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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特先生说的那件事,发生在一个月之前——这时间相当重要。一个月之前开始收获,也就是说,木架子沉下去之後,两年未曾动过,一直到一个月前,才由收获的船苹。用简单的起重机,将木架子吊起来,移向甲板,再用专门工具,将附生在木架上的成熟牡蛎,成块地敲下来。
把牡蛎自木架于上敲下来这个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来,由於牡蛎十分重,若是不小心,被落下来的土团般连在一起的牡蛎砸上一下,那一定会受伤。
二来。它的外壳,有的地方十分锋锐,一不小心,就会被割得皮开肉绽。
所以,在进行这道程序的时候,大家都很小心。就算平日酗酒的人,也尽可能不喝酒。
以免喝醉了误事。身为养殖场主人的豪特先生,也经常亲自在船上监工,船上设备相当齐全,收获的产品,品质最好的,自然作为新鲜食品,以最快的速度转运出去,品质稍次的,就在船上再加工,装入瓶子或罐头之中。总之,一开始收获,就人人十分忙碌而紧张。
那一天下午。收获船正如常在工作,起重机手忽然发出了怪叫声,从起重机操纵舱中探头出来,指著吊轮上的钢索大叫。
豪特先生恰好在船上,和几个工人一起向钢索看去。他们的工作经验都十分丰富,一看就看出了起重机手为甚麽要大叫的原因。
原来,起重机的钢索,已有六分之一崩裂了,而且,由於起重轮子还在转动,也就是说,钢索还在拉著木架子向上升。所以。仍有小股的钢索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正在一根根断裂,转眼之间,钢索已断了一半。
这种情形,只说明一点——吊在起重机下的物体太重了,重到钢索不能负荷的程度!
出现这种情形,实在绝不寻常。一般来说,一个木架,连同成熟的,附生在木架上的大量牡蛎,重量约在三吨左右,不会相差太远。
豪特清楚知道,起重机的功效,和其钢索所能负载的重量,超过五吨。
若不是那个木架重量超过五吨,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形!当然,也有可能是,钢索使用日久,产生了金属疲劳。那也有可能崩断。
总之,一出现这样的情形。作业非停止不可。这时,吊在钢索下的木架,大约已有三分之一露出了海而。上面自然生满了牡蛎,看来并没有异样之处。
豪特先生经验丰富,他连忙奔向起重机手,要起重机手把已吊起的木架。再缓缓放进海水中。因为有海水的浮力在。还会出现这种情形,那说明绝无可能把整个木架
吊出海面。起重机手在把木架子放回海面之後,钢索已断得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自然只好暂时停工,等到换上了新的钢索——豪特有了准备,新钢
索比原来的粗了一倍,作业重新开始,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一夜之间,有一架子牡蛎特别沉重的消息早已传了开去,当晚在海边的酒吧中,人人都
在讨论为甚麽会有这种异常的情形出现,当然。人们在喝了酒之後。想像力不免丰富,也作
了各种各样的假设。
蒙特自己也和几个朋友猜测了好久——增加重量,一定是有东西,而附在木架上的东西
,除了牡蛎之外,很难有别的,所以。他的估计是,那一定是有大量牡蛎连结在一起的缘故
。
那是很令人高兴的事——一架子的产量,可能会增加两、三倍!
第二天上午,又开始作业,很多小船驶近来围观,豪特先生指挥著,老大的铁钩,钩上
了木架子上的铁环,铁钩是连结在钢索上的,豪特扬起的手向下一沉,起重机就开始操作。
钢索拉得极紧,起重机的架子由於负重太过,在轧轧作响,像是随时会倒下来,这更令
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木架子渐渐露出海面来,露到了三分之一时,起重机的声响更甚,等到露出了一半的时
候,起重机手连连摇头——木架子露出海面越多,海水的浮力就相对减少,起重机的负荷就
加重。
照如今这样的情形看来,起重机无法把整个木架子全吊起来;它的重量,超过了估计。
四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知道了情形,他们大声呐喊作为鼓励,蒙特先生犹豫了一下,向
起重机手示意,继续操作。
木架子一公分一公分地露出海面,看来,除了附满了牡蛎之外,也没有甚麽异样。
而就在木架子约有三分之二露出海面时,变故又发生了!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整
个木架子断裂了开来,未曾露出海面的三分之一,自然立即又沉进了海中。而已被吊起来的
三分之二,由於重垒突然减轻,向上陡然扬了一扬,不少附在木架上的牡蛎四下飞溅,威力
之大,被打中的人都受了伤,有两个眉骨都被打碎,大船上混乱不说,看热闹的人,也是好
一阵乱,一时之间,忙於救人,等到乱过了,才想起变故的原因,自然是由於沉进了海中的
那一部分实在太重,令木架子断裂之故。如果不是极沉重的物件,不会如此。
牡蛎的木架子。由於计算过附生物的重量,都用十分粗实的木材做成,就算在海水中浸
泡多年,腐烂了一部分,还是十分结实的,居然会齐中断裂,这在牡蛎养殖史上,前所未有
。
所以,当晚。沿海的酒吧中,话题都集中在猜测那木架的下半部。究竟连结著甚麽东西
,何以会如此沉重这一点上。
有的人甚至异想天开∶「可能是传说中的金牡蛎——它的壳,是纯金!几千个纯金壳,就
可能有几十吨重!」
那自然是异想天开,可是那木架子的下半部分,重量至少超过十吨,那应该是没有疑问
的事!
究竟是甚麽东西那麽重?
豪特先生说故事的能力相当强,讲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喝著酒。
客厅中起了一阵交谈声,自然。听的人也都在猜,究竟是甚麽东西会那麽重。
蒙特喝著酒,向原振侠和玫瑰望来∶「东方人对神秘的事物有独特的见解,两位有甚麽
意见?」
原振侠也呷了一口酒∶「可以有许多意见。」
豪特先生眯著眼笑∶「试举其一——」原振侠也笑∶「牡蛎的外壳有十分强的附著力,
若是在生长的过程中,有一部分恰好黏附在海底的一块大岩石上,那麽,这块大岩石,就和
木架子连结起来了——」他讲到这里,有人同意∶「对,大岩石可以是任何重垒,十吨、二
十吨,或者更重——」原振侠的话也引发了众人的想像,又有人道∶「甚至可以是一艘沉船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许多样可能在海中被牡蛎壳连结起来的东西,玫瑰在这时候发出
了一下轻笑声——即便是轻轻一笑,也有令全场都陡然静下来的魔力,所有的视线,都集中
在她的身上。
玫瑰带著笑容∶「我们何必瞎猜∶不管是甚麽东西,一定早已捞起来了,请蒙特先生告
诉我们就是。」
她这样一说,大家又全向豪特望了过去,蒙特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他并不说那东西已
捞起来了,反倒现出相当犹豫的神情来。
这令众人感到十分奇怪!
因为不论那是甚麽,事隔一个月。不可能只是猜测,一定早已捞起来了,不然。那就是
有了意想不到的曲折!
有人性子急,叫著∶「怎麽啦,难道还没有打捞起来?」
豪特那个人的话,又引得几个人一起点头,显然他们也记起曾在报上看过那则新闻。才一个
多月之前的事。只要记性不是太坏,都会记得。
原振侠也望向豪特,可是豪特的话却又出人意表∶「不错。卓克失踪了,可是他不是在
潜水行动中失踪的。」
各人又「啊」地一声,表示惊讶,原振侠和玫瑰互望一眼,玫瑰低声道∶「真有意思,
一波三折!」
豪特的酒量看来很好,他又喝乾了一杯酒。
然後,吸了一口气∶「我迟了六、七分钟,向前游去,游出了一百多公尺,海底沙上的
痕迹已消失了!」
原振侠举了举手∶「沙上痕迹消失,是由於沙粒的移动,还是重物突然上升?」
豪特点头,像是在说原振侠这个问题,十分中肯∶「我回头看,身後也没有了痕迹。所
以可以肯定,是由於沙粒的移动而消失的。」
沙上的痕迹消失,就无法肯定重物被人拖向何方,豪特只好假定还是笔直向前,他又保
持方向不变,再向前游出了一百多公尺,可是不但甚麽都没有发现,连卓克也没有追上。
这就有点很不寻常,通常,潜水人不会在海底游出那麽远,就算有需要,也一定会和同
伴保持联络,因为海底有著各种各样不可测的危机,单独行动,在安全上会大打折扣。
所以,豪特不再向前游,折了回来,当他往回游了六十公尺左右时,就著到了卓克自他
的右手边迅速游了过来,卓克不但游得快,而且,大量的气泡不断上升,这证明他的呼吸十
分急促。
一个有经验的潜水员,绝少在海中会激动得呼吸急促的,除非是有甚麽事令他吃惊了。
卓克似乎没有发现豪特,而且,他又像是不辨方向,并不是在游回去的方向上,豪特用
力赶了过去,到了他的面前,卓克才停了下来。
豪特相他打了几个手势,一开始,卓克竟然没有反应,豪特只觉得,在目镜之後,卓克
的双眼睁得好大(那也有可能是在水中视物,特别放大的缘故),直到豪特推了他一下,卓
克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作了一个要升上水面的手势。
豪特看出卓克的情形有点不对劲,就扶著他,和他一起升上了水面。到了水面上,小艇
把他们载回去,豪特浮上来的浮标,也早有人捞了上来,许多人七嘴八舌地问∶「下面是甚
麽?那麽重的东西是甚麽?」
豪特忍不住心中的怒意,骂出了一连串的粗话,才道∶「甚麽东西,叫人偷走了——还
有甚麽——」有的人还不相信,又去问卓克,卓克闷哼∶「你们不信。可以自己下去看——
」事实上,就算当时有人想下去看。几小时之後。也打消了主意。因为大型起重船来到,轻
而易举地把那下半截木架子吊了起来,放在甲板上面,有经验的人一看,就可以知道发生了
甚麽事。
大家都看得出来。
的确,本来有甚麽东西附在木架上,但已经被弄走了!那东西极重——这一点人人皆知
,而下水的豪特和卓克两人,自然没有能力将之弄走,事情就更神秘,大家不但猜那东西是
甚麽,又纷纷议论东西是被谁弄走的,但议论了七、八天,不得要领,自然也没有甚麽人再
注意了。
一直在注意的人是豪特,那天他和卓克一起升上水面,卓克甚麽话也没有说,上了船就
找酒喝,一面喝酒,一面更换潜水衣。换好了衣服,豪特要找他说话时,他已登上一艘小艇
上岸去了。
豪特觉得他的行动十分可疑——当时。他还没有想到甚麽。只是觉得可疑,但是他又要
处理大型起重船的工作,等到处理完毕,已是黄昏时分,他仍然惦记著卓克,就找到了卓克
的家里。
卓克的家是一幢小小的石屋,标准单身汉的住所,凌乱而充满了各种气味的混合,酒气
之浓,甚至呛鼻,豪特把卓克从一堆垫子上拉起来三次,都无法令他坐直,卓克已醉得不堪
了。
豪特叹了一口气,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罐冰啤酒。打开来喝著。
他打算喝完啤酒就离开,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卓克叫了起来∶「我没看到,我甚麽也
没有看到——」豪特陡然愣了一愣,又看到卓克双手在眼前乱挥乱舞,像是想将眼前的甚麽
挥开去。
这种情形,惯於潜水的豪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