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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地向那架梯子走过去,在他差不多就要到达梯子跟前的时候,那把插在腰中的挽钩碰了一下铁笼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碰击声,紧接着整个笼子似乎都骚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撞击笼壁。等他稍微定下神来时差点没给吓死,他看到了一条大鲨鱼的血盆大口和露在外面的三对剃刀般锋利的牙齿。
邦德把身子紧紧贴在护壁上望着那鲨鱼。那条巨大的怪物又一次冲向笼壁,嘴部也再次伸出水面并狠狠地在空气中咬了一口,似乎是在发泄找不到目标可以攻击的烦恼。邦德不由得想到这可能就是菲利克斯·莱特最近遭遇过的那个冤家对头。他把挽钩从皮带中抽了出来用右手拿着,接着爬完剩下的最后一段梯子,然后他用手中的挽钩推了一下那个活门,活门被推动了。
他爬上最后几蹬并轻轻推开那个活门,养殖场内的一切立刻映入了他的眼帘。
白天进到这个养殖场时他并没有看到过眼下自己藏身的这个部位。他从活门中出来时发现在他的正面和右侧有几个底座很坚实的巨大水池;在他的左侧差不多有15 平方英尺大的一块地面凹陷下去,他向左面爬过去,看到这块地面用四片坚实的钢丝网罩着,网的中部是一个很大很坚固的钢制带绞链活门,在它下面的10 英尺处是鳞光闪烁的平静水面。
再往前面一些的左侧便是他曾经见过的巨大水池,水池的后部是一条走道,还有一架梯子通向一个观察平台,他估计那个平台也是一条走道,而且贯通整个养殖场内部。
在大厅地板的中部便是那个模样丑陋的灰家伙,从它身上伸出的那些嗡嗡作响的管子正在把食物送往各个鱼池,所不同的是,从现在的这个角度望去,邦德又发现了另一个装置,那是一个长长的高大容器,里面有灯光在不停地闪烁。
四周看不出有人的迹象,不见有人走动也听不到有人说话,整个大厅里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海水和鱼腥味。邦德决定先查看一下他右侧的那两个大水池。第一个水池似乎是空的,水池的底部铺着沙子,在对面的右侧一角有一堆岩石。从他站的部位可以用挽钩去触探池底的沙子,他把水搅动了一下,又用手拂了一下水面,不见任何动静。
正当他准备把挽钩抽出来时,从岩石那边猛地窜过来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黄褐色的蛇状物。邦德感觉到手中的挽钩被某种带有锋利牙齿的东西碰了一下,他急忙把手抬起,只见那根挽钩像是被电锯锯过一般齐刷刷地少了一截。
这突然的攻击把他吓了一跳,他好像觉得自己还从未在如此近的距离见到过如此大的海蟮。他不知道这里是否还养着其它种类的可怕生物,不管是自然界的还是利用生物遗传手段培殖的。
周围还是不见有人的迹象,于是他便去检查那台带有许多管子并正在微微颤动着的自动供食装置,他小心翼翼地跨过一根根管子来到那台丑陋机器的后面,这里有他刚才注意到的那个长方形箱体。那箱体与供食机的锥形机身连接在一起,高度差不多6 英尺,周长大约有12 英尺。他可以看到在那箱体的顶端像是有一个推拉式的抽屉,差不多有4 ×4 英尺,抽屉的一侧有一只闪闪发亮的小红灯,灯的旁边便是一个开关按钮,一道很强烈的光线从上面的通风孔中透了出来。
邦德在查看过程中注意到了在锥形机身的顶部镌刻着一个标志和一段铭文,上面写道,克雷斯特鱼食蝇蛆孵化器,专利待批。邦德象个淘气的孩子轻轻按了一下那个按钮,随着一阵唰唰的声响,抽屉打开了。
邦德浑身打了个冷战,他看到里面是满满一抽屉正在拼命蠕动着的令人作呕的白色蝇蛆,足有几十万条。可他又一想,人总归免不了要和蝇蛆打交道,蝇蛆是死亡的伴侣,人死了以后哪有不和蝇蛆在一起的。不过这毕竟不是那么令人喜欢的场面,尽管邦德并非那种很挑剔的人,但当他把手插进这些正在蠕动着的小小食肉动物里面时,脸上还是不免现出了一种很滑稽的表情。他用手在里面摸索着,想看看里面是否藏着什么东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发现了宝贝,他从里面摸出了一个份量很重的透明塑料袋。那个塑料袋显然是密封的,而且也没有必要认为那里面装的沉甸甸的白色粉末会是洗衣粉,因为藏在里面的只能是可卡因。
他正要把塑料袋从那个装满蝇蛆的活棺材里拿出来,突然下意识地感觉到身后还有其他的人。他急忙把那袋子又扔回抽屉里,但为时已晚,一把手枪的冰冷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脖梗,他听到好像是白天接待过他的那名警卫在他身后轻声说,“朋友,你就这样呆着别动。”与此同时,邦德感到他的自动手枪被人从腰间摘走了。
邦德的心里在一刹那间闪过许多念头,如同所有像他一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想到并确定了在此种情况下应当采取的对策。于是,他把手放回到了蝇蛆堆里。
“我能把手拿出来吗?”他问道。尽管他的声音很冷静,但他的心脏和大脑却是异常的紧张。
“可以,但必须一点一点的来,朋友。”
邦德把两只手拢在一起并且开始按照那个人的要求一点一点地往外抽,就在即将抽出来的一瞬间,他以海鳝扑食般的速度猛地把满满一捧蝇蛆从肩头向身后抛去,随即身子一闪躲开了脖子上的枪口。
那名警卫正是他白天见过的那个人,只听他发出一声怪叫,急忙用双手去捂脸,可恰巧又把那些湿乎乎的蝇蛆弄进了眼睛内。邦德做出了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他把右手掌伸直,拇指翘起,重重地劈向那人的右手腕,将那人手中的枪“哐”地一声击落在木地板上;未待手枪落地,邦德已经像虎钳般地用双手扼住了那人的腕关节并顺势用力向下一拽,那人的动脉血管顿时便被拉断,血液再也无法回到静脉,这一招通常会造成暂时性休克;邦德的手眨眼之间又到了警卫的身后,他抓住那人的衣服把他用力向上方一推,那人便头重脚轻地离开了地面,随着邦德的最后发力,他的对手已经一头扎进了装满闹哄哄蝇蛆的抽屉里。
当那人的身体落到活肉酱一般的蝇蛆上时,他肯定被惊醒了过来,因为他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随即便没了声息。邦德上前一步按动了孵化器主控柜上的按钮,那抽屉带着那个仍在蠕动的客人悄然关上了。
“祝你们愉快,”邦德一边冲那些消失了的蛆虫说着一边扑到箱体后面几英尺远的地方去捡自己的枪。就在他刚刚把枪捡起的当口,一颗由大威力步枪射出的子弹在离他的手只有几英寸远的地板上炸起一股木屑。邦德迅速转身两手握枪冲着子弹射来的方向连发两枪,他依稀看到那个向他射击的人倒了下去,手里的枪也同时响了起来。
邦德翻身站起,闪到身边的一个巨大鱼缸后面,然后他猫着腰开始向左面移动。当他到达第三个鱼缸时,又听到一声枪响,这一枪击碎了鱼缸,溅了邦德一身的水,接着便有一条鱼跑了出来,不一会儿工夫邦德的脚下便聚满了从破碎的鱼缸中跑出来的鱼,他只能一步一滑地应战。
接下来的一枪击中了高处的平台,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邦德一个右滚翻躲到了第二个鱼缸后面,心里同时在紧张地思考:子弹是从他左侧较远处射来的,也就是说那名射手正在试图与邦德处在同一条直线上。想到在很多电影中出现过的主人公被追击时奋力攀高的场景,他便一把抓住了通往上面平台的梯子。当他来到顶上时听到对方也在嘁哩哐啷地顺着另一侧的梯子爬上来,要不是他动作快,两人肯定会在这个金属平台的窄道上碰个正着。
邦德紧跑了几步,边跑边打了两枪以阻止那个人很快爬上来,接着他便一弓身越过护栏翻到了平台下面,他用一只手把自己的身体悬在空中,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自动手枪。
邦德的头顶上面是一根贯通平台的管钢,用以支撑平台和走道并使之固定在墙壁上;管钢距平台走道的铁板还有差不多两英寸的空隙,此时的邦德正像只猴子般地单手悬挂在位于平台走道下面的这根管钢上。
邦德可以听到那名枪手在自己头顶上方发出的咚咚的脚步声,那人一边向他认为邦德所在的位置跑,一边连连射击。邦德可以断定那枪声是从平端着的步枪中发出的,此时他已感到左臂有些吃力,他把枪举起来对准了铁板平台上的一个缝隙。
随着那人越跑越近,平台也震颤的越来越厉害。这一枪一定得打准,不能太早,要等到那人正好来到头顶上。邦德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虽说他看不见,但他可以感到那人的身体越来越近了,就在那咚咚的声音来到他的正上方时,邦德接连扣动了两次扳击,紧接着便是一声嚎叫和步枪飞出手的声音,只听见那个死到临头的人身子弯成两节,双手用力捂着下腹部,痛苦地尖叫起来。
邦德从缝隙中把枪抽回,“正中要害,”他咕哝了一句把枪收进枪套,然后改用两只手抓住管钢,感觉比方才轻松了许多。
邦德感到又湿又粘的血滴落到自己的前额上,他向上面望去,只见那名枪手的身子正在扑向栏杆。那人块头很大,又高又壮,正在上气不接下气地用力喘着。就在他的身体接触到栏杆时,他似乎还想站起来,可此时他已经管不住自己了,只见他翻过栏杆,一头栽进了下面的鱼缸中。
接着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随即鱼缸中的水便象开了锅一样地翻腾起来,水中那些生物象箭一般地窜来窜去,同时还伴随着雷电一样的闪光。邦德过了一会才想明白在他下面鱼缸中的生物原来是会放电的鳗鱼。瞧这罪受的,邦德不由地想道,先是命根子被枪打烂,这回又来了一通高压电击。
邦德把身子悠到平台走道的边沿,然后爬了上去,他的动作异常小心,因为那上面的血很粘滑,同时也因为他已知道自己下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他慢慢地回到梯子跟前,然后顺着梯子一路爬下来,尽管养殖场内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但他还是把枪紧紧拿在手中。该回去找鲨基了,他心里想。
他走到养海鳝的鱼缸边时停了一下,然后又向那块带有铁网的凹陷处跟前凑了凑,他看到水面依然很平静,但他已经知道了有什么样的恐怖等在下面,他从下面爬上来时见过的那条鲨鱼可是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把枪放回枪套,就在这时他发现在铁网正上方的房梁上装着一个滑轮,有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下来,在差不多跟他齐肩高的地方有一个大钩子挂在那里。他马上想到那些人是如何用那玩艺儿取乐的了,他们肯定是把肉块通过铁网中间的那个活门送到下面的水中。不过他真的该走了,看起来这儿的事无论如何也要跟霍金斯讲一讲了。
他正要往那个通往下面船坞的活门方向走时,在他身后的黑暗处响起了一个他似乎非常熟悉的声音。
“不许动,慢慢把身子转过来。”
站在几英尺开外的人原来是基利夫,他正用双手握着一把大口径手枪,脚边放着一个很大的手提箱。“你干得越漂亮,对我的帮助就越大,可怜的人。”基利夫模仿着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声调说。
“我真不希望你管我叫可怜的人,”邦德叹了口气说,“如果有谁可怜的话,那就是你,基利夫,你把自己给卖了,是不是?”邦德边说边用下巴指了指那只箱子。
“两百万实在让人难以拒绝,邦德先生,实际上我已经无可选择,这样吧,如果你能到铁网中间的活门那边去,我们今天的事就算了结,我也该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邦德向铁网中间走过去,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同基利夫手中握的那把左轮手枪理论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此时邦德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实在万不得已也只好硬拼了,死在枪口下总归要比让鲨鱼吃掉好受些。
“现在你把那个活门打开。”
邦德乖乖地照办,“你是不是也曾经把你的老朋友菲利克斯·莱特从这儿投进去过?”
“那可不是我,邦德,那笔帐得记在桑切斯和克雷斯特头上。我对他们的作法也很反感:绳子这边拴一头小公牛,另一边挂着菲利克斯。桑切斯和克雷斯特还给那条该死的鲨鱼起了名字,叫什么‘鲨精’,对这些你怎么看?”
“莫名奇妙。”邦德边说边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可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嗯,反正他们那样称呼它,它先吃那头小公牛,结果越吃越轻,不用说,莱特这头开始往下沉;当那条鲨鱼够不到小公牛时会气得发疯,不过它总算够着了菲利克斯,而且它也会够到你,邦德先生。”
“你先不要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