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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自泉看到四个卫士,忙问:“那位小姐到哪里去了?”
那四个卫士面面相觑:“什么小姐?”
冷自泉发急道:“你们没有看到有人走出来?穿过了门走出来?”
四个卫士的神态更是怪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个胆子较大的立正:“报告,没有任何人出来。”
冷自泉嗖地吸了一口气,当然,成精的狐狸,是有本领不让别人看到的!如果她有这样的本领,那怎么去找她呢?
一想到这里,冷自泉更是焦急得团团乱转,额上的汗珠,涔涔而下。
四个卫士看到这种情形,更是骇然,一个问:“司令,你……不舒服?”
冷自泉根本没有听到那卫士的话,因为这时,在他耳际,陡然响起了悦耳之极的声音,宝狐的声音:“我在你卧房,看你,急成这样,人家要以为你发疯了!”
冷自泉陡然之间,长长吁了一口气,又变得满心喜悦,向那几个卫士挥着手,甚至不由自主,吹着口哨,向前急步走了出去。
望着冷自泉的背影,四个卫士骇然的神情一直维持着,因为冷自泉的神态实在太怪异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原因来。
当然,别说是这四个卫士,叫任何人来想,也不会想得出冷自泉行动失常的原因,是因为他迷恋上了一个成了精的狐狸!
冷自泉急急向卧室走去,他住的那个院落相当大,到卧室去,要经过一个院子,当他经过之际,值岗的卫士纷纷立正行礼,冷自泉一直来到了卧室前,握住门柄,就想推门进入,可是门却锁着,冷自泉吸了一口气,宝狐说她在卧室中,当然又是穿门而入的了,他想到宝狐在卧室中,兴奋得手有点抖,取出了钥匙,打开了门,闪身进去,立时把门关上,定了定神,柔声道:“宝狐!”
黑暗之中,传来了宝狐“嗯”的一下答应,接着,在房间的一角,柔和的灯光,亮了起来,冷自泉立时看到,宝狐蜷缩在一张巨大的沙发之上,正用动人的神情望向他,冷自泉小心翼翼地向她走去,唯恐她突然之间消失。
宝狐微笑着:“放心,我不会逃走,我是你的!”
她的声音是那样甜腻回荡,当她说到“我是你的”之际,声音细得几不可闻,但是又能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冷自泉来到了她面前,先握住了她的手,把她轻轻拉了起来,当宝狐柔若无骨地投进他的怀中之际,他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床边,然后,两人一起向着床,倒了下去,在深吻之中,宝狐身上衣服的钮扣,一颗一颗被解了开来,从指尖开始,冷自泉抚摸着她晶莹润腻的胴体。
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宝狐的胴体,在他眼前呈现无遗之际,冷自泉不由自主,发出了一连串的赞叹声,他用手、用唇去抚摸,去亲吻她粉光致致,白腻得如玉一般的肌肤,恣意地欣赏她胴体所表现的动人的曲线,而宝狐只是颤抖着,紧握住他的手臂,握得极紧。
冷自泉在回忆之中,已无法十分清楚确切地记得当时的感觉,他只是沉浸在极度的欢愉之中,从心理到生理上的极度的欢愉,他庆幸、惊讶于宝狐的无可形容的美丽,但是真正令他惊讶的,还是达到了欢愉顶点的那一刹间。
冷自泉只觉得整个人都炸了开来,那是多么愉快的爆炸,身子碎裂成了亿片,像是每一个细胞都散了开来,可是每一个细胞,又充满了快乐,而且,这种极度的快感维持了极长的时间!
冷自泉在欧洲,自从他第一次和女性有了接触之后,到那年他二十六岁,在女性方面,已经是可以称得上经验丰富了!
可是,在这之前,若是有人告诉他,男女在一起,可以有这样的快乐,他也不会相信,而事实上,就算有人曾有过这样的快乐,也无法转告他人,因为这种快乐,不是人类语言所能形容于万一的!
原振侠听得极其入神,冷自泉越讲,声音越低,完全沉醉在美好的回忆之中,但是他还是不住地在讲着,用尽了人类语言之中可能的形容词来形容着。
原振侠也压低了声音:“你已经形容得够好了!”
冷自泉吸了一口气:“可是你还是完全无法明白那种欢愉,那种欢愉,一定要亲自体验,才能明白!”
原振侠没有说什么。
冷自泉顿了一顿:“或许,你会以为我是一个肉欲主义者,是的,那种极度的舒畅和快感,看起来是来自肉体的,但是如果没有精神上的爱恋,会有这样的愉快吗?而且,当快乐像汪洋大海一样,向人涌过来之时,怎么能分清精神和肉体呢?人类一直在追求快乐,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有多少人追求到了快乐?即使有人得到了快乐,而且实实在在知道快乐自何而来,我可以掌握它!触摸它!”
冷自泉一口气讲到这里,神情激动,好一会才恢复了常态,苦笑了一下:“这些话,多少年来,我没有和任何人讲过!”
原振侠神情诚恳地点着头,可是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宝狐真是成精的狐狸?
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冷自泉又说得那么肯定,也表示了他自己的不信,这实在是怪异之极的事。
事情的怪异,在于一个成了精的狐狸承认了身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其中一定有极度的隐秘的目的,那是可以肯定的事!
而如果宝狐不是狐狸,她何以又有这样超卓的能力,可以穿门而出入?原振侠相信,类似这样的“法术”,冷自泉日后,一定见过许多,所以他才肯定了宝狐真是狐狸。
可是即使如此,一个成了精的狐狸,这种事还是无法令人接受的!
冷自泉看出了原振侠的那种疑惑的神色,他缓缓地道:“你听我说下去。”
原振侠点了点头,在冷自泉的叙述中,时光又回到了过去。
极度的欢愉,渐渐变成了荡漾的微波,冷自泉和宝狐紧紧地拥在一起,身体的每一处可以紧贴在一起的地方,都紧贴着。
冷自泉整个人在云端飘荡,他不时发出喃喃自语声:“哦,怎会那么好,怎会那么好?”
宝狐把她的脸紧埋在冷自泉的怀中,用甜腻得化不开的声音说着:“令男人快乐,这是狐狸精应有的本事!”
冷自泉把她的双腿曲起来,手臂穿过了她的腿弯,令她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然后紧抱着她,她看起来是那样娇小,那样值得爱怜,他望着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当他口唇颤动着,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心中的欢愉时,宝狐却用她纤柔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不让他讲话。
冷自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也想不出来,人类的语言之中,有什么可以表达他这时的欢畅和满足。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宝狐一直偎依着他——他也一直轻抚着宝狐,吻着她,发出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声音。
卧室外间的大自鸣钟,一定已经响过不止一次了,以前几次,他都没有注意,这一次,其实他也没有注意,只是觉得在模糊之中,钟声一下接一下地当当地响着,令得冷自泉忽然注意起来的是,他看到在他怀中的宝狐,娇俏艳丽的脸庞上,忽然现出了一股惊恐的神色来,那令得他也陡然震动了一下。
冷自泉自然而然地把她拥得更紧:“别怕,为什么你忽然会感到了害怕?”
宝狐的口唇颤动着,偎得他更紧,转头向窗口望去,窗口当然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有几线曙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穿了进来。
冷自泉这时候,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心头也起了一边莫名其妙的恐惧,天亮了,刚才自鸣钟一直响着,一定是响了六下,已经是清晨六时了,在极度、的欢娱和满足的交织中,一夜就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在听到了清晨六时的报时之后,宝狐会现出那样惊慌的神情来?
难道她真是狐狸精?而狐狸精也像是传说中的鬼魂一样,一到清晨就会消失?
一想到这一点,使得他们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她在不由自主的喘着气,然后,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由于他眼神中流露着那样的眼色,不必等她开口说任何话,冷自泉已经立即道:“宝狐,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做!”
宝狐仍然望着他,起先是极度的疑惑的神情,接着,神情渐渐变成信任,但还是留着疑惑,她喃喃地重复着冷自泉的话:“你一定做得到?”
冷自泉毫不犹豫,就像是在受军训时,听到了上级的命令一样回答:“是!”
宝狐再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冷自泉胸前一会,冷自泉轻抚着她柔软细长的头发:“说,你要我做什么?”
宝狐并没有抬起头来,所以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要你保护。”冷自泉欢畅地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我当然会尽我一切力量来保护你,任何人要来伤害你的话,我都会挡在你的面前!”
宝狐静了一会,慢慢仰起脸来,在冷自泉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才道:“我要求的保护,对你来说,可能十分奇特,你会觉得奇怪!”冷自泉摇着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宝狐低叹了一声:“你还没有听,怎么肯定不会觉得奇怪?”
冷自泉只笑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出,像宝狐那么可爱的人,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提出来?
但是宝狐既然这样说了,冷自泉心想:只管听一听,她会提出什么特别奇怪的要求来。
宝狐又静了一会,才道:“我……是……”
冷自泉立时想亲吻她:“知道,你是狐狸精!”
宝狐缓缓点着头:“你明白就好,不过,你只怕不明白,除了你以外,别人根本看不见我!”
冷自泉陡地一怔,一时之间,还不明白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宝狐轻叹了一声:“你这还不明白?我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存在的,在别人的心中,我根本不存在,他们根本看不见我,那个狗夫,他叫什么名字?他就看不见我,你的父亲和叔父,也看不见我。”
冷自泉呆了一下,但随即又笑了起来:“真是可惜,本来我准备把那么美丽的小妻子,炫耀给全世界的人看,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宝狐温柔地笑了一下:“真抱歉——”她又侧头想了一想:“我可以设法,使你的愿望部分实现。”
冷自泉“嗯”地一声,身子离得她远一些,又抚摸着她晶莹的肌肤,明明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就在他的眼前,怎么说只是为他一个人而存在,别人根本就感不到她的存在?他根本不相信,只是笑着,心中在想的是:那一定是一个玩笑,好,既然是开玩笑,那我也可以开一个玩笑!
他心中已拟好了向宝狐开玩笑的计划,他的口角,带着玩童一般的笑容,他实在不想对宝狐隐瞒什么,但既然要开玩笑,自然不能在事前作任何透露,所以他忍住了不说,宝狐用疑惑的眼光望了他一眼,他连忙装出了正经的神情来。
宝狐再轻叹一了声:“我要你不离开我!”
冷自泉不由自主,陡然叫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宝狐的神情,却变得十分忧郁:“我的意思是从现在起,你半秒钟也不能离开我,一定要我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你,在任何情形之下都要这样,有些地方我不能出现,你当然也不能去……”她讲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闪耀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凝视着冷自泉:“你能答应我吗?只要你有一点犹豫,你就会失去我!如果你不在乎失去我的话……”
她现出十分哀伤的神情来,那种神情,足以令得任何再懦弱的男人,势血沸腾,不顾一切。
冷自泉当然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他为宝狐着迷,他说可以答应宝狐的任何要求,也是真正出自心底的肺腑之言,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可是,他也是一个聪明而又理智的人,不然,就算他的家世再好,他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担当这样的重任。
这时,地在听了宝狐的要求之后,立时想到,这样的“保护要求”,实在太不寻常了!
他可以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离开她,但是她的要求,有些地方,她不能去,不愿去,他也必须在她的身边,那换句话说,只要他一答应,他的行动,就完全在她的控制之下了!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她的要求又是那样不寻常,所以冷自泉立时想到了一些敏感的问题,她,会不会是一个怀有特别目的的人?
也就在这时,宝狐发出了一个幽细而绵长的叹息声,慢慢地站了起来。
冷自泉立时坐起来,这时,卧室中还有柔和的灯光,自窗帘中透进来的曙光,形成几道朦胧的光线,宝狐站着,衬着那几股光线,玉体玲珑,看起来是那样动人,那样迷人。
她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冷自泉,声音听起来是那样哀怨:“我早已知道地球人的心态,没有一个地球人会对另一个真正地好!”
冷自泉只注意到了她那种哀怨的责备,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用词相当怪异。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