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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他是地球人吗?‘
这个问题,当然不能算是傻问题了,可是原振侠一样无法回答!
过了好一会,原振侠才道:“不知道,只能说他是一个奇人,和我们不同,他脑部活动
所发出的力量特别强‥‥‥‘他说到这里,陡然之间又想起了甚么来,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可是又不能具体捕捉到甚么──他已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海棠明澈的眼睛望著他,原振侠神情有点迟疑:“我像是想到了一件事,和脑部活动时
发射出强力的能量有关,可是‥‥‥可是‥‥‥‘海棠不知道原振侠想到了甚么,自然无法
帮助他记忆。原振侠又说了一句海棠听来不是很明白的话:“一个特殊的人,脑部会发出十
分强的能量,甚至可以使他身边的人感觉得到!‘
海棠有点讶然:“有甚么根据?‘
原振侠忽然‘啊’地一下低呼,就在那一刹间,他知道自己想到的是甚么了!他显得十
分兴奋,他的兴奋情绪也染给了海棠,海棠笑孜孜地望著他。
原振侠挥著手:“当时,来自中美洲的大巫师,在经过玛仙身边的时候,就感到玛仙脑
部的活动力特别强!‘
海棠扬了扬眉,没有说甚么,原振侠又道:“范围自然也是这样的人!‘
他在这样说了之后,神情还是有点疑惑。海棠也有著同样的神情:“你是说,范围和玛
仙之间,也有著一定的联系?‘
原振侠沉吟了一下:“至少他们两人都十分奇特,和常人不同。‘
海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是假设范围和爱神有关,玛仙又急于见爱神,那是不是,
可以进一步假设玛仙和范围,也有一定关系呢?‘
原振侠皱著眉,竭力思索著。但任他怎么想,都设想不出玛仙和范围之间,会有甚么联
系。
他不由自主摇著头,用眼光去探询海棠的意见。海棠笑了起来:“他们都异于常人,而
且,他们来历不明,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原振侠失声道:“范围也是弃儿?‘
玛仙是弃儿,被大豪富陶启泉发现,所以原振侠才这样问。
海棠摇头:“不能肯定。但据我所知,各国收到了范围通过特殊方法传递的函件之后,
都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调查过他的来历。‘
原振侠‘嗯’地一声:“结果是──‘海棠的神情有点忧郁:”调查进行得极其广泛,
而且十分深入,再加上破例的东西方阵营情报机构的携手合作。在那样的调查之下,就算是
一只蚂蚁,也可以查出是由哪一个蚁巢中爬出来的,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范围的来历!‘
原振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棠又道:“所知道的,只是他的许多罪行。他似乎是一个
‥‥‥天生的犯罪者,除了各种各样的罪行之外,他甚么也不做!‘
原振侠叹了一声:“现在,他的犯罪行为,可以说发展到了顶峰!‘
海棠抿了抿嘴,在那时候,原振侠又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一些甚么,可是仍然无法归纳。
他轻抚著海棠的秀发:“那不能证明甚么,要说来历不明的话,你还不是一样?‘
海棠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黯然。原振侠知道自己这句话,触及了海棠内心深处的大伤
痛,所以他忙把海棠搂在怀中,喃喃地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故意的!‘
海棠自小,就被训练成为一个出色之极的情报人员,纳入一个庞大的、无可违抗的组织
之中,她曾自嘲是‘人形工具’,当然她自己全然不知自己的来历。原振侠无心之言,的确
是触及了她心中最大的伤痛!
过了一会,海棠才勉强一笑,笑容大是凄楚,令人心酸。原振侠把她搂得更紧,海棠才
又幽幽叹了一声:“我的情形不同‥‥‥我只‥‥‥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事实上,
我来历怎样,组织自有档案,一清二楚!‘
原振侠忽然童心大起:“如果所有秘密档案,都是由电脑处理的话──‘海棠听得也有
点怦然心动,虽然大海茫茫,天和海之间,彷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可是她还是不自主压
低了声音:“那么,范围就有办法,把我的档案从电脑中弄出来!‘
原振侠想说的,正是这个意思,他立时点了点头。但他又道:“那也没有甚么意义,至
多使你知道父母是谁,是不是还有兄弟姐妹而已,那有甚么意思?你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
个陌生人,而且‥‥‥你的组织也未必会允许你和家人见面。‘
海棠在这时候,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神情,说明她心中想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原振
侠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望向她。
原振侠甚至可以猜想到,海棠所想到的事,一定极为严重,因为她竟然不由自主,屏住
了气息!
过了好一会,海棠才长长吁了一口气,瞪著眼,神情坚决。
原振侠用眼神去问她,她却摇了摇头:“时机没有成熟,我不会说!‘
原振侠侧著头:“猜也猜得出来,你想到的事,是因你的档案开始想起的!‘
海棠轻咬著下唇,仍然不出声。原振侠又道:“你想知道档案的内容,了解自己的身世
!‘
海棠现出了一个迷惘的笑容来,不置可否。原振侠摊了摊手:“那没有甚么意义,刚才
我已经分析过了──‘海棠陡然娇笑,把自己的唇封住了原振侠的口。原振侠有点心神俱醉
之感,这件事,自然也放下了,没有再提出来讨论。
当时,他自然料不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引得海棠伤心,又在一番对话之中作了一
些假设,这样的对话,会对海棠今后的一生,发生那么大的影响。
自然,原振侠那时,也决计想不到海棠屏住了气息之时,所想到的是甚么!
当四片灼热的唇又分开之后,海棠低声道:“让我们试著集中精神想,想要会见爱神!
‘
原振侠点头表示同意,可是,不到一分钟,他们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根
本无法集中精神!海棠怎能集中精神?原振侠强有力的手,在她娇躯各处抚摸著;原振侠又
怎能集中精神,海棠全身散发出沁人肺腑的幽香和魅力,又在他的怀抱之中轻轻地扭动!
他们在海上漂流了三天三夜,真正集中精神的时间,一秒钟也没有。
水上飞机每天在他们的头上盘旋一次,每次都得海棠用无线电通讯仪坚决赶走。在这三
天中,海面上没有雾,也没有爱神的踪影。
但那是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三天,三天中的每一秒,他们都在一起。甚么也不想,甚
么也不追求,单是两个人在一起,就使得他们心满意足,欢愉无限。
第四天,当水上飞机的机声又在头顶响起之后,海棠的‘驱机术’失灵,水上飞机停了
下来,令得小艇摇晃了好一会。自水上飞机中,传出了一个十分严厉的声音:“命令海棠,
立刻归队!‘
海棠长长地叹了一声。
原振侠默然紧握著她的手,但是也知道不能不放开。海棠压低了声音:“记得我!‘
原振侠把心中的感情一起倾泻而出,化为两个字:“永远!‘
海棠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气,迅速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原振侠松开手,海棠翩然出了船舱,原振侠听到小艇发动的声音,听到水上飞机起飞的
声音。
等到一切全都静了下来之后,原振侠闭上了眼睛──从三天之前跳下海中起,直到如今
,海棠悄然离去为止,那不到八十小时之中,发生的任何事,每一个细节,原振侠都可以记
得起来。
但是,记起来又有甚么用?船舱小小的空间中,虽然还满是海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
幽香,可是,散发著幽香的空气,和散发著幽香的胴体,相差实在太远了!那三天中,在茫
茫大海上,海天之间,他们两人,真可以说享尽了男女之间所能享受到的旖旎风光,数不尽
的轻怜蜜爱,欢畅和快乐。
但现在,海棠一离开,一切就都只成了回忆!
他感到极度的伤感和怅惘,睁开眼来,长长地叹息著,打开一个柜子,拿著一瓶酒,上
了甲板。
水上飞机早已飞远,极目所望,只是水连天,天连水,静得出奇。他坐了下来,大口呷
著酒,几次引吭长啸,也不知是意态豪迈,还是心情郁闷,总之,大声呼啸,可以使他的心
中感到舒服得多。
这时,太阳已然西斜,阳光在海面上,映出一大片夺目的金色光采,眯著眼看过去,像
是无数的金色小妖精一起在跳跃著。
原振侠一直停留到了天黑,他才躺了下来,望著星光,酒意甚浓。他决定明天才驾艇离
开,今晚且再在海上过一夜,单是就著三分酒意,回想和海裳相处的那三天,要消磨一夜,
自然再容易不过。
很快就过了午夜,海面上起了雾,夜凉如水。原振侠感到了凉意,他老大不愿意地站起
来,进入舱中,不经意地打开了收音机。
他本来是想听些轻松一点的音乐的,可是,却听到了新闻报告:“核子强国的高峰会议
,今日结束,会议推举了北非某国的黄绢将军执行大会决议。大会决议是:为了表示消灭核
武器的决心,各国都把核原料运离本国,集中在北非,听候处置。‘
原振侠听到这里,呆了半晌──黄绢果然在竭诚和范围合作了!
黄绢若是不和范围‘合作’,怎会当上高峰会议的执行者?
而这则新闻措词十分巧妙,看来各国之间已经有了协定:不公开事实的真相,而只当是
一种限制核武器的谈判。而且,各国显然都拿不出办法对付范围,全都投降了!范围以他一
个人的力量,竟令得所有核子强国都束手无策,这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个人行为了
!
原振侠呆了半晌,不由自主轻轻鼓了几下掌。范围的行为,他不以为值得恭维,但是却
无可否认,值得喝采!
现在,看来各核子强国,已同意交出核原料给范围使用。黄绢自然提供了方便,可以使
核原料集中在北非洲,卡尔斯将军的国度中。
有了这样的方便,范围办起事来,自然要顺利多了!
只是不知道,他要那么多核原料,去制造一种威力强大无比的武器,是去对付甚么人?
看来,问题的严重性,还不是他要对付的是甚么人,而是集中了那么多核原料制成的武
器,若是一旦被使用,对地球会有甚么样的影响!
若是在地球上使用,那毫无疑问,一定会使地球上所有生物绝灭!
就算是在宇宙的某一处,远离地球的太空中使用,难道就对地球不会有影响了?这么大
的核爆炸,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一定会破坏宇宙中的平衡,结果会怎样,更是不可测
的可怕!
原振侠想到这里,又喝了一大口酒,长长吁了一口气。不论范围以后的行为如何,这种
行为,总要设法制止才好!
可是,那又有甚么办法?范围掌握了那么强大的力量,各国政府都妥协、投降了,他一
个人又有甚么办法?
原振侠只感到心头一阵又一阵的郁闷,再加上海棠已经离去,益增不快。他本来就感情
丰富,十分容易感触,是以在他喝了一大口酒之后,不免长吁短叹起来,那时,原振侠真有
意兴阑珊之感,似乎除了叹息之外,甚么也不能做了。
这时,海上静寂之极,原振侠可以听到自己的长叹声,悠悠地传了出来。在他叹了若干
声之后,忽然,在寂静之中,有一个极细极细、几乎不可捉摸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种声音细微之极,可是才一入耳,就觉得那种声音曼妙之极,似乎是一个女人正在低
诉著甚么。原振侠不由自主,全神贯注,想听得更清楚些。
那声音果然在他留意之后,变得更清晰。虽然仍是细微得仅堪辨认,但是已经可以听得
出,那女人动听之极的声音,是在吟哦一首元曲小令:“平生不会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