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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他,她从来没有看不起他,蔚朗在心里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从此不再孤单。现在她走了,她不能再对他笑了,她不能再和他说话了,她也不能再称赞他了……。蔚朗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又成了一个孤儿……
正文第十六节口供
警察局里乱哄哄的,警员们烦躁地推攘着那些犯人。不过小队长对蔚朗三人还是很客气的,他们被单独安排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小队长叫来几个人,跟他们嘟嘟囔囔了一阵,然后让他们分别跟着警员去到不同的房间里录口供。只有蔚朗,小队长叫来了一个警员和他一起,由小队长亲自来录口供。
※※※※※※※※※※※※※※商逸跟着两个警员进了房间,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倒,眉目中丝毫没有什么忧伤的模样。警员们知道他的来历,也不跟他的态度计较,反倒还陪着笑脸。
“说吧,你们要问什么?”商逸跷着腿,不耐烦地抖动着。
“呵呵……是这样的,听说你是最先报警的,也是你给蔚先生打电话的,是吧?”警员陪着笑脸,淡淡地说道。
“是的。怎么了?”
“嗯……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你姐姐生病了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早上接到她的电话,她跟我说的呀。”
“那么她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你要叫蔚朗过去呢?”
“她跟我说她身体不舒服,让我赶忙过去。你知道我很忙呀,当时根本没有时间,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病得很厉害,我当然就叫蔚朗先去看看咯。”
“噢,那为什么不直接叫他老公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给我姐夫打了电话,但是他不在公司里,我找不到他,当然只好找别人啦。”
“我记得和你一起去的那个人是医生对吧?”
“是呀。”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医生过去,为什么要给蔚先生打电话呢?”
“我给他打了呀,但是他说手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就让蔚朗先去看着点我姐,跟着我就去医院把姚医生接到她那儿去了呀。可谁知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唉……姐姐……”直到此时,商逸的眼里终于闪出了泪光,两个警员面面相窥,都不约而同地安慰他。商逸掏出手绢,抽泣了几声,揩拭了眼角,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都怨我,我要是早点到,说不定我姐姐就没事了。”
“咳咳,商先生,您就不要想太多了。死者已矣,您还是节哀顺便吧。”
商逸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样子。
“那么,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您,您不会介意吧?”警员小心翼翼地探问商逸。
“啊,这个当然。只要能够协助你们尽快找到杀我姐姐的凶手,别说几个问题啦,就是几十个,几百个也没问题呀!”商逸非常急切地说道。
“是、是,多谢商先生啦。那么,请问您是几点钟接到你姐姐的电话的?”
“几点呀?我想想……大概是早上八点过的样子吧。我记得当时我秘书进来,让我签文件,正好电话来了,我还问了秘书几点钟的。”商逸思索着。
“噢,是这样的。那你是什么时候去接姚医生,又是什么时候到你姐姐家的呢?”
“啊……,我想想啊,大概九点过的时候我从办公室出发的,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左右的样子吧。我们是十点过赶到我姐姐家的……”
两个警员非常认真地把商逸的话纪录在本子上,两个人又小声讨论了一阵。
“商先生,您姐姐是今天早上九点过被害的。那么我们可以这么认为,就是说您九点以前都在办公室里,您的秘书可以为您作证,是吧?”警员看见商逸点头认可,继续问道:“另外您的姐夫是今天凌晨被杀的,那么请问您那段时间在哪里呢?”
“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我杀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你们脑子有毛病吧!”商逸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不不,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循例要问一下的,您不要介意呀。”两个警员赶忙起身向他解释,这才让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一直和几个朋友在一起,你们也知道,这个生意场上嘛,总是会有很多应酬的嘛。”
“噢……,明白,明白。那么,您有人证吗?那个您别生气,循例我们必须要问的。”
商逸听他们这么一说,原本要发火的,只好忍耐了。他蹩了下嘴,不耐烦地报了一大堆名字,两个警员一一记下了名字和联系方式。
“现在你们没什么问题了吧?我可以走了吧?”商逸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了,两名警员一面点头认可,一面不断地向他道歉,恭恭敬敬地一直把他送到门口,这才转回警局。商逸问过他们,知道姚经义和蔚朗分别在录口供,他让警员转告他们,自己先走了。
※※※※※※※※※※※※※※姚经义坐在警员的对面,显得有些局促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你是济民医院姚经义姚医生吧?”
“是的。”姚经义又把眼镜往上推了一下。
“你今天为什么到死者的家里去?”这两名警员对他显然没有那么客气。
“我早上接到商少爷的电话……”姚经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几点钟的时候接到电话的?”
“唔……大概是八点过,刚到医院不久,商先生就给我来了一通电话,说他姐姐生病了,让我马上过去。当时我正在给病人看病,没有时间,让他先等一下。后来他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快九点的时候,说等一下就到医院门口来接我。”姚经义这次没等他们问他,自己便一口气说了出来。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大约九点过的时候,他到医院来了,我就上了他的车,和他一起到了大小姐的家里。我们一进去,就看见蔚朗坐在地上,商大小姐躺在沙发上。我赶忙过去看商大小姐,发现她已经断气了。”姚经义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哟,讲得挺明白的。那我问你,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员仿佛对姚经义明了地回答感到比较满意,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关系?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我是商家的私人医生,和大小姐也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商老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时常去看他,仅此而已。”
“嗯,那么商老爷得的是什么病呀?”
“啊,他呀,他老人家心脏不怎么好,最近商家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的心脏病就犯了……”姚经义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太多嘴了,便打住了。
“商家发生的事情……诶,是不是就是那个最近老死人的那家呀?”警员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问姚经义。姚经义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警员瞄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那么,你说今天上午商少爷给你打电话,有谁可以给你证明吗?”警员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笔。
“当然有啦,护士可以给我作证的。”姚经义想了想说道。
“这个女死者……啊,就是商家大小姐,她是中毒死的,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啊?这个……这个……这个我就不可能知道了呀。”姚经义苦着脸说道。
“哦?你不是医生吗?”警员瞪着天真的眼睛看着姚经义,弄得姚经义哭笑不得。姚经义心想,我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下毒高手,我就是个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看一下就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姚经义嘴上可不敢这么回答,只是讪讪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着姚经义这种表情,警员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也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到了简世平的身上。
“那你知道简世平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吗?”警员笑得有些古怪。
“这个……法医说了,他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死的,死因好像是失血过多……,唔……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姚经义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当时法医的说法,尽管他认为两个警员一定是在戏弄他,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那么,你今天凌晨的时候在哪里呢?”
“我啊?当然是在家里睡觉啦。你要是问我谁可以作证的话,那 就只有我的妻子可以作证了。”姚经义突然觉得很好笑,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
“嗯……这倒也是。呵呵……,姚医生,你非常合作,谢谢你。不过,最近你大概还会接受一些调查……,当然都是例行公事,不用担心的。好了,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警员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姚经义,觉得这个人挺好玩儿的,放走了他挺可惜的。姚经义可不这么认为,听说终于可以走了,嗖地站起身,向两个警员略一躬身,匆匆离开了警察局。
看着姚经义离开的背影,两个警员都笑了起来:“要是个个都像他这么老实,我们可就省心多了呀!”
※※※※※※※※※※※※※※小队长紧盯着蔚朗的眼睛,看得出来,蔚朗非常的伤心。如果蔚朗真的是凶手,应该不会这么难过。但是,不能排除有些聪明的凶手,能够很好地伪装自己。蔚朗根本没有注意到小队长的目光,他只是呆呆地跟着他进来,呆呆地坐着,无助和空虚已经将他完全地包围起来,让他无法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小队长清了清嗓子,发现并没有引起蔚朗的注意,他只得敲了敲桌子,叫了蔚朗两声。蔚朗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小队长,他想要给小队长一个歉意的微笑,却在嘴角抽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凄惨容貌。
“嗯……,蔚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们不得不问你一些问题。相信你应该明白,现在所有的证据对你来讲都非常的不利,因此希望你能够尽量地配合我们,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好吗?”小队长看着蔚朗的“笑”,心里也不禁战抖了一下,连最初的立场都开始动摇了。
蔚朗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机械地点点头,并不认为自己认真回答问题就能够洗脱嫌疑。总之商墨丝已经不在了,这个嫌疑要不要洗脱,对他仿佛没有任何意义。他点头,只是不想让这个对他表现出同情的警官难堪。
看见蔚朗点头表示同意,小队长暗自吐了口气,想了想之后,缓缓地问道:“蔚先生,你是不是开了一家拍卖行,名字叫永利?”
“是的。不过不是我开的,是我的老板送给我的。”
“哦,是这样。那么你能跟我说说你和商家的关系吗?”小队长小心翼翼地问着蔚朗。
“……当然可以。……商老爷可以算是我的再生父母吧,我自小父母双亡,是商老收留了我。后来又把我奇%^书*(网!&*收集整理介绍到永利当伙计,永利的老板很照顾我。老板临死之前将永利传给了我。商老很喜欢古董和马吊,我们经常有生意来往,但是我们更像是亲人的关系。商少爷和商大小姐跟我也是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商大小姐……大小姐她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女人,也非常善良……她……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呀……”蔚朗说道这里,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手,肩头微微地颤抖起来。
“咳咳……这个,蔚先生,我相信,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非常难过的。既然你说死者……哦,不,是商大小姐,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人,你们又是好朋友,我想她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么难过的模样,你还是要节哀顺便呀。”小队长被蔚朗的悲伤给感动了,自己也不住地蹩着嘴唇点着头。
“……对不起,我、我太失态了。警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蔚朗忍住抽泣,却没有抬起头,只是低声地说着。
小队长呆了一呆,继续问道:“你今天是什么时候接到商少爷的电话的?”
“今天早上大约8 点过点儿,当时我还在休息。”
“哦?那么就是说没有人给你作证啦?”
“不,我出门的时候刚巧店里的伙计来找我,所以他可以给我作证。”蔚朗思索了一下。
“嗯……,那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呢?”小队长仔细地作着笔录。
“昨天晚上?我上坟去了。”
“上坟?给谁呀?”小队长觉得有些意外。
“给我的老板,就是原来永利的老板。昨天是他的忌日,我下班以后就到他的坟前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呢?有没有人可以给你作证呢?”小队长的目光又再度变得犀利起来。
“什么时间啊?我不怎么记得清楚了,不过很晚就是了。当时路上已经没有行人,我想应该没有人可以给我作证。”蔚朗苦着脸说道,他摇着头很是无奈,因为他自己又给自己增加了成为嫌疑犯的有力证据。
“你难道一直都呆在他的坟前?”小队长猜测着。
“不,因为我老板他葬在郊外……,加上……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弄得我心情很不好。正逢我恩师的忌日,我愈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