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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看着在身边开始,似乎直到无限远的飞舞雪团,她倒有点感到,在这种情形之下死亡,是很浪漫的。黄绢再吸了一口气,准备闭上眼睛,静待死亡的来临,但也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前面好象有一点不是属于白色的东西。
本来,眼前的一切,全是白色的,不论是动的还是静止的,主是闪亮的白色,这种耀目的白色。令得人的眼球,发生一种刺痛感。黄绢知道、不必多久,眼睛就会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发生“雪盲”。所以,那一点不走白色的东西,看来格外夺目,那是黄绿色的一团,而且,正在移动着。黄绢看清楚了,那是……
第十章
本来,眼前的一切,全是白色的,不论是动的还是静止的,主是闪亮的白色,这种耀目的白色。令得人的眼球,发生一种刺痛感。黄绢知道、不必多久,眼睛就会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发生“雪盲”。所以,那一点不走白色的东西,看来格外夺目,那是黄绿色的一团,而且,正在移动着。黄绢看清楚了,那是……
那是一个人!
她立时叫起来,虽然连她自己也听不到白己的叫声,但她还是叫着,一面叫,一面挣扎着站起采。她刚站起,就被风吹倒,向前滚动着。
这一来,离那个在暴风雪中出现的人,倒更接近了,那人显然也在挣扎向前,当黄绢终于和那人面对面的时候,黄绢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那个在暴风雪中,和黄绢接近,终于面对面的人,并不是什么恐怖之极的科学怪人,而是一个相当英俊的年轻人,头上,眉上全是冰雪,但看来仍然带着倔强而顽皮的神情。
那是原振侠!
黄绢可以期望在暴风雪里遇到任何人,甚至遇到哪个赤军首领,她也不会更惊愕,但是,当她看清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人是原振侠的时候,她却陡然昏了过去。
不单是黄绢昏了过去,当原振侠看到黄绢的时候,他也几乎昏了过去,他张大口,大团的雪,立时涌进了他的口中,令得他几乎窒息,他连忙闭上口。拉着黄绢,一起向下坡滚。
原振侠绝对没有料到会见到黄绢,这几平是不可能的事。
在最初的一刹间,他还以为那是自己在绝望的环境中影响了心理,以致发主了幻觉。
一直到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黄绢的手臂,他才知道,那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事,黄绢突然在这里出现。原振侠还想再坚持一下,看看铁男是不是在附近,可是暴风雪越未越烈,那使得他只好拖着黄绢,慢慢挣扎移动着,一起进了一个山洞之中那个山洞,是原振侠和铁男失散之后找到的,那时暴风雪才开始。山洞相当深,山洞的洞壁上结满了冰,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一进了山洞,比起外面来,却象是天堂一样。洞口处,暴风掷进来的雪团飞舞着,强风袭进山洞,带起凄厉的洪洪声,但总比在外面好多了!
原振侠双手捧着黄绢的脸颊,他的手是冰冷的,黄绢的脸颊也是冰冷的,可是两样冰冷加在一起,却渐渐地产生出热力来。
黄绢的长睫毛开始缓慢地闪动,她终于睁开眼来,发出了一下呻吟声、以不可信的眼神盯着距离她极近的原振侠。原振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哺哺地道:“是真的……真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他们立时紧紧相拥。他们拥抱得那么紧,以致他们两人之间的厚衣服、发出了如同叹息一般的声音来。
当铁男驾驶着小型飞机在湖面上降落之际,他的技术并不够好,机首比他预料中俯得更低,所以并不是机腹部分先落水,而是机首先碰到了水面。飞机下冲的速度,造成极大的压力,机首玻璃碎裂了。
机首玻璃一破裂,冰冷的湖水,已经涌了进来。他们两个人能否生存,就决定在最初的三秒钟之内。如果他们不能在三秒钟之内出机舱,他们就必然会连同整架飞机,沉入湖底。
铁男和原振侠两人是早有准备的,湖水涌进来之际,他们己深深地吸了一回气,几乎同时,从破碎的窗中,穿了出去。
尽管湖水是那么冷,他们还是拼命在水中游着,去逃避飞机下沉时带起的旋涡、那种旋涡,一样会将他们掷进水底去。
当他们终于能够回头看一看的时候,只看到飞机的机尾部份,在阳光下发出闪光,那只是极短时间的事,接着,在几乎深绿色的湖水之中,冒起了几个气泡,飞机已经看不见了。
他们用尽生命中每一分力量,向岸边游着,当他们挣扎上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都剥了下来,然后,挑起地上的积雪,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地擦着,一面不住地跳跃,直到麻木的皮肤又有了刺痛的感觉。然后,他们将生命中仅余的气力挖了出来,向前奔跑着。寒风吹在他们赤裸的身体上,像是有几百柄利刃在割刺着,要将他们割成碎片一样。
当他们终于来到了那间木头屋子之际,他们撞开了门,滚跌进去,本屋中生着的火才熄灭,一股暖流,迅即包围了他们的全身,屋子中没有人。
这间屋子,本来是湖边的两个观察员的栖身之所,孟雄他们,是在事情发主之后才赶来的。这时,两个观察员都出去工作了,铁男和原振侠将伸手可以拿到的遮蔽身体的东西,用来遮住了身子。
然后,铁男才喘着气,道:“原——”原振侠大吼一声,一拳挥出,打在铁男的脸上,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原振侠喘着气,道:“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她!”
铁男显然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他的行动,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也是全然出于意料之外,他面肉抽搐着,抹着口角被原振侠打击之后流出来的血,慢慢站了起来,道:“这里,离坠机处不是太远,我们……我们可以……去找她!”
原振侠深深地叹了一声,他实在不忍心再去责备铁男,而且他也想到、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铁男却不能,他要面对整个社会对他的指责:今后的日子,对铁男来讲,简直就像是炼狱一样!
原振侠伸手,在铁男的肩头上用力拍一下,道:“走吧,希望可以有奇迹!”
他们在屋子中,拣了一些御寒的衣服和食物,就离开了木屋,向泉吟香坠机的奥穗高岳进发。
从黑部湖到奥穗高岳,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太远,但是全是高山峻岳,行走起来,有极大的困难,他们挣扎着走到天黑,还没有走出黑部湖的范围。当他们又接近几间简陋的木屋,他们在窗外向内窥视之际,看到屋中的人在看电视,才知道救援工作,已经不劳他们费心,早已全国轰动了。
他们也在电视上,看到铁男的照片,铁男当然不能再在任何人的面前露面,因为任何人一看到他,就可以认出他就是驾机追逐泉吟香而使泉吟香坠机的人。所以,由原振侠去敲门,当作是迷了路途的旅行者,木屋中的人很热情,一而咒骂害死泉吟香的人,一面给了原振侠足够的食物和衣服。
原振侠退出来之后,铁男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只是默默地句前走着,原振侠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完全没有目的。他们的心意倒是一样的!走得离开人间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再有人发现他们。
当他们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温泉之旁,铁男是陡然间倒下来的,躺在温泉边上,让温泉中冒起来的蒸气,将他的身子罩住,看来像是他全身都裹着厚厚的稀簿棉絮一样,…
原振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望着他,过了好一会,铁男才道:“我……仍然可以肯定,掘开轻见博士坟墓,取走了尸体头颅的是她!”
原振侠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摇头,并不是不同意铁男的推测,而是对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原振侠道:“现在,全都无关紧要了!”
铁男盯着原振侠,道:“你的意思是她死了?”
“她还能生还么?”原振侠伸手去拨弄温泉水,深深吸着气。温泉中冒出一股难闻的硫磺味来。铁男道:“她不会死,她想用这个方法来逃开我的追踪,但是我一定还要追踪下去!她……不会死,象你告诉我的,轻见博士的事一样,她不会死!”
原振侠心头怦怦乱跳,轻见和泉吟香!
在听到铁男这样说以前,原振侠的心中,即使将泉吟香和轻见小剑两人联在一起想过,但也是很勉强的一种联系。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曰气,温泉蒸气令他呛咳起来,他道:“你说得对,他们…
…可能是同一类人,还有这样的人,是卡尔斯将军!“
铁男现出疑惑的神情来,原振侠就将卡尔斯将军的事,原原本本讲给铁男听,自然,也向铁男提及研究员陈山的死亡。
铁男在听的时候,瘦削的脸在不住抽动着,显示出他心中的激动,等到原振侠讲完,他才低呼了一声,道:“天,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原振侠道:“我不知道,只是可以肯定,他们和我们不同——”他略顿了一顿,、才又道:“如果,卡尔斯头部的秘密,轻见头部的秘密,和那个勘八将军头颅中的秘密一样,是有着一片金属片的话,那么,这一种人生活在地球上,已有很久了!”
铁男的神情变得很苦涩,道:“不可能的,没有人头部可以容下一片金属片!”
原振侠道:“可能的,我就从一个骷髅中,取出过一片金属片来,而且,研究这片金属片的陈山,还因此灭亡。我认为他的死亡,和五郎的死。黄教授的死是一样的。铁男君,你曾负责调查羽仁五郎的死,除了是神秘力量致他死亡之外,你还有别的解释吗?”铁男的神情更苦涩,道:“这已经超乎我的职业训练之外了,我不是幻想家,不能想象什么叫作神秘力量。”
原振侠拾起一块石子来,抛进了温泉之中,道:“这种神秘力量,已经不是想象的问题,而是一种实际的存在。你刚才提到泉吟香不会死,我就立即想到——”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铁男陡然一跃而起,无意义地挥着手,然后道:“你是不是觉察到。被我们怀疑是……是这一种人……的,全是站在成功颠峰上的人物?”
原振侠皱了皱眉,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肯定泉吟香的头部也有着秘密,她头痛吗?”
铁男睁大了眼,答不上来,泉吟香虽然出名,但铁男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没有足够的热情去充当影迷。他们的讨论,自然没有结论。他们两人都有着同样的心理,都不想见人,所以他们一直往深山走,一直到那场暴风雪来临。
暴风雪突如其来,强风吹着人体,像是千钧大力在撼着弱草一样,铁男和原振侠曾紧紧地手握着手,一起抵抗强风,但是,还是分了开来,各自在雪地中打滚着,很快地,互相看不到对方了。
原振侠挣扎着,尽自己一切可能,使自己不被暴风所左右,但他还是滚下了一个峭壁,跌落在积雪堆上,不过,他也幸运地发现了一个山洞。
他在山洞中休息了片刻,再出山洞,准备去找铁男,他依稀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人,他以为那是铁男,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找到了黄绢。
紧紧相拥着的黄绢和原振侠略微分开了些,方便可以看到对方的脸。黄绢的口唇不由自地发着抖,一直带着一种倔强的线条,但这时已完全消失了,只令人感到她心中洋溢着的万分温柔。原振侠急促喘着气,道:“你……怎么又会是你?”
黄绢也挣扎出了声:“你怎么不在湖底?”
他们陡地又抱在一起,唇紧贴着,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吻,来得那么自然,正在双方亟度需要对方的吻时发生。
然后,他们不断争着讲话;不断地接吻,完全沉浸在一种梦幻的境地之中。暴风雪对他们已经不再存在。但是,暴风雪毕竟是存在的,至少在一小时之后他们静了下来,望着洞口。
洞口仍然被抖动飞舞的回回雪花封着,原振侠耸了耸肩,道:“我们没有法子出去,出不去了!”
黄绢看来一点也不在意,道:“或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也是这种神秘力量的安排,谁叫我们知道了卡尔斯头部的秘密。”
黄绢过去一小时的谈话中,已将她看到的一切全说了,和原振侠互相交换了各自所知道的一切。
原振侠将脸埋在黄绢的身上,所以他的声音听来,有点含糊不清,他道:“如果那是神秘力量的安排,我要感谢,感谢它令我们又在一起了!”
黄绢紧紧抱着原振侠,不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