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幕后人。但是每当调查几乎成功时,扑朔迷离的人证物证的线索就中断了。
邦德的思绪又回到现实中,他要把有关天蝎的事实理出个头绪来。首先,天蝎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在过去20 多年里,至少有16 个背叛他的人奇怪地死去。其中4 人死于原因不明的车祸,3 人中弹毙命,4 人中毒身亡,1 人溺死于游泳馆内。档案还记录着20 名可能是天蝎的雇员,或直接死于谋杀,或死于可疑的自杀。与天蝎共事,真是生死难卜啊。
其次,天蝎又是一个伪君子。在60…70 年代,他和奢侈美丽的妻子埃默德拉住在名为弗拉德默1 号的豪华游艇上。该艇长280 英尺,有两台3000马力的笛赛尔内燃机。邦德很惊讶他居然给游艇起了一个小资产阶级情调的名字。天蝎尽力避免新闻界、特别是无业摄影师揭他的老底。档案记载,他曾数次接受电话采访。他声称要远离尘世,与妻子共沐爱河。对于婚姻,他信誓旦旦,强调始终不谕的忠诚。可是,长期监视提供的详细而确凿的资料表明,他不仅有很多情妇,而且性欲旺盛,他那一套花样翻新的泄欲方式令人作呕。
他过着奢侈的隐士生活,驾驶弗拉德默1 号周游世界。然而来访者络绎不绝,在游艇两侧的走廊上陈列着数百张男士和女子的照片,其中有居心叵测的政治家和大使,家喻户晓的恐怖分子,恶名远扬的黑道人物,令人难以置信的来自世界歌剧、舞剧院的著名演员,以及吸血鬼一样的奸商巨贾。
天蝎通常在船上寻欢作乐,偶尔他也冒险上岸,一群保镖和狗腿子随侍左右,驱赶那些在暗中监视和拍照的人们。
新闻界无法靠近天蝎,各国安全机构也只有不多的机会。他们只有天蝎生活糜烂的图片文字资料,而有关他买卖军火,与恐怖组织勾结的内情则付之阙如。但是他们都确信天蝎本人一定是恐怖分子。
档案里保存了很多偷拍的照片。但是质量很差,影像模糊不清。只有一张中央情报局特工在波多法诺用红外照相机拍摄的照片,可谓佳作。照片经过放大,占据了整整一页的档案版面。邦德静静坐着,仔细审视了几分钟。
从照片上看,天蝎身体健康,略微有些发胖。只是下巴下垂,破坏了他原来英俊的意大利男子特有的容貌:厚唇、通关鼻、灰色头发、向上翘起的头,一副傲慢不羁的神态。他身着白色夜礼服,左腕戴着一块看上去沉重昂贵的手表,右腕挂着一条金手链。他的双眼射出一股摄人的寒光。邦德从经验判断,照片上的容貌未必可靠,照相机拍出的景物常常走样。
照片的下面详细说明了拍摄的时间和地点、珠宝的价值以及带有天蝎签字的手镯式身份证,至于身份证号码,由于照相机的功能所限而无法辨认。
说明中还写到,手表具数字式功能,是手工制造的纯金工艺品,指针一般,但数字是由12 颗纯洁无瑕的钻石表示的。邦德想,追求品味并非是弗拉迪米尔·天蝎一个人的癖好,但是那只手表也太贵重了,价值连城。手表的数字式功能不仅比国际同类产品早很多年,而且它出自一位最近成为传奇人物的日本匠人之手,是唯一一件被称为天蝎座天文表的精致手工艺品。
邦德继续看下去。1972 年,埃默德拉·天蝎不幸死于一次海难。从此弗拉迪米尔告别了他的一贯生活方式。他的踪影开始不断出现在与世界各地恐怖组织有关的大宗军火交易中。那艘巨大的游艇被废弃了,停泊在法国南部戛纳附近的一个干船坞。在柏林、德黑兰、特拉维夫、贝鲁特、贝尔法斯特、巴黎和伦敦都出现过天蝎的行踪,只是他像影子和鬼魂一样,转瞬即逝。1982年,他彻底消失了。对于这个唯一未曾捕获的军火交易大王,西方情报安全机构的监听人员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找不到他的行踪了。
邦德翻到下一页,看到了新的材料。那是中央情报局驻伦敦总部的大卫·沃尔克夫斯基在前天晚上送来的。邦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几页打印的材料外,还有一些照片,它们提供了一个研究天蝎的新的视角,比文字资料重要多了。
做为忍者教派的头领,圣父瓦伦丁从不反对别人为他拍照。事实上,他是在强做欢颜。邦德敏锐地感到,瓦伦丁的虚荣心是由身世衰败造成的。美国人依靠高科技,偶然发现在他们窃取的一张天蝎的照片和大量的圣父瓦伦丁的照片之间隐藏着重要线索。这次发现纯属偶然。工作人员在检测一种新型高级仪器时,为了打发几天难捱的时光,把天蝎和瓦伦丁的照片放在一起,测量并获取了数字式计算机的详细分析结果。在实验中,他们得到了圣父瓦伦丁的头部骨骼结构和尺寸。
即使用肉眼仔细观察,瓦伦丁和天蝎也绝无相似之处。瓦伦丁脸型瘦长,鼻子上翻,稀疏的黑发从前额向后梳理得整整齐齐。可是当分析家们把两张照片叠放在一起,就发现两人的骨骼结构吻合得天衣无缝,显然是同一个人。
专家们利用先进的计算机成像技术,准确地显示出弗拉迪米尔·天蝎的面容改变是高超的塑料材料手术的结晶。
还有两件重要的物证支持专家的观点。第一件是非确定性的,有关的论证占了档案整整两页纸。物证是两张放大的左手腕的照片。一张来自天蝎的唯一照片,另一张出自圣父瓦伦丁众多照片中的一张。专家们说,珍贵的天蝎座天文表是孤品,全世界不会有第二块。可是现在出现了两块。1969 年在波托芬诺,天蝎匆忙登上汽车时带着一块;1986 年8 月在伦敦,圣父瓦伦丁也带着一块。
第二件确定性的物证是耳朵。受虚荣的驱使,也可能是无所顾忌,天蝎拒绝外科医生动他的耳朵。他满怀自信地认为没人能有他过去的照片。医学注释、图表、照片和测量数据占了整整8 页,有力地证实了天蝎和瓦伦丁的耳朵是相同的。
“虚荣啊,”邦德小声背诵着,“一切源于虚荣。”此时,他明白了他在审视同一个人,一个要对埃玛·杜普的死和特里比·施赖温汉姆的嚎叫负责的人。
只有上帝晓得天蝎/ 瓦伦丁还蕴藏着多少令人恐惧的能量。
邦德慢慢合上档案,站立起来。M 还有很多事要他做呢。在内心深处,他渴望获得与天蝎/ 瓦伦丁这个双重身份的人面对面较量的机会。
7哈撒韦先生和他的公司
“你相信美国人的证据?”邦德端详着M ,好像在从那张老脸的沟沟坎坎中揣测上司的未来。“绝对相信,百分之百相信。我认为,圣父瓦伦丁和天蝎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这要求我们必须抓紧工作了。”邦德挑起眉梢。
“还没有人能提供有力的证据指控天蝎,也没有确凿的事实能够揭穿他。”M 的话里言间透着一股怨气,似乎这一切都是邦德的过错。“可是我们知道他应对成千上万的死者负责,他们大多数是无辜的受害者。爱尔兰的炸弹爆炸,德国夜总会的被毁,机场和火车站的灾难,巴黎街头机关枪的扫射,摩托车匪对警察和警察局长汽车的射击,每一起恐怖事件追根寻源都与天蝎这个军火贩子有关。”M 开始用心跳的频率敲击桌子,“本性难移。天蝎谙熟参与恐怖活动而不暴露的窍门。他可以说,他对军火的最终使用者不负责任,以此来宽慰他的心灵。但是,他要负全部责任。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为领导一个教派的圣父瓦伦丁。表面上,这个教派崇尚贞洁,赞美婚姻,屏弃一切对身体有害的外来之物:尼古丁、酒精和更可恶的毒品。但是,邦德,这些都是幌子。恐怖分子和军火贩子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武器和女人。”
“天蝎具体的目的和目标是什么呢?”邦德问。“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我同意忍者教派一定有一个主要目的,一个令人不快的目的。”
“我希望你能发现他们的直接目的。”M 严肃地看着邦德。
“你是指他们开办信用卡公司的目的?”
M 点点头,从桌子上推过来一张5 英寸长、3 英寸宽的档案卡。档案卡上面是M 用绿墨水工整书写的一栋大楼的地址。在牛津环行线的北部,这样的大楼鳞次栉比,排列在通往牛津路的两侧。大楼电话号码的局号是436 。“它是合法的。”M 说,“得到了英格兰银行的批准。虽然先锋信用卡没做广告,也没有说明服务项目,但是它引起了轰动。它出自一个拥有1 千万英磅资产的,百分之百合法的信用卡公司。”
“这些信息都是你的伦敦情报网提供的?”
“不,”M 露出一丝微笑,“就在这儿,是特别装备处提供的。阿莫尔的助手一直在研究我们给她的两张塑料卡片。它们显然是那种‘便捷卡’,类似于我们在这儿出入禁区和查寻档案的玩艺儿。塑料片里嵌入了微型电脑,他们正在努力破译电脑密码,但是这需要时间。他们还查到了信用卡公司的电话号码,根据电话号码找出公司的地址非常容易。我们要抓住这条线索。你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你是要我到信用卡公司去,申请会员资格?”
“正是,”M 绷着脸说,“打电话联系不好,不如去那儿,直接面对那个畜牲头子。没准会了解到一些情况。”
“也没准会喝一杯引起铅中毒的饮料。”
“那样的事很少有。”M 冲房门扬了扬头“去吧,努力干。”
“没有人协助我吗,先生?”
M 摇了摇头:“没有。你可以随机应变嘛!你进去,然后告诉他们你要签合同。我想这是接近他们最好的办法。”
半小时后,邦德从那座讨厌的大楼前面横穿马路,走上大街的另一侧。
在牛津和马尔博罗大街之间是一群平顶的住房和商店,只有那座大楼像一只受伤的手指高耸挺立。
从秘密情报局出来时,邦德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到广播大厦下车。他往回走到牛津环行道,然后绕路来到先锋卡公司所在的大楼。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按照烦琐但必要的常规行事,以免像贸易中的商品那样被人打上标识。
一路上,他没有发现尾巴。可是,当他来大楼前面时,凭着长期经验造就的第6 感觉,他感到被人盯上了。他没有耽搁,只是停了一下,瞥了一眼大楼。从大楼半圆形的玻璃前脸,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服务台和一些分开摆放的椅子、沙发。邦德继续向前走,试图找到一个有利的折返点或是一条街。
如果能够横穿那条街,他就可以乘机回头看一下大楼的正面。他知道有人正盯着他。
沿着街向前再走30 码,邦德可以横过马路,然后转身。他估计这样就能回到牛津街,于是下决心先这么干,然后再往回走,重新接近大楼。
邦德停住脚步,站了一会,装做审视交通情况,稍稍看了看紧挨着大楼的街道。那里有一辆非法停放的小型货车,驾驶室里没人,但是这不能说明问题。唯一让他感到宽慰的是车上没有安装天线。天线是最可怕的,因为它的内部可能装有很多设备,其中的光学纤维镜可以把360 °之内的景物传输到车内的荧光屏上。
邦德的目光还捕捉到远处一个人影。那人正在来回踱步,偶尔看看手表,好像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女友。街上,汽车和脚踏车熙熙攘攘,但是邦德高度谐调的感觉只对这两个物体做出了反应。小型货车和等人的家伙明显可疑。
他穿过街道,向拐角处走去,没想到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碰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找地址。他从外衣里面的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口袋里还有一把放在枪套里的9 毫米Asp 自动手枪,邦德触到硬绑绑的枪柄,心里感到宽慰了许多。
他又慢慢走回大街,站了一下,然后一边走一边在笔记本上查找着,那样子像是一位迷路的男士在寻找地址。他甚至拉住一个推着童车、愁眉苦脸的年轻妇女,假装询问大楼的地址,她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建筑。
邦德又煞有介事地看了看笔记本,然后满怀信心地走向那座大玻璃门。
利用眼角的余光,他看到那个男子还在沮丧地等待女友,那辆车仍非法停放在原处,车内显然没人。
环型走廊上阳光充足,空气新鲜。大厅里摆放着盆栽植物,数量之多就像屋子里的家具一样。大厅显得风格高雅,品味不俗。问讯台后面有一位年长的警卫,他身穿海军蓝制服,胸前挂着两排二战时期的奖章。
“我可以帮忙吗,先生?”警卫微笑着问。
“先锋信用卡的办公室在哪儿?”邦德报以微笑。
“在第4 层,先生。”他示意电梯在问讯台右边的小过道。
邦德点头致谢,按下两台电梯之间的信号钮,然后审视着标有一组公司和事务所的指示牌:动态资料事务所——第1 层,伯格霍出版社(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