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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耶维奇。”
“我都烦你了,斯坦尼斯拉夫”,奥尔洛夫打开面前的公文夹,“你准备何时给土林打电话?”
“十六号,按约定的时问。”
“现在就打,”奥尔洛夫点头指向排在面前的一台电话机,“用这部机子。”
“那你可难为我了,将军阁下。”
“谁难为你,三天没回老家了,去去!”
“那就要感谢您了。”斯坦尼斯拉夫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很快消失在门后面了。
在会客室里他和维罗奇卡撞了满怀。斯坦尼斯拉夫很清楚地知道维罗奇卡早就暗中爱上了古罗夫,而对克里亚奇科,她只是友好的、宽洪大量,像对待不严肃的人一样。现在她只是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吻了他的脸蛋一下。
“你老是那么忙,斯坦尼斯拉夫,和姑娘坐五分钟,喝杯咖啡嘛,”维罗奇卡把上校推到了待客的圈椅上,递过准备好的一碗咖啡。
他一眨眼就猜到了所发生事情的原因,手里拿着杯子,严肃地问道:
“你在侦查局里工作几年了?”
这个女人不知所措,然后,皱起眉头,开始回忆:
“就是我学校毕业后……办好手续,那时还是一个姑娘……结婚……又离婚…我的上帝!过了好几年了!我在民警局里干了快八年了。可怕!”
“那么,小妞,有这样长工龄的人该知道了,什么问题该提,什么问题不该提。但我们是老朋友了,看在咖啡和脸上小酒涡分上,我告诉你,列夫·伊凡诺维奇生活得还好,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
“啊,你怎么猜着的?”维罗奇卡发窘地看着他。
“你认为,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只是‘来呀’,‘带来什么呀’‘搞点什么东西’,除此之外,顺便说说,他还是个密探。”斯坦尼斯拉夫缩成一个可笑的鬼脸。
“据说,被杀,身体在下水道舱口盖发现了……”这个女孩小声说了几句。
“古罗夫被杀几次……我不再认为会有这种了。谁说的?”上校好像是顺便问一问。
“各种人都有。”维罗奇卡慌乱了,“这很重要嘛?”
“废话。”克里亚奇科摆一摆手,“你知道,列夫·伊凡诺维奇不单单是一个同事,他是将军和我的近友。如果是古罗夫被杀了,我还能穿着白色胸衣在办事处里走来走去吗?我现在可能在全市所有下水道里爬来爬去。”
“都说,您和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显得特别安静,没有人能猜到什么……”
“给我造一个人员名单,谁都到你这里来过,说了些什么,”斯坦尼斯拉夫把茶碗放到桌上,“这是侦查任务,明白吧!”
“上校先生,”维罗奇卡坐到自己的圈椅里,用挑战的眼光看着对方,“到我这里来的只有我的朋友,我不准备告发她们。”
“你是在刑事侦查总局工作,而不是在市场上摆摊。而收集情报不是告密某人。除此之外如果你藐视列夫·伊凡诺维奇的命运,你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吧。话说到此,咱们没话可说了。谢谢你的咖啡。”斯坦尼斯拉夫鞠躬行礼然后就走出去了。
很明显,福金通过可靠的心腹之人开始故意地渲染类似的谣言,而克里亚奇科学着古罗夫的样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侦查员看了一眼洁白的日历,在上面很久没有写东西了,又看了一下表。离给亚力山大·土林打电话只剩下三个小时。这小伙子弄到需要的情报没有?
在给土林打电话之前,为了消磨时间,上校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纸,开始着手写一个长长的资料,这份报告一个月以前就该交上去的。
古罗夫浮行了规定的一千五百米,准备从池子里出来,此时从淋浴室走出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一个完全秃顶,第二人有漂亮的灰色浓密的头发,两个人都挺着不相称的大肚皮,细手细脚,他们的动作像蜘蛛一样。密探在餐厅里看见过这两个男人,穿着时髦昂贵的服装,他们看起来很阔气,甚至很体面。密探也注意到,当不认识的人穿上衣服带上钱夹子,男人的脸色又是另一样了,不像现在这样。兴旺发达有钱的人还有虚假的一面,有可恶的笑容,他们脱下衣服后就像那些丢失东西徒劳地在寻找什么似的人。
古罗夫不愿在这两位先生面前出水,不是因为怕凸起非常发达的肌肉,与这两个人不同引起什么麻烦,而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特别是近来格斗时脖子和背上受的伤。听他们提出一些愚蠢的问题,然后想出一些更愚蠢的回答。他用脚一蹬墙就游到池子另一头去。心想,当他游回来时那两个商人就会钻入水中,他就可顺利地很快从水池中跳出来并且消失在淋浴室里。但这两个男子还是站在瓷砖上,提心吊胆地看着水,并不急于入水。
“教练,水不太冷吧?”秃顶高声问道。
“多少度?”第二个人也感兴趣的问。
“我不是教练,先生,据我的意见,水太温热了。”
“谁问你的意见来,问你水温有多少度?”
古罗夫突然发怒,好像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无礼的人,很快地游了二十五米,从池子边上跳出水来,默默离开走进了淋浴室。
“看见没有?罪犯全都纹身呢。”上校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很快地淋浴好,擦擦脸,密探穿着阿迪达斯运动服。不能总是认为这种服装不适合古罗夫这种人穿。但衣服是很好的,主要的是穿着舒服——因此就耐着性子吧。
走进屋里古罗夫关上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补品,抽了一支烟,看了一下表,是五点差七分,斯坦尼斯拉夫一定已经坐在电话旁边。意志刚强的人有时也控制不了思想,思想回到了自己圈里的事和人。
福金准备如何利用伊戈尔·斯美尔诺夫?美国人经受了越南旋风,我们经受了阿富汗,现在又在经受车臣的劫难。够丢人显眼的了,但俄罗斯这个国家终于走自己的路。为什么十月革命发生在俄罗斯?为什么我们生长了布尔什维克一代人?本来,正如创始人坚定指出共产主义幽灵在整个欧洲游荡,而俄罗斯和欧洲只是一半。在法国、德国完成了革命。但布尔什维克就出生在我们之中。不错,在德国吃人的野兽叫另外一个名字,但姜不比罗卜甜。如果希特勒不发疯,听老人的话,本来俾斯麦就警告过,不可以和俄国人打仗……那么如果希特勒不东进,而向西进军的话,今天的世界历史就会是另一种样子了。
到底福金为什么要这个小伙子呢,这个小伙子是在内战中变成残废的。是和谁生气了吗?拿出事实来。这小伙子生病了,体格很弱,不适合任何剧烈的行动。扔炸弹吗?
电话响了,古罗夫拿起听筒。
“列夫·伊凡诺维奇,很抱歉,我高兴不起来,”斯坦尼斯拉夫说,“电视台领导劝告小伙子最好准备自己的节目,但警卫处的事,尽管他是个大明星,和领导也没谈成。你知道领导的后台是谁?”
“福金。”
“当然喽!这么小小芝麻官都跳不过去。”
“萨莎应该有头脑嘛?”
“还行,”斯坦尼斯拉夫回答道,“他说因为个人的事想要见见将军,得到的回答是,选举运动结束之前将军不接见任何人。谈话到此结束。”
“报纸上登过,总统要巡视全国,”古罗夫犹疑不决地说,“我真傻,忘记了,在哪份报纸上看到过。”
“呶,如果飞速传开,一定会得到通知的,”斯坦尼斯拉夫安慰朋友说,“部里传开了谣言,说在下水道里找到你的尸体。”
“让他们找吧,”古罗夫心平气和的说,“说说什么新鲜事儿吧。”
“新鲜事儿?”斯坦尼斯拉夫再说道,“他们没通知我就改变了成员编组。现在是柯托夫与聂斯捷伦科一组,加弗里洛夫与卡尔采夫一组。”
“那又怎么样?”古罗夫吃惊地问,“他们愿意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吧。”
“聂斯捷伦科和格里沙·柯托夫认为,加弗里洛夫与卡尔采夫这一对应分开,两个人都年轻且轻浮。我同意了,但鲍里斯和伊里亚反对,说是他们和上年纪人在一起工作感到乏味。你自己很清楚地知道,这种事靠命令是行不通的。全体人员应该坚如磐石。你一到那里,刚一开口,就堵住你的嘴。我的权威还不够大。”
“你别把我给搞糊涂了,”古罗夫顶撞回去,“你有足够的精力,你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你到我这来干什么。都说出来吧。”
“说好了。”斯坦尼斯拉夫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像他们真的说好了,“福金对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很感兴趣,那他为什么感兴趣,我们不知道。明白吗?”
“斯坦尼斯拉夫,别谈笑话,说说你想什么,怎么想的。”
“都不值一提,也不想猜,什么是目的和什么是原因。抓起小伙子,把他带走,见鬼去。在全俄罗斯你有足够的朋友,像你安排尤里雅一样,安排他吧。”
“姑娘病了,同意了。”
“小伙子身体好吧!”
“不好,但伊戈尔·斯美尔诺夫是个人,不是个箱子。应说服他,说服都没有用。”
“我不明白你的话,列夫·伊凡诺维奇。你要伪造证据吗,你要……”
“别说了,我请求你,斯坦尼斯拉夫。”
“好,忘记告诉你一件小事。福金干掉了巴图林。早上我去了一趟,认出了尸体。”
“真是一件小事。我到今天还希望我们自己能干掉巴图林,”古罗夫把听筒换到另一个手上,拿起一瓶礼品喝了一口,“是的,福金是个大人物。”
“可以对他进行‘监控’嘛!”
“你和彼得谈谈。如恢复‘监控’,这只是开始,从他经常活动的地方到第一次检查活动的地方。”
“明白,晚上向你报告。”
古罗夫放下听筒并且考虑斯坦尼斯拉夫建议运走和藏起伊戈尔·斯美尔诺夫的建议是吸引人的,但这么干是绝对违法的。
晚上十点钟斯坦尼斯拉夫没有报告什么新的情况,深夜两点钟打电话来说:
“只是和土林谈了谈。他说电视台有两个摄影师和一个评论员被紧急召进了克里姆林宫,去向不明。亚力山大说,这个小组肯定是和总统一起飞离莫斯科,行进路线早上才能知道。”
“立刻对伊戈尔·斯美尔诺夫进行监控。不得延误!”古罗夫命令道。
斯坦尼斯拉夫把自己的“梅尔谢杰斯”轿车停在离斯美尔诺夫家不远的街区上并且经过半明半暗的小街前进。在路边上夜里停泊了几辆车,基本上是“日古力”牌的车。斯坦尼斯拉夫找到侦查员们坐的车,就敲旁边的玻璃窗,密探不高兴这些“部下”不理睬他,当他走近时。当门打开,他坐在后排座上时,生气地问道:
“睡着了吗?干活太累了吗?”
伊里亚·卡尔采夫,坐在驾驶室快乐地回答道:
“士兵睡着了也一样执行任务,上校先生。”
和他坐在一起的鲍里斯·加弗里洛夫坐直了身体,用手掌抹了脸上的汗,露出大金牙来,咳嗽了一声:
“没有事作在硬板床上也打磕睡,不只在软座上才磕睡。”
斯坦尼斯拉夫看了一眼伊戈尔住的房子,他注意到下车台阶的地方很脏乱,伙伴们的声音也断了,沙哑的声音说:
“报告情况。”
“情况还没变,”卡尔采夫生气地说,“小伙子没到大街上来,福金走过,只呆了二十五分钟,离开了,”侦探拿起笔记本来看,“二十二点来,十点半钟左右离开了。进行正常的谈话。伊戈尔抱怨,厌倦生活。福金安慰他,就是说忍耐,小伙子很快就高兴起来了。”
“福金总是早上来,为什么今天他晚上来了?”斯坦尼斯拉夫问道。
“我们没有问,上校先生。”卡尔采夫的声音里带着嘲笑。
克里亚奇科发脾气了:作了一点小工作,发了一笔横财。好像帮了大忙。聂斯捷伦科说的对,执拗的小伙子应分开车坐。斯坦尼斯拉夫忍着愤怒,平心静气地说:
“年轻人什么也没问?在思考问题吗?健壮的年轻汉子一晚上什么也没做,他看了一下小伙子没有?没有发现福金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他总是拿个手提袋吗?”
伊里亚·卡尔采夫发起神经病来。在福金手下呆了几天之后,侦探开始感到整个的不合格而难受起来。他不记得古罗夫打电话没有,但根据很快轻而易举就得到释放,显然是打过电话。现在列夫·伊凡诺维奇不见了。将军和克里亚奇科要拧断侦探的脑袋,不参加谈话走开,打断谈话,就是说,专心处理自己的问题,不到不该去的地方。卡尔采夫看来,好像是上校克里亚奇科开始毫无用处的交谈,抓着不放,寻求借口反对他伊里亚·卡尔采夫,想要摆脱诬陷似的。
在抢走并且和“医生”谈话之后,奥尔洛夫将军和伊里亚谈过话,而侦探明白,彼得·尼古拉拉耶维奇是站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