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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皓羽一笑,“丫头,你听不出来吗?王妃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她的夫婿!”
“哼!”映桥冷冷道,“即便是如此,流云楼是闺阁之地,王妃静养的地方,你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你知道男女有别吗?你知道瓜田李下需要避嫌吗?你知道你来回打扰孕妇修养生息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哪有那么罪名!更何况,我又并非与嫂子独处,你何必非要视我为禽兽?”
映桥眉毛一挑,“答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你既然脱口而出,便是有自知之明了!”
“……”
“禽兽猪!”映桥唤道。
“……为什么要加个猪?”
“因为上青楼的男人都是种猪!”
“……”他竟然也会赢得如此美名。
“禽兽猪……禽兽猪……”越喊越贴切,映桥觉得他连名字都可以省了,再喊一遍,“禽兽猪……”
“……”
胭脂不禁也想笑,唇边弧度越来越深,含着潋滟的风华,不经意间让人着迷。
朱邪子御有些痴嗔地看着那一弯弧度,那是最纯粹的高兴,无关其他。或许,这就是他想给她却又给不了她的,因为一旦涉及到他,总是含了太多顾虑念想……
君皓羽也敏感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作用,不禁扯了一抹苦笑,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能让别人愉悦,倒也不介意冠个美名。
转而想到什么,不禁幽幽一叹,“时间过得真快,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过些天就又是中秋了……”
胭脂俯首吃饭,拿着筷子的手不禁顿了顿,却没有抬头,筷子还是夹了几粒饭缓缓地往嘴里送,忽然间,这玉粒金莼竟也好似浸润了黄连,苦苦涩涩起来……
中秋,多么美好的日子,然而,在多年前的中秋夜,她的人生彻底断送了,噩梦的开始便是一路噩梦……
朱邪子御也随即想到,再看胭脂低着头,不禁柔声道,“是啊,又是中秋了,你想去哪儿玩?”
胭脂顿了顿,摇摇头,低声道,“我哪儿也不想去……”街上的繁华不属于她,那样的美好好虚伪,她好怕一脚踏错又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想一个安安静静地过掉那个夜晚,一个别人团圆而她噩梦连连的夜晚……
朱邪子御只当她想起了家人,不禁微微皱眉,他只见过那个姐姐一面,心底的印象却并不好,总是觉得那个女人幽愤太浓……但若是她想见家人的话……
君皓羽则道,“也对,中秋夜外面虽然热闹,但是人多口杂,难保没个万一,还是另寻一处安谧之地赏赏月便好了。”
映桥知道他说的没错,虽然心底还是很想出去游玩的,但也不再提此事,“安静地赏赏月也是不错的。”
胭脂依然静默不语,她最害怕看到那一轮满月,知道自己不该扫兴的,“你们若是有想玩的,不必顾虑着我而失了兴头。”
映桥不准,“王妃不行啦!你若是不在场,还不知道这禽兽猪要将王爷带去哪个销魂窟逍遥快活去呢!这帝都的青楼的真是**了,那边有个丛中笑,这边有个红袖阁,据说现在又出了一个焚香院,名字取的一个比一个还像大家闺秀,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都说男人要是一变心,一百匹马都拉不回来,不得不防啊!更何况,王妃如今的身子如此伺候王爷?都是女子妊娠的时段,丈夫最是容易在外面寻花问柳的。
君皓羽不禁心底不觉有些烦闷,难道自己在这丫头心中真的那么饥渴吗?好似离了青楼会死一般……“丫头,往事已矣,你何必紧抓着别人的过往不放?年少轻狂,你不懂吗?”
“你是在说你吗?”映桥不屑,“三岁看老,我看你面带桃花,专门招蜂引蝶,只怕就算老成秃子头大肚子,也改不了骨子里**的本性!”
“……”秃子头大肚子?他以后会有那么不堪吗?
“哼!”映桥冷哼一声,“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是我对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了!你就是丫鬟们口中的那个君公子吧?你的事迹一直流传在那些丫鬟口中呢!大家都知道,侧妃就是五年前的中秋夜你给王爷在丛中笑买下的……”
胭脂只是无意识地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拌嘴,乍然听闻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只觉得心底一慌,手也失了控制,整个饭碗一下子捉不住,随即滚落了下来,白饭沾了自己一身,白碗也掉碎在地。
朱邪子御一惊,看着她怔忡失神的模样,不禁拉起她的身子,“怎么那么不小心?有没有烫到?”
胭脂木然地摇摇头,还处于懵懂之中,“没事……”再细细回想那句话,或许是那几个敏感的字眼刺痛了她的心。五年前,中秋夜,丛中笑,竟然如此巧合吗?同一个晚上,同一个地点,这又代表着什么……
映桥也有些慌,起身帮她收拾罗裙上的狼狈,“王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胭脂摇摇头,“没……没有,只是我一时走神了,没事的。”
朱邪子御心底瞬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禁怒斥映桥道,“前事莫再提!若你们两个那么爱闹腾,就请出了这流云楼吧!”
胭脂捉住他的手,摇摇头,“没事,只是我一时不小心,不怪他们的。”虽然一直听闻萧落雁的来历,但是没有那么详细的。如今想来,不禁觉得可笑,当时该是多么近的距离,却没有遇对人……
映桥在朱邪子御苛责的眸光不禁讷讷地低头坐回了椅子上吞饭,是她不该提这些刺激到王妃,可也是事实嘛……她最讨厌去青楼楚馆厮混的男人了……
君皓羽看着她噤声吞食的模样,心底也不禁觉得有些飘忽。或许,他该找个机会更改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吧!
随后,朱邪子御扶了胭脂上楼,留了他们两个随便。
…………
……
夜,静谧。
日间已经转凉,夜里也逐渐变得微冷。
房内烛光氤氲,淡淡笼着一层如梦似幻。
床边衣架上放了一些衣服,男人的锦衣玉袍,女人的轻纱罗裙。
床帏已经放下,床上一方小天地更加朦胧。
一床薄被盖在身上,胭脂眸光有些朦胧欲睡了,身边的男人侧躺着,一手支着下巴,也是一身白色的亵衣,却没有盖被子,另一臂横上她的胸口,若有似无地轻轻拍打着……
胭脂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易疲倦的身子总是让她沾床就睡,只是脑子里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怨怼……
原以为苍天已经够残酷,如今却让她还要抱着这样的遗憾……
朱邪子御看她已经入睡,自己也隐约有了睡意,横在她身上的手顿了顿,随即移了下去,转而覆盖在她的小腹之上……
心底有种莫名的安心,身子更加往她身边躺了躺,放下支撑下颌的手,半拥着她沉沉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胭脂隐约开始有些不安,眉头蹙起,额头渗出微微的细汗。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一个夜晚,粗鲁、悍然、汗水、粗喘、低吼交织,她却承受着那份难耐,却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如墨的夜色中,她对上的只有一双狂野的黑眸,她抓着他的肩膀,想要看清他的容貌,不知道是否祈祷灵验,四周竟然冉冉亮起柔和皎洁的月光,她一览无余地看到他的样子。是他……真的是他……
这样是否就可以没有遗憾了?!胭脂的眼泪流了下来,眼泪氤氲模糊了视线,不禁闭眼,眼泪瞬势从腮边滚落,再睁开眼,视线也清晰了起来,那个凌驾在她身上的男子又变了一张脸,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脸上只有欲望,只有疏冷,只有凉薄……那不过只是一个寻欢的嫖客……
“不——”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开他,但是推开的却只有空气,猛的张开眼,恰逢帐外灯烛燃尽熄灭,室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一时间的彷徨恐惧,分不清梦幻现实,再察觉原来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朱邪子御被她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她,却猛的被她推开,“欢儿,怎么了?”
胭脂恍然地推开他,身子不断地往后蜷缩,却没有退路,梦中那陌生男人满是情欲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害怕他就此扑了过来,胭脂赶忙又趴着要下床。
朱邪子御不解她突如其来的怪异,只在她就要爬过他身体的时候,下意识地捉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却见她反抗更加激烈。
胭脂双手握拳去打他,“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啊啊啊——”凄厉惶恐的声音回绕在流云楼上。
就连楼下还信步在庭院之中的映桥和君皓羽都被惊觉,两人原本还针锋相对,此刻相视一眼,赶紧往楼上而去。
朱邪子御真害怕她如此激烈会伤了孩子,于是赶紧抱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腿双手按住她的,让她没有动弹的余地,俯首在她的耳边,“别叫,是我……”
胭脂顿了顿,大梦初醒,低喘回荡在帐内,她只觉得讷讷,“我……我……”
“嘘!别说了。”朱邪子御蹭了蹭她的脸,随即道,“你别动,我去点灯!”
胭脂茫然地点点头,现实逐渐回到脑中,只觉得身上的重量轻去,随即烛光充盈了整个房间。
原来,只是做梦了。竟然是这样的梦,或许她的心在奢望着什么,然而她没有忘记,他那次之后便带回了萧落雁,而且还生了一个女儿,怎么可能是她呢?
荒诞的梦,若是苍天如此厚待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重重,一切的一切不过刻意的安排,蓄意的捉弄……
胭脂不禁仰首,脸上蔓延开绝望的笑,现在的老天是不是正看着自己在大笑不止?
这时,门外朱邪子御喊道,“里面怎么了?”
映桥也迫不及待道,“王爷,你可不要胡来,王妃此刻还怀着孩子不稳呢!”
胭脂闻言,不禁脸上微红,想要出声,却又觉得羞窘不已。
朱邪子御只冷道,“没事,你们走吧!”
门外,映桥还是担心,却被君皓羽拉走了。
朱邪子御看着床上此刻蜷缩着抱着自己双膝的女子,不禁几步上前在床沿坐下,“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竟然怕成这个样子?”
胭脂眸光对上他的,心底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没有……”
朱邪子御心底想了想并未追问,而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
胭脂拿过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转而再将茶杯让他拿走。
胭脂擦擦脸上淋漓的汗水,努力平复着心底那一份躁动,许久之后,才觉得心田荒凉。心底充满了嘲谑,一手摸了摸小腹,不过一切回到了起点,目前来说,什么都没有改变,她又在遗憾什么?
朱邪子御放下茶杯上床而来,“躺下。”随手拉过那薄薄锦被覆盖她的身子。
胭脂顺着他的手势躺了回去,看着他也躺了下来,腾出一手让她枕着,两人对面侧躺,她心底一时有些局促,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不然只怕会危害到孩子……
于是努力想要找个话题,却看到朱邪子御另外一手横在她腰上,大手抚着她的脊背,好似安慰……
等她沉淀了心绪,他才问道,“刚才梦到了什么?在害怕什么?说出来,我在你身边的……”
胭脂摇头,“没事的,只是噩梦而已,过了就好了。”让她如何启齿,因为明知道不过因为她的奢望而引发的误会而已。
他可以察觉到她的躲避,心想着她的身子不该有任何心结的,于是主动道,“你是不是还在介意那件事情?”话说完,只觉得她身子微微一僵,心下肯定了然了。
胭脂却还是摇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他只是搂紧了她,“前尘往事我无法挽回,此刻我只想说,我的心只是给了你。”
胭脂顿了顿,头依着他的胸怀,不禁闭上了眼睛,这就够了,不是吗?
朱邪子御在她发上落下一吻,“别介意这件事情,也别去想那些过往了,我们都该珍惜现在,珍惜将来。”
胭脂低低嗯了一声……
沉默,倒也温馨,各自体会着彼此的心意。
许久,胭脂才想到了映桥,心底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对了,你所说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究竟是什么?”
朱邪子御闻言,坦道,“你看映桥和皓羽……”
“他们?”胭脂还是不解,“难道这就是映桥家人的托付?”随即又想到,“呀!难道君皓羽他就是……”
朱邪子御点点头,“映桥并未她的本名,她原来的名字叫淑宁,两家都已经准备了婚礼,就等我……”
胭脂急急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我会找机会的。”朱邪子御淡淡道,“生米熟饭是最直接的办法!”
“你是想……”胭脂恍然,却很是排斥这样的做法,“不行!”她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