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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打破了平静,以他一贯坚定而深沉的语气说道
“先生们,现实很残酷,我们没有办法,必须去面对,我们不会分开,所有人必须都在一起,集中最强的火力,只有这样才能降低受伤的机率!我们会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是,长官!”
房间里响起一阵整齐而又有力的回答。
窗外,黑夜并没有过去,城市上笼罩着一片沉沉的死亡气息,远处的楼房间闪烁着幽亮的灯火,但那已经不再是守护生命的亮光了,这是一座只有死亡的城市。黎明前的黑暗,就象死神的黑色长袍,冰冷而又迷茫,即使天亮了,光明又能驱走占据莱肯市的死神吗?
第六章 目标
8
才只是9月底,黑夜却象冬季的夜晚一样漫长,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布鲁斯叫队员们休息一会儿,在这茫茫暗夜里出去是很不明智的,布莱德说过,黑夜是丧尸与怪物最喜欢的时间,只有白天才会稍微安全一些。在人类的意识里,黑暗总是与恐怖形影不分,虽然这种意识的形成更多的是来自于主观臆想,但是处在现在的环境里,FORCERECON队员们谁也不会想去外面冒不必要的险。
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对这些特种部队的队员来说,任何情况下他们都能入睡,但也是任何时候都能醒来,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不知道休息的战士不是好战士,而不知道醒来的战士绝对是已经死了的战士。
沃尔夫没有睡,在夜里是他精神最抖擞的时候,更不用说现在是处在战斗环境里,而且下一班哨就是他了,正如同他的名字代表的动物一样,他的生活习性几乎与那种动物同化了。
沃尔夫抱着枪,轻轻地打开了房门,楼道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昏黄的路灯照着已显陈旧的楼道,栏杆上似乎积了一个世纪的灰尘,到处散发着一股八十年代才有的霉味,真奇怪还有人能呆在这儿,这房子别说住了,看上一眼没准儿也会跟着发霉。
沿着楼道,他象猫一样静寂无声地走到了一个有点破损的大纸箱边,这个大纸箱就和楼道边的杂物堆放在一起,看起来普通而又普通。
沃尔夫用手在纸箱上面轻轻敲了四下,三长一短。
“呼!”
纸箱的顶面忽然一下就张开了,原来里面是乔纳森,别看他是个大块头,其实有时候心也很细,特别是在危险的环境下,他会比一只非洲草原上的瞪羚更警惕。
“沃尔夫,你又睡不着了?”
乔纳森把枪收拢在胸前,微笑着低声问道。
“唔,是的,睡不着。”
沃尔夫在纸箱边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
“经常失眠可不是什么好事。”
乔纳森也坐到了他身边,给他递了一块口香糖,吃口香糖似乎是美国这个国家的全民习惯,乔纳森也不例外的染上了这习惯。
“乔纳森,你知道的。”
沃尔夫看着他递过来的口香糖,并没有接,微笑看着他。
“噢,我忘了,你在执行任务时是不会碰这些东西的。”
乔纳森也笑了,摇了摇头。
这是沃尔夫的习惯,在出任务时他不会碰任何野战食品以外的东西,烟和酒也在内,因为他是狙击手,对他来说,任务的成功,99%来自伪装,剩下的1%才是射出那致命的一枪,失败的狙击手永远都是在伪装上输给了敌人才失败的,所以沃尔夫在生活习惯的细节上非常的注意,在战场上,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小心也会令狙击手死去。
“沃尔夫,你觉得我们这次的任务有多少危险?”
乔纳森一边嚼着糖一边说,大块头的他坐在这地上就象一只大笨熊玩具,配合着他嚼口香糖的动作,看起来真有点滑稽。
“老天才知道,危险小,我们全都回去,危险大,我们一个也回不去。”
沃尔夫平静的说,他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紧张和担心。
“哦,沃尔夫,你就是个该死的混蛋。”
乔纳森嘴角翘了起来。
“从大部分情况来说,‘混蛋’这个词儿是用来形容军士长和将军的!”
一个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他们回头一看,福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这个老兵油子有着狐狸一般安静的身手。
“当然这些混蛋里总是有一个上尉。”
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原来福特后面还跟着布鲁斯。
“长官,为什么是你来照看我们这些混蛋,而且总是在我们不睡觉的时候?”
沃尔夫一边挪动屁股一边说,给福特和布鲁斯腾出了两个空位。
“难道你指望会有一个狗娘养的巴顿一样的将军来战场照看你吗?”
布鲁斯抱着枪坐到了沃尔夫身边,象他这样能和士兵搅在一块的上尉可不多见,不过,沃尔夫他们得承认,布鲁斯的确是一个讨人喜欢的长官。
“不,长官,我更希望有一个象妮可_基德曼那么丰满迷人的尤物来照看我,当然,那是在床上,而不是在这肮脏的过道里;我会用我超越汤姆_克鲁斯的性魅力来让她发出动人的呻吟……”
乔纳森说话总是很直接,即使在自己的长官面前,他也口无遮拦。
“算了,孩子,军队是地狱,但是你永远不会在地狱里听到女人的唠叨,仅仅这一点它就可以算是天堂了。”
福特拍着乔纳森的头盔说道,不管在哪儿,老兵福特总是扮演他们的长辈,对这些离家的士兵来说,福特似乎就是家的象征。
“哦,老油条,那么你认为我们这些军队光棍是一直生活在天堂里?”
沃尔夫和乔纳森一起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不,还不算,没有天使的天堂不是天堂,而我的天堂里就有!”
福特露出一脸的笑容,虽然他笑得和年轻人一样爽朗,眼角的皱纹仍无可辨驳的证明了他已青春不再,但年龄并不能决定欢乐的多少,沃尔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笑容中的幸福,那笑容里含着的甜蜜完全可以用面包蘸着吃。
沃尔夫当然明白,福特所说的天使就是他的儿子与女儿,队员们都知道,福特是一个爱家的人,也是一个疼爱自己儿女的父亲,他所有的休假都给了自己的儿女,做为一个到处征战的军人,和自己家人相处的时间是多么的宝贵。
“军士长,我想你早就应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离开这该死的军队总不是什么坏事。”
布鲁斯吸着他的骆驼烟,在另一边说道,军队里很少有不吸烟的人,战斗部队里更少,因为这是个危险而又大压力的工作,在战场上缓解压力无非有两种方法:吸烟或者骂娘,而现在布鲁斯就是两者一起做了。
“布鲁斯,我敢保证,如果我走了,你半秒钟也不会呆得下去。军队不是你的全部,但是你他妈的离不开它!”
福特仍然是那副开心的笑脸,沃尔夫知道他说的对,军队不是他们的全部,但是他们离不开军队,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呆了多年他们只学会了一件事:杀人,除了这个他们什么也不会,或者说他们把正常人的生活都忘记了也没什么不对,这样形容可能更准确:他们已经无法再融入社会了。
当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的时候你也无法做回平民了。
这不知是哪个家伙说过的极有道理的一句话。
“嗯,也许你是对的,这狗娘养的军队让我去为了那堂皇可笑的借口打仗,而别的男人却趁机拐走了我的老婆,我现在居然离不开这个该死的军队了,真是可笑……”
布鲁斯似笑非笑的答道,象他这样的遭遇在军队里并不少见,他们有家,有孩子,却因为自己工作的特殊性而不能把家照顾好,无奈而苦涩的心痛,是军人们的普遍心情,对他们而言,忘记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拼命乃至疯狂的工作,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轻易表露心中的苦痛,而这也正是他们的缺点所在,所以,只有在一群男人独处时,他们才会大发牢骚,也因此常常会勾起他们心中某些不开心的回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长官,你现在就是自由的……”
沃尔夫插话道,他明白,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不会有谁愿意陪着过,当自己有家人时就有责任让他们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如果没办法让家人过平静日子,那么就不要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独身是最好的选择。在对待家的问题上,别人怎么想他管不着,沃尔夫就是这么做的。
过道里沉静了下来,一股不快的气息弥漫在这四个男人当中,布鲁斯吐出的烟仍然在轻轻的上升,于他们的头顶萦绕着,透过昏暗的楼道,袅袅轻烟组成一幅奇怪的变化着的图案。
沃尔夫两眼盯着那不停变幻的烟雾,布鲁斯的话忽然又勾起了他心底的往事,在军队服役的十一年里,他只去看过一次父亲,他并不把这个举动称为“回家”,对他来说,家在十一年前那个夏夜就已经完全没有了,但与年少十八的时候不同,沃尔夫现在心里并不象以前那般憎恨父亲,时光已慢慢地消磨掉他心中对父亲曾经以为很坚固的憎恨;他仍然可以清晰的记得,父亲对他那一次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喜悦,喜悦得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任何理由证明父亲的激动是装出来的,沃尔夫的内心深处似乎也有所触动。
但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与其说沃尔夫不原谅父亲,还不如说他不能原谅自己,倔强的人总有倔强的心理,沃尔夫心里的那道槛,不知何时才能跨过去。
寂静仍然在继续,每个人心里都在默默的想着事情,这些事情或许快乐或许痛苦,但不管如何,这些心事足够让这几个牢骚之后的男人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了,这个人就是乔纳森,他的大块头并不意味着他保持沉默的耐心也和他的身材那么大,虽然很多时候这样的角色是由同样性急的丹尼来扮演的,但是当丹尼不在时,乔纳森并不见得比丹尼更耐得安静,而且,他选择的话题也是很容易令人忘掉不开心的事:
“噢,我也是自由的,沃尔夫,你来自中国,听说中国的姑娘都特别的美丽与温柔,不介意给我描绘一下吧?”
乔纳森这番话来的非常是时候,驱散了有些沉闷不快的气氛。
“一点不错,乔纳森,她们都是天生的狙击手,专门狙杀象你这样放荡的陆战队员,你会死在她们温柔的眼神里……”
沃尔夫也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回答他,谈论女人的话题在男人堆中再正常不过了,尤其在除了男人还是男人的军队里,沃尔夫不会首先开这样的话题,但他绝对不排斥这样的话题。
“上帝,我只想死在她们温暖湿润的身体里……”
“当然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学会说:宝贝,跟我上床吧,并且还得是中文……”
“哦,沃尔夫,我以上尉的名义打赌乔纳森这个该死的家伙下辈子也不会用中文写出自己的名字,至于温柔的中国女孩,那本来就不是为乔纳森而存在的……”
“嘿!嘿!长官,你可不能这么说……”
“可怜的乔纳森,我觉得你还不如回到德克萨斯州乡下,找一个丰满的挤奶姑娘结婚,然后生象牛那么多的一群孩子……”
“嘿,军士长,你没有理由打击我,我保证我会到中国的长城上去结婚,到时候你们都会嫉妒得想自杀……”
“乔纳森,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幻想成中国古代的皇帝?”
“没错,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闭嘴!乔纳森,你的无耻影响到我们了!”
“拜托,不要嘲笑我的梦想……”
“上帝!乔纳森,你还要指望我们相信你有梦想吗……”
……
昏暗的楼道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一阵轻轻的笑骂声充满了这幢陈旧而又散发着霉味的房子……
9月27日,早晨。
清晨的第一缕亮光投射进窗口的时候,队员们都已经全部整装待发了,他们就等着那该死的天亮起来,天亮并不意味着危险已经过去,但只有这样走出去才能更清楚的看到危险,在黑暗中永远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沃尔夫探出窗外,由于地处山区的缘故,早晨的莱肯市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光线透过薄雾,远处的建筑迷茫而诡异,在窗户的下面,一片狼籍的路上已经看不到昨晚的丧尸,只有东倒西歪的汽车横在公路上,那些恶心的东西可能到别的地方去继续寻找“食物”了。
一想到自己也是丧尸要寻觅的“食物”,沃尔夫心里就一阵翻腾,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步枪,心中暗骂创造了这些怪物的所谓科学研究和发起这些研究的科学家。
在他身后,布鲁斯和布莱德正对着地图研究如何去到他们的第一目标:市政府。
形势很不乐观,从布莱德的口中得知,这个城市曾经进行了抵抗,由于病毒是突然的大规模爆发,抵抗都是仓促组织起来的,相互之间很分散的,各自为战。布莱德告知他们,警察们在警察局周围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