效果,不过幅射的种类和波频非常多,我想不同的照射会有不同结果。而且大卫死在会议室里,一同受到幅射的其他人怎么又不会死呢?所以想和你聊聊天,见到你总是我让有脑里有激情……”
“喔!”安良听到艾琳娜明目张胆的挑逗,惊呼一声笑了起来:“真让人激动,呵呵,我圣诞节之前会找你,为弥补我的失礼,我请你吃晚餐,到时我们再好好聊。”
“晚餐后呢?”
“哈哈哈……”安良大声笑起来,他觉得艾琳娜只是和自己开玩笑,过度自信的女人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总是放肆地挑衅男人:“晚餐后就由你安排吧,如果我还不想回家睡觉……好了,我要休息了,很抱歉……”
“OK,晚安。”艾琳娜识趣地挂上了电话。
“美国狗就不能进日本?”安婧穿着黑色的修女袍,气鼓鼓地站在东京国际机场出口,走出海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刘中堂手上拖着两个行李箱,肩上挎着一个装笔记本电脑的公文包,这些都是盛卫国在他们出发前临时组织出来的行李,安良一行在马来西亚经过奔波和战斗,然后又马不停蹄直飞北京,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日用的行李,还能保住贴身的护照就相当不错了。
安良在清冷的晚风水搓搓脸说:
“幸好把那条狗送回美国,要是出现危险情况人都救不了,还得去救条狗?真是……”
安婧不高兴地说:“不要忘了,最后还是扣扣救了你的命呢?”
安良立刻回嘴说:“所以不能再让它冒险呀。”
刘中堂一边活动着腰椎一边说:“算了算了,动物进入日本要半年手续,你们想带扣扣来也不行,现在送回美国最好了,快找的士去酒店吧。”
安良自言自语地说:“要是小贤在就好了,她肯定什么都会安排好。”
安婧扁着嘴一付要哭的样子:“我想扣扣了。”
在预订好的酒店住了一晚上,三人一早就匆匆出门直奔东京大学。这是一所有数百年历史的国际知名高等学府,起源于幕府时代的科技机构天文方和医学所,后来更重视在文科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