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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已使密探几天不得安宁,太阳穴地方跳动得厉害。怎样处置这个年轻人?福金为什么这样注意伊戈尔,为什么把他运过来?这个瘦长的年轻人能承担什么危险?手枪?炸弹?愚蠢!小伙子显然没有能力积极进攻,进行恐怖活动。警卫是不让携带武器的。那么,还会有什么问题?
古罗夫看着慢慢地坚定不移前进的这个士兵,明白到:必须立刻采取决定性措施,不让士兵和女妇们直奔前去。
听到了一旁斯坦尼斯拉夫的呼吸声,肯定他呼吸是正常的。只是古罗夫神经绷得紧紧的。还剩下有廿来步远了……他盯着这个年轻人,想要做出判断,他那制服里面没有显露出什么来吗?在伊戈尔头后面露出格里戈利的黑色头发,想起刚才讲的话:“神风队队员们坐到不能飞回着陆的飞机里。”
毫无疑问!日本飞行员——敢死队坐在炸弹飞机里。福金把这个小伙子变成了神风队队员,给他装填上炸药。伊戈尔一点也不知情,而福金手指按在远距离的操纵器上的按钮。当他向总统递交自己的书信时,士兵的母亲,手里拿着白色信封的年轻士兵……一切都会炸得粉碎飞上天。
古罗夫感到寒颤,在采取重大决策时他会这样,似乎是预报危险的来临。密探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是旁边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斯坦尼斯拉夫,我去抓这个小伙子,你带上人堵住妇女们的去路。”
克里亚奇科不提任何疑问:古罗夫这样作的目的何在。他接收了命令并且立即执行,迎着小小代表团走过去。
“你站着,堵住我的的后面!”古罗夫命令一个和他站在一排的警卫局的大汉。此人并不隶属于古罗夫,但他知道这个密探昨天和将军亲自谈过话,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很响亮,只有领导才这样说话。他立即活动起来,显示准备行动的决心。
“让我们过去……让开!”拿着标语牌的女人重复着说。
古罗夫在小伙子后面走了几步,拦腰抱住伊戈尔·斯美尔诺夫,轻轻地把他提起来放到一边,劝说道:“安静,伊戈尔……安静!谢苗·彼得罗维奇说,一切都取消了。”
“这是挑拨!”可以听见一个刺耳的妇女声音。
伊戈尔变软了,好像是泄了气,小伙子变得腿脚发软。带走他不合适,古罗夫最后走了几步,到贴画像的围墙,伏下身来问:“站一下吧?”
伊戈尔没有回答,抓着古罗夫的肩头,站直起来。
古罗夫这个突然的行动引起密集人群的一阵骚动,他后面有警卫局大汉支撑,侦查员们包围着他,把妇女和被动持的士兵分开,叫喊声在人群的上空飘荡着,引起波动,向总统方向前进。几分钟之后人们不明白,准走了,拿着什么标语牌,到何处去和为什么。
“俄罗斯人!老乡们!”在人群上面响彻总统的充满信心的声音,人的波动减弱下来。
古罗夫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他一边走一边触摸伊戈尔的身体,摸到制服里面粗厚的腰带。
“谢苗·彼得罗维奇命令将此带拿下来,”他小声说,他也可以大声喊,没有人会注意他们,“扣钩在什么地方?”
“在后面,”伊戈尔漫不经心地回答,“信呢?报酬呢?”
“都会有的,年轻人!”古罗夫从伊戈尔身上拿下重重的腰带,他心里明白——死亡就在他的手上,环视一下,看看什么地方可以扔掉它,但周围都是人,只有一边是个栅栏。
古罗夫明白只要一耽搁,福金就会观察到,不可避免地死亡就降临了。
福金站到窗户洞口那里,在他的前面人头攒拥。刚才他还看到伊戈尔、妇女、标语牌,他取出摇控器来。刚才还看见来,现在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总统离开了麦克风,握了握伸过来的手,微笑着说些什么话。
福金又拿起望远镜看。一个白头发微笑的汉子好像迎面跳过来,他周围的人和总统站到一排上,但他们中间不见了那个士兵。
黑色的闪闪发光的高级轿车缓缓开过来,警卫挡住人群。总统挥手之后,消失在巨大的黑色汽车里,门关上了,福金明白了一切都完了。汽车一溜烟跑了,人群也散了,福金准备把摇控器揣到兜里,此时他看到伊戈尔熟悉的身形,旁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福金又拿起望远镜来看,站在士兵旁边的男子转过身来,啊!他是古罗夫。在第一秒钟,福金闭上眼睛想,这不仅是行动的完结也是他谢苗·彼得罗维奇·福金的结束。侦探毫无疑问发现了塑料炸弹并审问了斯美尔诺夫。
“个人的敌人必须马上干掉”,福金想起老师的话,放下望远镜,在摇控器上按下需要的密码。他没有听到爆炸声音,只看到平地升起的烟,墙摇晃了一下,什么东西落到自己头上。
当新的建筑物稍向上动一动,向四下迸出砖头瓦块时,就“轰隆”一声炸开了。平地升起石头的粉末,街上人声乱叫。
古罗夫把小伙子拽过来,又冲向另一边,躲开狂奔乱跑的人。
第十六章
古罗夫坐在人行道的边沿上,强忍住呕吐,用揉皱的手帕擦着冒汗的脸。聂斯捷伦科和柯托夫挽着面色苍白、失去知觉的伊戈尔的手。克里亚奇科力图用自己身体保护古罗夫。但再护着也没有一点用处,因为没有人看上校一眼。大多数人都散了,只有几个伤残者在人群簇拥之下抬上了紧急救护车。
不太远的地方停着两辆救火车,但没有起火,救火车呜呜地空叫着,白白地把车子叫来了。
市长和本市高级官员都在机场陪伴着总统,电视台工作人员和记者,本市内务部门和联邦安全部门的领导也在那里。在爆炸现场最高级的政府代表就是民警中校波波夫。
“男子汉们!大家不要怕!可以说,我们还算走运,”波波夫向消防员和一些在爆炸后还留在街上的好奇的人解释说,“昨天建筑工地接煤气管道。显然要进行连接和计算,储存煤气如装载不慎会造成煤气的漏失。也不知哪里来了个盲流,在工地上过夜,早上喝醉了并且抽烟。我们应该感谢上帝,这个盲流是在总统离开之后抽烟的……”
在爆炸地点找到的被倒下的墙压死的人用担架抬进了急救车,在“拉菲克”牌轿车和救护车里坐着两个侦查员。波波夫命令二人向停尸场押运尸体,死者的衣服和各种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要送到安全局去。
古罗夫继续坐着,恶心的感觉过去了。他又擦脸上的汗水,向斯坦尼斯拉夫伸过手去,接着他站起来。
“你们还发什么愣?”斯坦尼斯拉夫看着,自己那些侦查员生气地说道。他们还在那里抓着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的伊戈尔·斯美尔诺夫。“你们看他服了麻醉剂再加上神经休克。把他送到宾馆里去,叫医生来,告诉他们,他是被炸伤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送到医院里去。”
古罗夫靠一边站着,好像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他抖落一下裤子,整理一下领带,甚至想露出微笑。斯坦尼斯拉夫无意中挽着他的手走到小公园那一边,但古罗夫支撑着,看着救火车和要走开的急救车。
“我听见波波夫叫喊了,好小伙子,应该帮助他一下。”古罗夫想摆脱,但斯坦尼斯拉夫不放手。
“确实,现在主要的事是帮助中校,”斯坦尼斯拉夫想要拦住朋友,但古罗夫努力地避开他并且走向还站在不远地方的消防队员、波波夫和一群民警机关的军官。
古罗夫大步坚定地走着,但有几步走得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但尽量装出一副庄重尊严的样子。在碎石路上布满栅栏的碎片,上面还贴着肖像。侦探稍停了一下,绕过肖像,然后责备地摇摇头。
“我应检查爆炸现场,以证实煤气现在不漏气现在没有火灾的危险了,”一个又结实又健壮身着工作服的人说,显然他是消防队队长。
“当然,”波波夫点头同意,“专家马上就到,会检查管道和采取必要的措施的,现在我要设上岗哨,不许任何人通过。”
“见你妈的鬼!还在燃烧着蓝色火苗,又不让过,干脆别叫我们来!暗探,你们这些人也是暗探!”
“救火前线的战士们,你们好!”走过来的古罗夫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和指挥官好像天兵一般降临,”他拍着消防队员的肩膀说,“暗探也是公务人员、怎么命令,你们就怎么样作吧。”
消防员冒着汗气,微微一笑,有点惊奇地看着这个不相识的男子,他的穿着不像是来救火,倒像是去看戏的。
“上车!”消防队长一挥手,半转身体向着波波夫嘟哝着说,“那边要小心点,和你们的人说别再抽烟了。呶,如果,上帝不允许,那时再给我们摇电话!”
“谢谢,消防队长!”波波夫回答道。
“没用水给你冲洗个干净!”消防队员哈哈大笑,向汽车走去。
“你真是个棒小伙子,尤里·瓦西里耶维奇,”古罗夫说道,“现在主要的是不要停下来,命令挖掘堵塞,收集所有标志物,建立检查记录。必须得到检察官的签字。当送别仪式完结后,就会来一大群领导人、报社记者和电视台记者,你就准备好守口如瓶。一切的文件和被害者的个人物品都给我送到宾馆去。任何人不许看。”
“列夫·伊凡诺维奇,那个侦查员立刻能肯定死者不是盲流。我看见了他的手腕骨头,但一般说来有经验的人只看身体……但是衣服我们还不能给您。”
“他是谁,现在还保密。”
“你认识他吗?”
“我认识,你不必知道,”古罗夫坚定地说,“完结了,送我们回宾馆,并且保护我们上飞机。只是我现在要五张票而不是四张票。”
在宾馆房间里斯坦尼斯拉夫坐在写字台后面拨电话号码,想接通莫斯科,他低声骂着。古罗夫在莲蓬头下面往自己身上泼水,有时透过门缝向外看。
“我叫你来的,别害怕。”斯坦尼斯拉夫生气地嘟哝了一句。
终于他听到了连续的鸣笛声和奥尔洛夫不满意的声音:
“我在听着您,听着呢!您干嘛要冲过来了,好像冲过了敌人迎面的火力!”
“将军阁下祝你健康!”克里亚奇科高兴地叫道。
“别嚷嚷,斯坦尼斯拉夫,你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
“莫斯科天气如何?”克里亚奇科缓和了声音,向古罗夫挥手,“我们秩序良好,威胁已过去了,风平浪静,感谢上天赐福。”
“你总有福分,”奥尔洛夫想要严肃训话,但是又听到了将军放松地出了一口气。
用手巾缠着大腿,古罗夫走出淋浴室,拿过电话机听筒。
“你好,彼得。现在是少有的机会,斯坦尼斯拉夫说了真话。”
“你好,列夫·伊凡诺维奇,”不知道为什么奥尔洛夫叫朋友的父名,生活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有时候斯坦尼斯拉夫也讲真话。很显然,别的什么他没编造出来。
古罗夫拿着听筒,好让向前倾到桌子上的克里亚奇科能听到将军的声音。
“你这简直是欺负下级!”斯坦尼斯拉夫叫了一声生气地从桌子那里走开了。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小事件,”古罗夫说,“煤气漏气了,我们都熟知的那个人抽了烟……”
“难道死人了吗?真倒霉,”努力忍住这个轻松的玩笑,奥尔洛夫莫明其妙地嘿嘿地笑了,“我可以预料你明白吗,会认不出尸体吗?”
“期待着吧,彼得,我们这些人是你的学生,不是从通古斯来的,想法子在今天就飞离此问。详情见面再谈。”
“我等着,维罗奇卡在奔忙,叫我向你问好。”
“为我吻她一下吧。再见!”
“再见,侦探!”
古罗夫放下听筒,几下急促敲门声过后,格里戈利·柯托夫和华连廷·聂斯捷伦科走进房间里来。
“列夫·伊凡诺维奇,那小子睡着了,护士看着他。我们请来私人医生,需要付美元。”
“旧政权恢复,我们还是付给卢布,”克里亚奇科说,“但是没有人会立刻就来抢救。”
柯托夫迅速地看了一下古罗夫的背部和脖子,用手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紫青的瘀斑。
“列夫·伊凡诺维奇,你伤的不轻啊!”
古罗夫突然想起是赤裸裸地站在房间里,就拿起一条围巾走到洗澡间去。
“格里沙,你看来很聪明,但分不清新伤痕和老伤痕,”斯坦尼斯拉夫嘲笑着说,又拿起听筒开始拨电话,“我不知道,那是谁,我饿了想吃点什么。”
“我违背了约言,我先领受一杯。”聂斯捷伦科说。
“上校先生,我们到餐厅去吧。我们订好了一桌菜饭。”柯托夫拉着搭档的袖子,点头指着门外。
“闲躺着……”斯坦尼斯拉夫对着话筒同意地说,“中午好,玛丽亚,有个人打扰,是我,克里亚奇科。”
“您好。”女人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小声问道,“他话着?”
斯坦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