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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一样正常的侦查员。”
“列夫·伊凡诺维奇,有些年头没见面,”将军搂着古罗夫的肩膀使他坐到圈椅里,自己和他坐对面并没回到办公桌后面去。“你的突击队呢?”
“我的部下都在会客室里,奥尔洛夫没和我说,你这个大滑头指挥检阅。”
“指挥!”将军从自己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带活腿的小桌子来,把一个烟灰缸放在上面,“抽烟吧!如果还没戒烟。什么时候,密探由谁指挥过?只不过是政权的奴仆。你列夫·伊凡诺维奇是个好小伙子,一个人,老实说,全国到处走。”
廿多年以前他们一起在莫斯科刑事侦查局工作,在不同的科服务,从来也不是很亲近的朋友,相反的,很快都成为不同集团的人,这些集团必定又组成一个大的集体。他不是没有能力的侦查员,现在的这位将军就是跟随主流前进的。干部和党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古罗夫是自己一个人干,要不是受已故将军图里林的爱护,那个性急的年轻密探早就被人给吃掉了。
古罗夫全记得很清楚,但是表示赞同地点头说道:
“事情很明显,将军阁下,老朋友之间还能保什么密呢?”他微笑着但下定决心不向这位局长透露一个字。
“当彼得·尼古拉耶维奇通知说你要来,我,说老实话,有点吃惊。现在看到你还没有多大变化,你骗不了老朋友。”
“我为什么要骗你?”古罗夫学着斯坦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就是微微一笑,无礼地看着主人的眼睛,“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现在不要转圈子了,说实话,你为什么来这里?”将军叫过大尉,快活地说,“你到那边去招待一下客人,给我们来一碗咖啡,你自己会谈明白的。”
“遵命,”大尉一碰脚后跟“啪”的一声来了一个立正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问。
“当将军好威风哟!”古罗夫微笑说道。
“一方面是如此,另一方面也够麻烦的,需要应付各方面的差使。”主人笑道,“你,列夫·伊凡诺维奇还是在老朋友那里服务吗?还没当上一个科长?为什么?”
“麻烦事我不喜欢,也不会应酬。”古罗夫沉默了,此时大尉回来摆上桌子准备开会,桌上有咖啡壶,茶碗,高脚杯,一瓶白兰地,一盘子夹肉面包。
将军帮古罗夫挪动坐位,主人倒上一杯,又倒咖啡,使了个眼色说:
“来来!为了我们幸会,列夫·伊凡诺维奇,来干杯。”
古罗夫用嘴唇吸了一点,就拿起一碗咖啡,然后说:
“请原谅,沃洛佳,我不是将军,我还有公务在身。”
“我明白,”将军看了看手表说,“他每隔两小时才来。您为什么就来了?”
“什么事,奥尔洛夫没说吗?”古罗夫吃惊地说,“一般密探谨小慎微。侦查局通过秘密渠道收集到情报,说在你们区,准确的地点还不知道,聚集着一个犯罪团伙。材料还没有检查证实,但短小难于看懂,好像是说要来位大头目。你这个老侦查员明白在上层是没有我们的代理人,不能组织认真的核对。我们的客户,很显然,是不可能犯任何谋杀罪的,可能在什么最不适合的地方互相交火了。给我三个老的侦查员,他们能认出少数犯罪的主要人物。我们飞抵此间另一方面也是护送总统,当然第一线的是警卫处的大猎犬。而我们就掺和在好奇的人们中忙乱,可能有认识的面孔会出现。”
“就是说,你不说真实情况,”将军用坚定的,但带点悲伤的声音说,“你和奥尔洛夫都是老的侦查员了,善于编造真正的传奇故事。但我也是曾经在侦查局工作过的。古罗夫、古罗夫,你总是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一个有经验的密探都会知道,上帝不允许犯罪团伙头目的路和政府的路交叉。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谁在市里,大头目应该会在什么地方,两天之内街上不会再出现严重的偷盗。我们城市目前的犯罪头子都在离市中心一百俄里的范围内活动。他们要推翻严厉的政府吗?”
“不会的。”古罗夫同意说。
“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列夫·伊凡诺维奇。就是不说真话。”将军拿开酒瓶。
“给我汽车和向导以及总统行进路线,届时可能会遇上什么人,”古罗夫说。
“如果我不给呢,你真是本性难移,我可以派你去向联邦安全部索取情报。他们可不认得你,不会和你交谈的。”
“你说一说,你怎么能脱身呢?”古罗夫抽起烟来,“你,沃洛佳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因此你裤上还有几道红镶条,你是将军。如果,上帝不允许干的事,谁在疏忽中无意中发生了,我将报告说,地方局领导不给我帮助,将会拆去你裤上的镶条,也就没有了退职金……”
“好了,列夫·伊凡诺维奇,开玩笑不成功,你还真的抓着不放。”将军插话说道,“你要的那些都给你,包括总统的行进路线,总统接见人民的地方出口。”
伊戈尔·斯美尔诺夫觉得自己挺好,头也不疼了。谢苗·彼得罗维奇临出行之前又给了小伙子三片药,吩咐每隔一小时服一片。除此之外,福金给小伙子一根宽大沉重的腰带,要他系在衬衫里面并且解释说腰带里有个特殊的装置,可以治疗中枢神经并且可以降下颅内的血压。
伊戈尔还在莫斯科就顺从地系上腰带,服用了药片。小伙子感到腰间轻松,发痒很舒服,很快头脑清醒了,疼痛消失了。不错,腰带是沉重些,但伊戈尔在感到轻松之后,一些不适的感觉同时也就忘记了,并且在受创伤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几乎是一个健康的人。
“这个是美国医学界最新的发明,”福金解释说,“值很多很多钱的,我是偶然没有花钱弄到手的。”
“不知道怎样感谢您才好!”伊戈尔不知所措地说道。
此番谈话是在福金的密室内进行的。伊戈尔从家里穿上女人服装逃出之后,就在此地过的夜。
“你自我感觉良好,可能有忘掉自己不愉快的思想?”福金以试探的眼光看着伊戈尔问道。
小伙子眼前漂起一层云雾:电视机屏幕,总统的粗大手指和自信的笑容忽隐忽现。伊戈尔用手掌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望望福金,然后坚定地回答道:
“我不惜自己的生命。”
“生命还是要爱惜的,伊戈尔,”福金拍着这个士兵的肩膀说,“如果你不放弃自己的理想,就坐下来给总统写一封信。过一两天后会有人帮你把信亲自递交给最高统帅本人。”
“就这些吗?”伊戈尔激动地看他一眼,“为了死去的战友,为了自己残缺不全的生活?让他去读吧,不读嘛,也没关系,白纸写黑字,都是字。”
福金把两张白纸,钢笔和信封放在桌子上。
“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手段。你的任务就是亲自把信交到总统手上。”
伊戈尔不满地歪曲一下脸,然后顺从地坐下,把纸移近些,拿起钢笔问道:
“写什么?”
“实事求是,有啥写啥。写你怎样打仗,自己的炮弹打自己人,在格罗兹尼近郊,怎样把你母亲击死,”福金回答说,“写关于医院的情况,你自己的创伤呀,养老金呀,总之是你因残伤应得的一切。”
“有成千上万的人给他写这样的信,有什么用?”
“亲手交信还没有过。写吧!”福金说,打开放在沙发上的箱子,拿出斯美尔诺夫穿过的军装。伊戈尔准备开始写,但看到自己的军装,吸引了注意力,又问道:
“您还要我穿这张虎皮吗?谁给洗这么干净又织补好了的?”
“士兵的母亲。她们会帮助你到总统那里去。伊戈尔,写呀!很快就要上飞机了。在飞机上你会和士兵母亲委员会的妇人们见面的。”
“那您,谢苗·彼得罗维奇,不和我一起飞往?”
“不能,伊戈尔,我有公务在身。”福金轻描淡写地打断了话头。
将军没有骗人,古罗夫领到汽车以及总统到达本市的详细计划。时间是详细计算的。带有俄国三色旗帜的班机于今日二十点降落,明日十四点飞离此问。古罗夫和侦查员们住在本市最高级的宾馆的两间双人客房内。自然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一间,柯托夫与聂斯捷伦科一问。
密探把旅行袋扔到柜厨里就坐在桌子后面开始查看从将军那里拿来的文件,立刻就引起他的注意,明天十一点钟国家元首将访问一个大的机床厂。在工厂大门口总统将向市民们发表演说。
“斯坦尼斯拉夫!”古罗夫叫道。
克里亚奇科正自由自在在洗澡间洗澡,打开摆好刮脸用具,刮胡膏和牙膏。
“我来了,指挥官,”斯坦尼斯拉夫向脸上喷香水,“我全神贯注听着呢,”他走向一个小桌子。
古罗夫用指甲划着要访问的工厂,将纸递了过去说,“你看看。”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古罗夫轻轻站起身来,穿过房间,走到门旁问道:
“谁?你找谁?”然后他又走到另一边。
“我是国家安全部的,找古罗夫上校。”走廊里传出男人雄浑的声音。
“马上要见吗?”密探问道,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又站到另一边,衣柜那一边。
门开处走进一个健壮的穿便衣的汉子。克里亚奇科也赶到门旁警惕地观察着,进来的人走到两个侦查员中间开始说:
“您好!”他看了一下克里亚奇科又问道,“上校在什么地方?”
“我也是上校,”克里亚奇科说,“请出示您的文件。”
“来得匆忙不要了吧,”古罗夫在来人背后说,此人想转过身去,但古罗夫把手放到此人肩上,“你说你是国家安全部的,请你出示一个证明。”
这个年轻人轻蔑地一瞥,想要表示看不起,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红本子,打开给对方看说,“你们这是到了敌人后方了吗?”
“我们是有警惕性的人,”斯坦尼斯拉夫从客人手中拿过证件来仔细看看,又还给他。
“我们听说过您,大尉先生。”
“先生?”大尉拿回证件说,“我们彼此间不这样称呼。”
古罗夫推着他的后背跟着他走进另一号房问。
“您好。我叫古罗夫,”密探点头说,“我听到过您。”
“请您到三百一十二号,”大尉开始有点生气说,“科尔夏诺夫中将有请。”
“这难道是说……”古罗夫带点怀疑神态摇头说,“我以为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现在还在莫斯科和总统在一起呢。”
“没有,昨天晚上我们就乘机到达了。”大尉回答说。
“事实上,”古罗夫嘲笑似的说,“你们也专业化了?”
第十五章
权力很大的总统警卫处长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科尔夏诺夫中将懒洋洋地坐在圈椅里,从那缺少睡眠而下垂的眼睑下看着坐在桌旁的民警上校。很显然此人经常睡眠不够。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呢?”
古罗夫忍不住宜呼其名,而这是谁也不敢的。他用沙哑声音回答:
“我还是干刑警这一行业。那你,伊里奇·谢尔盖耶维奇,据所有情况来看,你还没有睡够觉。最好先抓紧两个小时来了解一下情况,不要多花时间和精力在密探工作范围上。”
科尔夏诺夫有点发胖,但很结实,有俄罗斯人粗糙的脸盘,他把谈褐色的头发均匀梳理掩盖了秃顶。古罗夫深深地懂得不能相信这个外表简朴的交谈的人。他很聪明,很狡猾,在情况转变时能很快辨明方向,要不然他怎么能够实际上掌握了俄罗斯的管理、强大机构的无限的权力呢?中将的军衔不能说明什么,那些军衔更高的人们并不能进入他的办公室,科尔夏诺夫不注意外表的修饰,像肩章上的星和其它制服上的饰物等。他只对真正的权力感兴趣,别看他还很年轻,在总统面前他还是个大管家。科尔夏诺夫很清楚古罗夫密探不是一个简单上校,此类人成千上万,他是俄罗斯最高级的侦探专家,是俄国首要的侦探之一。在总统到达之日此人出现在本市,往少里说,也有点让人紧张。大管家累了,特别想睡,密探一眨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密探对将军直呼其名,使将军精神起来了,有点要发怒,但他还是一个政治家,忍耐下来,换个口气说: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别生我的气,我现在忘了点事,谁能没有过错呢?”
但是古罗夫没有抓住投入迷津中的蜜饼,尽量彬彬有礼,以诚恳的语调说:
“尊敬的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我理解您的处境,负全权责任是很重。让我们爱惜神经和时间,您一定不喜欢我的参与,但别在这里面找什么圈套。我只是一般俄罗斯人的小心。”古罗夫简短地述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科尔夏诺夫仔细地听了以后问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自己相信在总统到此的那一天市内会出现刑事罪犯大头目?”
“我自己本来也不相信。刑事罪犯有他们自己的利害关系,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