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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更明白,别说当初婚礼未成之时她无力阻止,更别论如今名分已定,只要王家的存在,就不可能愿意受辱屈居,所以一切还是要看她自己,想通和想不通……
而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奢华的殿宇,雕龙飞凤的檐柱,帝后并作高位,就连太师也闻讯而来。他是刻意赶来的吧?一来不许皇帝和朱邪子御太过接触,二来则想更是证实这些天他努力给皇帝灌输的印象,边关之行乃是他授意的,虽然他并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在成婚个把月之后再去,这样一来,皇帝就会认为九王爷已经成了他的人……
皇帝游移在相信与怀疑之间,毕竟朱邪子御是有理由弃他而去的,毕竟他曾经想要独占他的女人,这件事情,他一定知晓了吧?可是另一方便,他眼底满是被背叛的怨恼,难道他忘了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吗?竟然帮着外人来欺压与他?!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吗?
至于皇后,此刻看起来也是士气大振,如今的骄傲凛然将她当初被禁足的低迷一扫而尽,一切主控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整个后宫,乃至这个皇帝,而她的父亲则压制着整个皇朝……
这样的场面,很有压迫力,甚至皇帝在那高位之上气度都有些许捉襟见肘,想来这些日子受到的禁锢匪浅,乃至消磨了他那份轩昂的帝王之气。
胭脂忽然觉得淡然,心情归于宁静,有些事情她权当看不到,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对政事一无所知……
两人相携参拜了帝后,朱邪子御请安了太师,毕竟如今他已经是他的岳父,胭脂也只是上前,然后弯腰行了一礼,“拜见太师。”
太师斜睨了她一眼,从来轻屑的眼中更有轻蔑,只是这时候多了一丝怒气,心底一直有疑,朱邪子御的擅作主张是否是她的枕边细语?女人从来可笑,即使无望,也要做最后垂死的挣扎,这样的小伎俩他不看在眼中,心底估算的是她在自己女婿心底的地位想来还是超然,那么她便不能有活命的机会!
胭脂也知道他定然不会正眼看自己,也便自己起身,不必受那样的闲气。
皇帝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倒是没想到原来你还活着?”声音里有一丝讶然。
胭脂不禁淡淡一笑,她或者与否皇帝最清楚不过了,“托皇上洪福,贱妾侥幸留存了一条贱命……”
皇帝看她无意明言当初他的企图,倒也松了一口气,“你本是九王妃,为何此刻自称贱妾?”
胭脂淡漠道,“贱妾已不是什么九王妃了,贱妾从来也不配九王妃这个头衔,如今玥儿妹妹与王爷喜结连理,他们门当户对,容貌更是般配,贱妾深感欣慰……”
朱邪子御不禁微微皱眉,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平淡不惊了,这也隐约昭示着如今她的心正在淌血……
再闻言,皇帝这才漫开一丝微笑,“你是自愿让出九王妃之位?”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也免于让他为难难堪。
胭脂点点头,“这些天贱妾想得很清楚了,福薄却要承受如此之多的天恩福禄,只怕也是要遭天谴的,如今退回到该属于我的地方,也算是一种天恩福分吧!”
皇帝点点头,“可是当初你的头衔乃是朕亲自赐封的,如今虽然阴差阳错让你错失王妃之位,但是既然你如此贤德,朕也不能让你一无所有,那么朕便赐你侧妃……”
“皇上!”这时太师出声呵止道,“既然她自认福薄,你又何须再施大恩,这样反而让她折寿,岂非恩不成恩了吗?”冷冽的声音,有些大不敬。
皇帝皱眉,眸光与太师对上,那里猖狂肆虐,可是他竟然觉得自己无力去反驳,另外,或许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并非虔诚吧?因为他们在一起并不是他乐于看到的……
太师再道,“一个青楼**,能够在王府里做个暖床侍妾也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皇帝心底有气,因为这老头根本无视自己的龙威,正想勃然大怒,只听得皇后温和道,“皇上,既然这是胭脂妹妹的心意,那么你也就别勉为其难了,如此欢喜的结局便是最好的大结局。”
皇帝冷哼一声,不愿再理她。
皇后唇边淡淡一嘲,于是对朱邪子御道,“王爷一路风尘仆仆,未进家门便进了宫门,想必我妹妹早已等得望眼欲穿了!今日召见便如此作罢,王爷你好好回去休息,想当日你们姻缘虽就,但是洞房好事未成,本宫早已知晓你要回来了,便让人在九王府做了布置,你便快些回去吧!”
胭脂不禁顿了顿,不禁闭上了眼睛,早就想到的……
……
朱邪子御携着胭脂离去,皇帝也挥袖而去,便只剩下太师父女。
太师眸光还停留在他们离去的方向,然后倾吐内心的决定道,“这个女人留不得……”
皇后却摇摇头,“父亲,你暂时别动她,女儿我留着她还有用处。”
“什么用处?”太师道,“若非一再失手,那个女人早已命归黄泉了,如今看来她对朱邪子御仍有撼动,不行,我绝对不能冒险留住她!”
皇后谨慎道,“就是因为她对王爷所有撼动,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动她!女儿知道爹爹的良心用心,可是朱邪子御并非那么容易驾驭,再说倒是起事,也需要总需要一个替罪羔羊!”
“你是什么意思?”太师闻言,神色一急,赶忙问道,“即便如此,跟这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皇后细细道来,“有直接的联系,皇上本就对她有意,而且女儿探得那一日宫外庵庙被毁,实则还有另外的原因,原来皇上早就知晓她还活着,并将她囚在庵中……”
“那又如何?”太师想着也明白,这个皇帝向来贪酒好色,成不了大气候。
“激化总是需要矛盾,若让天下人信服,便需要一个缘由,古来至今,红颜祸水便是如此,多得是兄弟为女人反目成仇……”
太师恍然,“你是想用她来让皇上和九王反目?倒也是个办法,若是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以后与我们行事,也是有所裨益的,即使没了皇帝,他的屹立依然是个威胁,只是怕苦了玥儿……”
“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想得必须要舍,我既然舍得,那么玥儿也必须舍得!”皇后咬牙道。
太师深思熟虑了一番,来回踱步,最后低低一叹,还是下定了决心,道,“我明白了,明天我就会安排的。”
皇后点点头,“我在宫内也会安排的,还有既然那女人未死,那么爹你可要快点把大皇子找到呀!”
太师点点头,“那是自然,而且还是首要的!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将大皇子藏了起来,不过现在看来,即便是九王将大皇子藏起来,皇上早已知晓胭脂活着,那定然也知道大皇子的下落,若是觅得尸体,早该迎回风光大葬才是,只是如今如此平静,想必那孩子定然还活着,而且皇帝肯定也知晓下落!”
“我也是这么想的。”皇后有些忧心,“皇上已经防着我们了,如今只怕会更加防备,我们该怎么办呢?”
太师倒还淡定,“你继续再宫内找,然后想办法探探皇上,即便是不自己去,也要安插侍寝的人,如果获得一丝消息,马上通知我!宫外,我也会让玥儿注意的……”
皇后点点头,“女儿知道了。只是玥儿单纯些,爹爹与她说的时候可要技巧些才好。”
“知女莫若父,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太师捋了捋胡子,胸中也有些烦恼,然后道,“那么我便先出宫去了……”
“父亲慢走。”
……
出了宫门,胭脂深吸了一口气,下了轿子,看到朱邪子御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搭了上去,只是没往前走几步,只觉得那冷然的眸光犹如一盆水当头兜来,让她顿住了脚步,循着视线看去,不禁叹息,刚觉得脱离一种压抑的残酷,却又落入另外一种冰冷的敌意里,才恍然,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怎么奢望那一份安宁?
朱邪子御也看到了王玥儿出来,只见她绾起了头发,一身奢华典雅的装扮,已是娴淑的妇人装扮,就连她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不复以往的清灵澄澈,隐隐之中氤氲着淡淡的幽怨。是幽怨吧?怎么不幽怨呢?那一晚她满心欢喜地瞪着新郎来掀盖头,没想到他连夜出城,还带了死而复生的她,他的心意不言而喻……
这些天,她过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脑子里一直糊糊的,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独自回门的路上听着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还差点被街上的纵马撞到,之后哭倒在娘亲怀中,却又被父亲送了回来……
恍恍惚惚的,听说他要回来了,心情又不争气地欢喜,等候久久,他却先进了宫,当他撞进自己的视线,却又是他们执手的画面,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多余的,什么婚礼,什么正妃之位,不过空谈……
转而又想起了姐姐的话,她说她长大了,就要学会很多事情,要学会为家族而忍耐或争取,自己如果想要什么东西,也必须靠自己去赢得!
可是,她不想勉强啊!真是如今这两难的境地,她也已经没了退路……
掩藏起心中的凌乱和落寞,她扯了笑脸出来,然后迎了上去,“王爷,你和……姐姐终于回家了,我等了你……们很久……”
胭脂略略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邪子御淡淡地点点头,“嗯,我们先进府去吧!”
玥儿点点头,眼底似乎有种止不住的湿润,“嗯,我让人准备了小宴给王爷和姐姐接风洗尘的……”
就在这时,付公公在旁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身上褴褛的衣衫已经换下,只是没有合适的想换,便在茶馆的时候问那里的店家买了一套,此刻看他如此无措的模样,倒显得卑微又无助……
胭脂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忘了他的存在,刚才赶着进宫将他一个人留下了,想必九王府没有放行于他,他才这般不知所措……“付公公,你也随我一起进去吧!”
付公公使劲地点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老脸上的喜意遮掩不住,看在众人眼中也不禁暗中偷笑嘲讽……
王玥儿愣了愣,“这位是?”
“就当他是我一位长辈吧!”胭脂随口道,“姐姐吩咐下人莫要慢待了他。”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
王玥儿有些顿了顿点点头,然后笑了笑,也没多想什么,或许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又怎么管得了那么多闲杂的事情。
倒是她旁边陪嫁的小丫头,素日里被纵容惯了,有些嘲谑道,“原来她是夫人的家人的哪……”
王玥儿不禁皱眉,可以朱邪子御已经冷脸训斥道,“大胆贱婢!这里岂有你开口的份儿,来人哪!”
胭脂知晓他要罚她,可她毕竟是王玥儿的贴身丫头,听她语气,想必也是恃宠而骄,她不想就此让两人撕破的脸,于是道,“王爷,算了吧!今日也算是喜庆的日子,更何况,她也没说错话,当初付婆婆在世的时候待我极好,如今付公公自然像是我的家人一般……”
他知道她想息事宁人,心底虽然还有怒气,可是当下也唯有忍耐,于是道,“以后你若在不知身份地口舌,本王便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奴婢不敢了!”被他的怒气震慑,丫头有些后怕,“奴婢这就去给这位老爷安排房间……”多少,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吧……
可便也带着付公公去安排了。
王玥儿歉然道,“我的奴婢都被宠惯了,还请姐姐莫要见怪,她们没什么恶意的……”
胭脂点点头,“我知道。”
于是,既然便进了王府,但见王府里张灯结彩,仆从忙碌成群,恍惚有种错觉又回到了他们成婚那一日的热闹。
于是又不由自主地想到皇后的话,今晚……他们……他和她……
被引到了筵席上,三人对饮,总是尴尬,而且胭脂也不想陷入这样的窘境里,于是便托借口身子疲倦去休息了。
朱邪子御看她一脸倦色,便让丫鬟送她下去休息了,因为此时此刻,也真的不想她亲眼看着什么……
王玥儿起身挽留了一下,也就随她去了,再看依然坐在筵席上的男人,心底又不禁绽开淡淡的欢喜,然后为他斟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王爷,这一杯酒庆祝你归来……”
朱邪子御拿过她手中的酒,“这杯酒该是本王想你道歉才是,留下你一个人面对满城的纷纷扰扰。”一饮而尽。
王玥儿摇摇头,“无碍,我知道王爷公事在身,也怪不得王爷……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胭脂姐姐还活着的?”
“在我心甘情愿娶你之后。”朱邪子御道。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爹解除这段姻缘?”王玥儿问道,“这样你就不必如此为难……”
“本王没有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