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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冰急忙朝司徒策眨眼睛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承认。司徒策却微微一笑,道:“查清了,尸体是城西皮货商王员外的公子王强。是被人诬陷后,把东厂抓走,酷刑折磨而死,尸体埋在了乱坟沟”
第26章 坦诚相待
第26章 坦诚相待
钟秉直道:“哦,原来这案子司徒师爷已经了然于胸?这么说来,让王员外来找我,替他出头,也是你的主意了?”
“是”司徒策古井不波平静道。
一听他全说了,贺兰冰急得脸都白了,想说又插不上嘴,因为司徒策已经连珠炮一般说道:“人命关天,我大明朝律法森严,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其他人更不能凌驾我大明律法之上,不能草菅人命而逍遥法外。可惜我一个县衙小师爷,无力缉凶,我知道锦衣卫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老大的妻子被东厂番子欺辱,锦衣卫挺身而出,扶危济困,令人佩服。所以,我才出了这个主意,让王员外去找你们,希望你们能援手,替他儿子申冤雪恨。今日大人造访,想必这件事已经办成了,我说得没错吧?”
钟秉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翘起大拇指,道:“好好一个刑名小师爷,有胆有谋,我听别人说你破案有本事,还不相信,今儿个算是亲眼看到了,果真了得我听王员外说两个年轻人找他说这件事,其中一个听声音看做派有点像女的。敢于出来出头露面又管闲事的女子不多,对案子感兴趣的就更屈指可数,算来算去,便只有县衙女刑名师爷贺兰冰你了”
说罢,钟秉直瞧着贺兰冰得意地笑着。
贺兰冰心中叫苦,自己掩盖声音还是没能做的太好,被人识破了,放在锦衣卫这等专门打探消息的人面前,一分析就能找出自己来,好在听钟秉直这话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心中稍定。勉强笑了笑。
钟秉直又瞧着司徒策道:“我看过,那尸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就是王强的父母也认不出来,靠他右侧腋下的一大块胎记才认出这尸体的。就算你也知道王强有这个胎记,但是有胎记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确定是王强呢?”
“我也是瞎猜的。”司徒策道。
“不”钟秉直胖胖的肥手一摆,“这绝对不是猜测,因为王员外说了,来找他的两个人,十分肯定地说死的人就是王强,这两个人当然就是你们两,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这么肯定死者就是王强的?听说你破案用法术,要是这样,这法术还真是厉害。”
“呵呵,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先生太过谦虚了。”钟秉直哈哈大笑,“听说,前些日子东厂刁鹏带队来抓你,被你用道家仙法霹雳掌两次将他副手憨熊打到,这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镇海县了,先生道法如此高强,将来出人头地,指日可待啊。”
“哪里,大人谬赞了。”
“咱们先说王强这件事,——那王员外托关系找到我,说了这件事,把尸体也抬来了,我看了之后义愤填膺,当即派人查办此案,很快查清,便是东厂的刘档头指挥手下的人干的,只因王员外的儿子让他们还账,他们觉得没了面子,便下此毒手,不仅收受了王员外家七千五百两银子,还最终将王员外的儿子王强酷刑折磨而死,尸体埋在城东乱坟沟。却上报说王强已经放回。若不是你们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案子只怕石沉大海,永难雪恨了。我立即写了奏报,直报指挥使陆炳陆大人,上面如何商讨的我不得而知,今日得了公文,才知这事已经了解。”
说罢,他从袖袋里摸出一封火漆信函,递给司徒策:“喏,看看吧,这案子处理的结果。这案子成功告破,你们两功不可没啊哈哈哈哈”
司徒策忙拆开信封,取出里面一份公文看了,原来是东厂的公文,大意是镇海县东厂的那刘档头,拷问人犯过失致人死亡,革去其东厂档头职务,并调离镇海县,调到其他地方去了。收取的王员外家钱财,悉数退还。
面对这样一个处罚决定,司徒策感慨万千,酷刑治死王强,显然不是过失能解释的,这已经是官官相护了,撤职调离,相比一条人命,简直是天上地下,但是话又说回来,只手遮天的东厂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难得了。
司徒策却不知道,东厂和锦衣卫虽然在整个历史中是臭名昭著的,但是其中一些阶段,正直的官员执掌时,也还是能有所节制的,对犯错的部下,很多也处罚了的。
他穿越过去的这个时代,东厂厂公冯保,算得上正直,曾经会同三法司进行全国大热审,平凡了很多冤狱,从这一点看,他还是很讲法制的。而这时候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是陆炳,这人可了不得,跟嘉靖皇帝是发小,还救过嘉靖皇帝的性命,嘉靖帝待他也不薄,官封三公兼三孤这是明朝锦衣卫指挥使曾经能达到的最高的官了。他虽然置身宫外,却自由出入皇宫,有什么事直接禀报皇帝。所以,这一时期,东厂厂公是皇帝身边的人,而锦衣卫指挥使又是皇帝的发小加救命恩人,两家争斗可谓不分伯仲。
好在这两位特务组织的最高领导,都还是比较依法办事的。面对这件草菅人命案,冯保决定要处理,当然,其中也有锦衣卫指挥使的压力,冯保最终作出将刘档头革职调离处理,银钱退回苦主。
这件事打击了东厂了皇帝心中的形象,让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很是开心,下文嘉奖此案有功之人。
百户钟秉直是镇海县锦衣卫的最高长官,得到上面嘉奖,很是高兴,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已经猜到指使王员外来找自己申冤的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就是衙门的两个师爷,所以登门造访,想看看这两人能否为己所用。当然,听说司徒策道法高明之后,也借机拉拉关系,说不定日后用得着。来了之后,又得司徒策坦诚相待,如实说了事情经过,让他对司徒策更是心生好感,高兴之下,把公文也拿出来给他们看了。
贺兰冰先前听他说话并无问罪的意思,绷紧的心弦渐渐松了,现在额头冷汗都出来了,心想司徒策这也太大胆了,竟然把内幕全都告诉了对方。他却不知道,司徒策算准了钟秉直来的目的,不是替东厂出头,而是拉联盟来了,所以以诚相待,才能换得对方真心相待。
司徒策看罢公文,道:“仅仅是革职,便宜了这厮。”
钟秉直摇头道:“你有所不知,东厂里被革职调离的,调往的地方都是岭南、黔州一带烟瘴之地,等同于流放一般,所以,这刑罚还是够重的了。”
第27章 清晨小巷
第27章 清晨小巷
听他这么一说,司徒策心中才稍稍好受一点,这件案子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解决了,看来,锦衣卫和东厂并不像自己原想想象的那样坏,其中也还不乏正直之人。对眼前这位大胖子百户也有了几分好感,微笑拱手道:“都是百户大人秉公执法,要不然,王强的冤屈只怕要石沉大海了。”
钟秉直摇头道:“这是追根溯源,还是你们的功劳,若不是你们认出这尸体是王强,又查出是东厂所为,我也没办法的。”
司徒策笑了笑,望着钟秉直:“百户大人今日前来,怕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吧?”
钟秉直嘿嘿笑道:“没错,我听说司徒师爷道法高深,能劈出闪电,打出霹雳,这等法术正是皇上最仰慕的,不知先生有无兴趣到京城聚仙馆呢?如果先生愿意,我可以推荐先生。”
嘉靖皇帝崇尚道术,对道法高深的道士求贤若渴,不惜重金礼聘。对举荐者也是厚予嘉奖。所以这钟秉直才如此热心。
司徒策想不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件事,他的所谓道法,只不过是强光电棍,真正道术半点都不会,对道家也是个门外汉,真要去那聚仙馆,只怕用不了半天便会露出马脚,哪里敢充这个大头。但是这是不能说的,于是,他抱拳拱手道:“多谢大人抬爱。当初在京城,也有人诚邀我去聚仙馆,不过,我乃闲云野鹤,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当下婉言相拒。镇海县山清水秀,正是我向往的地方,所以想在这住下,顺便帮衙门做点事。大人的一番好意,策心领了,却是不能从命的。”
钟秉直很有些失望,打了个哈哈:“无妨无妨,先生志在四方,岂是我等燕雀所能及的。既然先生要在我镇海县住下,又是替衙门做事,侦破案件,只怕以后难免会有什么案子牵连到东厂的,先生不必担心,有我锦衣卫在,他们东厂还横不起来要是东厂敢找你们麻烦,直接告诉我,我给你们做主。这帮东厂的混账吃饱了鱼肉百姓,是时候该管管了。”
司徒策大喜,从这件案子来看,东厂如此张扬,难免还会遇到涉及他们的事,如果有锦衣卫在后面撑腰,那就太好了,当下笑道:“多谢百户大人,以后查案,如果发现涉及东厂的,我们就将案子转给锦衣卫侦办,我等从旁协助,这样更名正言顺。”
“嗯,可以。”钟秉直道。
贺兰冰对锦衣卫一直没什么好感,淡淡道:“若查案查到与锦衣卫有关呢?”
钟秉直一愣,大笑道:“那当然更应该告诉我了,你们放心,他祖母的,要是我的手下犯这等草菅人命案,老子亲自拧下他的脑袋,绝不护短”
贺兰冰并不相信他的话,也不顶牛了,只是笑了笑,没再言语。
又说了一会闲话,钟秉直起身告辞走了。
贺兰冰对司徒策冷冷道;“以后遇到东厂、锦衣卫的案子,你真要从旁协助他们侦破?”
“是啊,怎么了?”
贺兰冰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他们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吗?你跟他们裹挟在一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徒策淡淡道;“没错,正因为东厂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所以才借锦衣卫这群同样不吐骨头的来护卫。要不然,咱们查案迟早要遇到涉及他们的案子,消极躲避是不行的,只能争取主动。再说了,知县让我们担起侦破案件的重任,我们就要秉公执法才行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还坐什么衙门申什么冤?——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贺兰冰呆了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是,要秉公执法,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包括东厂锦衣卫”
“对,咱们首先不能怕,然后要注意方式方法,既要为民伸冤,又要善于保护自己。”
贺兰冰莞尔一笑:“我瞧你就挺善于保护自己的,不仅仙法高强,霹雳掌所向披靡,而且还找了锦衣卫百户这个大靠山”
“呵呵,这个靠山能不动最好不动,相安无事,咱们办好咱们的案子就行了。”
“只怕是你不找他他找你哟”贺兰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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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天边刚刚露出一点白,整个镇海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古人的生活规律。小商小贩开始挑着早茶担子,走街串巷吆喝着卖早点了。
一个卖炸春卷的老汉,慢悠悠走在小巷里,拖长了嗓音喊着,声音在小巷里回荡。不时有人叫住他**卷。
眼看着东方鱼肚白出来了,老汉一挑春卷也卖了大半,心中高兴,一边吆喝一边沿着一条深深的小巷往前走。
小巷里很黑,几乎看不见路,过了这个小巷,就到外面大路了,他就是要穿过这小巷去,虽然黑,但是路近。所以摸索着墙走着。
突然,他脚下被子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往前一个趔趄,挑子差点没从肩上摔落,赶紧地扶住墙,回过头仔细往地上瞧。地上黑咕隆咚的,随着曙光照到了小巷顶的青瓦上,微弱的晨曦映射下来,老汉辨认清楚了,似乎是个人躺在地上,而且正好躺在路中间。难怪把自己差点摔了一跤。
老汉没好气骂了一句;“喂谁在这里挺尸呢?也不找个宽敞的地方,留神拌着人”
说着,整好了箩筐,挑起来,悠悠地又吆喝了一声,举步正要往前走,忽又停住了,想想有些不对劲,扭头过来再往那人瞧了一眼,那人一动不动躺在那,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己刚才腿撞了他,又大声骂了几句,可是这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真奇怪了。
老汉小心地放下肩上的箩筐,探头探脑往那人跟前凑,嘴里叫着:“哎我说这位大兄弟,你怎么了?怎么躺这小巷里?你这是……”
凑得近了,他看清了,这人身边还放着一个打更的铜锣,难道是打更的更夫?哪不对了,更夫怎么会躺在小巷里睡觉?
他经常走街串巷的**卷,县衙的几个更夫他都认识,只是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到底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