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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她,连原振侠也在专心一意地救人,黄绢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心中告诉自己千百次!原振侠是在救人,不是在作什么,他是在救人。可是当她看到原振侠将满满的一口酒,哺进泉吟香口中的时候,她感到视线开始模糊。那个使她和原振侠避过了暴风雪的山洞中的篝火,似乎又在眼前出现,闪耀的火舌,会使得视线变得模糊,就像现在一样。
那个山洞之中发现的事,黄绢一点也不后悔,那是梦幻一样的时刻,但这时,她想揉眼,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但是视线印越来越模糊。
她终于叫了起来:“振侠!”
然而,她的叫声,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之中,连原振侠也没有听到。
原振侠在这时,和泉吟香的脸,相隔极近,他看到长睫毛在闪动,然后,奇迹来临,泉吟香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象是土子吻睡公主一样,泉吟香的眼睛,睁了开来,开始时,辰神十分迷悯。
然后,在极短的时间中,泉吟香的眼中,恢复了它应有的光彩,那么明澈深邃,几乎比黑部湖的湖水还要幽秘。
当原振侠接触到这样明澈而深邃的眼光之际,他陡地震动了一下,抬起了头来。他听到了一阵阵的欢呼声,那是其他所有人看到泉吟香睁开眼来之后发出来的。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原振侠并没有听到黄绢的叫声。事实上,面对着这样动人的眼睛,连还在身边的欢呼声,听来也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但是,泉吟香口唇颤动,所发出来的极其低微的声音,原振侠却每一个字都听得非常清楚,泉吟香在问:“我……死了么?我……死了么?”
原振侠陡然之间,激动了起来,他抓住了泉吟香的肩头,用力摇着,叫道:“你没有死,你应该死的,可是,你没有死!”
他摇得那么用力,以致泉吟香头上、肩上的雪花,全都因为剧烈的摇晃而散了开来。“、、。
原振侠叫的那两句话,成为日本报纸的大字标题:“她应该死的,可是没有死。”
其他的标题,包括了“生命的奇迹”、“雪地四日夜,奇迹生还”等等。小题的词里,似乎十分贫乏,。除了“奇迹”之外想不出别的词来了。但是,那的确是一项奇迹!
泉吟香生还的消息传开了之后,群众的欢欣,无可言喻几个素以工作时间紧密到一秒钟也不差的大工业组织,也自动放假一天,让所有的人去发泄这种欢乐的情绪。在泉吟香的病房之外,自全国各地送到的鲜花,堆积如山,一直要摆到医院门口的空地上。
和鲜花挤在一起的是等着听泉吟香康复消息的群众,医院方面特地架设了扩音器,每隔半小时,广播泉吟香的复原十况。
群众对于医院方面所作泉吟香在迅速康复的报告,还不十分相信,一直等到扩音器中,传出了泉吟香的声音:“谢谢各位的关怀,我很好,精神在迅速恢复中,我现在就能唱歌大家请听——”泉吟香接下来,在绝无音乐伴奏的情形下,用她那曼妙的声音,低低的唱了一首歌,听到这首歌的人,都感动得忍不住饮泣起来。
泉吟香一被送进医院之后,表面上的情形是那样,但内在的情形,却还有颇不简单之处,那是公众所不知道的。
当时,在原振侠摇撼泉吟香的身子之际,有更多的人赶到。救炉直升机什么时候赶到的,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因为当时的情景,实在令人兴奋,兴奋得简直要令人发狂。
总之,当救护直升机来到的时候,人已经越来越多,连记者也赶来了,泉吟香立时被抬上担架,送进直升机,在架上,泉吟香伸出手来,向着原振侠,原振侠也伸出手去,两人紧握着手,泉吟香一直不肯松手,坚持原振侠陪她一起登机。而原振侠又坚持要将铁男的尸体,也以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去。
所以,铁男的尸体,是和泉吟香同一架直升机到达医院的。而当原振侠登机之际,他想在人群中找寻黄绢,却没有法子找得到,因为人实在大多了,他大声叫了两声,没有听到黄绢回答,救护直升机上的医生,已经涨红了脸,不肯再给他多几秒钟的时间了。
所以,当直升机起飞之际,原振侠和黄绢分开了,机中,只有他、泉吟香、机上人员,和铁男的尸体。
医生在照料了泉吟香之后,才去看视铁男的尸体,他吃力地将铁男僵硬的眼皮翻了开来,只看了一下,就摇了摇头,用一块白布,将铁男的脸盖住。
泉吟香看来很平静,呼吸也很平稳。原振伙掀开覆在铁男脸上的白布,用力抚着铁男的脸,因为寒冻而死的人,因为寒冷令得脸部肌肉收缩,所以在死者的脸上,会现出一种十分诧异恐怖的“笑容”来。原振侠就是想令铁男脸上的这种“笑容”消失,可是他的努力没有成功。
原振侠望着铁男,哺哺地道:“铁男君,值得吗?”
直升机上的救护医生也望着泉吟香,在哺哺地道:“我不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活下来……”
医生虽然是在哺哺自语,原振侠却感到了震动,他沉声道:“不必再研究这个问题了,她没有死,这是事实!”
医主苦笑了一下,显然由于眼前的事实,和他经年累月月受的专业知识训练,起了无可调和的冲突,所以他的神情,看来十分苦涩。这时候,黄绢的处境很不好,她看着泉吟香和原振侠双手握着,登上直升机。
原振侠为了就躺在担架上的泉吟香,身子以一种十分可笑的姿势弯曲着。黄绢只是站着发怔,她依稀感到原振侠好象在人群中找过她,但那有什么不同?他还没有再找下去,抛下她,走了!
黄绢并没有能怔立多久,七个有经验的警官,那个搜索队的成员,已经包围了她,人人神情严肃,队长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小姐,你皇怎么和赤军份子扯上关系的?”
黄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进入了她的肺部,使得她的头脑,也略为清醒了些,她眼望着已成了一个小黑点的直升机,道:“我不知道!”
黄绢这样的回答,当然不能满足对方,队长又道:“小姐,请你跟我们走!”
黄绢怔了一怔,道:“我被捕了?”
队长很客气,但是也很坚决:“不是,可是你必须协助我们,我们有许多问题要问你。”
黄绢还想说什么,另一个队员扬了一下他们在雪地找到的那柄赤军分子曾经用过的手提机枪,道:“小姐,你看,这是AK四十七机枪,恐怖分子用这类型机枪,杀害过不知多少无辜的人,所以你必须和我们合作。”
黄绢又抬头向天望了一下,直升机已经看不见了暴风雪过后的天空,是一片耀目的明蓝色,她心中叹了一声,像是所有的事完全和她再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她只是淡然地答应了一声,道:“好!”
黄绢在那七个警官的保护下,先回到了针木谷,立即前往东京。她到东京的时间,自然比原振侠来得迟,等到原振侠到了东京的医院,看到泉吟香受到其实太多的医生和护士照料,已经完全没有他的事之际,他立即想到要找黄绢。
可是黄绢在什么地方,他完全不知道,他只好逢人就问,他自己成了记者采访的对象,可是一直到第二天,他才有了黄绢的下落,他接到了警方的通知,黄绢在东京,接受警方的保护,原振侠赶去看黄绢的时候,黄绢是在一家大酒店的房间中,两个警察带着他进去,他看到黄绢背着他,在窗前,注视窗外。
原振侠走近,在她的身后,轻轻将她搂住,可是黄绢却挣开了他的拥抱,转过身来,右手抵在原振侠的胸前,道:“她已经完主复原了!甚至还唱了首歌!”
原振侠立时感到了她的冷淡,他要先想一想如何来应付这种冷淡,所以并没有立时回答。黄绢又道:“铁男的怀疑,是有理由的!”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切事情,全是从铁男的怀疑开始的。
当然,也可以说,全是由他开始的,如果他当日,不怂恿铁男去掘轻见博士的墓,那么,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了。
但是,他却不明白何以黄绢这时,会这样肯定,他直视着她,黄绢侧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道:“她也是那种人!”
原振侠自然一听就知道黄绢那样说是什么意思,他再吸了一口气,道:“和…
…卡尔斯……轻见博士一样?“
黄绢道:“一样!我敢说,她的脑部,一定也有着一片神秘钢片在!天知道她脑部的这个秘密要是被人发现了,知道秘密的人会有什么恶果!”
原振侠感到了震悸,泉吟香在医院中,为了对她作进一步的观察,运用调光来观察她的身体各部份,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道:“不见得吧……她是那么……那么……”
他不知道如何措词才好,黄绢冷冷地接了下去,道:“她是那么可爱,是不是?”
原振侠心中叹了一声,他绝不想否认。可是他也没有蠢到在听出黄绢的语音冰冷的时候承认这点的程度。所以他只是沉默着不出声。
黄绢的语锋却有点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她是那一类人?是为了和她不是同类而难过?”
原振侠有点狼狈,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绝对不会是异星人!”
黄绢走开了一步:“为什么不会是?在这样的寒冷和饥饿的情形下,她都能生存,她绝对和我们有不同之处。卡尔斯渴不死,轻见不因缺氧而死,泉吟香冻不死,他们全是同类的人,和普通人不同。”原振侠无法否认这一点,因为他也感到,轻见、卡尔斯和泉吟香,一定和普通人有不同之处。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头部,都有着那片神秘莫测的钢片?
黄绢转过身来,道:“铁男的健康状况,应该比泉吟香好多了,他们两个人同样处在恶劣的环境之中,一个生存,一个死亡,生存的那个,一定是那一类人!”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挥着手,道:“如果有那一类人的话,那么,那一类人,真是‘天人’了。”
黄绢低下头,将手抵在额上,看她的样子,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过了一会,才用低微疲倦的声音道:“日本警方要将我解出境。”
原振侠“啊”一声地,道:“是为了——”黄绢仍然低着头:“我向他们讲了我……我和卡尔斯之间的——”原振侠纠正道:“我们和卡尔斯之间的事!”
黄绢抬起头来,望原振侠,眼神高傲而倔强,她并没对原灵侠的话表示什么异议,只是继续道:“他们怕恐怖组织因为我而继续在日本闹事,所以将我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
原振侠提高了声音:“你一离开日本,卡尔斯派来的人,就会问起你来!”
黄绢笑了一下,她的笑容,看得出来是强装出来的一种潇洒,道:“就算是,那也没有什么,卡尔斯的目的,不过是要我去见他!”
原振侠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黄绢挣扎了一下,可是原振侠把她抓得十分紧,而且将她拉了过采,直盯着她,道:“你知道那个混蛋要见你是干什么!”
黄绢没有再挣扎,她看来出奇的镇定,道:“是的,我知道。你知道了?我也想去见他,因为他是那一类人!”
原振侠吸了一回气,他明白黄绢的冷淡,他不想解释,他只是道:“这是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黄绢又笑了起来,道:“我去研究卡尔斯,你去观察泉吟香,这不是很好么?”
原振侠叹了一声,道:“巴黎机场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在经过了山洞中——”黄绢陡然打断了原振侠的话头:“别再提山洞中的事,我已经忘了!”原振侠疾声道:“忘了?为了我陪一个垂死的人上了直升机?”黄绢再度笑起来:“别自己骗自己,天人,是不会死的,你早就知道这一点!”
黄绢的神态是这样冷漠和不开心,那使原振侠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正当他还想说什么时,两个警官已走了进来,道:“黄小姐,你该启程到机场去了!”
第十二章
黄绢立时向外走去,原振侠忙追了出去,另外两个警官拦住了他的去路,原振侠叫了两声,黄绢昂着头,即使在背影上也可以看出她的高傲和倔强,她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原振侠紧握着拳,一拳打在墙上,打得极重,连指节骨都出了血。
如果原振侠不理会黄绢是不是回头,只是追上去,以后的事情会怎样呢?谁也不能回答,因为他没有追上去。
原振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