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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也不语了,有些东西冷暖只自知,因为失去而奢望,因为身在其中所以不为所动,心底深深的羡慕带着浓浓的惆怅。
这时,听得那树丛旁边好似有一点动静,隐隐约约听到有稚嫩的哭泣声,胭脂不禁皱眉,起身去探看。
映桥也不禁新生了几许疑惑,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不过若说这府邸的孩子哭声,只怕也只有那个娃娃了,想到上次的事情,她不禁迅速地起身跟上。
胭脂拨开树丛,竟真的是朱邪芷萱,只见她头发凌乱,脸上泪迹斑斑,看到她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只是不断地抽噎着,甚至就想要拔腿就跑。她应该是悄悄躲起来在这里哭的吧?
胭脂拉住了她,“萱儿?”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朱邪芷萱挣扎了起来,不愿别人看到她的狼狈之相。
胭脂心底并非不妨,不过此刻看她真是可怜的很,曾经她也这般躲藏哭泣过,没有人理会,只有自己舔舐着属于自己的哀伤,如此孤苦,她现在也是如此吧?娘亲不在身边,父亲这段日子更是忙碌,偌大的王府只剩下她一个,孩子总是需要父母照顾的……
映桥赶忙去抓紧了她,“喂,小破孩,不许动!”
朱邪芷萱一口咬上她的手,映桥痛得哇哇之叫,下意识地放开她,看她转身就逃,不禁一哼,一手往她的后领拽去,然后提起了她。
朱邪芷萱这下无可奈,双手双脚齐齐挥舞着,“你这个贱奴婢,快放下我!”
映桥哪里听她的话,“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没用,你娘早就被送去出家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你父王也不在,看谁会帮你!”
“坏蛋!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被戳到了痛楚,朱邪芷萱放声大哭了起来,将这些天心底的委屈全都宣泄了出来。
“喂喂——”映桥有些乱了阵脚,一手去戳戳她的腮帮子,“别哭了,喂,我让你别哭了,我还没拿你怎么样你就先声夺人哭的那么惨呀!”
“坏蛋……你们是坏人,父王也是坏人,母妃也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都不要萱儿了……”朱邪芷萱越发哭得悲戚了……
胭脂不禁一声叹息,“映桥,你放她下来吧!”
映桥点点头,只觉得那哭声犹如魔音一般,“好了好了,算我服了你了,别哭了……”
朱邪芷萱双脚一落地,整个人干脆就坐在了地上继续大哭,眼泪滂沱,鼻涕也肆虐淌下。
映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小破孩……王妃,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哭好了!不然让下人看到了还以为真是我们欺负了她!侧妃被送走了,为什么这小破孩不一道送过去?”
“不论将她送到哪一边去,对孩子而言都是不公平的……”她很明白这个道理,至少对朱邪芷萱而言是如此,那么她的孩子呢?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哎!真是有够麻烦的!我倒觉得该是把她送到天山学艺去,也可以磨一磨这孩子的娇气和任性!”映桥有些不耐烦道。
朱邪芷萱哭啊哭,终于哭累了,不断地啜泣哽咽。
胭脂摸摸她的头,“你想你母妃吗?那让你父王送你去见你母妃可好?”
朱邪芷萱泪眼模糊,“母妃不要我了!她只要弟弟!她说我没用了!然后就把我送回来了……”
胭脂不禁一愣,“你父王送你去见过你娘了吗?”
朱邪芷萱点点头,“母妃不要我了……母妃说只要有你在,父王也不会要我的……都怪你……都是因为你来了,父王才不要我们了……”
“哇!”映桥不爽,“你娘还真是恶毒!自己跳出红尘万丈外,然后放你这条小毒蛇回来,然后隔山观虎斗吗?”
朱邪芷萱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映桥直言直语道,“就是说你母妃从来就没有真心想要过你,不过把你当成争宠的工具!我怎么都觉得你娘好像忽然找到了另外一条明路,于是破罐子破摔,这里的什么都不要了,却又心有不甘,故意给你灌输一些什么让你回来作梗作祟!小破孩,早早清醒吧!乘着你现在还小还有救,不然,啧啧……”
朱邪芷萱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还在抽噎着……
映桥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心中想了想,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然我委屈一点,小破孩,你就跟了我吧!学点仁心仁术,洗洗你心底的阴暗!忘了你娘吧!对了,我记得你娘不是只有你一个娃吗?怎么你又多出个弟弟?”
“那是我娘捡来的弟弟……”
映桥不禁皱眉,“你娘宁愿要捡来的孩子也不要自己亲生的娃娃?这不像她的作风呀!不然其实你是捡来的,你那个弟弟才是你娘偷着生下来的……”
“你胡说!胡说!!!我才不是母妃捡来的……呜呜呜……”一下子,朱邪芷萱又开始大哭……
映桥赶忙捂住耳朵后退了几步,“喂,你别这样吧!”
朱邪芷萱大哭着,眼泪又有如滚落的珠子一般,然后抱住胭脂的大腿说,“母妃,你去求求父王,让我娘回来吧……”
胭脂不禁一愣……
映桥嚷嚷道,“你这小破孩还真是懂得收买人心,你以为你叫一声母妃你以前所作所为就可以原谅了吗?”
胭脂摸摸她的头,始终淡定以对,“好了,别哭了。”
朱邪芷萱再接再厉,“她们说母妃人很多,只要求你,你一定会父王答应我娘回家的……以前都是萱儿的错,萱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萱儿只要娘……”
映桥摇头,“王妃,你可别答应她!这小东西坏得很!不防不行!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胎,若是那个女人回来可不得了……”
胭脂点点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很明白。”只是,她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了。那个女人回来,那么她就有理由离开。
“什么意思?”映桥有些不懂。
胭脂摇摇头,暂且不语。转而对朱邪芷萱道,“你别哭了,我会替你求你父王让你母妃回来的。”
“真的吗?”朱邪芷萱泪眼迷蒙。
胭脂点点头,“我尽量。”只怕关键是,现在萧落雁的态度昭然若揭,不想回来的是她。心底疑团重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舍弃了这里的一切?还有那个孩子……
“你不会骗我吧?”朱邪芷萱再次求证道。
映桥一点她的脑门,“小小年纪就那么多狐疑,若是不信,那就不要相求!还是那么强人所难的事情!”想了想随即加了一句,“若是你父王同意了,那么就让你去请你的母妃回来。”这样的话,若是萧落雁自己不愿意回来,也怨不得旁人什么事情。
“好!”朱邪芷萱破涕而笑,“谢谢母妃。”自己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若是娘回来了,萱儿以后也一定会孝敬母妃的。”
胭脂点点头,根本不关心这些了。
“那么萱儿就先告退了,母妃身体不好,要好好休息才是!”朱邪芷萱服了服身子,然后转身跑开了。
映桥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叹息道,“哎,不过只是一个孩子……我总是觉得……哎!”
胭脂看着她眼底的怜惜,不禁轻轻一笑,其实比起自己,映桥的心更纯更柔软。对于朱邪芷萱,曾经她想对她好,如今也有怜惜,可是她的命总归还是富贵,至少不怕被人欺负了去,何须轮得到她来操心?“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尽人事听天命,除了顺其自然,还能如何呢?
“嗯!”映桥点点头,嘀咕道,“王爷怎么还没回来呢?他还说会在你清醒之前回来的呢!”
胭脂淡淡一笑,笑容里隐约有些涩然,“不怪他,他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
“也是……”映桥点点头,眸光一侧,不禁漾开一抹笑,“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不是……”
胭脂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朱邪子御大步凌然而来,只是他好似专注着什么,视线并未瞧这边看来。
映桥本想起身叫他,却不想他的速度已经进了流云楼,不禁皱眉,“怎么走得那么匆忙?罢了,里面寻不到人,总会再出来的。”于是坐回到胭脂身边,“王妃,我看王爷是着急着想看到你了!”
“胡说!”胭脂打了她一下。
“我才没有胡说,待会看就知道了!”映桥笑呵呵道。
033 一只又一只的禽兽
果然不其然,很快地便看到朱邪子御出来了,神色比之刚才更多了几分紧绷的焦急,眸光扫过四周……
“看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们!”映桥闲适地坐了回来。
胭脂看着他有些张狂四顾的模样,心底不禁有所触动,他如此惶然为的又是什么?或许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很快地,他便发现了这里,转而大步而来,朱邪子御刚才进门而去发现她不见了,心底没来由的悬吊起来,当看到她闲散地坐在这里的时候,不禁顿了顿,下意识地跑了过来。
胭脂下意识地仰首看他,但见他弯腰俯身下来,与自己平视。
朱邪子御眸色稍缓,反而漾动着几分喜悦之情,一手已经抚摸上她的脸颊,其上粉润,“原来不是胭脂。”唇边扬起一弯欣慰的弧度,手再往上,试探她额头的温度,掌心正常的暖触让他放心不少,“烧终于退了,如此便好。”
胭脂淡淡扬唇,“我没事了……”转而侧过了视线。
映桥噗嗤一笑出声,“王爷果然变得不同了,若非我肯定你就是王爷,不然都怀疑自己看走眼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断断续续都有听说,心底也不禁感叹万千。不过此刻也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别扭,分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好似隔着重重沟壑,跨越不过去。
更何况他们此刻还有了孩子,想起这个孩子,她的心底便起了很多思虑,或许是身为医者的缘故,总是会想是否有办法让孩子顺利降生,更何况对象还是她,她真的很想帮忙……
多日的相处,让映桥明白了胭脂的倔强,既说同生共死,那么决心便是万分坚定,所以她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她!希望老天不要那么残酷,欺负一个已经保守孤苦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朱邪子御受了冷落倒也坦然,只是看她那么快就愿意出房门了,心底也安心不少,看来找映桥回来是一件对事。“谢谢你。”
“啊?”映桥一愣,谢她什么?转而又明白,不禁一笑,“王爷,若是真谢我,那就去让人准备画舫,王妃和我都觉得烦闷了,想出去散散心呢!”
朱邪子御看向胭脂问道,“想出去散心?可是你的身子……”
“无妨无妨,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不会有事的。”映桥保证道。
朱邪子御想了想,看着她也有些期待的眸色,不忍拒绝,“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心想了很多办法不就是想让她开心吗?如今她竟然有意出去散心,他该是欣喜才是,只要安护一边,料想不会有事才是。
……
…………
湛碧江面,粼粼江水,映着阳光绚灿的光芒,浮光点点。
清风徐来,微凉清爽。
几人上了画舫,这画舫清雅素然,鼻尖萦绕淡淡的花香,怡人芬芳。
胭脂四下看了看,很喜欢这画舫,没有那种奢华凛凛,但是布置的一应俱全,儒雅而不失味道。
映桥耐不住性子四处观看,那一侧还有一个小炉子正烧着开水,心念随至,便从怀中拿出一包干花放入一朵进茶杯,将其余的收好,然后提了开水冲泡。花儿一沾水,缓缓地又重新绽放开来,很是漂亮……
画舫放了绳子就要入湖了,这时,远远地看到一道白影犹如一尾白龙忽闪而来,下一刻便已经窜上了画舫,下一刻人已经到了桌旁,大咧咧地在一侧坐下,微微喘息,“总算是赶上了!”看到桌上有茶,便一手掠过,一饮而尽。
映桥才转身的功夫,便发现茶杯已经空空如也了,再看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不禁有些气恼。“我的茶呢?”
喝得太急了,君皓羽顺便把那些花也吃进去了,不禁呸呸几声,吐了出来。
映桥有些傻呆呆地看着桌上花朵的残骸,这花甚至还没完全泡开,就被他这么糟蹋了!不禁怒起,“何方小贼,竟然敢擅自闯入别人的画舫,抢走我泡的茶?!”这人也忒大胆了!他可知道这是九王府的私人画舫!任何人不得擅入!
“小贼?你是在说我吗?”君皓羽看着这个未见过的小丫鬟,她一根手指还指着他的鼻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不禁愣了愣。
“当然是在说你,不然这里还有谁?”映桥居高临西地叉腰看着他,这一次出游可是她陪着王妃散心呢?怎么就突然多出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这样多不爽呀!
君皓羽不禁笑道,“九王府的丫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