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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摇头,神色倔强,“请王爷放手!”
朱邪子御神色僵滞地看着她眼中的对持,“你为什么不信我?”
胭脂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眼见为实,我亲眼看到了事情的始末,上一次萱儿受伤,王爷也不是在场吗?”她还是生气他的不信任,眸光一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她又要他的信任做什么?
思及此,不想再多做僵持,一手狠狠地甩开他的钳制,然后扶着挽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朱邪子御不敢置信她竟然这么对她,才不过一瞬的时间,她的楚楚求和呢?她的柔情百转呢?她的依顺讨好呢?
乍然明白,这些都不过只是她想平息他的怒以来要护住那个男人的!她不是真心地祈求他的谅解,只是为了那个男人,只是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吗?
可是他还是动手了,于是她又变成了原来的她,冷颜以对,没了那份柔顺,反而有种勃发的怨怼……
这个女人,从来就嬗变!真是可恶!他瞪着前面搀扶在一起的男女,又冷又热的视线好似要在他们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来!
原来作茧自缚就是这种感觉!原来引狼入室的后果就是引火烧身!她竟然为了那个男人而冤枉自己!冤枉……
心情微微缓了缓,她也在生气吗?萱儿那一次,所以这是她的报复?
另外握剑的手紧了紧,朱邪子御看向长剑顶端殷红斑驳的血迹,不禁十分懊恼!
就在他们即将拐弯的时候,那男人忽然回眸一笑,笑容虽然极淡,但是炫耀得意的意味相当明显……
朱邪子御心中气恼至极,手上运气用劲,锋锐的长剑瞬间随着哐当脆响断裂成几截散落在地,眸光却依然落在那身影已经消失的拐弯处,那里枝叶繁茂,风中瑟瑟。
那个男人,他一定不会让他这么泰然闲适的!不然他便会忘记,此刻他只是他的囚徒俘虏,而非座上贵宾!
……
胭脂扶着挽进了让他修养的房间,搀着他躺下,撕开他肩膀上的伤处,擦去淋漓的鲜血,为他敷药,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缠上伤口。
挽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沉静默然,只是眸光有种化不开的粘稠……
胭脂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只是努力去忽略,可又忍不住皱眉,心底总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挽风弯唇,唇边淡淡的弧度,显得有些**不羁。
胭脂眉头越蹙越深,“疼吗?”
挽风一笑,“疼。”
“你本来可以避开的,为什么还要自动送上让他刺一剑?”胭脂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原来你早就察觉到了,那为什么还要为我与他撕破脸?”他不禁扬眉。
“如果我说我并非为你……”她看着他有点放浪不羁的模样,脑中电光火石间,莫名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挽风眸光沉了沉,沉淀了那份悬浊的心情,“或许我该是知道的。”只是那一刻,他还是觉得莫名的欣喜……
心底阴霾又起,极其不喜欢如此心情,难不成扮演着傻子久了,接触的傻子多了,他也变傻了吗?
为了那种飘渺不定的感觉时而欢喜时而落寞,怎么看都是傻蛋一只,人生在世,最实际的便是立于不败之地,掌握命运,翻转命运,甚至掌控他人的命途,万万人之上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么又有什么东西不手到擒来的?
“不管怎么样,如今的你激怒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胭脂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起身,却被他拉住,挽风微微皱眉,“留在这里,你真的开心吗?”
胭脂一愣,“无关开心,只是这段时间我必须留在这里。”
“什么叫必须?为了他的女人解毒?”他冷冷道。
胭脂不禁一顿,“什么?”
挽风轻笑,“他果然没有与你说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胭脂不解他眼中的讪笑,好似再笑被谁愚弄而不自知。
挽风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坚持留下来,若是贵妃真的解了毒,若是大皇子得救,那么到时候后悔的定然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胭脂忽然觉得一颗心掉悬在空中,莫名的慌乱,“你的意思是说……贵妃娘娘是……”忽然觉得语言闭塞,无法成句……
挽风示意她继续,“往你心中的猜测不断地往深处挖掘!”
他的鼓励让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不,她接受不了,“你胡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挽风淡淡道,“而且事实不是我说什么就能够改变的。”
胭脂心底乱极了,“那个贵妃才是他心中所爱?”这是真的吗?难怪他为了她甘愿辱没身份娶个**为妻,难怪就连皇帝都不甚放在心上的事情,他却一直耿耿竭力……
那么她算什么,他们之间这一段段插曲又算什么?或许插曲只是插曲,总会过去……
看着她如此震惊,甚至绝望的模样,挽风依然淡笑道,“想清楚,那就跟我走吧!”
胭脂一滞,有些懵懂地摇摇头,“这话你说过了,对不起,即使那时候没有他,我的答案是不,如今亦然。”
挽风挑眉,“原来如此。不过,我肯定我没说过。”说着,他起身下床站起,眸光居高临下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啊?”胭脂一愣,“你怎么了?”他的眸光变得好奇怪,她分明记得清楚,为何他此刻的神色好似当初誓言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眸光更加犀冷,渐渐地,带出了一种叫本性的东西……
整个人浸染在他的眸光里,她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惧,触动了心底的疑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是……”
他依然故我,伸出手,只有声音更加坚决,“跟我走!”
胭脂摇头,“你是谁?”
他不禁嘲谑一笑,“你不是心有疑虑吗?你现在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还需要我告诉你吗?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真的是……”胭脂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此刻的他褪下了伪装,眸中温和不在,那份儒雅也彻底消失无踪,“不……”他怎么可以伪装的那么像?都说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他却能够完全呈现挽风的翩翩温煦……
“这很奇怪吗?”挽风,不,耀日不以为然,“从小我便学会伪装他来逃避父皇的惩罚,久而久之,连他们都难以分辨我们,更何况你们……”
“挽风呢?”胭脂急急追问道,“你之所以故意弄伤自己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让我将你带回九王府?那么挽风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他很安全,你放心。他若是知道你那么关心他,他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的,可惜你并不爱他……”耀日冷淡道,莫名觉得有几分同命相怜的凄凉感,他是否与他走上了相同的道路?不,即使他动心了,也不要这样的结果!“我不妨告诉你,他此刻正和大皇子在一起,你想见他吗?”
“果真是你掠走了大皇子,为什么?”担忧许久的事情有了眉目,胭脂不禁激动地抓住他的双臂,“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不论你想要什么都不可以伤害他!”
耀日只是静默地看着她,“你这样激动,只是为了那个孩子的安危吗?那又不是你的孩子,不论他的生死,都与你无关,不是吗?”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要怎么样你才会放了睿儿安危?”胭脂只想知道这个。
耀日不禁轻笑一声,“你真的想知道?若是有人拿朱邪子御的命来抵命,或许我就会愿意放了他……”
胭脂一怔,“这就是你的目的?你要复仇是不是?只是因为他打败了羌国,让你迫失了皇子的身份四处流离,所以你要报复是不是?”
“你要这么说未尝不可。”他淡淡道,只是他想要的何止这一点?
“可是大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而不是九王爷的孩子!即便你想借大皇子的失踪来陷害九王爷,可是这也看到了,这并不管用!”至少皇帝虽有怨责,但是还是委以重任,并让王太师一同协助寻回大皇子!
耀日又笑,眸光也满是嘲弄,好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无邪,“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未察觉,你确信自己知道大皇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他继续不断地引导着她……
胭脂摇摇头,想起皇后的嘲弄和皇帝的心病,难道……“你胡说!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你也听到了某些流言吗?若说相似便有血缘关系,那么大家都说我与大皇子也有几分相像,是否这就代表着大皇子也是我的儿子?!”
“你以为我会随意相信流言吗?”他淡笑,“不过现在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相信……”
胭脂摇摇头,“我不相信!”她失声否认,抗拒这样的答案。
看着她将近失控崩溃的表情,耀日的神色依然淡淡的,她越是激狂,便已相信。
胭脂心绪凌乱复杂,咬唇回忆过往点滴,他们之间的相处,俨然……
耀日再道,“所以你想继续活在谎言之中吗?他一直在蒙蔽你的试听,让你为他付出一切,不要傻了,这些都是不值得的!跟我走吧!不要惆怅,不要懊恼,深陷泥淖永远都不知道其他的美好,只有走出去了才能知道天地有多大。”
“不,我并没有付出什么,我和他之间不过公平的交易。”胭脂摇摇头,“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虽然心情复杂,可是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耀日只觉得她顽固不化,心底蓦然蒸腾起一股怒气,“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你真的想要留下来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共享天伦吗?等到那时候,或许你真的就是最多余的一个人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胭脂抗拒着。
“可是你已经相信了。”他揭穿她的逞强。
胭脂对上他清冷的眸子,“你既然那么言之凿凿,那就想办法揭发呀!你若是想报仇,只要说出事实,皇帝也不会饶了他的,**后宫本来就是死罪呀!”
耀日冷冷一嘲,“流言漫天,皇帝听了那么多年,本就有心躲避,缩头乌龟只会恼羞成怒,我不会傻得成为夹杂其中的牺牲品。”
“你很理智,但是我也不傻,你坚持带我走,无非也是为了我身上的解药蛊!”胭脂定定地看着他,“但是你也很笨,你这样来此,无疑是自投罗网,为了睿儿,我一定不会放你离开的!”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耀日有些无奈的摇头,随即点了她的穴道,遗憾道,“我多么希望你是愿意随我一起离开的!”
胭脂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他,心底满是懊悔。
“别恨我!”他一手蒙起她的眼睛,“我相信有一天你总会感激我今天的所作所为。”
……
…………
朱邪子御心底闷气横生,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往挽风养病的小院而去。
却不想还未进门,偌大的阴影笼罩了下来,仰首一看,脸色一遍,飞身纵跃上墙头,却难以企及掠过头顶的大纸鸢。
随即一群侍卫也追了出来,脸上都有懊恼之色。
耀日一手拽着偌大的纸鸢,一手抱着胭脂,运气轻功,借着风力滑翔,看到下面的朱邪子御,得意地喊了一声,“王爷,借你王妃一用,不必相送了!”
朱邪子御沉着脸,飞身下墙,随即抢过身边侍卫手中的长矛,一个旋身,双脚踢在树干上,借力使力,将手中的长矛投掷了出去。
长矛直直射向空中飞扬的大纸鸢,耀日侧首,却也不慌不乱,干脆就此放手,抱着胭脂的身体不断地往下堕。
长矛已经传透了纸鸢,破败的纸鸢再也无法翱翔,随风掉落。
朱邪子御大惊,看着两人快速落下,赶忙追了过去,身后的侍卫自然也不敢懈怠。
前面已经是高高的围墙,一群人不得不止步,原来耀日早算好脱离九王府范围,这才放下下落。
朱邪子御飞身纵跃上墙头,外面已经没了人的踪迹,只有那个破纸鸢缓缓落下,挂在了临近一个大树上,鸢尾随风轻漾!
“可恶!”朱邪子御不死心,再追出几里外,却没有任何发现。
眉宇间阴霾重重,那个男人果真是有所图谋而来的!那么胭脂呢?她是否是甘心情愿地随他离开的?!
再仰首看着不久前还湛蓝的天空,此刻开始不断地阴沉,浓云密布,想来一场暴雨将至!
朱邪子御怒火中烧,却又无奈不知从何处去寻他们,心念一转,心底有了主意,总会有人知道蛛丝马迹的!
怒火稍稍缓解,但是他的心就如同这天空一般,黑云压城城欲摧。
……
耀日抱着胭脂迅疾避开了众人耳目,这帝都城他竟也来去自如。
也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