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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收拾得再干净整洁,你也能看出最近一个星期里有人在上面睡过没有,除非把床单换了。忙着搬家的人一般会清理每一块纸屑,每一件衣服,每一本书籍,每一个盘子,但是不会换床单。那帮家伙就是这样,他们没换床单。我查看了那儿的每一张床,我发誓床单在最近三四天用过了。我说得对吗?”
“很好,你对他们撤离怎么看?”
“我认为撤离了两天,在此之前他们已将大宗的东西搬走了。这次撤离不是溃逃,而是从容的转移。他们三三两两地撤离,行动有条不紊,是一次从容的转移。后来又开来大卡车和中型汽车,把剩下的人运走,当地报纸已经刊登了发生的惨案,我也听到了相同的报导。我确信就是他们干的,他们转移就是要在某地制造惨案,或者要实施一系列暴行。
波尔曼说到的暴行与邦德想的不谋而合。
M 大声呻吟起来:“上帝保佑。”
“一定会的,先生,”波尔曼附和道。
电话铃又一次响起,M 对电话咕哝了几句,然后对邦德说:“你要给中士什么命令吗?”
“我不能命令他,先生,只能请求他。”
“好的……好的,快点说。贝利回来了,我们的美国朋友也赶到这里了,正等着呢。”
“波力,”邦德笑着对这位空军特勤处军士说,“你愿意继续帮忙吗?”
“如果需要我,当然愿意。”
“明早九点整,”他给了波力一个离他国王街住所不远的地址。“我们要再检查一回庞伯恩。”
“我将准时到达,老板。就这些?”
邦德点点头,M 举起一只手,指向房门。
“先见贝利,”波尔曼走后M 说,“他说已找到实施爆炸方法的证据。
他拿到了一盘录像带,好像是他们那儿的人送来的,贝利还没走出这座大楼呢。”
贝利显得比刚才更加惊恐了。他拿进来一台录像机,把它放在电视机旁:
“我们已经放慢了播放速度,专家们对关键部分做了变焦处理,提高了画面的清晰度。”
“还有呢?”M 小心地注视着正在摆弄电视机的贝利。
“您最好自己看,先生。这是原始带。”他按下了播放键。曾让这些人震惊的画面又出现在荧光屏上:汽车开过来,人们友好地拥上去,老人在别人搀扶下走下汽车,微笑着向群众挥手致意,接着是突然的爆炸。
“现在,”贝利说,“请各位注意。”他又按下播放键。这次焦距对准了拥上去的一部分人。随着画面的缓慢移动,人群也在移动,罗弗轿车出现了。
“注意那个穿皮茄克的年轻人。”贝利几乎是耳语般地说道。
那人很容易被认出来,是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在邦德看来,那人接近30岁,绝不会超过这个年龄。突然,随着画面的缓慢展开,他们看到那个年轻人向前跃去,几乎跳上汽车。与此同时,他的手伸到夹克里,接着他就在巨大的火球中消失了,他的血肉、骨骼分崩离析了。
“上帝,”M 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上帝!那家伙把自己炸死了。真恐怖,太可怕了。”
“这是事实,先生。”这回,贝利真正用耳语说道。“在格拉斯顿堡发生的事,就是一个人靠近萨姆·米尔斯的身旁引爆了自己的身体。”
他又放了一遍录像带,这次邦德几乎要呕吐了。
“捉住他们,詹姆斯!”M 呀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捉住他们。你在不得已时,可以杀死他们,把他们从地球上消灭掉。不过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我会否认我这么说过。去寻找那些魔鬼吧!”
11叫我哈瑞
收音机闹钟的尖叫有如汪达尔利剑,戳穿了瞌睡虫的窠臼。邦德猛然睁开双眼,振奋起每根神经去迎接新的一天。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女管家阿梅已经忙碌开了。他真想在床上再躺几分钟,哪怕是躺着把直觉和事实清理一下也好啊,可是他必须遵守清晨的常规。现在是7 点半。
只要邦德住在家里,他的晨练几乎不变。一下地,先做20 个慢起俯卧撑。
接着侧翻背着地,开始做腿上举,直到——据一位可靠人士在邦德档案中写的那样——他的胃部造反为止。他站起来以后,再做20 次屈身下,然后是淋浴,先用他所能承受的最高温度的热水,接着将开关转到冷水,直到冻得他不能呼吸才停止。
阿梅知道邦德的心情,本能告诉她今天不是交谈的日子。在烧烤架旁,她已摆放了一杯上等优质咖啡,一个在深蓝色、上部带有金圈的杯中精确煮沸3 分20 秒的鸡蛋,一块泽西牌深黄色黄油,一罐牛津生产的淡红色葡萄酱和一杯挪威保健蜂蜜。在邦德的一日三餐中,早餐最为重要。只要他在家就一定要郑重其事地大吃一顿。邦德向阿梅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理睬她。阿梅只好回厨房嘟囔,主人这种深夜方归而清晨又气鼓鼓的习惯令她不满。
前天他确实回来晚了。在看了刺杀米尔斯勋爵的录像带后,他先是制订了跟踪忍者教徒及其头目的计划,然后陪同M 去拜访沃尔克夫斯基。每当遇上棘手的事情,M 总要邦德在场。大卫·沃尔克夫斯基和邦德相处得很好,可是对M 却充满了敌意。
由于M 对霍纳小姐这位美国国税局的暗探在英国从事未经批准的行动表示了正式的不满,会谈的气氛相当冷峻。M 一本正经,而沃尔克夫斯基极力表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先生,让我解释一下,我和国家税务局在这里从事的活动没有任何关系。您找错人了。如果事态真的十分严重,您可以通过大使,而不是我,向美国圣杰姆斯法院提出起诉。”
“我想我们能避免那么做,”M 犹疑不定。
“那好,先生,这样可以省去大量的文牍事务。”
“别提什么该死的文牍,沃尔克夫斯基,我了解你们,如果事关重大,你会在两分钟内让美国国税局知道得一清二楚。”
沃尔克夫斯基摊开双手:“您想让我那么做吗?”
在一阵长长的沉寂之后,M 回答:“算了。”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可怕的恐怖谋杀……”
“谋杀萨姆·米尔斯?我听说了。‘可怕’一词真是恰如其份。”
“有证据表明,一个美国人参与了此事。”
“上帝啊!”
“不是上帝,是一个美国人。”M 瞪着中央情报局的官员,神态就像拉什莫尔山的第5 位伟人的雕像。“我有美国人卷入这次案件的证据。在今晚午夜召开的会议上,我要将这一情况呈报给COBRA ,我还想请你这位中央情报局在这里的头目与CO…BRA 合作。”
“那……”
“你愿意合作吗?我必须问问你,因为没人能强迫你那么做。我应该加上一句,我们认为,格拉斯顿堡事件只是一系列疯狂行动的开始。”
沃尔克夫斯基心平气和地表示愿意以任何可能的方式给以帮助。他说可以通过个人保密电话把他将为COBRA 工作和哈丽雅特参与英国联合行动之事告知华盛顿,请求批准。M 没有吐露联合行动的细节,只是告诉他参加的各方有特别刑侦局、大都会警察局,空军特勤处,MI5 ,美国国税局的女特工和M 自己的力量。
“我没有告诉他你将先于他人行动,”趁着沃尔克夫斯基出去打电话的当儿,M 颇为得意地对邦德说,“据我所知, COBRA 那帮人会开一整夜的会,直到明晚才能做出决定。我希望你到那时已取得重大进展。”
邦德本想以需要睡眠为借口,推托一番,可是他改变了主意,因为沃尔克夫斯基这时回来了,告诉他们华盛顿完全批准了他的请求:“他们会马上拍来密码电报,同意霍纳和你们一起工作。”他转向邦德:“你这幸运的家伙,她可是非同一般的美人。”
“我说过,你知道一切底细,没错吧。”M 不露声色,给对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好吧”沃尔克夫斯基坐进扶手椅,伸开长腿。他身材修长,肤色微黑,头发被阳光晒得褪了色。邦德看着这位长着一双和自己一样诱人的蓝色眼睛,嘴角总是挂着微笑,一副懒洋洋模样的男人,心想,这家伙一定对女人极具魅力。沃尔克夫斯基对任何事情都有一种应付自如的本事。“你赢了,”
他说着,同时举起双手,“我与此事无关,但我确实知道。事实上,我曾建议国家税务局事先要得到你们的批准。显然他们没这么做。霍纳来到你们国家时,我看到她的档案。你想让我把全部经过报告给美国大使吗?”
“算了,不要再提了,”M 以一种权威的目光盯着邦德,“尽管沃尔克夫斯基在场,我还是要通知你,这次行动的代号是‘丰收’。我起这个代号的用意是希望有个好结果。现在你最好带沃尔克夫斯基下楼去看霍纳小姐。”
他的目光又转向美国人,“然后,你要直接回来,我们好一起去COBRA ,希望他们同意你参与联合行动。”
他们站起来,沃尔克夫斯基不无嘲讽地颔首致谢,然后一起离去。M 又把邦德叫回办公桌前:“记住,詹姆斯,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我马上把代号‘丰收’通知所有参与行动的部门。他们将知道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但是在发生任何意外之前,不要让外人知道。”
哈丽雅特·霍纳和沃尔克夫斯基的会见很简短。邦德只和他们待了5 分钟,就借口“去看看保安人员的工作”,离开了。哈丽雅特利用这段时间和沃尔克夫斯基做了必要的交谈,然后获得了自由。邦德回来后,建议沃尔克夫斯基回到楼上去。“我要去看看你的家,哈丽雅特,希望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已安排警卫保护你的住所,夜里没人打扰你,我保证。”
“哦!”她假装生气道,“我以为你能来呢,詹姆斯。”
他笑了,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谢谢你的信任,哈丽雅特,可是我需要休息。”
她那典雅的老式住宅座落在肯辛顿的阿宾顿道旁。邦德开车将她送回并陪她上楼。他的主要目的是查看是否有人潜伏在楼内或她的房间里。
这地方很安全,没发现可疑的人迹。这所住房不大,却赏心悦目。尽管房子是租用的,哈丽雅特仍设法把内部布置得富于个性和审美情趣。一些小摆设颇带幽默感,例如:一套印有克格勃字样的酒杯,一幅写着‘当心,莫谈陆海空军事机密’的标语。除了这些在厨房发现的小物件之外,还有八成是她本人而非房主留下的两件精美艺术品:霍克尼的‘巴拿马草帽’和芬克的‘旋转的男人第七’。
邦德借口查看是否有人闯入,把四间屋子都挨个审视了一遍。的确,他此行是为霍纳的安全着想。但是除此之外,他还要看看她的生活方式。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一个女人。从房间的陈设上可以看出霍纳是位整洁、特立独行和富于品味的女人。可以断定,做为美国国税局的特工,她是称职的。
卧室里充满了女人味儿:简朴的床单、粉红色的枕头、放在床上镶着花边的睡衣、椅子上准备收起来的新洗烫的内衣、梳妆台上摆放的克林尼克牌化妆品和各种香水,整个房间令人倍感温馨惬意。一扇壁橱的门开着,邦德把衣服推到一边,看到里面的小柜装得满满当当。邦德从服饰的质地和设计者的姓名上判断,她的工资,或者说用于特工的花费,一定很高。第一次遇见她时,邦德就注意到了她那套颇为醒目的黑色套服和左腕上的名牌手表。
走出卧室,他看到在那本蹩脚的小说《间谍追捕者》上放着埃里克·安布勒的《弗里戈医生》,这一放置的次序让他不禁暗自称道。他还瞥见电话的数字键盘已被小心地用白色胶布封住。
“看来没问题。”他终于说道。
“喝酒还是咖啡?”听她的口气,好像他在准备带上睡帽,而她已穿上睡衣。
他摇了摇头:“明天是重要的一天,哈丽雅特,我希望咱们俩都精力充沛。”
“我们去哪儿?詹姆斯?”她走过来,邦德又闻到她头发的气味,不过现在火药味已被迷人的香气取代了。他奇怪她是从哪儿找到这种品牌的化妆品的。
“首先,我们要找到一个和我们共事的人,他可以带路到贝克郡靠近庞伯恩的忍者老巢去。”
“好的。”她抽噎起来,接着,她把脸俯在他的肩上,紧紧抱住他。
邦德本能地把她抱紧,女性胸部和腿部的压力消融了他的意志,他的身体出现了反应。他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说:“哈丽雅特,打起精神,出了什么事?哈丽雅特,怎么啦?”
她啜泣,把他拉到深红色的皮沙发上。她的双手没有放开,仍抱着他,不断地哭泣。邦德莫明其妙,只好稀里糊涂地安慰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终于恢复了平静,放开邦德,一边艰难地喘息,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对不起,詹姆斯,”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