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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到——」豪特陡然愣了一愣,又看到卓克双手在眼前乱挥乱舞,像是想将眼前的甚麽
挥开去。
这种情形,惯於潜水的豪特一看就知道只有两个可能。
潜水人员在海底产生幻象——那是十分可怕的一种情形,往往导致潜水人丧失性命。而
一旦潜水人在海底看到了幻象,那等於宣告了这个人潜水生命的结束。
所以,在很多情形下。潜水人都不愿承认自已看到了幻象。
刚才,卓克高叫「甚麽也没有看到」,就可以理解他是看到了幻象,而不肯承认。
但是,能令有经验的潜水人产生幻象的环境,一般来说,要就是潜水人在水中太久,要
不就是潜得太深,而卓克当天的潜水,两者都不是。
那就有第二个可能∶他真的在海中看到了什麽。看到的东西或情景,一定十分可怕,使
他不敢承认,或者他意识到,看到了那样的东西或情景,会对他有十分不利的後果——例如
看到了凶手行凶、贩毒集团正在进行交易之类,都会惹来杀身之祸,但真要是有这种情形,
否认又有甚麽用?
豪特想了一想。来到卓克的身边,大声问∶「你在海底看到了甚麽?」
喝醉酒的人,总还保持著一点知觉的,尽管在酒醒之後,他对自己曾做过些甚麽,可能
一点记忆也没有,但在当时,都还可以有本能的反应。
豪特大声喝问,卓克陡然震动,双手在身边的垫子上乱抓,头左右乱摆,神情十分恐怖
∶「没有!什麽也没有看到——什麽也没有┅┅」
豪特用力摇他,又把半罐冰冷的啤酒淋到了他的头上,再连声喝问。可是他说来说去,
就是那一句话,再也没有第二句。
蒙特无可奈何,只好离去。
蒙特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
豪特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
原振侠「啊」地一声∶「卓克就此失踪?如果你不离开,守著他。到他酒醒,他玫瑰摇
头∶「一样的,一个人要有失踪的理由。怎麽都会失踪。而且。就算他酒醒了,也不会说出
他在海中究竟看到了甚麽——」蒙特叹了一声∶「我想也是那样,所以我并不责备自己,第
二天中午,我再去看他,他已经不在了。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三天中午,通知了警方
,一直找了十天,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个人,就像是被他体内的酒精彻底溶化了,甚麽也没
有留下——他也不可能到外地去,他的旅行证件,甚麽——都在。「一个年轻人发表意见∶
「如果他真的曾在海中看到了甚麽,那麽,他有可能去作进一步的探索。」
豪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迟了几天,甚至卓克失踪之後的第四天,我才想到,
又曾到那海城中,去作了一次潜水。」
蒙特讲到这里,现出了相当疑惑的神情来。
这证明他那次潜水行动,一定有一点收获,不然,一句「甚麽也没有发现」就可以概括
一切了。
原振侠想不到晚餐後的小聚,会听到了一个相当怪异的故事,他不住在想,豪特所说的
这件事,是不是和自己要进行的事有关连?看来,似乎甚麽关连也没有,但至少有一点相同
∶卓克失踪了,包括李文、淑芳在内的超过一百人,也失踪了,是不是真的有关连?
原振侠向玫瑰望去,玫瑰的神色疑惑,他又望向那三个调查员,三个调查员也同样皱著
眉。
有几个人催蒙特说下去。
豪特比划著∶「落水的地点很容易追认。方向也记得,卓克当时在我回程时,由右边出
现,所以我落水後依方向游出了一百四十公尺八就转而向左——卓克如果真的在海水中看到
了甚麽,就一定是在那个方向看到的。」
蒙特游得并不快,因为他心中起疑。极有可能在海中发现了他全然不知是甚麽的东西,
卓克因之而神秘失踪,所以他的心中也十分紧张。
他转向左之後,又游了三十公尺,首先看到∶在海沙之中,半埋著一堆东西,游过去一
看,竟是一堆连结在一起的牡蛎!
在这一带海域之中发现牡蛎,应该是十分普通的事,可是豪特一看到,就呆了半饷,觉
得事情蹊跷之极——牡蛎是附著在岩石,或别的坚硬的物体上,绝不会在柔软的沙上生长。
而这些牡蛎,却在沙上!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原来不在沙上,是被移到这里来的!豪特的头脑十分灵敏,他立时
想到,那沉在海底的半截木架。
假设木架上本来附有重物,而重物被弄走时,当然有许多、被弄下来,当重物被拖走时
,连结在重物上的蚝,也可能脱落,这一堆,就是在重物移动过程中脱落的!
豪特也立时想到,当日,卓克比他先循沙上的痕迹游出去六、七分钟,沙上的痕迹消失
得十分快,豪特一直向前游,卓克一定来得及在痕迹未曾完全消失时,知道曾向左转!所以
,豪特才会没追上他。
这也就是说,现在他游的方向,正是卓克当日游出的方向。
有了这个发现,豪特十分兴奋,继续向前游去,不一会,看到了一大簇海带,海底也不
那麽平整。有许多岩石,他游过去,看到有一块十分平整的大岩石——只有半个篮球场那麽
大。
海底有岩石,本来也事属平常,可是在那块岩石上,却有著一个圆圈的裂痕,豪特用手
去摸了一下,深大约二十公分,宽十公分,奇的是,那圆形,竟然是一个正圆形。
绝对要动用仪器,才能得到这样的正圆,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这一道痕迹,很令人生奇。
豪特那时的灯讶,达於顶点。
海底一块大岩石,一定是亘古以来就在那里的,不可能被甚麽人移动过,而且,要在右
上弄出那麽正圆的凿痕来,自然也非在海底进行不可。
那是相当艰钜的工程——自然,要进行这样的工程。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做了,又有甚
麽用处?
蒙特讲到这里,又开始喝酒。
原振侠用听来十分淡然的声音道∶「我知道在大西洋一处海底,有一块大岩石,上面有
一幅刻成的画,画的是许多人向魔王呼叫,要求把自己的灵魂出费给魔王,来换取生活时的
一切享受。」
原振侠的话,听来有点突如其来,在座的许多人也未必明白,有人向他眨著眼,有人道
∶「啊,很好的寓言故事——」只有在原振侠身边的玫瑰陡然震动了一下。原振侠立即向她
望来,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现出十分迷惘的神情,但又有著极度的甜蜜。
她和原振侠目光相接,低声问∶「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两句话?」
原振侠点头道∶「当然记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想起过去的一切了——」玫瑰缓缓摇
头∶「我竭力想做一个新的人,一切重新来过,从头开始,但是,过去还是有许多事。是无
法从记忆中消除的——」他们两人急速交谈著,自然只有他们才知道,在讲的是甚麽。
(读者诸君其实也可以知道,只要看过原振侠在「魔女」这个故事中的经历的话。)(
看过「魔女」这个故事,自然也可以知道魔王收买人类灵魂的事是真的。)(原振侠直接参
加了这件事,当时的海棠,只是间接接触,在他们的一次相聚中。
曾有几句对话,就是此刻的玫瑰刚才问原振侠的话。)(那两句话是∶「海棠。你才是
真正的魔女,被魔法拘禁著。」——那时,海棠是严格培养出来的人形工具。)(原振侠又说
∶「如果,用我的鲜血涂遍你的全身,就能令你自魔法中解脱,我一定愿意那麽做!」这是
任何女性听了再也不会忘记的话,玫瑰自然记得。)(海棠已不再存在,海棠已从魔法的拘
禁中解脱出来,新生的是玫瑰。)(新生的玫瑰,却也不能忘怀原振侠当年的允诺。)(这
是甚麽原因,是爱情,这千古以来,控制著人类一切情绪的爱情?)原振侠和玫瑰一直互望著
,原振侠又想起当日和海棠亲热的情形,神驰天外,以致豪特叫了他几次。他才「啊」地一
声,如梦初醒。
豪特在问∶「海底大石上的刻画?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大圆圈,全然没有别的。也不知有
甚麽用途。」
原振侠摊了摊手∶「你没有作进一步的观察?」
豪特点头∶「有——」豪特在满怀疑惑,绕著那块大石游了很久,仍然莫名究竟之後,
记住了大石所在的方位,才升上水面。他弄了一艘船,驶到了大石上。独自在海面上过了三
天三夜——他这样守候著,有甚麽目的,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他想看看,究竟是谁在
海底完成了这项不为人知又十分艰钜的工程。
可是,三日三夜,一无所获,他放弃了。
他的工作十分繁重。牡蛎的收获一直在进行,失了踪的卓克,音讯全无。
一直到收获近尾声时,才又在一个木架的下端。由牡蛎壳连结处,发现了一样不应该在
木架上的东西。
发现的经过不算特别,工人在吊起来的木架上敲打著附结在木架上的牡蛎,忽然,有工
人发现在跌向甲板上的牡蛎中,有金属的光芒闪耀,他叫了一声,吸引了他人的注意,蒙特
恰好也在。
敲开了所有附在上面的牡蛎,显露出来的,发出金属光芒的,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金属板
,有两公分厚,二十公分见方,相当重,看来像不锈钢,上面有浅浅篆刻出来的一个标。
那标十分明显,是一苹人手,握著一件东西,那东西却不知是甚麽。
这个发现,不能说太奇妙,因为一块金属板,如果在若干时日之前沉进海中,停在木架
上,在牡蛎的生长过程中,被蚝壳连结起来,事情就很简单。
可是豪特得到了这块金属板之後,想弄清楚上而刻著的标是甚麽意思,是属於甚麽人
或是甚麽船苹上的,却一直没结果。
这块金属板,也多少有了一点神秘的意味。估计它沉在海中的时间,大约是两年到三年
,这一点是根据牡蛎生长的过程估计出来的。
豪特说到这里,从上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从信封中取出几张相片,分给各人∶「各位,
这就是那块金属板上刻著的标——那一定象徵著什麽,谁能告诉我,除了那苹人手之外,
另外一件东西。和那苹人手纠缠在一起的是甚麽东西?」
豪特用了「和人手纠缠在一起」这样的语句,相当生动,在照片上,谁都可以看到那金
属板上刻著的标,是一苹人手——线条虽然简单,但刻得很传神,突起的指节骨、手指的
形态。都显示著这只手正在用很大的气力。
而和手「纠缠」在一起的,是一堆无以名状的物事,看来有三个带状的分岔,像是某种
植物的肥厚叶形,可是却又作不规则的弯曲,看来,不单是人手握住了它,它也卷住了人的
手。
那东西还有一个球形的部分——三片厚叶自那里伸出来。
有人首先道∶「看来像是一种热带的多肉植物——」蒙特道∶「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我
托人查过世界仙人掌和多肉植物画谱,连近似的都没有。而且,各位请看——那东西┅┅和
那苹人手一样。看来有生命——」那人立刻道∶「植物本来就有生命——」原振侠支持豪特
∶「我想,豪特先生的意思是,那东西看来有活力——」豪特连连点头∶「是,正是这个意
思。」
玫瑰轻轻说了一句∶「这样的金属板,通常是用来钉在门上、车上或船头上,作为一种
标的!」
蒙特道∶「是一个会所,或是一个甚麽组织,甚至只是私人的一种标记,都无可查考,
甚至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