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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抱着头蹲在地上,也不敢躲闪。郑经的母亲垂泪忙着拦住了老者,哭着劝他保重身体要紧,别气出毛病来。老者这才收手,退到一边唉声叹气。
司徒策对蹲在地上的郑经道:“把经过说一遍”
郑经脑袋挨了几棍,长了几个大疙瘩。一边揉着一边说道:“我嫂子藏有私房钱,我从刘氏成衣铺的绣娘那里知道的,我就问嫂子借,嫂子借给了我一些钱,可是不够,我做生意老是亏,所以我想找嫂子再借一些。那天早上,我到哥嫂家找嫂子借钱。她说不能再借给我了,因为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多少钱都会砸赔的。而且,他还要我尽快还她的钱,因为她要给将来的孩子留钱。她说话很难听,不仅不借钱给我,还损我。——她以前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夹枪带棒的损人,为了借钱,我都忍了,这一次她又这样损我,我气坏了,跟她吵了起来。她说话更难听。我当时被她骂得冒火,一时昏了头,就打了她一下,她就过来抓我,踢我。想起以前她损我的恨,我便气昏头,什么也不顾,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也不知道掐了多久,她身子发软倒在地上,这才清醒过来,一探鼻息才发现没气了,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把她尸体运出去扔掉,但是太重了,死沉死沉的,又没有板车运,我想了半天,才决定把尸体切开,然后分别拿去扔。我的手就是那时候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
“我切她胳膊的时候,怎么都砍不断骨头,我就用手掰,结果,被骨头断口把手掌划烂了,流了好多血,牛皮纸上的血应该就是那时候滴落的。”
“你在你哥哥家杀了你嫂子,然后分尸,你就不怕你哥哥回来见到?”
“我知道我哥去当差,早上就去,晚上才回来,他不会撞见的,我有一整天可以用,就把院门闩好,然后用菜刀分尸。我把尸体分成几大块,用屋里一块蓝布剪开,包着,然后拿出去扔在了茅厕、池塘和垃圾堆里。”
贺兰冰道:“扔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记得。”
“接着讲”
“我扔掉脑袋,手臂和臀部之后,正准备接着把大腿和胸部也扔掉的,这时候我哥突然回来了,是回来拿东西的。他使劲敲门,还跟隔壁的说话,好像要翻墙进来。我吓坏了,屋里全是血,还有几块尸块没有扔掉,我倒不怕我哥看见,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他如果撞见了,我就说实话,我哥一直都很疼我,他不会报官抓我的,我就邻居跟着进来,被他们知道,那就完蛋了。我就跑去开了门,我哥见我在屋里,很奇怪,问我在家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关门?我就说进屋再说,然后把院门闩上了。我哥一进屋里,看见地上一大摊血,还有几块碎尸,吓坏了,望着我,我就把经过说了。跪在地上求我哥原谅。我哥当时就哭了,说我怎么这么做,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贺兰冰禁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他哭是因为浑家被杀死了呢,想不到却是为了弟弟要抵命,看来,你这兄长当真心疼你呀”
第73章 锦衣卫衙门
第73章 锦衣卫衙门
说起兄长对自己的好,郑经脸上有几分自豪,又有几分惭愧,低着头接着说道:“我哥问我别的尸块在哪里去了?我说扔掉了,他说怎么能扔掉呢,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说都扔了,扔到茅厕和池塘里了,要不去捞出来?他说还捞什么捞,那样更容易被人发现,扔掉了就算了,其余的不要扔了,就在院子里挖个坑埋了。于是,我们俩在院子一角挖了一个坑,把剩下的尸块还有内脏什么的都用脚盆装了拿到坑里埋了。然后又打了水冲洗地面上的血,冲完之后,我问要是别人问嫂子去哪里了怎么办,他说就说被拐子的拐跑了。让我不要慌,一切有他。就是这样。”
贺兰冰道:“你分尸的刀子扔在哪里了?”
“跟尸块一起扔了。”
“扔到哪里了?马上带我们去找”
郑经带着他们去了,藏其余尸块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大户的私家茅坑。郑经说他以前曾到这家做个生意,知道他们的茅厕紧挨着围墙,而围墙上有棵树,可以爬上去,然后踩着茅厕房顶下去。他就是这样进去的,里面比较隐蔽,在后花园里。他把一部分尸块扔在了这里的茅厕里,是在扔掉头颅和臀部之后,觉得外面人太多,担心被人看见,路过这家院墙时,想起他们家紧挨着围墙的茅厕,心想如果扔到私家茅厕里,不容易被发现。就算主人家发现了,为了避免官司,往往也会私自处理,不会报官。所以就翻墙进去,把其余尸块扔到了这个茅厕里。
贺兰冰苦笑,难怪他们搜遍了四周的茅厕,都没有找到,却原来扔到了人家院子里的茅厕里。这倒是他们没有预想到的,立即敲门跟这家主人说明了来意。主人一听,凶犯竟然将一部分碎尸扔到自家后花园茅厕里,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带着众捕快来到后花园茅厕处,叫来掏粪工掏茅厕,果然,很快就捞出来一个布包,用水冲洗,展开了,便是一条前臂和两条没有脚的大腿,还有一把已经卷了口的菜刀
见此情景,那主人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也曾在这里方便,想不到屁股下面竟然有死人的尸块,难怪味道觉得特别臭,看见那已成了白骨的手臂和大腿,想起不知多少人肉烂在了茅厕里,主人家恶心得弯腰狂吐起来。
司徒策把这几块碎尸拿回了衙门,进行拼接,果然与其余尸块能对接上,相互吻合,证明是同一人的尸骨。
至此,所有碎尸的尸块全部找到。
司徒策和贺兰冰再次提审郑崇,将经过说了,给他看了郑经的供词。郑崇当下就哭了。承认自己因为疼惜弟弟,而主动替弟弟顶罪。
郑经杀嫂,被定了死罪,而郑崇帮助掩埋尸块,还说谎欺骗衙门,属于包庇,判了个杖一百,徒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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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司徒策吃过晚饭,决定出去逛逛街散散步。
玲珑喜欢跟着司徒策出门,这一次也不例外,两人出了内宅后门,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一边瞧着路边热闹的摊位一边说着话。玲珑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引得路人不时地回头看她,她却全然不顾,只顾跟司徒策说笑着。
正走着,忽听得身后有人道:“柳川兄”
司徒策听声音有些熟,回头望去,却是锦衣卫试百户龙翔。依旧一袭白袍,摇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踱着方步过来,倒转扇柄,拱手长揖:“柳川兄,别来无恙?”
“挺好的,想不到在这碰到了龙百户。”
龙翔道:“我正准备找地方吃个饭,正好遇到你,走吧,上次没喝尽兴,这一次,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司徒策拱手道:“我已经吃过了,改日吧。”
“吃过了却也无妨啊,只是喝酒嘛。走走,咱们还去上次那河边渔家去,我让人送两坛好酒来”
“真的不了,我今日不太想喝酒。”司徒策直截了当拒绝了。
龙翔愣了一下,满脸堆笑,道:“其实,今日我请柳川兄喝酒,另有要事相求,不知肯不肯赏脸?”
司徒策皱了皱眉,道:“上次喝酒,我就说了,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你偏要拐弯抹角的,又不肯直说,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花花肠子性格。”
“不不,你误会了,上次当真是没有想好要跟你开口,只是想先跟你结识,等熟络一些之后再开口相求,或许会好一些。所以没说。”
“现在怎么想到要说了?是不是上头逼得紧了,没法子?”
龙翔奇道:“原来柳川兄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瞎猜罢了,你们锦衣卫找我,无非就是看重我的破案本事罢了,还能有什么。既然是破案,那肯定是你们遇到了棘手的案子破不了,想到我了,看能不能帮忙。对吧?”
龙翔长揖一礼:“柳川兄当真是料事如神,是这样的……”直起腰,瞧了司徒策身后的小丫鬟玲珑一眼,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司徒策知道锦衣卫的事情当然是不能让无关旁人旁听的,听了的人也容易沾上麻烦,便回头对玲珑道:“你先回去,我有点事,等一会回来。”
“哦”玲珑乖巧地答应了,扭身小碎步走了。
龙翔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既然柳川兄已经吃过了,前面就是我们锦衣卫衙门,柳川兄还莅临过吧?怎么样,去逛逛去?顺便说说话。”
司徒策对锦衣卫衙门也很好奇,也想看看这龙潭虎穴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点头道:“好啊”
当下,两人沿街往前走去,片刻,便到了锦衣卫衙门。
虽然锦衣卫和东厂都是赫赫有名的机构,但是,衙门却半点都不张扬,一座普普通通的园邸,里面古树参天,外面都能看到。大门口上面门楣处甚至没有匾额,若不是两个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门卫在门口守着,旁人绝对想不到这里就是锦衣卫衙门。
司徒策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道:“我听说东厂衙门跟你们紧挨着,在哪呢?”
“后墙那边就是,他们大门不在这边,在后面小巷里。”
原来东厂跟锦衣卫虽然紧挨在一起,但是大门却是各朝一边,跟两家明争暗斗倒是很般配。
龙翔对门卫道:“这位是县衙刑名师爷司徒柳川先生”
两个门卫急忙躬身施礼:“参见司徒先生。”
司徒策拱手还礼,跟着龙翔迈步进了锦衣卫大门。
第74章 锦衣卫高官亲属被杀案
第74章 锦衣卫高官亲属被杀案
里面是一条宽阔的青砖大道,道路两边是参天的古柏,高高低低的假山,青砖碧瓦的房顶掩映在绿树丛中。
沿着大道来到正堂,这里又有两个锦衣卫守卫,躬身施礼。龙翔领着司徒策将锦衣卫议事大厅看了一遍,又领着他四周转了转,有演兵场、饭堂、宿舍楼、监牢、刑讯室等等,俨然是个小型兵营。
沿途遇到的锦衣卫,都是躬身施礼,连头都不敢抬,可见这龙翔在锦衣卫中威信之高。
那龙翔似乎并不忙着跟司徒策谈案子,只是领他四处观瞧,边谈笑风生地说着锦衣卫的一些趣事。把整个锦衣卫衙门都看完了,这才把他领到花厅。这里是接待贵客的地方。侍卫仆从奉上香茶,出门时将门带上。
司徒策道:“怎么没有见到钟百户?”
“呵呵,”龙翔微笑道,“上次那盗卖枪支案,吃了官司,被杖责一顿之后,躺在床上现在还下不了床呢,所以不能出来跟柳川兄见面,很是遗憾,他已经委托我款待柳川兄了。”
“客气了。”
龙翔拍了拍巴掌,片刻,从后堂进来一个侍从,手里端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托盘,上面用一块红绸盖着,里面高高低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到二人面前,单膝跪下,将托盘高举。
龙翔伸手揭开那红绸,里面白花花的全是银锭,龙翔道:“这是纹银一百两,权当酬谢柳川兄鼎力相助的酬金。还望笑纳。待案件侦破之后,另有酬谢”
司徒策道:“无功不受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如何能接钱呢,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案件都能侦破的。真要是这案子太过棘手,只怕我也无能为力啊。”
“无妨无妨,只要柳川兄尽心就行了。就是到最后真的破不了,也不会怪罪柳川兄,这银子嘛,也不会找你要回来的。哈哈哈”
司徒策道:“还是先听听你这案子,看看我有没有能耐接再说。不然我接了心里也不踏实。”
“那好,是这样的。”龙翔说道,“前些日子,咱们锦衣卫同知魏岳峰魏大人订购了一批青花瓷,经过咱们镇海县时,被人劫了,青花瓷都丢了不说,魏大人的采办和两个家丁都被人杀了。”
“哦?谁这么大胆啊?敢劫锦衣卫的车?”
“可不是嘛,自家东西被人抢劫已经够窝火的,更何况,那采办还是魏大人爱妾的亲哥哥。那爱妾也不知吹了什么枕头风,把个魏大人气得是暴跳如雷,将我们千户所的杨钧千户叫去痛骂了一顿,限我们十天破案。”
“那破了吗?”司徒策这是明知故问。
“要是破了,我也就不用找柳川兄你了。”
“这倒是。”
“这案子就找到了三具尸体,其余的半点线索都没有,十天过去了,案子没破,魏大人将杨大人叫去又是一顿痛骂,再宽限十日,若是再没有消息,就将杨大人革职。杨大人着急了,不停催促我们下面,一天三趟地下文催办。唉钟大人与其说是因为盗卖枪支案被暴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