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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才一推开,罗开就觉得事情十分不对头,门内,屋子中一片漆黑,然后就在他一怔间,他的手腕已被握住,轻轻地拉向前,使他向前跨出了一步,门在他的身后关上,眼前是一片浓黑,没有一丝亮光,虽然屋子外面,南半球的阳光十分灼热。
罗开未曾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一个柔软腴滑的女体,已经偎向他,同时,他的唇也被两片润湿的,灼热的唇所封住。
包围住了罗开的不但是黑暗,还有一股沁人肺腑的幽香,那是一种浴后的清香,果然,当罗开的手开始活动之际,他碰到了还带着水珠的发尖,接着,是丰腻得令人心醉的背部,恰到好处的柔腰。
罗开的双手贪婪地抚摸着,手心和指尖,把那种女人胴体所发出来销魂蚀骨的感觉,直传入他的身体的每一部分。
他没有机会讲话——他的唇一直被封着,柔软香滑的舌尖,在他的口中蠕动。他不必发问,那样令人飘然欲仙的深吻,他不会忘记,雪地小屋中,隔着比较厚的面罩,那女郎的吻已令他毕生难忘,何况此际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阻隔!
那女郎的手,开始解开罗开衣衫,当罗开赤裸强壮的身体,紧贴着对方的身体,两人一起自然而然滚跌在地上之际,罗开的身体,一面紧贴着令人血脉贪张的柔腴肌肤,另一方面,却接触到另一种柔滑的皮毛。他立即感觉得出,这屋子中所铺的地毯,是栗鼠皮的。
对于豪华生活,罗开绝不陌生,但是栗鼠皮的地毯,还是能叫人心中发出一下赞叹声来——不是为了它的金钱价值,而是对生活享受的那种态度。
罗开笑着拥着那令人心醉的胴体,翻滚着,不论是他压在对方身上,还是对方压在他的身上,都令他一次又一次感到自己像是在云端一样。
他的喘息声和对方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再加上那女郎甜腻的呼叫,和他在极度欢乐之中发出来的那种自然的声响,交织成为最动人的乐章。时间变得没有意义,当一切终于静止下来之际,喘息由急促而缓慢,罗开的手自平坦结实的小腹向上移,越过了高耸的双乳,在乳尖上停留了一会,再向上移,他碰到的是滑腻的脸颊,润湿的唇,和闪动着的睫毛。
罗开的喉际又开始有点干燥,他半侧着头,一面轻轻啄啮着对方的耳垂,一面用含糊不清的语调问:“宝贝,怎么一回事,你的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由于他的挑逗,罗开可以感到对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罗开想起上次雪地小屋中的情形,立时想紧握住她的手,可是,已经慢了一步,那女郎突然向外滚了开去。罗开仍可以知道她在滚开去之后,立时跳了起来,接着,在一片浓黑之中,就是一片沉寂。
罗开仍然仰躺着,没有动,也不出声。本来,他身边有许多东西,可以帮助他克服人的眼睛对黑暗的无能的。例如他的鞋跟中,有着小型的照明工具。他的皮带扣子中,暗藏着一副小型的红外线眼镜等等。可是这时候,他却是全裸的!就像一个才离开母体的婴儿一样!他必须依靠他原始的本能来克服黑暗,而无法依靠任何科学文明的帮助。
在静寂了片刻之后,罗开叹了一声:“好,我屈服了,能有点光亮么?”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立刻有了反应:“我以为你喜欢黑暗,在你的游艇中,你怎么没要求有光亮?”
罗开陡然一震:对方什么都知道:他在游艇中,电源被切断,黑暗中,一个娇小得使他发醉的女伴,偎依在他怀中……那个被他心中叫着花灵的女郎!
就在这时候,陡然之间,灯亮着了,罗开在光亮之中所看到的第一眼的情景,几乎令得他窒息过去!
第十一章 神秘女郎的身份
人的瞳孔,为了适应光线的强弱,会自动收缩或放大,最小和最大之间,可以相差六倍。虽然在极度黑暗之中,人根本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但是瞳孔还是自然而然,会放大到最大程度。所以,从极度的黑暗到高度的明亮的过程如果极短的话,瞳孔还来不及收缩,虽然有了光亮,在乍有光亮的一刹那间,由于强光的刺激,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是罗开却不同,罗开单为了使自己的眼睛能够适应这种瞬间的变化,就曾在雪地中进行训练,使自己达到可以在雪地中凝视阳光的程度。
所以,光亮陡然而来,普通人至少要一秒到三秒的时间,才能回复视力,罗开却只要三分之一秒就够了!当屋子中突然有了亮光之际,他一眼就看到,有一道楼梯,通向上,那女郎正在向楼梯上走去,罗开看到的,是她的背影,淡金色的长发,卷曲松软地,披散在她的肩上。罗开在雪地小屋之中,曾恣意欣赏过那美丽的的胴体,可是这时,当那可爱的胴体款摆着,向楼梯上走去之际,那种诱惑,简直是无法抗拒的,修长的耀目的粉腿,浑圆的臀部,缓缓扭动的腰枝……罗开在目定口呆之际,发出了一下如同饿狼曝叫的声音,身子陡然弹起,向前扑了过去。
可是,就在他的身子扑起之际,灯光又熄灭了,眼前又变成了一片黑暗,罗开狼狈地坠下,跌在栗鼠皮的地毯上,喘着气。
那女郎的声音自上面传来:“巧得很,我也喜欢黑暗,上来吧!”
罗开定了定神,缓缓直起身子,刚才的一瞥,已使他认清了楼梯的方向,他走上楼梯不多久,就自那女郎的身后,搂住了她。当刚才令他震眩的美丽的胴体,被他紧拥在怀中的时候,他才来得及呼出一口气来。
罗开把自己的脸,紧贴在丰腴的背部,然后用他十分镇定的声音道:“别再在黑暗中玩游戏了,我们——我可以这样说?”
那女郎用一种听来意义深长的声音回答:“我们!”
罗开拥着她,就在楼梯的梯级上坐了下来,甚至在楼梯上,也铺着柔软的栗鼠皮,那种柔滑的皮毛,直接接触人的肌肤,造成一种十分愉快的感觉。
罗开在想着:应该怎么开始呢?对了,首先,应该和对方有相等的地位才是!
所以他用十分轻柔的声音道:“我只要求公平,你看来像是完全知道我是谁,可是,我却在一片黑暗之中,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那女郎的胸脯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知道我是谁,是没有意义的,我给你一个名字,那有什么用?”
罗开笑了起来:“这样的回答,不是对伙伴说的话,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在黑暗中听来,那女郎的笑声,腻得化都化不开,她道:“好,我就是我!”
罗开叹了一声:“你把自己防守得这么严密,看我们之间的合作——”那女郎又沉默了一会:“其实,你是很容易知道我是什么人的,以你的智力而言,十分容易弄明白,可是真的,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像你,像我这样的人,会用尽方法,都摆脱不了组织的追踪?”
一句话,听得罗开怦然心动,他甚至于推开那女郎温软的胴体,坐直了身子。他首先想到的是:她这样讲,是什么意思呢?在试探自己对组织的忠心?
他立时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在过往的经验而言,这个组织,几乎是无可抗拒的,他,亚洲之鹰,不论如何努力,结果都在组织的掌心之中,组织要对付他,实在不必再使用这种古老和效用不大的办法!
那女郎发出了“嗯”的一声,罗开感到眉间有点痒,那是那女郎的头靠了过来,长发拂在他肩头所造成的。罗开的声音更低沉:“可是你竟然能在那小屋里等我,我的行踪,应该只有组织才知道!”
那女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一个极偶然的机会,你必须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虽然这些话听来可能很无稽。”
罗开点头:“我会尽力。”
那女郎深深吸了一口气:“当我接到组织给我的通知,给我参加第二次集会的线索时,在我的微型软片中,另外有一些我所不明白的符号,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弄明白,那些符号,是最先进的一种大型电脑的电脑语言,我通过了种种关系,把那些符号翻译了出来,结果令我十分震惊。”
罗开扬了扬眉,他随即发现,在黑暗中,对方是无法看到他的反应的,所以他又问:“怎么样?”
女郎的声音,略有迟疑,但是她立时说:“那是一个人的资料,包括了组织最近给他的指示,这个人就是你。”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情形下,罗开甚至忘记了有那么动人的一个女郎在身边,他必须迅速地作出一个决定:相信那女郎的话,或是不信。
那女郎继续道:“那是毫无理由的事,我得知了组织中另一个成员的行踪!这是组织故意使我知道的,还是在什么工作程序上出了差错,无意之中,把这些资料弄在了给我的微型软片之上?”
罗开没有反应,因为他还未和出决定。
那女郎也静了片刻。极度的黑暗,极度的沉静,再加上这样奇特的处境,交织成为一种十分奇特,浪漫的境界,罗开突然起了一种心理上的冲动:相信这个女人!应该相信这个女人!
他只是心中有了这样的决定,并未曾发出任何的声音来,那女郎在静了片刻之后,用一种十分优雅缓慢的声调继续着:“我根据那些资料,在你一到滑雪区起,就开始跟踪你——”她讲到这里,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在黑暗之中,罗开也想到她在吸气之际,胸脯高耸,小腹收缩的那种动人的情景,那令得罗开不由自主,握住了她的手,他发现她的手心正在冒汗,有点儒湿,也令得她的手在感觉上更加柔软。
那女郎继续道:“我知道,像我们这一类人,外形是最靠不住的,先进的化妆术,可以使一个人的外形,彻底地改变——”罗开同意:“是啊,当你化妆为一个阿拉伯人的时候,你就真正是一个阿拉伯人,可是,那一阵风——令你的大腿——”那女郎的声音听来有点幽怨:“当风吹来的时候,要按住长袍的下摆,是最容易的事!”
罗开“啊”地一声,一面在自己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当然,他能知道那“阿拉伯人”是经过化妆的,当然是那女郎故意让他知道的。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她真的有意和他合作,罗开喃喃地道:“多谢你!”那女郎发出了一下低叹声:“可是,你那时的外形,我不知怎么说才好,真的不知怎么说才好……”
她连说了两次,声音甜腻得太浓了,浓到了化不开的程度。
罗开有点自傲,当一个男人被异性称颂的时候,尤其是被这样出色的一位异性称赞的时候,任何男人,都会飘飘然的。
罗开喃喃地道:“所以你在那小屋子等我,宝贝,你可以放心,我的化妆,并未曾彻底改变我的外形!”
他听到了一下呼气声:“我是不能自制的,想到组织对我们的控制严密,我不敢多逗留,可是在我通过了组织的那个严格考试之后,我更觉得,再留在这个组织之中,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罗开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那女郎靠得罗开更紧:“我觉得,我须要一个伴侣,我一个人无力和组织对抗,所以,我选中了你,亚洲之鹰,我想应该是组织之中最出色的人了!”
罗开由衷地摇头:“不,我想浪子高达,也在组织之中,甚至卫斯理和他的妻子白素,也可能在组织之中。”
那女郎发出了一下低呼声:“是吗?我能够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什么程序上有什么差错呢?”
罗开道:“我不明白你说的先进电脑是什么意思。”
那女郎道:“被各大国防部所采用的那种大型电脑,最先进的那种。”
罗开的声音有点迟疑:“你能够有法子利用这一类的电脑来翻译电脑语言,那么你——”他讲到这里,陡然住口,脑中闪电也似地亮了一亮,想起了一个人来,他想到那女郎是什么人了!
他真是想不到,在那木屋里,在这里,曾给了他生理上那样极度欢愉的女郎,会是她!他竭力在记忆之中,搜寻有关她的样貌,这个女郎的样貌,一度曾刊载在全世界所有的报纸上,那是她作为一个间谍,有机会接近美国的一位现任总统,而被发现,突然“自杀”之后的事。
全世界对这个美女的自杀都没有怀疑,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内情,知道这个不知曾疯魔过多少男人的美女,其实并没有死去,而继续在活动,直至完成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可以说是人类史上影响最深远,最惊人的谋杀案!被谋杀的对象,是世界事务上举足轻重的美国总统,曾是她的情人!罗开真的感到吃惊——要令罗开这样的人感到吃惊,绝不是容易的事,但这时,他真的感到吃惊,他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才好,这个女人,名义上是已经死了的,但是她能做出震动世界的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