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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妮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是你跟白振飞,还有那女人一起加入‘灵魂教’!”
郑杰断然说:
“这是绝不可能的,倒是第一个办法,我们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没等他说完,黄珍妮已冷声说:
“我已声明在先,是绝不讨价还价的!”
“我并不打算讨价还价,”郑杰说:“做生意的人讲究秤够尺足,就是大公司里买东西,目前也流行附送赠品,所以我只想占点小便宜!”
黄珍妮忿声说:
“你是想……”
郑杰直截了当地说:
“我们想要你们交出那姓伍的女人!”
黄珍妮一口拒绝说:
“谈都不要谈!”
“黄小姐,”郑杰说:“你们总不会为了她,而以整个‘灵魂教’孤注一掷吧?”
黄珍妮态度强硬地说:
“笑话!我不相信凭‘灵魂教’那么多人,还怕了你和白振飞?你得放明白些,现在王牌是在我们手里,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罢了。你可别在那里得寸进尺,以为我们是怕事!”
郑杰不甘示弱地说:
“你们既不怕事,又何必给我们这个机会?根本就大可不必跟我谈呀!”
黄珍妮气得把脸一沉说:
“不谈就不谈,你有种就开枪打死我,不然就请出去,等着为那两个女人收尸吧!”
郑杰把枪口一抬,冷声说:
“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现在要打发我走,可没那么简单!”
“你要想怎么?”黄珍坭怒问。
郑杰命令似地说:
“请把衣服穿上,陪我走一趟!”
黄珍妮冷笑一声说:
“你要我带你去找那两个女人?我倒很乐意效劳,只怕你不见得有这个胆子!”
郑杰毫不在乎地说:
“那你不妨试试!”
黄珍妮居然毫不犹豫地说:
“好!这种英雄救美的场面,实在难得一见,我怎么能错过机会?你等着吧,我马上穿衣服……”
说着,她已转身走向衣橱。郑杰防她有诈,也跟了过去,以枪严密地监视着。
黄珍妮冲他暗发一声冷笑,打开了衣橱,把挂在里面唯一的一袭套装取了下来。故意笑笑问:
“我是到洗手间去换?还是……”
郑杰趁机反唇相讥说:
“美人换衣服的场面,也是难得一见,我当然不愿错过大饱眼福的机会!并且刚才我进房的时候,你几乎也没穿睡袍,现在在我面前脱掉,大概也不在乎吧!”
黄珍妮气得把牙一咬,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其实她倒不是难为情,而是气的!
一气之下,她把套装递给他说:
“替我拿着!”
郑杰只好接了过去,仍然以枪监视着,盯着她把睡袍脱掉,气愤地抛到地板上,他再将套装递还给她。
黄珍妮很快地穿上了,又从衣橱里取出手提包,忽说:
“唉!我真是气昏了头,连我也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怎么能带你去呢?”
郑杰微觉一怔,忽然想起姜文珠说的,“夏威夷沙龙”虽是“灵魂教”的联络站。但她和主持人由于身份早就暴露,仅能瞒住外界,对内却人人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所以至今仍属于外围,不算核心份子。
“灵魂教”的组织严密庞大,连每个周末聚会的地方都不同,到临时才通知教友。大本营的地点自然更秘密了,哪会让外围的人员知道。
他虽不相信眼前这女人,但姜文珠的话却假不了,因此使他顿感焦急地说:
“你为什么不早说,到现在才想起来?”
黄珍妮振振有词地说:
“早你也没说要我带你去呀!”
郑杰不由地怒问:
“难道你没有方法跟‘灵魂教’取得联络?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条件……”
“那就不同了!”黄珍妮说:“因为我的条件是限你和白振飞立刻离开香港,等你们一走,教主那边就会知道,根本不需要再联络。而你们到达了目的地,就会打电话通知我,到时候教主只要打个电话,向我问明你们电话是从何处打来的。反正有三天的期限,还不足够办好一切手续,送她们上飞机吗?”
郑杰急切问:
“换句话说,你的任务只是跟我谈判,说服我离开香港,其他的一切都无权过问了。”
黄珍妮点点头说:
“我相信姜文珠已经把‘灵魂教’的大概情形告诉过你,不必我再重复了。除非教主临时召见,才派人到沙龙去接我,否则就得等到下个周末,我才能见到教主啦!”
郑杰沉思了一下说:
“如果我拒绝接受你们的条件,你又怎样把结果报告那位教主呢?”
黄珍妮冷冷地说:
“那又何必报告,只要你们仍然留在香港,教主就会知道我的任务没有达成,至于如何处置那两个女人,我既无法知道,更无权过问,那完全是由教主决定了!”
郑杰暗自一惊,忿声说:
“难道交给你的任务,就非要你达成不可?万一我现在当真向你下手,他们也不闻不问,不管你的死活?”
黄珍妮故意说:
“谁知道你是这么固执呀!教主以为你为了那两个女人,无论怎样在两个办法之中,总会选择一个的。连我也觉很有把握,自信能够说服你,哪会想到你根本就置她们的生死于不顾。那么反过来说,教主的不管我死活,又何足为奇呢?”
她的这番话,无异是在激郑杰,使他觉得白莎丽和姜文珠的两条命,完全是操在他自己的手里。
这个重担的压力,果然使郑杰皱起了眉头,感到犹豫不决起来……
黄珍妮看他沉思不语,趁机说: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最好是跟白振飞商量商量,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你‘未婚妻’,一个是为了帮助你才触犯教规的。无论在感情上或道义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无动于衷吧!”
郑杰可不笨,他立即明白了这女人的心机,不由地冷笑说:
“你们大概是急于找到白振飞,可是找不到他,才想利用我替你们去找。然后向我们一齐下手,来个赶尽杀绝,对吗?”
黄珍妮矢口否认说:
“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担心这一点的话,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你跟我到‘夏威夷沙龙’去等着,也许教主会打电话去问谈判的结果,你就在电话中直接跟她打交道。看她买不买你的帐,或者放不放交情……”
“她一定会打电话去沙龙吗?”郑杰问。
“这我可没有把握了,”黄珍妮说:“因为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万一教主不打电话去问,我可没有方法主动跟她联络,这就完全要碰运气了!”
郑杰不屑地说:
“你真聪明,‘夏威夷沙龙’是你们的地方,到了那里就是你狠了,我可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笨!”
黄珍妮忿然说:
“这你也担心,那你也顾忌,那么你究竟打算怎样呢?”
郑杰笑笑说:
“我自然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把你留在这里等着,由我自己去碰碰运气。或者找到了白振飞再商量商量,决定了以后再来给你答复。不过得暂时委屈黄小姐一下,我想你不至于反对吧?”
黄珍妮刚说了声:
“你想把我……”
郑杰笑笑说:
“你不必紧张,如果把你捆住,既不舒服也太粗野,我可不愿那样做。但为了使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请你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黄珍妮勃然大怒说:
“姓郑的,你……”
郑杰警告说:
“黄小姐,你最好别大喊大叫的,我倒无所谓,只是你的身份不同。目前警方正在全力侦察‘灵魂教’,你总不愿意首开纪录,第一个上警署去报到吧?”
黄珍妮果然为之一怔,似乎被他的话吓住了,随即怒不可遏的说:
“好!姓郑的,现在是你狠,但你别太得意,总还有求到我的时候!”
郑杰置之一笑的说:
“以后有机会你尽管报复,但现在得听我的,把衣服脱下来吧!”
黄珍妮一气之下,毫不犹豫地就把刚穿上的套装脱了下来,忿然抛给他说:
“拿去!”
郑杰伸手一接,又指着她的身上说:
“还有呢,我说的是全部!”
黄珍妮狠狠地冷哼一声,只好走过去上了床,拉开被来盖在身上,在被里脱下了乳罩和三角裤,抛了出来。
郑杰这才笑了笑说:
“你可以躺在床上休息,盖着被不至于着凉,衣服由我带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回来时就全部奉还!”
于是,他也不理会黄珍妮在骂什么,径自过去打开衣橱,没有发现其他的衣物。又向客厅各处搜寻了一遍,最后把洗手间的大浴中也取出,将她的衣服及睡袍等裹卷起来,决定一起带走,使她光着身子不能出房。
“回头见!”郑杰把手一挥,作了个很洒脱的动作,才开了房门出去。
躺在被子里的黄珍妮,早已气得全身发抖。
郑杰走出房外,发现那刚接班不久的仆欧,正在走道上鬼鬼祟祟地,一看他走过来,就忙不迭走开了。
他无暇理会,径自走向二一四号房间,拿出钥匙来开了房门,开灯向房内张了张,见毫无异状,便把手里的衣物抛进去,灭了灯关上房门就走。
当郑杰由楼上走下楼去时,那仆欧立即匆匆走向通道,进了二二一号房间……
郑杰无法知道,当自己随着姜文珠离开“夏威夷沙龙”后,白振飞是否曾赶了去。
即使去过,没有碰上郑杰,自然不会留在那里死守。
白振飞已被人认出,再去“夏威夷沙龙”当然得化妆一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点郑杰是想到了,但现在上哪里去找那位白大爷呢?
其实郑杰对白振飞和白莎丽的“庞大计划”,根本就不感兴趣,甚至到目前为止,尚不知道计划的内容。他完全是为了不甘心受伍月香的愚弄,不服这口气,才决定跟他们这对假父女,从澳门追踪到香港来。
因此,如果完全是为了替这对假父女卖命,他就实在大可不必,犯不着跟组织严密庞大的“灵魂教”惹麻烦了。但现在已经把姜文珠牵连在内,使这曾对他一往情深的女郎,为了帮助他而不顾一切后果,终致事机不密,触犯了教规。
如今姜文珠已是待罪之身,随时都会被置于死地。郑杰颇有“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的感觉,无论在道义上或情感上,他又怎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可是他不明白,姜文珠是临时决定到“维多利亚大酒店”去,另外开个房间等他消息的,她又怎么会落在对方的手里?
是在大坑道上等候时就被他们发现,当时就被执。还是被人一直跟踪到酒店,开好房间以后才被他们闯进房去带走的,这却无法加以判断。
但有一点不能不承认“灵魂教”的耳目确实众多,似乎遍及了各处!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那刚接班不久的仆欧……
就在疑念方起之际,他突然觉出后面似乎正有人在跟踪。
于是他停了下来,装作拿出香烟来叼了支在嘴上,而在掣着了打火机点烟时,眼光向后面一扫。果见距离大约十码之内,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居然也停在了街边,故意装成是在交谈。
同时在这两个家伙后面不远,又有辆黑色轿车在缓缓跟着,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后座似乎还有两个大汉。
郑杰一看这情形,心里已明白他们确实是在跟踪,并且无论他是步行或乘车,他们都不会放松地盯上来。
他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能从酒店轻易脱身,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要利用他,跟踪去找到白振飞!
如果他们真知道白振飞的去向,现在赶去会面,两个人只要一碰头,后面跟着的几个家伙还不猝下毒手?
郑杰不禁怒从心起,但他却不动声色,好像全然未觉似的,点着了香烟就继续向前走去。
果然,后面的两个家伙,又开始亦步亦趋地跟踪,那辆黑色轿车也在缓缓而行地跟着……
郑杰走了一段,转过折向一条横街,脚步便渐渐加快,使后面跟踪的家伙也不得不紧跟上来。
这条横街已很僻静,郑杰的脚步忽快忽慢,使后面的家伙只好以他的速度时缓时急。又走了一段,他发现不远正好有条小巷子,于是灵机一动,突然拔脚就狂奔。
后面跟踪的两个家伙哪敢怠慢,一挥手,示意跟着的轿车加速,同时也紧紧追了上去。
追至巷口,只见这是条深长的黑巷子,转眼之间已不见了郑杰的人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与轿车几乎是同时到达,但巷口太小,车子开不进去,于是急向车上打个招呼,两个家伙就先冲进了巷内。
车上的两个大汉也跳下来,急急追进去,只留了个司机在车上等着。
就在四名大汉相继冲进巷口,急向巷内追去之际,巷口附近的一家围墙头上,由伸出墙外的树叶密茂处,突然纵下一条人影,飞也似地窜射出去。
他的行动快如闪电,一冲出巷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至停候着的轿车前,使那司机在