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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吗?”
有几个人“嗯、嗯”地答应了几声。
“最后,你们还要注意我们所说的‘视网膜出血症’的问题,这同样是严重的。由于气压的变化对视网膜造成损害,导致眼里的细小动脉束破裂。一旦你在山上得了这种病,就非常麻烦。你的眼睛将会失明,即使能够平安地返回山下,至少也得几周才能复明!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恐吓你们,而是想让你们知道所有这些常识。我将对所有队员进行例行性体检,这样的体检将经常进行。”
“我在等着你给我做体检!”马奎斯大笑着说,其他一些人也跟着笑起来。
她瞪了他一眼,接着又换成了笑脸,“罗兰德告诉我说,我有权把任何一个我认为不适合继续登山的队员送到山下。这当然也包括你,马奎斯先生!”
邦德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罗曼蒂克式的关系。
“最后,我只想再说一句话,尽管我们肩负着一项十分艰巨的使命,但毛利人'注'有一句谚语说得好:‘大山虽然无法移走,巨浪却可以被独木舟冲破!’换成大家都能听懂的英语,就是‘不要轻易言败,成功总有希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完后她坐回到座位上。
马奎斯又站到了讲台上。“谢谢你,肯德尔医生。我确信,在座的所有人都得把自己交给你了。”他说。
队员们纷纷鼓掌喝彩,她的脸又羞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马奎斯说。他随后又把负责与尼泊尔方面联络的队员介绍给大家。此人在探险队抵达达布莱宗后,将与工头一道去雇用夏尔巴搬运工。在那里,他们还将雇用一些其他登山者,以便在抵达五号营地和坠机点时协助探险队搜集遇难者遗体和遗物。
负责器材管理的是一位法国著名登山运动员。邦德对该人十分了解,知道他在登山经验方面堪与马奎斯相媲美。此人身材矮小,但肩膀很宽,头很大,秃顶。
“我的朋友汤姆·巴洛和卡尔·格拉斯将作为我的直接助手,他们现在坐在第二排。”
巴洛的身材又瘦又高,一脸络腮胡子,戴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而格拉斯的长相正好相反,身材又矮又胖,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
马奎斯随后介绍了代表美国的3名队员。他们之中有一位非常年轻,大概刚20岁出头,长着一张娃娃脸。邦德曾听到一名美国人称他作“小家伙”。
另有3人以“货物承运人”的身份参加探险队。其中的两个人是英国登山运动员,而第三个人名叫奥托·施伦克,是在最后一刻被替换上来的。
马奎斯解释说:“杰克·库比里克在我们离开伦敦的前一天晚上遭遇了严重车祸,我们不得不临时选了一位顶替者,他就是来自柏林的施伦克先生。他是自愿参加进来的。”
这一情况让邦德吃了一惊。此前他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每个队员的背景情况。秘密情报处也对他们进行了安全审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突然出现在探险队中自然会引起邦德的警惕。如果联盟想派人打入探险队,最佳时机也是探险队出发前的最后一刻。邦德写了一张便条,准备发往秘密情报处,要求查明施伦克的真实身份。
他把脸凑到昌德拉跟前低声说:“注意这个人。”
昌德拉微微点了下头。
马奎斯这时向他俩打来手势,“坐在那边的是英国外交部的代表詹姆斯·邦德先生和他的助手昌德拉·巴哈杜尔·古隆军士。这位军士是陆军借调给我们的,来自皇家廓尔喀步兵团,我说得对吗?”
昌德拉咧嘴笑着点点头。每当他笑的时候,眼睛周围就堆起皱纹,使人感到他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在笑。
邦德冲大家点点头,然后坐下来。他偶然发现霍普·肯德尔向他投来探询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对视后马上又分开了。她在揣测他,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
“最后,但绝不是最不重要的,是我们的通信官鲍尔·巴克。”马奎斯朝一个身材高大,蓄着整洁的山羊胡子,长着一对深褐色眼睛的人做个手势。巴克站起身来,立即消除了有些人想与他比试高低的想法。
“谢谢。”他用带着荷兰腔的英语说道,“很高兴在这儿认识大家!”他开朗地一笑,然后坐回到座位上。
在邦德看来,巴克是最值得信赖的。这不仅是因为他在登山方面有过辉煌的记录,而且因为他在通信方面的业绩受到了情报界的普遍敬重。秘密情报处的Q部时常与这位荷兰工程师打交道。可是马奎斯并不知道这些情况。邦德虽然从未见过巴克,但心里对他神往已久。
那位女士倒是个大问号,邦德心想。她是不是马奎斯的情妇?他们俩确曾多次一同公开亮相。她给人的印象尽管精明强干,但在邦德看来,在清一色男士组成的探险队中带上一位女士无疑是自找麻烦。她一定会提出这样或那样额外的要求。从另一方面说来,要是她试图勾引某个男士,还可能成为一个扰乱军心的因素。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大家。”马奎斯说,“除我们之外,另外3支探险队也准备攀登干城章嘉峰。”
邦德原来只知道另有两支探险队,第三支探险队一定是近一两天才出现的。
“一支Z国探险队被允许与我们同一天开始登山。几天后,一支俄罗斯探险队也将开始登山。Z国探险队也从北坡攀登,不过他们选择的攀登路线在我们的路线南面一点。依我看,他们选了一条很艰难的路线。俄国人也将攀登北坡,我们尚不知道他们的攀登路线。几天前,一支比利时探险队也提出了登山申请,据我所知,他们于今天才得到批准。”
邦德举手要求发言,得到了马奎斯的批准。
“关于他们的情况我们还知道什么?”
“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他们都是有经验的登山运动员,花钱从尼泊尔人手里买来了登山许可证。他们不代表任何特定的组织,到这里来纯粹是出于体育目的。”
邦德皱起了眉头。
“好了。”马奎斯说,“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新来的奥托·施伦克举起了手。
“噢,施伦克先生?”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从北坡攀登?北坡是很难攀登的。”他讲话时带有很重的德国口音。
“从北坡攀登恰好是通向坠机地点的最近路线。再说,如果从锡金一侧攀登,要取得登山许可证还要牵涉很多复杂的政治问题。干城章嘉峰的北坡、西坡和西南坡都在尼泊尔境内,相比较而言,从北坡攀登最安全。当然,这些年来,北坡上也曾发生多起亡人事件,但毕竟有人登了上去。”
施伦克对这样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点点头,把两条胳膊叉到了胸前。
“还有人提问吗?”
再没有人吭声。
“那好吧。”马奎斯拍拍肚皮说,“我们去用餐。”
队员们纷纷站起身来,有的伸懒腰,还有的又拾起了半小时前中断的话题。
邦德看到霍普·肯德尔正在收拾东西。在以后的七八个星期里,难道她真要只身混在一大群像罗兰德·马奎斯……还有他自己这样的睾丸素十足的男人中间吗?
“等一下。”邦德对昌德拉说,“要是一分钟后我还不回来,你就自己去用餐好了。”
他向霍普走去,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想我该过来介绍一下自己。”
她向邦德报以热情的微笑,“很高兴能为您服务,邦德先生。到目前为止,旅行进行得很顺利,是不是?很抱歉,我对你还不太了解。”
“我们才到这儿一天。”邦德说,“坏运气不知不觉之间就会降临到我们头上,这样的事是常有的。”
“你怎能尽往坏处想呢,邦德先生?”她调侃地说。
“哪里是尽往坏处想。你不是说了嘛,我们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能和我共进晚餐吗?”
她摇摇头,“我已经答应了罗兰德。也许我们可以另选一个时间,好吗?”她微笑着朝他摆一下手,然后转身走开了。
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昌德拉被逗得大笑起来。
“昌德拉,要是你把嘴咧得再大一点,你的脸就要裂成两半了。”
“我想,她没有看中你,长官。”接着他用尼泊尔语说道,“该去用餐了。”
邦德用过去几天刚学会的几句尼泊尔语答道:“去吃饭吧。”
尼泊尔的菜肴十分丰盛,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邦德原以为尼泊尔的饮食一定非常单调,只有大量的木豆可吃。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至少在加德满都,他们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世界名菜,而契姆尼饭店烹好的地道俄罗斯莱,更是邦德以往尝所未尝,令他大饱口福。由鲍里斯·利萨涅维奇创办的这家饭店,大概是尼泊尔最老的一家西式饭店。其名称得之于饭店内巨大的铜烟囱和位于饭店中央的露天灶台。美味佳肴配以幽雅的环境,现场演奏的曲调高雅的吉他乐曲,使这里成为最佳的私人聚餐之所。
邦德与昌德拉和鲍尔·巴克坐在一起。邦德先点了按鲍里斯·利萨涅维奇“原法”烹制的乌克兰名菜博斯奇,它的主菜是酸奶鸡,配以烤肉串、奶油肉饭、水果奶油布了和紫土豆炖豇豆。
“这味道真是美极了。”正在享用烤里脊肉和葡萄酒的巴克嚷道,“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待上6个星期呢?”
昌德拉点的是熏贝蒂鱼,那是一种产自孟加拉的鱼。“是的,味道的确不错,但夏尔巴人做的饭菜味道会更好。”他笑着说。
“哈!”巴克大笑道,“你发疯了吧?”
昌德拉说:“我没有发疯,可有时我会发疯的。”
荷兰人又大笑起来,“你过去都做了些什么,邦德先生?为何也来参加此次探险?”
“我是白厅'注'派来的,他们让我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想问一下,为什么偏要一名廓尔喀士兵来陪你呢?”
邦德和昌德拉对望了一眼。昌德拉回答说:“邦德警官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经常相互关照。”
“实际上,”邦德说,“外交部认为,有一个熟悉这儿情况的人一同前来对我们会有帮助。昌德拉以前登过干城章嘉峰。”
“真的吗?”巴克问。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只登了一半。”昌德拉说,“这一次,我会干得更出色,至少要登上大碎石台。”
“跟我说一下,我们的人都为你提供了哪些通信设备?”邦德问。
“啊!告诉你吧,都是些非常棒的设备。”巴克说,“当然,我帮助设计了卫星连通器。我们带来了一种十分轻便的便携式计算机,其随机携带的电池足可使用3个月。机上配备的连通器可把探险队与大本营连接起来。利用网络电话系统,队员之间可以随时取得联系,并与外界通话。所有队员都将在同一条信道上通联,尽管系统还可提供若干条私人信道。无论在何地,我们都可以连通国际互联网。如果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在8000米的高峰上向外界发传真。”
“说到发传真,我还真有点东西要发往伦敦。你手头有发信设备吗?”邦德问。
“当然有,就在这儿。”他指着身旁的便携式计算机箱说,“现在就要发吗?”
邦德打开装有探险队全体队员情况的文件夹,取出最后加进去的奥托·施伦克的照片,匆匆写了一张便条附在照片下面,然后递给巴克。通信官打开计算机箱,旋开计算机的开关,键人邦德提供给他的电话号码,最后把照片插入机器中。
“机器会自动把它发走的。”他把照片还给邦德,说道,“我随时都与伦敦保持着联系,邦德先生,所以,无论何时你想与外交部联系,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谢谢。收到回执后告诉我一声。还有,以后叫我詹姆斯就行了。”
他对巴克的印象很好,心里暗暗庆幸有这样一个人在探险队里,并打算与之进一步深交。
罗兰德·马奎斯和霍普·肯德尔走进餐厅,此刻,她已把开会时穿的卡其布裤子换成了一套引人注目的红色晚礼服,马奎斯也换上了一套笔挺的晚礼服,可里面仍然穿着便装。
她喜笑颜开地从邦德桌边走过。“我估计,在开始6个星期地狱般的生活之前,今晚将是我最后一次以妇人的装束来打扮自己了。”她说。
“难道她看上去还不够美吗?”马奎斯问。
三个男人附和地赞美着。这时,他们俩已走到远离他人的桌子旁坐下。
邦德朝那边瞥了几眼后认定,他们俩肯定存在某种恋爱关系。
邦德毫无来由地产生一种酸溜溜的妒忌感。
16.开始行军
接下来的两天在加德满都平安地度过了。当地警察没有把扎吉尔·贝迪和那名尼泊尔杀手(不管他是不是联盟的成员)之死与住在雅克叶蒂旅馆的这批登山者联系起来。全体队员一直在忙于训练和筹集徒步穿越尼泊尔东部地区所需要的各种物资。
对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