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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运作。
麦克斯给他讲解油槽、变速箱、前胎轮轴、车杠、能让后轮以不同速度旋转的差速齿轮。起先,詹姆斯不懂这齿轮的作用,麦克斯就给他示范,车辆转弯时,外侧车轮比内侧车轮转的距离要长,所以,外侧车轮必须转得更快,才能赶上内侧车轮。
开始时听得一头雾水的东西,现在渐渐明白了,他不由得赞叹,汽车是一项多么伟大的发明。
最后,麦克斯终于认可了詹姆斯的水平,觉得他可以离开草场,到路上去试试了。于是,此刻,他正紧张地抓着方向盘,跟坑坑洼洼的泥道较劲,头发也被风吹得乱蓬蓬的。
这儿跟草场完全是两码事,道路两旁的树木近在眼前,他稍一加速,就在身边嗖嗖地闪个不停,可他总算把车稳稳当当地开到道口的门柱那里,和麦克斯换了座位,让叔叔把车开出去一点,在大路上掉头。
“很好,”叔叔说着,又侧身让詹姆斯回到驾驶座。“回去的路上,咱再试着开快点,好吗?”
从城堡回来之后,红头发和屠夫两边都没有消息,詹姆斯有点坐立不安。学开车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可他对海烈波城堡还是念念不忘,也急于为失踪的阿尔菲做点什么。但他们答应了屠夫,在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之前,暂不行动。
此后的一小时,詹姆斯就在叔叔家附近的泥道上来回驾驶,变得越来越自信,麦克斯建议,这下,他可以动真格的了。
“这是辆跑车,詹姆斯,来点劲儿吧,把油门着实踩下去。你能行,只要保持对车辆和道路的感觉就可以了……”
詹姆斯定了定神。他已经摸熟了这里的路况,知道哪里的坑凹要避开,哪一段可以放心加速,而拐弯前,得注意减速。
他想象自己是场上的赛车手,和其他跑车排成一列,两边的观众欢呼叫好。他发动了引擎,听着它的吼声在峡谷中回荡。此刻,他的脑子里除了车和路,别无杂念,城堡消失了,伊顿也仿佛远在天边。
他选择了第一排档,把车平稳地开起来,然后,很快切入第二档、上到第三档,到了第一个弯口,一边用脚带着刹车,一边减速。他笑了……前面将有一长段笔直平坦的路,一拐弯,他就把速度加到了第四档。
就在此时,他大惊失色。
前方,一匹高大的黑马前蹄高高举起,在道路中央暴跳嘶鸣。说时迟,那时快,詹姆斯猛抓一把方向盘晃到一边,慌忙来了个急刹车,跑车冲出十码之外,尖叫着停下了。
他呆坐在那里,心头突突直跳,气喘吁吁。
回头一看。
这不是上次去城堡的路上碰见的姑娘吗?原来是怀丹·劳莱斯骑着她的宝贝马提尼呀。那匹马还在路上左冲右突,不过,姑娘已经把它控制住了,她以一个骑手的出色本领让马安静下来。
“对不起。”詹姆斯喊道。
“你是该道歉,”怀丹抢白道。
“你没听到我的车过来吗?”詹姆斯下车问。
“我听到也没法让呀。”
詹姆斯一看。难怪,道路两边的树木长得密不透风。
“不好意思,”他再次道歉,接着,把姑娘介绍给麦克斯叔叔。
“你在这里干吗?”詹姆斯问,一边拍拍马提尼的鼻子安抚它。
“去看你呀,没料到你要把我杀了。”她说罢拉着缰绳下了马。姑娘放松下来,态度也柔和了些。“跟我一起走走吗?”她问。
“好啊。”詹姆斯耸耸肩。
“我把车开回去吧,”麦克斯叔叔插话,“中午见。”
麦克斯开车走了,詹姆斯和怀丹牵着马拐进了一条林间小道。
“会骑马吗?”怀丹问。
“没问题。”詹姆斯轻松地说。
“什么时候跟我出去玩吧,我给你找一匹小马。”
“再说吧。”
“可我并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怀丹朝他转过脸来,灵动的绿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上次碰到你之后,我就到凯斯利警察局,把看到阿尔菲·凯利的事儿跟怀特警官说了。”
“有什么发现吗?”
“原来,海烈波勋爵根本没有向警官转告我的话,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事儿吗?”
“警官认为那可疑吗?”
“咳,怀特警官听不得有人说勋爵的坏话。他把那人当成了基督和圣马可的化身。”
“圣马可是谁?”
怀丹笑起来:“警察的守护神呗。”
他们在林间漫步,阳光透过桤木和老橡树的叶缝细细地洒了下来。
詹姆斯折了一根落地的树枝,像舞剑似地咻咻抽打着空气。
马提尼现在安心了,快活地跟在他俩身后颠颠地走着,马蹄敲击着柔软的地面。
“老庄园主死后,大伙都以为这个镇要完蛋了,”怀丹说,“可海烈波勋爵在此地投了很多钱,大伙又傻乎乎地乐开了。我看哪,他出钱是为了不让我们碍他的事儿。你不太见得到他,可别搞错了,他真是这地方的主子呢。”
“依你看,警官会考虑你说的话吗?”
“什么?怀特警官啊?”怀丹被逗乐了,“你见过他吗?”
“没有。”詹姆斯说。
“喏,他肥得像头猪,懒得像只老猫,每年圣诞节都要到城堡去领一大篮子礼品。告诉你吧,他是不会去问一些愚蠢的问题,让勋爵不快的,不,詹姆斯,你还是自己当警官吧,要怀特警官干件正经事,怕要等到西边出太阳了。”
第36节:虐待动物
“我早就料到了。”詹姆斯说,做出一副成年人见过世面的样子。
“小心,詹姆斯,”怀丹拍拍他的手臂说,“尽管这里有许多人崇拜他,阮道夫·海烈波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什么意思?”
他俩来到一片长着蕨菜和青草的空地上,怀丹放了马提尼的缰绳,它就自己跑到空地上,低着头,用大牙津津有味地啃起草来。
“我爸曾经是老庄园主的管家,”怀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说,“海烈波勋爵接管的时候,对城堡做了很多整修,我爸起先也蛮喜欢他。可随着对这个人的进一步了解,对他的好感就慢慢减退了。我爸觉得这人脾气忒大,不近人情,他们开始争论。有一天,他俩骑马出去查看新围拦的安装情况,海烈波的马被绊了一下,把他摔倒在地,他顿时暴跳如雷,把马抽得死去活来。我爸想劝阻他,海烈波当场就把他解雇了。就这样,我爸丢了工作,眼下在格林科附近干活,有时周末会回来,可通常都忙得回不了家。现在,城堡那边全变了,雇了新人,几乎没有当地的。我不喜欢他,詹姆斯,我讨厌有人虐待动物,特别是马。”
“我在想,你那天看到的就是阿尔菲,”詹姆斯说,“我琢磨,他是想去城堡的湖边钓鱼。你看,海烈波勋爵会不会抓住他,对他干了什么?”
“有可能。你瞧那里现在成什么样了?海烈波勋爵准有什么秘密行动,不想让人知道。警察根本不会碰他。”
“我可能会和红头发再去那里看看。”詹姆斯平静地说,一边用树棍敲打着自己的靴子。
“哎,”怀丹笑着说,“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们呢,咱们仨是很棒的一伙哟,我还有马提尼,跑起来也比你们快呀,再说……”
詹姆斯打断了她:“可你是女孩子呀,”他说,“我们不要女孩子跟着,这是男人的活。”
怀丹惊讶地张大嘴瞪了他一会儿,然后仰头大笑。
“瞧你,”她忍着笑说,“大男人还耍树棍呢。哎哟,你算什么呀,詹姆斯,不就是个男孩子嘛,还男人的活呢,得了吧。我比你大,也比你高,结实着呢。”
詹姆斯哼了一声。
“你听着,我每天要运送大批草垛,在马背上一骑就是几个小时,”怀丹接着说,“还得喂马,打扫牲口棚。我的手臂跟男人一样壮,家里还有三个捣蛋鬼兄弟,我得练把式跟他们打架呀。”
“哦,真的啊?”詹姆斯说。
“就是嘛,”怀丹说着,趁詹姆斯还没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他的衬衣,从后面来了个扫堂腿,把他仰面绊倒在地。詹姆斯跳起来想回敬她一下,可怀丹早有准备,两个人一起翻倒,在地上扭着打滚,不一会儿,怀丹就占了上风,把詹姆斯按到在地,骑在他胸口,塞了他满嘴的枯树叶。她结实的大腿像铁夹般把他紧紧箝住。
怀丹凑近詹姆斯的脸大笑起来,詹姆斯看到,她绿眼睛里闪着金光呢。
“好啦,”她说,“给你个教训,别随便嘲笑女人哦,”她说着跳了起来,跨上马鞍,脚跟朝马提尼的腹部一夹,一溜烟地在树林中消失了。
詹姆斯用手肘子撑起身来,吐掉嘴里的树叶。怀丹跟他遇到过的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姑娘们大都做着精致的卷发,蹑手蹑脚,怕弄脏漂亮衣服。他无法想象怀丹会玩布娃娃、办小家家什么的。
他不得不同意凯利的说法,怀丹·劳莱斯是个特别的姑娘。
吃过晚饭,詹姆斯掖着查蔓姑姑的手绘地图,打着麦克斯叔叔给的手电筒,到村子里找红头发去了。跟怀丹的谈话让他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更多情况。
安妮·凯利住在破败的后街上,一座两上两下的灰色平顶房里。
詹姆斯敲敲门,红头发自己出来应门了。
“吉米,是你呀!”他惊奇地说,“进来吧。”
安妮·凯利坐在拥挤的前屋,带着三个皮包骨头的孩子。屋里只点着一盏煤气灯,石板地上几乎没什么象样的家具,空气里满是炉子里的炭火散发的烟雾。它让詹姆斯想起自己在伊顿的小房间。
安妮忙站起身来,问他要不要喝杯茶,詹姆斯说自己刚吃过晚饭,不用忙了。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凯利就把他带到后院,两人靠着外屋的墙坐下。
“屠夫那里有消息吗?”詹姆斯问,抬头望着夜空的星星。
“没有。”凯利说着吐了口唾沫,“像他关照的那样,我打听过那里的情况,可也没多少发现。”
“你发现什么啦?”
“好吧,老实说,我什么也没发现。每个人都说海烈波勋爵是个好人,大伙都爱他,说他只是不太合群,我们也许搞错了。”
“我不这么认为,”詹姆斯说,他把自己跟怀丹的谈话告诉了凯利。
“那你觉得咱该怎么办?”凯利问,“屠夫那里再等几天吧,如果他还不露面……”
“我觉得咱应该自己再回去看看,”詹姆斯说,“越快越好,别管屠夫了吧。”
“你觉得那该死的笨蛋出什么事啦?”凯利吸吸鼻子说,“他想甩了我们吗?他再也不来找我们啦?”
“不知道,”詹姆斯说。“没人见过他吗?”
“没有,”凯利说,“我知道他住哪里。你看,我还真发现什么了!这并不难,镇上只有一家带客栈的酒馆,他在那里挺自在,房租是按月付的,可咱碰到他之后,人家就没再见过他。”
“我猜,无非有三种情况,”詹姆斯说,“一是他不打招呼就撤了,二是他还扎在那里侦察……三是……”
“他出事了,”凯利沉着脸地说,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16章关不住的邦德
詹姆斯回到叔叔家,看到查蔓姑姑还在厨房里,就问她,自己是不是可以跟凯利出去露营几天。争了几个来回之后,姑姑终于表示同意,不过,前提是,詹姆斯必须懂事,不给人惹麻烦,也不干蠢事危及自身。
詹姆斯没提阿尔菲、屠夫或海烈波什么的。这是他跟凯利和美国侦探的秘密,他担心一露馅,姑姑就会不让他去。再说,他也从侦探身上染上了几分神秘色彩。
麦克斯裹着毯子晃进厨房,打断了他俩的谈话。叔叔看上去精疲力竭,面如死灰。
“我听到声音,睡不着,”他吃力地喘息着。
“你该回到床上去。”查蔓说。
“我知道我该……”麦克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可有时会觉得,睡觉是件多么浪费时间的事情。”
“好啦,你看着是浪费时间,我可累坏了,”查蔓说着点了支蜡烛,“我得上床了。明儿见。别让孩子搞得太晚。”
第37节:关不住的邦德
“不会,”叔叔朝詹姆斯眨了眨眼睛。
“詹姆斯,我明早帮你打理午饭,”查蔓出去时说,“再给你备个急救箱,晚安。”
“我懂你的意思,”查蔓走后,詹姆斯说,“有时候,我也讨厌睡觉,总觉得会错过什么……”
“记得我跟你爸小时候,”麦克斯说,“我俩决定整夜不睡,想尽办法让自己醒着,可最后,两人都睡着了,当然,到了早晨,我们还假装自己没睡。”
“我真想象不出,你跟爸像我这般大的时候,会是啥样,”詹姆斯说。
“哦,你得相信,我们也曾经是孩子啊!在孩子之前,我们还是婴儿呢……再之前嘛……我们是你爷爷眼睛里的两道光。”
麦克斯凝望着炉火,詹姆斯看着他。在那又黄又皱的皮肤下面,在那双阴云笼罩的眼睛背后,他仿佛看到了叔叔小时候的样子。
“长大是件滑稽的事情,”麦克斯说,“说起来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