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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她说,“你是我平生所见过的最佳的男性标本。这当然是医学专业用语。”
他笑了笑,“霍普,在山上你救了我的命,不止一次。我将永远感激你。”
“不值一提。我也有很多收获。”
“说说看,都有哪些?”
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嗨,我登上了世界第三高峰,对吗?我现在知道了人体这部机器的能力远远超出我的想像。我用不着再去担心我个人的能力极限问题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极限。”
“可我认为,人的思想在这其中起着巨大作用。”他说,“没有意志,人的潜能便无法充分发挥出来。”
“对极了。”她说。她把手伸过来,“说到‘意志’,你能和我再做一次爱吗?”
她用不着再说第二次。
他们在加德满都机场相互道别。她将取道曼谷飞往奥克兰,而他则向相反的方向途经德里飞回伦敦。
当机场的广播传来她的航班准备登机的通知时,她说:“多保重,詹姆斯。保持联系。”
“我不大善于与人保持联系。”邦德承认道,“但我们可以尽力。”
霍普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让手指轻轻抚过他面颊上的伤痕,望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碧眼,她把他垂在前额上的一绺黑发拂到脑后,然后两人热烈地拥吻。吻别之后,她一句话不说,转身拎起旅行袋,向登机口走去。
邦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在他艰辛孤独的一生中,她是一位知心的朋友,一位同甘共苦的朋友。
霍普把机票递给一位服务员,然后走进机舱。
她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26.冷酷的心
M表情严肃地看着比尔·特纳说:“不管你时间有多紧,我要求你明天早晨之前务必草拟出一份新的安全措施建议书放在我桌上!”
“是,夫人。”特纳说。他站起身来,瞥了邦德一眼走出办公室。M转向邦德,舒了一口气以调整自己的思绪,“用不着我多说,国防部长对你在案件侦破过程中的表现十分满意。第17号蒙皮回到了国防评估与研究局的手中,他们又组织一批新人继续完善它。我得承认,我对这起案件的成功侦破曾持有怀疑,但你攻克了它。好样的。”
邦德紧锁着眉头,腰杆挺得笔直地坐在他上司的面前。他不爱听这些赞扬话,这些话让他感到不自在。另一方面,从她的话语中他也听出了一丝尖刻的语调。
“我想我应该把这封请柬转给你。”她接着说,“国防部长邀请你今晚出席一次晚宴。扎黑色领带。国防部宴会厅。7时30分。你将被授予勋章,007。”
邦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人?”
“勋章。你将得到一枚勋章。”她看着他,等他做出某种反应。
“夫人,我过去从未接受过勋章,甚至连爵位我都不要。你的前任是知道的,我想你也知道。”
“国防部长认为这一次你应该重新考虑这一问题。”她说。
“对不起,夫人。请向国防部长转达我的谢意和歉意。今晚我有一个约会。”
M知道他在撒谎。她沉默一会儿,然后说:“也好,我得承认我也不同意你接受它。”
邦德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了。
“007。”她说,“我已拒绝你提出的休假两个月的请求。我要求你待在伦敦,以防联盟采取报复行动。尽管你在尼泊尔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但是我对发生在马克思伯里小姐身上的事情还是不能容忍。”
“我明白,夫人。”
“不,你不明白。”她说。她凑到邦德跟前,眯起她那双冷酷的碧眼,“你和那姑娘的关系差点送了你的命,也导致了我们组织内发生了一起重大的泄密事件。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该同秘密情报处的同事发生风流韵事吗?特别是你那个该死的私人助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夫人。”
“是的,你应该很好检讨一下自己。她现在可能躺在泰晤士河的河底,而且联盟对我们是如何开展工作的大概已一清二楚。最好再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了,007,你能做到吗?”
“是的,夫人。”
“好吧,休息一星期,然后我们再来商量如何对付联盟。”
“是,夫人。谢谢你。”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芭芭拉·莫德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本该对他施以纪律处分,让他彻底清醒清醒。
然而,她不忍心对她最好的特工施以惩罚。
在亲王大街他自己的寓所内,邦德坐在起居室里,手里端着一大杯波旁威士忌,嘴里叼着烟。他把女佣梅打发走了,以便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干自己想干的事。
白色电话的铃声响了。他本不想接,但急促的铃声使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他拿起了电话。
“喂?”
“詹姆斯!感谢上帝,你在家!”
是海伦娜·马克思伯里打来的电话。邦德陡然站起,“天哪,海伦娜,你在哪儿?”
“我……我在布赖特的一家旅馆里。我来这儿好几天了。我躲藏了起来。我估计你已知道……”
“是的,海伦娜,我全知道了。”
“哦,天哪,詹姆斯……詹姆斯……”她开始啜泣起来。
“海伦娜。”邦德说。他试图压住自己的火气,知道这时发火毫无益处,“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从头讲起。”
她仍在啜泣,“啊,詹姆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
他又等了一会儿,让她渐渐平静下来。他并不认为这可能是一种骗局,他相信她是发自内心的。
“你最好把一切都告诉我,海伦娜。”他说。
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慢慢讲述事情的经过,“他们是在我们吵架的那天晚上缠上我的,也就是你去斯托克波格斯打高尔夫球的那天晚上。”
“是联盟?”
“是的。”
“往下讲。”
“他们肯定一直在监视我。等你离开后,有两个人来敲门。一开始我不让他们进,但他们向我保证说,他们是秘密情报处派来的,而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是。”
“他们是些什么人?长相如何?”
“有一个是英国人,另一个我想是荷兰人或比利时人。他们自称是联盟的人……哦,天哪,詹姆斯……他们让我看了些照片……”
“什么照片?”
“是我在美国的妹妹的照片,还有她在学校读书的孩子。来人说,要是我不与他们合作,我妹妹和她的孩子就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我的外甥和外甥女将遭遇一次严重的车祸,我妹妹将遭受痛苦的折磨。”
“他们要求你做什么?”
邦德知道她现在一定浑身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们想知道你与第17号蒙皮事件有关的一切行动,还要求我报告你将去哪里,什么时间去。此外,还要求我随时报告国防部与此有关的一切计划。我必须回答他们提出的任何问题。”
“要为他们服务多久?”
“只要他们认为有必要,就要为他们服务下去。哦,詹姆斯……我并不想这样,这完全是敲诈,你是知道的,对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但我不知道国防部对这件事会怎么看。你将遇到很大的麻烦,海伦娜。你怎样与他们联系?”
“我无法与他们联系。他们来找我。”
“到办公室?”
“他们搞到了我的私人电话号码,每次都是打电话来向我要情报。我曾试图查找他们在什么地方打的电话,但无法搞清,他们在线路上安装了某种阻塞装置。他们警告我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否则我妹妹和她的孩子就没命了。”
“你相信他们说的话?”
“我当然相信他们会干得出来!我除了相信他们别无选择。”
“这也许是一种恐吓。”
“我也这样想过,但那些照片不会是假的。他们似乎对我妹妹的情况一清二楚,甚至连她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都知道。哦,詹姆斯,我的精神完全崩溃了。我还在为你担惊受怕,总是在想你已被他们……杀害了。这完全是我的过失造成的!”她讲不下去了。
现在邦德明白了为什么在他离开伦敦前的那些日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会那样尴尬。他曾自私地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而实际上她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他本该原谅她,可他的心立刻变得冷酷了。背叛行为是他绝不能原谅的。
“我现在很危险。”她平静下来之后说。
“我能想像得到。”
“一辆蓝色的货车一直停在旅馆外面的街上,已经两天了。车上有人在监视着旅馆。他们知道我在这儿。”
“他现在还在那儿吗?”
“等我看一下。”她放下电话走到窗前向外窥视一眼,回来后说,“车还在那儿,里面没有人。”
“听我说,海伦娜。”他说,“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这是你逃脱魔爪的惟一办法,也是我保护你的惟一办法。”
“我不想蹲监狱。”她啜泣着说。
“总比丧命强。我们将与美国联邦调查局取得联系,让他们协助把你妹妹和她的家庭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啊,詹姆斯,你得帮我一下,一定要帮帮我!”
“只要我能办到,海伦娜。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犯的是叛逆罪,恐怕只能由法院来判决。”
他听到她又哭起来,这可怜的姑娘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海伦娜,你只有自首,这是惟一出路。我将把你直接带到总部。”
沉默一会儿后,她说:“好吧。”她说出了地址。
“不要于什么傻事。”他说,“我就来。”
他挂上电话,冲出房间,开着他的阿斯顿·马丁轿车不顾一切地向海滨休养地驶去。布赖特区有几百家小旅馆,他很快就找到了她提供的地址。这是一家很一般的旅馆,距海滨约有5分钟的路程。
他把车停在旅馆门外,先朝附近看了看,那辆蓝色的货车已不见踪影。下车后,他径直走进旅馆的大门,没有理会坐在接待台后面的那名老年妇女。当他快步穿过不大的接待厅时,他感到一种阴森可怕的气氛。
他一步两个台阶地上到三楼,抽出华尔瑟手枪先小心地观察一下楼梯平台,走廊内一个人都没有。他悄悄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前,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动静。房间里的收音机正在播送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邦德抬起手想去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他轻轻推开门,举着手枪随时准备射击。
海伦娜·马克思伯里躺在房间中央的血泊之中。
邦德走进房间,关好门,迅速搜索一下卧室,确信房间内再无别人后,才在尸体旁边跪下来。
联盟抢先下了手。她的咽喉被完全割开。
他用了点时间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总部的紧急行动小组。打完电话后,他坐在一张椅子上,两眼盯着这位美丽姑娘的尸体,他一度是那样地爱她。
收音机里的管弦乐曲正达到高潮,激昂的曲调在房间里回荡。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然而,他现在感到在他生命的某个阶段曾带给他欢乐的这个姑娘已不再有可人之处。像以往一样,他总是向背叛自己的女人及时地关闭心灵的闸门。对海伦娜也不例外。
当他取出一支烟点燃时,心里暗忖:无情折磨并在最终残忍杀害了海伦娜·马克思伯里的间谍,冰雪覆盖的干城章嘉峰以及他自己那颗铁石般的心——究竟哪一个更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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