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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希拉的房子前,从大门走了进去。一条宽阔的车道从大门一直延伸进去,在走过一株古老的、茂密的榕树后,他按响了门铃,杰西普引他入了屋。
“哦,范荷恩先生,”管家说,“很高兴再见到您。”
“你近况如何?”演员问道。
“身体非常好,先生。您在塔希提过得愉快吗?”
范荷恩扔掉头上的草帽。“塔希提是一个落后、原始的地方,”他笑着说,“他会使你想起好莱坞,杰西普。”
管家只是很拘谨地笑了笑。范荷恩走进客厅,杰西普跟在后面。
“谁都不在?”演员喊道,“天哪,我真的来得这么早吗?”
“哦,不,范荷恩先生。几位客人在海滨游泳,据我所知这有几处海水非常有名;还有几位在海滩上。您想加入——呃——加入其他年轻人中游泳吗,先生?”
范荷恩咧嘴笑道:“外交部门没有招纳你真是一大损失。不——虽然我非常想把自己归为年轻人,但游泳得脱衣,穿衣,太麻烦,我还是脚不沾水地呆在海滩上吧。”
“那也好,先生。”杰西普点头说,“现在已经八点十五分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我一会儿就把大家叫进来。”
范荷恩环顾了一下房间问:“怎么,没有鸡尾酒?”
“稍微耽误了一会儿,先生,给我们送酒的先生刚到——我只对您说,先生,那是非常粗陋的原材料。您按门铃的时候,我正忙着调酒。”他走到通往门廊的落地长窗边,解释说:“这外边就是大海,先生。”
范荷恩笑起来,走进门廊,管家跟着他,打开了玻璃门。
“啊,是啊,”演员说,“我听到了海涛声。”他在门口停下来,指着前方树林中透过来的一点灯光问:“那是什么?”
“是一个避暑屋或凉亭之类的建筑,先生。”杰西普解释说,“至少,在有伏天的英格兰,它会被当作避暑屋。可能我们有几位客人在那儿。”
范荷恩走到外面的草坪上,朝着灯光方向走去。突然在海涛的轰鸣声中传来了海滩上的人们的声音,他站在那儿一时定不下来究竟去哪儿。
这时,杰西普回到客厅,一位上了年纪的驼背的中国人拖着脚走了进来。
“我亲爱的吴若青,”管家生气地说,“在有规矩的人家,厨子应该呆在厨房里。”
老头儿对他的抗议视若无睹。“几点吃晚饭?”他问。
“我已经告诉过你,晚饭定在八点三十。”杰西普回答说,“但是,有可能推迟一点儿。”
吴若青耸着肩说:“这是什么人家呀!晚饭马上就好了。我把晚餐弄好了,主人却要等到饭菜都坏了再吃。”他边走开边继续嘟囔地抱怨着。
玻璃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威尔吉·贝罗穿过门廊,漫无目的地走了进来。“恐怕游泳使我们的晚饭得向后推迟了。”杰西普对他兑。“什么,哦,是的,我想是的。你这儿有烟吗?我的吸完了。”
杰西普递过去一盒烟,贝罗拿出一支,然后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管家用火柴把烟给他点着后,自己回厨房去了。
当杰西普十五分钟后回来时,他发现这个夏威夷居民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出了点儿情况,先生。”杰西普说,他手中拿着一面大锣,“根据我读的书,我一直认为中国人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民族。”
“是的,他们是有这方面的声誉。”贝罗点头说。
“但我们厨房里这位中国厨子却与这种声望沾不上边,”杰西普叹气说,“他跟我发脾气,急着要开饭。我现在到海滩上去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管用。”他朝铜锣点了点头就消失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远处带有节奏的敲锣声。
贝罗又点燃了一支香烟,这时杰西普回来了,后面跟着丽达·贝罗和范荷恩。
“刚才你该留下来,威尔吉,”丽达说,“我刚刚听到了所有好莱坞的最新消息。”
“我不感兴趣。”贝罗吼道。
“可怜的威尔吉,”他的妻子笑着说,“快到他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而他还没有吃上晚饭。振作点儿,不用等太长时间了。”
戴安娜·狄克逊回来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想我们回来晚了,”她喊道,“你们应该和我们一起游泳,太棒了——就是时间太短,不然我可以呆上几个小时。啊,鸡尾酒——太好了。”
她从杰西普端到她面前的托盘上拿一杯,其他客人也都主动每人拿了一杯。亨特利·范荷恩举起酒杯说:“敬我们的女主人,尽管她不在这儿。”
“对了,希拉去哪儿啦?”丽达·贝罗说,“刚才我还看见她了。”
“希拉呀,”范荷恩嘲讽地笑着说,“她肯定藏在后面等着给我们来一个堂皇、惊人的入场仪式呢。她可能会骑一匹白战马冲进来,也可能从气球上跳下来。你们知道,她喜欢这种把戏。”
朱莉和吉米精神焕发地跑了进来。“你好,范荷恩先生,”女孩子喊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唉!瞧瞧,”他呻吟道,“您对我是什么态度。”
“哦,你明白我的意思,”她笑着说,“我们其他的客人呢?瓦尔·玛蒂诺先生,杰伊斯先生,还有特纳弗罗——”
“特纳弗罗也会来吗?”范荷恩抬眼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就再喝一杯鸡尾酒,非常感谢。”
出人意料地从前门传来了吉他声和唱着夏威夷歌曲的年轻人的歌声。朱莉高兴地喊起来:
“是希拉的崇拜者在唱歌,”她说,“太迷人了,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她向门口跑去,泳袍在身后甩来甩去。她打开了门,外面是一大群高中女生,带着大把的鲜花。她们止住了歌声,一个年轻的日本姑娘走上前来说:“我们想见见希拉·芬,请帮帮忙吧!”
“当然,”朱莉说,“等一下,我去叫她。如果你们不介意的活,你们等她时,可否唱《群岛之歌》?你们知道,那是芬小姐最爱听的歌。”
她让门开着回到了客厅。
“来,吉米,咱们去找希拉,我猜她在避暑屋。”
“肯定在那儿。”吉米说。他们走进了草坪。
“真是再好不过了。”朱莉喊道,“我说过希拉的晚会入场式会在歌声中进行——她肯定会喜欢这样。”
“天哪。”布拉德肖说,声音中带着不满。
“哦,我知道,”女孩儿回答道,“这样很傻吧,但可怜的希拉就是这样,她的生活使她这样,她没法改变。”他们走过了黄槿树和角豆树下柔软的草坪,轻凉的晚风中传来了甜美的《群岛之歌》。“快点儿,”朱莉说,“希拉一定要在歌声结束前入场。”
她跑上避暑屋的台阶,布拉德肖紧跟在她身后。他打开这惟一的一扇门,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飞快地转回身抱住了姑娘。
“不,不,”他喊道,“别进去。”
他的语气吓坏了她。“你是什么意思?”
“你转身回去吧!”他祈求他说,但她挣开了他的手跑了进去。
“你会后悔的。”他警告道。
她似乎真的后悔了,因为在远处传来的吉他声和歌声中掺进了她自己惊恐、尖利的叫声。
希拉·芬躺在一个小靠背椅旁的地板上,她被刺穿了心脏,她珍贵的乳白色长袍上染上了一片腥红。外面,她的那群崇拜者依旧卖力地唱着那首情歌。
朱莉跪在明星身旁,布拉德肖把脸扭向了一边。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把姑娘拉了起来。“我们最好离开这儿,”他温柔地说,“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他把她拉到门口,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喃喃地说:“但是,是谁,谁——”
“啊,是啊!”他回答,“恐怕那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
他出乎意料地在房门内侧发现了一把钥匙。他们走了出去,小伙子把门锁上,把钥匙放进了口袋。他们慢慢地往回走,亨特利·范荷恩迎了过来。
“你们没有告诉希拉吗?”他问,“舞台已经布置好了,她的客人都在客厅,{奇书手机电子书网}追随者在门口为她卖力地演唱,这会是一个绝妙的入场式——”看到朱莉的脸色,他没再说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丽达·贝罗尖叫道。
布拉德肖站在那儿看着这一群人。杰西普走进来,拿着银制托盘,准备收拾空酒杯。在门外,《群岛之歌》渐趋沉寂。
“希拉·芬在避暑屋被谋杀了。”小伙子低声说。
突然“哗啦”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这是杰西普四十年工作中的第一次失误,他把银托盘掉在了地上。
“请再说一遍。”他自顾自地说道。
门外,希拉·芬的崇拜者开始唱另一首歌,布拉德肖穿过门帘来到前门。
他喊道:“拜托,拜托,请别唱了。你们现在必须走,芬小姐不能见你们,她——她病了。”
“我们非常难过,”那个似乎是领头的姑娘说,“请问你能把这些花儿送给她吗?”
她们把芬芳的鲜花堆在他的怀中。
一会儿之后,他抱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跌跌撞撞地走回客厅。朱莉站在那儿,大睁着眼睛,脸色惨白。
“花儿,”布拉德肖说,“希拉·芬小姐的鲜花。”
朱莉抽泣着跌倒在他的脚前。
第四章 门前的骆驼
在格兰特大酒店,查理已经开始吃晚餐,他觉得这是一流的晚餐。抚轮演讲时间尚远,不足以令他烦心,再加上食物可口,他心情舒畅。他不知道面前小盘上的鱼的名字,但只尝了一口,他就开始衷心地称赞它的美味。当他正俯身打算多吃点儿时,一个侍者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电话里有急事找你。”侍者说。
当他穿过长长的门廊走向电话间时,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不安。他本喜欢过一种便于平静思考的生活,但无情的命运总是把一些必须解决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这一次又是什么事呢?
电话里传来一个激动的年轻人的声音:“喂,查理——我是旅游局的吉米·布拉德肖,亨特利·范荷恩告诉我可以在酒店找到你。”
“是我,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吉米颠三倒四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查理平静地听着。
“希拉·芬,”小伙子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查理,今晚我的新消息会发往全世界,这次你会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你最好尽快地赶到这儿来。”
“我马上就到,”查理回答说。电话那端的布拉德肖怀疑自己听到了一声叹息。“我到之前什么都不准碰。”探长又加了一句。
他挂上电话,随后又给警局打了一个电话,作了一番安排。最后他用手帕擦了擦冒着汗珠的前额,从电话间走了出来。又一宗案件,又一个谋杀,并且他知道小伙子说的是真的,这回他可真要在镁光灯下工作了。希拉·芬!他的那些孩子并非无缘无故地是电影迷。他太知道那个现在冰冷地躺在不远处海边的女人一直以来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叹着气说着,朝他的帽子走去。
当他走到酒店门口时,遇见了特纳弗罗。占卜师手中拿着帽子,似乎正要出去。“你好,探长,”他说,“你还没吃完饭吗?”
“没有,”查理回答说,“一件重要的事硬把我从餐桌上拉了起来,这是久未发生过的最重要的事。”
查理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并不急于进行感觉。分析、衡量和判断。
“希拉·芬小姐,”他慢慢地说,“刚才被人发现在家中被杀了。”
此后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在琢磨特纳弗罗阴暗、神秘的面孔上掠过的表情。
“希拉!”特纳弗罗喊道,“我的天哪。”
“你大概正要去那里吧?”查理接着问。
“我——我——是的——当然了。”
“请帮帮忙,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坐我的车去吧!”
瓦尔·玛蒂诺赶了过来。“我说,特纳弗罗,你是去海滩吗?”
特纳弗罗把事情告诉了他,导演却惊人地平静。
“太糟了,”他若有所思地说,“唉,六个月的苦工都白费了,电影是毁了,我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人替代她——我曾试过——”
“上帝啊!”特纳弗罗愤怒地喊道,“希拉死了,你却在这儿唠叨你的电影。”
“对不起,”玛蒂诺说,“我为可怜的希拉难过,但即使在电影里,也不能有半途而废的事。”
“杰伊斯那个家伙去哪儿了?”特纳弗罗突然问。
“我们刚离开你,他就挣开我的手朝海滩走了。他的心情——你也知道,他不会去吃晚饭了——但我想我最好找到他,告诉他这事。”
“对,对,”陈急着说,“我必须见他,走,特纳弗罗先生,我们必须抓紧。”他领着占卜师来到停车场,他的破旧的小汽车停在那里。“这车不怎么样,”他谦逊地说,“但还能开,你上来吧!”
特纳弗罗沉默地上了这个双座小汽车,查理启动了车。
“太可怕了,”占卜师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